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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錦衣繡春在線閱讀 - 第75節

第75節

    朱棣點點頭,不再言語。我本以為湘王妃和玉箸說今晚與乳娘一起到我這里來歇息是開玩笑的,沒想到掌燈之后,乳娘真的抱著玉箸來了。我帶明月幾年,已經很有經驗,玉箸很快便和我打成一片,慢慢的被我哄睡了。我想著湘王妃可能是想讓玉箸多和我接觸,等我們帶她走的時候,她會熟悉些,不至于太哭鬧。便坐在床邊撫摸著玉箸那張小小的臉龐,撫著撫著,自己也迷糊起來,和衣在玉箸身邊躺下。

    忽聽到有人高呼起來,“走火啦!走火啦!”

    我嚇得一下子跳了起來,連忙往外走去,這一出去,便大驚失色!原來上房處已經火光沖天!

    我總以為湘王夫婦會在朱允炆派來的人登府之時才會有所舉動,不料他們在這大半夜便行動起來,撒開腳便往失火處跑去。朱棣也跟著過來了,走近才發現,就是我們用晚餐的那間大屋子失了火,一靠近便聞到刺鼻的火油味兒,幾個不要緊的家丁拿著水桶往火場里不斷的澆著水,無奈火油燒起來太過厲害,寥寥幾桶水根本無濟于事,那火勢越發的沖天起來。

    朱棣拉著一個家丁便問道,“你主子呢?!”

    那家丁一看便是二門外的粗使家丁,漫說是朱棣,就是朱柏,他恐怕都很少見到,今天也是因為走水才得以進了上房救火,一聽到朱棣問話,便擰著眉頭疙瘩道,“不知道??!王爺不見了,王妃也不見了,就連幾位側妃都不見了!上房里所有的丫頭嬤嬤也都找不見,所以失火了以后,也沒人通知我們外面,我們還是看到火光沖天才趕進來救火的,擱在平時,這二門內我們都難得進來呢!希望火救下來了,王爺別怪罪我們亂跑?!?/br>
    朱棣臉色沉了下來,“你們抓緊救火吧,火勢壓下去,你們王爺只有大大謝你們的,怎么會怪你們?!?/br>
    那家丁聽了朱棣的話,雖不知道朱棣身份,總算是得了一粒定心丸,賣力的去救起火來。朱棣卻走到我身邊,忽的抓住了我的手。他用了很大的力氣,就連臉上都有些微紅,只管看著那火勢,忽的就呆住了。我也什么也不敢說,身子止不住的就抖了起來。

    朱棣突然從旁人處搶來一桶冷水,往自己身上澆去,即刻就要往火場里沖。我一邊流淚一邊拉住他,“這火場已經成了葬場,王爺何必再搭上自己一條性命?”

    朱棣定住,直直的看著我,“你也覺得他們都在里面。你早就知道他們會這樣,是不是?”

    我的眼睛更加朦朧,此時乳娘又抱著被吵醒的玉箸來了。玉箸一見這火勢,便嚇得哇哇大哭起來,朱棣對乳娘喝道,“你跑來湊什么熱鬧!好端端的還把郡主抱來,不要命了嗎!快帶郡主回去!”

    那乳娘也是驚嚇得不得了,身子抖得如篩糠,一咕咚跪到地上,嚎哭了起來,“晚上我從上房抱郡主的時候,還聽見王爺和幾個王妃說著什么從前看了那么多在先帝手上獲罪的大臣不愿受辱自殺而死,自己乃是先帝的兒子,怎么能受那獄吏的侮辱,當時王妃并側妃們面色都不好看,一個個垂著淚,我不敢多逗留,抱著郡主就出來了?,F在這場無名火起,王爺豈不是帶著王妃葬身火海啦!”

    乳娘盡管嚎哭著,已經有幾個家丁湊過來聽到了她的話,全部都像失了主心骨的風箏一樣,癱倒的癱倒,嚎哭的嚎哭。朱棣名色難看,我怕他目睹這樣的慘劇,會做出什么出格的事,一直緊緊地攥著他的衣角。就是此時,空中忽然一聲炸雷,落起雨來,淅淅瀝瀝的下了半盞茶的功夫,火勢才被壓了下去。我再也攔不住朱棣,只得提著燈籠和他一起進了火場。在外面光是看著火勢再加上猜測就已經覺得凄慘了,進去一看,才是真正的觸目驚心。傍晚還是雕金描漆的豪華大屋子,現在已經變作一灘撿都撿不起來的廢墟。到處都是燒的漆黑的墻壁,掉落下來的斷木頭。好容易走到正屋,我“啊”了一聲,便忍不住捂了嘴將頭躲在朱棣身后,不忍再看,幾具焦黑的尸體橫七豎八的倒在屋子正中央,本來燒的就已經不堪入目,再加上雨水一沖刷,更是顯得慘不忍睹。

    朱棣立刻沖了上去,在一具尸體上摸出半塊玉制的龍牌,便跪在那尸體邊一動不動的愣住了。我挪到他身邊,將他手上的牌子劈手奪了過來,“王爺,事已至此,馬上就會有人來查驗此處,沒人知道咱們在這里,若是被人發現,又是一個大罪名,還有玉箸,只有趁著這亂趕緊將她帶走,湘王的仇,以后再報吧!”

    朱棣看了看我,卻一點要走的意思也沒有,我也顧不得太多,使著蠻勁兒將他拉了起來,從另一個方向離開饒了出來,又趁著大伙兒還在忙亂,將玉箸抱了出來。玉箸本就是被嚇醒的,見到那一幕,雖然還不知道自己已經沒有的爹娘,但已經嚇得魂飛魄散,哭鬧半天,也沒有人管她,這時候到了我手上,沒有一會,便累的睡著了。

    朱棣將玉箸接到自己手里,帶著我從側門往外走去,果然,大門口已經聚集了上百號官吏,正準備往湘王府進,朱棣狠狠的看了他們一眼,“好!好!好!”

    第二日,我們在湘王府四周轉了一圈,便得知湘王府已經由朝廷派來的官員全部占領,就連湘王不堪受辱闔家閉門*,也被正式定罪為“畏罪自戕”,而他府中還剩下的那些家丁仆婦,依舊還是被全部抓了起來,我們去的時候,正看到兩個官吏站在湘王府門口,一個點數,一個在本子上計數,而由府中,便有一個個家丁婦人帶著桎梏,雙手雙腳上鎖,魚貫而出。

    朱棣氣憤不已,“不管怎么樣,十二弟已經走了,不顧著一點叔侄的情分,給他下葬就罷了,在人死后還要定下這么大的一個罪名,對他家中下人如此侮辱!允炆,允炆!竟有這樣的手段!”

    朱棣的眼中已經冒出了火,我不敢對他說什么,生怕他再受我一點挑唆,便會沖過去直接理論,便道,“新帝年輕,許是他身邊的亂臣賊子從中作梗,王爺不要太過生氣,荊州已經不宜久留,咱們還是回北平再從長計議吧?!?/br>
    第183章.3.冒險進京

    從北平趕往荊州湘王府的時候,因我一路催促,朱棣也覺得事態嚴重,腳程趕得很快,而現在,因為帶著玉箸郡主,反而慢了許多。朱棣的神色一直都不好看,我想他一定為湘王的*感到十分難過。而我,也總是借口照顧玉箸,十分回避他。

    因為我怕一件事。

    我怕朱棣問我是不是因為知道湘王的結局,才如此在意湘王府上的事。不過機敏如朱棣,早就已經看出了我在躲避什么,并沒有問我什么,不過他看我的眼神和對我的態度全部都發生了變化,仿佛對我有些忌憚,又有些推崇。

    這幾年的歷練讓他越發的成熟和內斂,我總有一種感覺已經沒有人能猜出他的任何想法了。

    原本他是派三保在北平料理一切事物,以讓所有人都認為他還在北平,只是病重。沒想到還沒到北平,三保就已經迎來了。三保向來不是魯莽之人,卻在這個時候擅自離開北平,前來迎接,絕對有很重要的事發生。

    朱棣也未曾小視,將玉箸交給三保隨行的侍衛先帶回北平之后,便問三保為何這樣沉不住氣,是不是北平發生了什么要不得的事。三保搖頭,“北平沒有發生什么事,京城倒是有大事?!?/br>
    “哦?又出什么幺蛾子?”朱棣皺眉,有些不耐。

    三??嘀粡埬?,“皇上下了一道天子令,喚天下臣子進京朝拜新帝。說是天下臣子,誰還看不出來,就是想把所有的藩王都圈到京城去,能禁的全部禁起來???連先帝駕崩都不讓進京,現在下這樣一道圣旨,豈不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我瞅了瞅朱棣,只見他面色如常,波瀾不驚,便又瞪了三保一眼,“剪不爛你的舌頭!你報信就報信,誰叫你亂嚼舌根!嚼的還是當今天子的舌根,被人聽見了,知道的說你馬三保沒上沒下不懂事,不知道的還要說王爺挑唆的手下如此不尊皇顏,傳出去就是欺君的大罪,你這是要置燕王府于死地?”

    三保一臉窘迫,連忙鞠躬說道,“三保該死,三保該死!”說著,又湊到我身邊,低聲問道,“我聽聞湘王帶著一門上下*慘死,可是真有其事,還是有人道聽途說,散布謠言?”

    我一聽這話,趁著朱棣還沒注意,狠狠踩了他一腳,他吃痛抬腳用手捂著,再看我的臉色和朱棣的臉色,臉上滿是驚恐之色,忽而又想起什么似的,“那小女孩子,莫非是……”

    我牽住他的衣角,“罷了罷了,你這好奇心咱們回府以后再好好地滿足,快把北平最近發生的事情告訴王爺,別露出馬腳才好?!?/br>
    三保終于不再追問,一路相安無事回到北平,我們也是從一個很不起眼的側門悄悄溜進府里。朱棣自從荊州回來,很少言語,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三保依舊對外聯絡,只是漸漸也引著幾個人進府見見朱棣,對外宣稱燕王的病勢好多了。而越龍城因為不是王府的人,又很少有人認得他,朱棣便派他在王府四周轉悠,不出兩天,越龍城便看出這王府四周至少潛伏著一二十個錦衣衛,天天拿三四十只眼睛盯著燕王府,總想給朱棣找出一點“謀反”“通敵”的罪名。

    天子令已送至燕王府三天,王府上下,聽聞了已有四五個藩王受挫,或遭貶為庶人,或遭人間慘事,一個個都緊張難耐,生怕燕王府也遭禍事,殃及池魚,全部不得善終。徐云華更是謹慎,甚至將府中雇傭的非家生的下人都遣散了,那些得了一筆遣散費而又脫離了燕王府危險的傭人,卻又開始留戀燕王府,認為在這個時候為了自保,脫離這樣的主人,是很不地道的表現,王妃無法,只得跟下人們說,自愿留下的先領一些錢回去安置家人,不愿留下的便可直接帶著銀錢離開。如此,離開的反而寥寥無幾,留下的那些也是忠心耿耿,誓與燕王府共存亡。

    第四天,朱棣下了一個決定,要親自去京城拜見新皇帝。整個王府上從燕王妃,下到看門的家丁,全部都嘩然,勸說無果,只得眼睜睜的看著朱棣收拾行李,準備上路。我依舊還是秘密住在朱棣的書房里,白日里他都呆在上房,一邊接待著幾個官員,一邊和徐云華商量進京事宜,是以很晚才回來。一回來便先和我說,“我已經聽了一天的勸諫,你可省省吧?!?/br>
    我剛剛到嘴邊的話,又被他壓了下去,只怔怔問出兩個字,“為何?”

    “躲不掉的,與其不斷躲避,不如以進為退?!敝扉Φ?,朝我笑了笑,“你不要擔心我你,我是考慮了一切后果的。諸如周王代王,束手就擒,只能坐以待斃;湘王偏激,落得家破人亡的下場?,F在到了我的頭上,我也要汲取他們的教訓,或許可以夾縫里逃生,置之死地而后生?!?/br>
    我心里躊躇,終于還是道,“說句你不愛聽的話,京城我可比你熟,你要是非要去,我和你一起?!?/br>
    朱棣溫和笑道,“這是你這么多年來第一次平平等等的和我說話,我在想一件事?!?/br>
    我臉上一紅,“什么事?”

    “莫非只有我落難的時候,你才能真心待我?若是如此,那我便一直落難好了?!?/br>
    我啐了一口,“你落難就罷了,帶著這一門上下一起落難嗎?”

    朱棣笑而不語,“患難見真情,由此看來,有時候經歷些磨難是好事?!?/br>
    我不想再和他打這場舌戰,往里走去準備就寢,朱棣卻暗暗跟來,我一回身見他在身后,嚇了一跳,“王爺,您到這里做什么?”

    朱棣忽而幽幽道,“照這樣看來,我燕王府如今也是搖搖欲墜,我要去京,乃是城險中求勝的荒唐打算,你若愿追隨,我深感你的情義,不過帶你一起去可以,先要約法三章?!?/br>
    我略感驚訝,朱棣向來不是這樣婆婆mama之人,自我住進這廂房,他也從未擅自進來過,今天這是十分惹人注意的行為了?!巴鯛斢性?,但說無妨?!?/br>
    “京城中萬一遇到什么不測之事,你只管保住自己,迅速離開,若能回府帶一點消息最好,若是到時連這王府也受到荼毒,你就只管奔命去吧?!敝扉Ρ呈?,一身玄色長衫上有暗色龍紋,隱隱顯示出他渾身掩飾不住的龍氣,他抬頭望向碧紗窗外,一勾上玄月慢慢爬上合歡樹梢,正訴說著陰晴圓缺人間無常,而朱棣這幾句話,卻讓我早已波瀾無驚的心底彈起一連串漣漪,“王爺,吉人自有天相,您后福不淺,不必說這樣喪氣的話?!?/br>
    朱棣低下頭,伸出一只手,慢慢移向我的臉,我心臟只管撲騰騰的跳了起來,他卻只是將我耳邊一縷散落的短發移到鬢角,輕聲道,“你說話向來準得很,雖不知是巧合還是別有蹊蹺,我今日姑且信你一把,或許我今后有福,若是果真如此,借你吉言,必也有你的福澤?!?/br>
    他這么一邊說著,手也已經縮了回去,我的臉卻兀自燒了起來,良久不得言語。朱棣轉身,“你好好休息吧,越龍城也跟我說愿陪我一起入京,你怎么看?”

    我頓了頓,“越龍城在京城中比我熟悉的多,不過現在錦衣衛里全是我們不認識的人,他縱是入京,只怕也……”

    “我知你擔心他安危,已經拒絕了他,叫他在北平好好幫我照看王府了?!敝扉Φ恍?,轉身離開,步履輕盈的好像沒有來過一般。

    我坐在床邊卻久久不能平靜。朱棣這次進京,應該是好生回來了的,只是,他是怎么與朱允炆周旋,怎么在京中與朝中臣子糾纏,我完全不知道,我總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心里焦慮不堪,也說不出什么。直到朱棣出行,踏上征途,我才意識到,這次離京,比他往日上戰場更加驚險。

    雖說朱允炆下了天子令,但是從命回京的除了朱棣這樣大膽的,便沒有別人了。那些個藩王哪個不是精明之人,誰不知道自己的如今的處境大不如前,誰還敢大搖大擺的進京顯擺?一個個不是推病,就是推說脫不開身。到了京城的,也就只有朱棣一人。

    踏入金陵地界那一刻起,我便提心吊膽,可是看朱棣,他卻神色自然,很是自如的樣子。迎接我們的是一個太監。因前朝宦官干政,宮闈與朝堂都十分混亂,是以大明開朝以來,朱元璋便下令,嚴禁宦官得勢,所以明宮里的太監們地位十分低下,一個個都卑躬屈膝,練就了一份小心謹慎的本領。不過朱棣卻對前來的太監客氣至極,一口一個公公,喊得十分親熱,“先帝在時,我們做兒子沒在榻前膝下盡孝,倒是公公們cao了許多心,感激不盡,感激不盡?!?/br>
    那些個太監平日里都是被人頤指氣使,就是宮女兒的身份地位都要比他高上許多,哪里有人這樣親親熱熱說過話,更何況是平日里高高在上遙不可及的燕王!

    第184章.4.入宮

    我扮作朱棣的一個侍衛,隨他一起進了皇宮。朱棣這次進宮,和朱元璋在時的態度完全不同,由謙恭變得很是囂張跋扈,我有些不解,不過深宮禁地,他走在前面,和身邊幾個隨行的太監一路言笑晏晏,我完全貼不上前,也無從問起他為何這番態度。

    為首的一個掌事太監叫做魏無言,四十多歲,行為和名字毫不相干,難得遇到一個瞧得上他的藩王,話十分之多。什么朱允炆登基后日日勤政,什么黃子澄與齊泰二位大臣常和皇上共商國是,什么皇上對太師方孝孺推崇至極,巴拉巴拉說得頭頭是道。朱棣倒也耐心,一路聽著,一路點頭。

    另一個小太監忽道,“魏公公……”

    那魏無言正與朱棣相談甚歡,對著小太監的打斷十分不耐,皺著眉頭呵斥道,“什么事!沒見雜家正和王爺說話嗎?亂插嘴的東西,仔細你的舌頭!”

    那小太監還沒說話,已經被魏無言一通罵得面無血色,立刻便往地上跪下,“公公饒命,公公饒命!奴婢是想提醒一下王爺,王爺您不小心踏到了皇道上去,那條道只有皇上能走,臣子只能走側邊兒的臣道……”

    魏無言聽了這話,朝朱棣腳下一看,面色微變,連忙對身邊的幾個小太監道,“別出去胡說!王爺不過和雜家說話,一時忘了看腳下的道路,不小心走偏了?!彼贿呎f著,又已經將身子轉到朱棣這邊,半弓著身子,小心翼翼的說道,“王爺,您走偏了些,稍稍往這邊挪挪吧?!?/br>
    朱棣漫不經心的往地上一看,笑道,“本王在北平荒蠻之地呆的久了,倒是不如你們在常年在宮中懂規矩,竟會連走個路也走錯了,多謝提醒?!彼贿呎f著,一邊又在皇道上踏了好幾步,這才走回臣道。

    我皺著眉頭,不知他到底搞什么名堂,只能不遠不近的跟在他身后,直到了朱允炆所在的正殿,朱棣才略略整了整理衣袂,往內殿走去,我便和太監們一起站在殿外。殿內高大雄偉,幾根巨柱支撐著這宮殿的頂棚,柱子上雕刻著九龍升天的圖樣,一直綿延至殿頂,頂上乃是祥云并雙龍戲珠的吉祥樣子,高高的寶座上不再是年邁的朱元璋,而是換做了年輕得有些稚嫩的朱允炆。旁邊垂首立著幾個臣子,靠殿門最近的那個正是齊泰。里面的幾個人看不清,大約便是黃子澄方孝孺那幾個吧。

    朱棣緩步進殿,直到寶座前,才行了個拜見新帝的跪拜之禮,朱允炆連忙對他喊著,“平身,平身,賜座?!?/br>
    朱棣這才坐到一邊的椅子上,齊泰那幾個大臣轉而向朱棣行了簡單的禮。朱棣略微點了點頭。朱允炆高聲道,“與皇叔闊別多日,可還安好?”

    朱棣為表恭敬,站起答話,“回皇上,微臣一切都好,只是當日先帝駕崩,未得親自守靈治喪,心中著實過意不去?!?/br>
    朱允炆微微頓了頓,良久才道,“皇叔不必介懷,這是皇爺爺的遺旨,他老人家臨終依然只記得江山社稷,生怕諸位皇叔進京奔喪之后,藩地受到亂賊攻擊,是以囑咐喪事一定從簡,不要鋪張,也不要為了他亂了社稷?!?/br>
    朱棣微微點了點頭,“哦,原來父皇是怕藩地失手,讓賊人趁亂偷襲,皇上雖是新登基,倒很是深明大義,全都按照他老人家的旨意辦事呢,他老人家要是在天有靈,一定非常欣慰?!?/br>
    朱允炆略有得色,齊泰便搶著道,“王爺說的是,咱們當今皇上乃是有史以來最最惦記江山明察秋毫的圣明天子?!?/br>
    朱棣對齊泰笑道,“是。不過微臣有一事要請教皇上?!?/br>
    朱允炆正被下面幾個人捧到云端,臉上帶著笑意,“皇叔與朕乃是至親,何言請教不請教,但說無妨?!?/br>
    “聽聞皇上這幾個月內,連續治了好幾個藩王的罪,將他們帶回朝廷治罪,只不知那些空了出來的藩地,如今是誰在看守?”朱棣雖是問朱允炆,大約是怕與他直視會大大的給他一個下不去,便拿眼睛斜睨著齊泰他們。

    朱允炆已是語塞,半晌才道,“朕已經派了相應的人馬去駐守,將來還要挑出合適的人去呢?!?/br>
    朱棣不再言語,其他幾個大臣自然也不敢多言,還是朱允炆笑道,“皇叔多日奔波,快些回行府好生歇息,明日進宮,咱們辦一場家宴,好生敘一敘?!?/br>
    朱棣起身拱手,“遵命?!?/br>
    獨他一人從殿內退出,走到我身邊的時候,魏無言自然也跟著送出來,約走了百十丈路,朱棣才道,“公公,回吧,皇上那邊還要伺候著呢?!?/br>
    魏無言干笑著,“不礙事,雜家已經派了好幾個得力的小太監看著了,不會出什么亂子?!?/br>
    朱棣對我略使眼色,我從袖中掏出一錠金子,遞到魏無言手中,他本還無意,一看我手上那明晃晃的一大塊金錠子,眼神也有些錯亂,笑嘻嘻的說道,“不敢當,不敢當?!笨墒鞘稚蠀s并未有嘴上這么推拒。我趁著這檔子,已經將金子送至他手上,笑道,“魏公公這樣小心謹慎的辦事,王爺的這點小心意有什么不敢當的?!?/br>
    魏無言聽我這么說,朝四周看了看,只見無人,便把那金子袖到袖中,一臉正經的道,“王爺既是這樣抬舉雜家,雜家也不是不識抬舉的人,將來有什么用得上我魏無言的地方盡管說,只要不喪天害理,魏無言定當報答王爺這份知遇之恩?!?/br>
    我微微笑著,在他肩上拍了拍,“你很懂事,王爺在北平的時候就夸過你?!?/br>
    朱棣朝我看了一眼,帶著捉摸不透的微笑,似是贊我會說話。魏無言也是三恩四謝,慢慢的退了回去。

    我與朱棣回到王府,我忍不住問他,為何平日里哪怕是在北平都是小心謹慎怕惹人詬病,到了京城反而這樣不小心起來。朱棣笑了笑,“你不懂這里面的厲害。從前我小心謹慎,無非是怕皇上心存芥蒂,疑我有不軌之心,如今看來,即使是懷著十二分的小心,這份不軌之心早就在他心中下了定。我縱是再注意言行,也會被解讀成城府深沉,老jian巨猾?!?/br>
    “哦~~所以王爺今日到了皇宮,反而做出一副邪魅狂狷,放蕩不羈的樣子,好麻痹他們,是嗎?”

    朱棣笑了笑,不禁伸手撫了撫我的頭,“你還是聰明,只是這是鋌而走險,不到萬不得已,也不得行此下策?!?/br>
    我只覺得一股電流由他的手上傳到我的頭皮,又漸漸的涌上臉面,燒成兩朵紅云,心里又有些不好意思,便轉過身,借口倒茶,朱棣已經坐下。我給他也倒了一杯茶水,正喝到一半,忽有一個小太監急匆匆的趕來。這太監穿著便服,正是今日進宮之時,除了那個指出朱棣走錯了道以外的那個小太監。

    他穿著一身便衣,便可知道這孩子是瞞著人家的耳目而來,朱棣心知有事,便把他讓到里間,問他有何事。這小太監自稱小杜,乃是魏無言的徒弟,說是他師父叫他來傳話,說是朱棣從朝中退出之后,便有戶部侍郎卓敬趕到,說是親眼看到朱棣“行皇道入,登陛不拜?!贝搜砸鹪趫鰩孜淮蟪疾粷M,紛紛說燕王太過囂張,明顯的不把皇上放在眼里,卓敬更是提議,盡快將燕王抓捕,和其他軟禁在京的藩王放到一起去。

    我聽到這里,汗如雨下!這才進京第一天,朱棣怎么就捅下這么大的簍子,若是如此,我們豈不是馬上就要被看押起來,連自由都沒了,更何談回北平,何談置之死地而后生?

    我朝朱棣看去,沒想到他竟然還是悠閑的喝著茶,毫不在意的將自己的朝珠拿了出來,漫不經心的捻著,我急得想跺腳,他明明看見我的表情了,卻裝作沒看見,對那小杜問道,“皇上怎么說呢?”

    小杜方才說到驚險處,也是神情緊張,現在朱棣開口問他,他才稍稍舒緩神色,道,“皇上說,燕王與朕乃是至親,偶爾行差踏錯也是無意,現在什么罪證都沒有,就要在京城將人家抓了,別說燕王府上下不服,就是天下百姓聽到了也要不服?!?/br>
    聽完小杜的話,我才將一顆快要跳到嗓子眼的心又放了回去,再看朱棣,他臉上已是帶著戲謔的笑看我,仿佛在說,“怎么樣,我說了沒事就是沒事吧?”

    不過我這一驚還是不輕,對著小杜問道,“你師父可還有旁的事交代了?”

    小杜靦腆一笑,“師父說,這是他進去奉茶的時候聽來的,因著一聽到燕王的名號,便格外仔細起來,差點打翻了皇上的茶杯子,引來好大的罪責呢?!?/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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