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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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了畢遠文的話,夏小清不住的點頭,他道:“老侯爺是個仗義的,上回大姐被提牢廳帶去問話,還是老侯爺出面救的人呢!” 畢遠文哭笑不得,他又怕夏小清等會兒見了寧國老侯爺當真把這話拿出來講,于是說道:“二姐夫,這話見了老侯爺可別再說了?!?/br> 他們郎舅三人里,只有他不曾見過寧國老侯爺,私下他也只聽崔世雅說過,這位寧國老侯爺,和崔家大姐崔世君交情不淺,當日老侯爺出手相助,因此在朝堂上被言官參了一本,又不是甚么好事,還是不提為妙。 夏小清拍著胸膛,說道:“妹夫你放心,我雖說沒讀多少書,這點眼力價兒還是有的!” 不過想到外院里還有許多來客,崔世安為難的說道:“福叔去侯府了,我們幾個又離席,客人誰來招待呢?” 主家待客,要是連個招待的主人都不露面,說出去是一件極丟臉面的事情,更何況為了給老姑姑做壽,親的疏的來了不少人,要是有哪處做得不周到,豈不是叫人笑話。 一番商量,最后夏小清說道:“我一個粗人,大字不認識幾個,依我看,咱們幾個先去拜見老侯爺,你們陪著老侯爺說話,我再出來招呼客人,想來不會有人挑理?!?/br> 崔世安和畢遠文合計之后,只得把待客的事情交給夏小清了。 說罷,他們三人隨著阿杏往老姑姑的院子去了,到了老姑姑的院里,阿杏先進去通傳,不久,阿杏請他們進屋,三人走進里間,只見崔老姑姑坐在東墻右邊的主位,并排坐在左邊賓位的是寧國老侯爺霍云,崔海正和崔世君依次坐在下首,崔世柔是出嫁的女兒,早帶著招娣避到耳房去了。 再看那老侯爺,他穿著一身不起眼的衣袍,卻難掩其眉宇間的貴氣,崔世安和崔家兩個女婿只看了一眼,便低頭上前,拱手向霍云行禮,霍云隨意抬手示意,說道:“免禮?!?/br> 霍云面色淡然,似是不欲多話,他與他們三人點頭示意后,就閉口不言,他不問話,這幾人也便眼觀鼻,鼻觀心。 屋里靜默無聲,崔世君見了這副情景,無奈搖頭,老侯爺性情冷淡,他們崔家除了她,其旁的人與老侯爺沒打過交道,在他面前不免有些拘謹,眼見再坐下去也是無話可說,崔世君看著霍云,說道:“老侯爺,酒席已經擺在書房了,不如由我兄弟和妹夫陪著老侯爺過去罷?” 霍云也坐懶了,他和崔家的這幾個人也無話可聊,于是輕輕點頭,那崔世安和畢遠文連忙起身,引著霍云去了書房。 這邊他們先去了,崔世柔回到崔老姑姑的屋子,語氣里帶著幾分抱怨,她道:“這個老侯爺,冷面冷口冷心人,臉上陰沉沉的,自打坐這兒就沒見他有個笑模樣兒?!?/br> 崔海正即便心里和二女兒想得一樣,也忍不住拿眼瞪她,罵道:“老侯爺還沒走遠呢,就滿嘴胡言亂語?!?/br> 夏小清是個護老婆的,他對老丈人辯解道:“我們自家人悄悄兒的說說罷了,難不成誰不長眼當著老侯爺去說!” “須知禍從口出,小心得罪了人還不自知!”崔世海恨聲說道。 這父女二人都是個急性子,中間又夾了一個女婿,崔老姑姑不得不打圓場,她道:“身居高位者,總歸有些我們平頭百姓沒有的脾氣!” 崔世君看了崔世柔一眼,示意她不要與崔海正頂嘴,又道:“老侯爺雖說眼高于頂,相處久了就知道他最好說話,我們只拿平常心待他即可?!?/br> 崔海正聽出她話里處處維護霍云,和這霍云相處時又顯得極為熟稔,心中不禁有些忿然,只道他這個女兒把他先前說的話當作耳旁風,崔海正忍著怒意,原想提點她,到嘴的話又咽下去了,一來,今日是老姑姑的做壽的日子,在她老人家面前教導女兒,恐怕她心里不自在。二來,大女兒掌著崔家,行事向來說一不二,他這個當爹的話,她未必肯聽。 崔世君看到她爹臉色陰沉,一聲不吭的坐在輪椅上,柔聲說道:“爹,您是去陪老侯爺用飯,還是留在老姑姑屋里用飯?” 有崔世安和畢遠文坐陪,崔世君倒不怕崔海正會說不合時宜的話,只是崔海正對寧國老侯爺霍云有些發憷,對著他連話也說不出一句,冷冷的說道:“老侯爺有你兄弟陪著,今日是老姑姑的壽誕,我陪她老人家?!?/br> 崔老爹好一時歹一時,崔世君早就習以為常,便是崔老姑姑,侄兒的心思也能猜出幾分,不過她沒有戳破,只扭頭望著崔世君,說道:“前面宴席都開了,你趕緊用飯,再到外頭去瞧瞧,可別怠慢了客人?!?/br> 崔老姑姑又對崔海正說道:“前面只有二女婿招呼,看著有些不像話,稍后你也去前面陪一陪?!?/br> “知道了?!备概她R聲答道。 很快,阿杏重新擺好飯菜,夏小清往前院去了,崔世君和二meimei并自家老爹圍坐在崔老姑姑身旁,誰知一碗飯剛吃了兩口,阿杏就來回話,說是崔福從寧國府回來了,一同來的還有小廝火華。 話來這個崔世君,真正是個天生的勞碌命,她人雖陪著崔老姑姑用飯,一顆心早就飄到書房,既怕她兄弟招呼不周,慢待了老侯爺,又怕老侯爺難得伺候,委屈了自己兄弟,此時聽說火華來了,哪里還顧得上用飯,說道:“快帶他們進來?!?/br> 阿杏去傳崔福和火華,崔世君則是對崔老姑姑說道:“老姑姑,你和爹爹先用飯,我到外面去看看?!?/br> 崔老姑姑心知她這頓中飯怕是吃不安穩的,于是叫小丫頭招娣給她包了幾塊糕點,說道:“墊一墊肚子,別餓壞了?!?/br> 崔世君道了謝,收下老姑姑遞來的糕點,轉身出了院子。 只說她剛出門,就見崔福和火華等在門口,那火華看到崔世君,眼前一亮,向她打了千兒問好,說道:“崔姑姑,你可真是活菩薩,要是再找不到老侯爺,我就該被打板子了?!?/br> 崔世君‘噗嗤’一聲笑了,她道:“你是老侯爺身邊的體面人,有誰敢打你板子?” 火華苦著臉,他道:“姑姑有所不知,我們侯爺昨夜回京,今日一大早,他聽說老侯爺不在府里,城門處去問了,也不見出城,各處找不到他的人影,侯爺氣得大發雷霆,只罵我這個小廝不得力,還說要是找不到老侯爺,我這條小命就要不保哩?!?/br> 崔世君聽了他這話,面上不露聲色,心中自有一番計較,她曾和寧國侯見過幾面,這寧國侯胸有城府,喜怒不形于色,和老侯爺的性情截然不同,就算火華犯了天大的錯,也不該有他這個做兒子的來教訓。 崔世君笑道:“既是如此,你為何不好好看著你們老侯爺,可不就是該罵么!” 火華嘴里叫冤不止,他道:“姑姑又不是不知道我們老侯爺,說風就是雨,哪里是我們能勸得住的,也幸虧你說得話他還肯聽一聽?!?/br> “行了!”崔世君止住他的話頭,嗔道:“分明是你這混賬小子伺候不經心,這會兒倒埋怨起主子來了,還不快去尋你們老侯爺?!?/br> “哎,我這就去!”火華賠笑一聲,隨著崔福往書房去了,望著他倆的身影轉過月洞門,崔世君也帶著阿杏到前院去了。 第79章 此時, 外院人聲鼎沸,席間杯觥交錯, 三五杯熱酒飲下,猜拳行令,好不熱鬧。 崔世君隔窗看去, 只見她那二妹夫夏小清穿梭席間, 陪著客人劃拳喝酒,說話取樂, 他本是個爽快脾氣, 又頗有酒量,只要有客人來敬酒, 二話不說干下肚里,有他在場招呼客人, 崔世君也便放下心, 轉身來到內宅。 內宅是專門安置女眷的地方,早先已隔成幾個廳屋,不同身份的女眷, 安排的席位也不一樣。 崔世君先去拜見徐家舅母和林家來的堂舅母, 兩家舅母坐在一處, 同桌的還有崔世安的岳母陳太太, 徐氏則是坐在下首陪同,另有一個小丫頭唱曲兒助興。 在座都是長輩, 崔世君進屋后與舅母們見禮, 徐家出身寒微, 這幾年日子方才好過了一些,徐家舅母為人和藹,雖說大字不識,說話還算得體,她見了崔世君,問道:“好孩子,忙了這大半日,累壞了罷,快坐下來吃口茶解解乏?!?/br> 崔世君笑盈盈的回道:“不累,外間都是我兄弟和太太在忙活,除了老姑姑,就數我最清閑?!?/br> 她給徐氏臉面,自然也是給徐家臉面,徐家舅母拉著她的手,贊道:“怨不得都說你好,先前你們太太就說你聰明能干,今日一見,果然是個好姑娘?!?/br> 原先徐氏做姨娘時,就對崔家這位大姑娘贊不絕口,今年也是她做主,將徐氏扶正,徐氏是正房太太,徐家自然也成了崔家正經的娘家,不光徐氏對她十分感激,徐家也念她的好。 “舅母謬贊了?!贝奘谰t虛說道。 徐家舅母輕輕拍著她的手背,說道:“當得起,當得起!” 崔世君行事周到,看在徐家舅母眼里,當真是無一點不好,她稱贊幾句,心里也嘆息不止,可惜這樣一個好孩子,竟白白被耽誤了,要是誰家能娶到她,真正是闔家的福氣。 相比徐家舅母的親切,林家舅母顯得有些木訥,話也不多,崔世君的嫡親舅舅早逝,舅母和表兄遷到青州,除了年節走禮,平日并無來往,這回老姑姑過壽,舅母托人送來賀禮,崔世君又別下帖子,請了林家堂舅一家,并請她和徐家舅母坐在一處。 雖是隔著一層的舅舅和舅母,徐氏也不敢薄待,無論是外間的舅舅,還是內宅的舅母,坐席都在徐家前面。 崔世君一一看在眼里,和徐家舅母說了話,又問侯林家舅母和陳太太,彼此親親熱熱的說了半日話,只因外間還有別的客人,她不能久坐,于是和舅母們告了一聲罪,便退出屋里。 離了舅母處,崔世君來到隔壁的一間廳屋,她剛進門,就見一個身穿綠色比甲的年輕婦人沖她招手,說道:“崔大姑娘,你可算來了,才剛我們幾個說起你,還說你越發會擺譜了,我們等閑兒想和你說話,連面也見不著呢?!?/br> 這婦人是河陽侯夫人的陪嫁丫鬟,前幾年配了人,仍舊在河陽侯夫人屋里當差,往常崔世君到河陽侯府走動,時常見到她,這回河陽侯夫人便命她帶著來崔家給老姑姑祝壽。 還不等她說話,另有一個婦人快言快語的說道:“大姑娘今日忙得腳不沾地,哪里得空兒來和我們閑聊呢!” 說話的是另一個侯府的仆婦,京城各家侯府大多沾親帶故,便是坐在一桌的仆婦們也有不少是老相識,崔世君接過阿杏手里的杯子,說道:“原是我招待不周,先自罰三杯,還請各位見諒,等我日后閑了,再與你們親自賠罪?!?/br> 說罷,她自飲三杯。 “你只當自罰三杯就完了?”河陽侯夫人的陪房假意生氣,和旁邊的婦人一左一右架住她,再叫另一人狠狠灌了她幾杯酒。 崔世君喝得雙頰通紅,嘴里求饒不止,這些人才放過她。 這么一番應酬,崔世君喝了不少酒,所幸她是酒中女丈夫,除了眼眶些微泛紅,人倒是清醒的。 崔世君和來的所有女眷們喝了酒,說了話,只待沒有遺漏,她才扶著阿杏避開人群,來到花廳歇息。 只她飲了酒,這會兒出了滿頭大汗,嘴里叫熱,便讓阿杏把窗戶打開透氣,阿杏怕她閃了風,如何肯開窗?不得不好言相勸:“姑娘,你剛出汗,吹了風怕是要著涼,我去給你沏杯濃茶醒醒酒?!?/br> 崔世君擺了擺手,她還惦記著在書房用飯的霍云,說道:“前面的宴席差不多快散了,你去看看老侯爺,飯菜冷了就撤下,叫廚房送熱的來,老侯爺不常飲酒,不過他若飲酒,就叫他們把酒燙滾了再吃,這天寒地凍的,吃了冷酒傷身?!?/br> 想了一下,崔世君又叮囑道:“另叫廚房燒一壺熱茶送去,不管他吃不吃得慣家里的茶,先備著總是錯不了的?!?/br> 她事無巨細都想到了,阿杏見她還有話要吩咐,便道:“姑娘,有火華在呢,他在老侯爺身邊伺候這些年,咱們能想到的,他肯定也能想到?!?/br> 聽了阿杏的話,崔世君忍不住失笑,自覺是庸人自擾,她道:“好了,你快去吧?!?/br> 那阿杏臨走前,還是先趕著去沏了一杯濃茶,這才往書房去了。 阿杏走后,屋里只剩下崔世君一人,崔世君獨自坐了半晌,起身推開窗戶,冷風襲來,雖解了燥熱,卻讓她胃里一陣翻滾,崔世君連忙關上窗,飲下半碗濃茶,壓下這股惡心。 也不知過了多久,阿杏還沒回來,崔世君飲酒過量,不覺之中有些困倦,于是歪在椅子里,朦朧睡去。 霍云進屋時,看到眼前這副情形,眼底露出笑意,他走近崔世君,聞到她身上散發出的酒香味,味道不算濃烈,并不難聞。 醉酒憨睡的崔世君還不知有人正在注視她,她睡得極深,發髻上的珠釵快要滑落,手臂枕在頭下,露出一段雪白的肌膚,手腕上那顆淡淡的痣也清晰可見。 一同進屋的阿杏似是覺得不妥,正要上前叫醒崔世君,霍云止住她,阿杏不敢忤逆他,只得撅起嘴巴,拿眼瞪著自家姑娘,巴指望她快些醒來。 霍云看得有些出神,他實在覺得她熟睡的樣子太有趣了,他又靠近了一些,彎著腰,細細打量著她的睡顏。 他們二人隔得很近,霍云甚至能感到她輕微的氣息,往日那個沉穩內斂的小婦人不見了,反倒多了幾分嬌憨可愛。 他就這么目不轉睛的看著,直到崔世君動了一下身子,霍云才覺出他們之間委實過于親密,他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幾步,阿杏趕緊趁著此刻,出聲喊道:“姑娘,快醒醒,仔細著了涼?!?/br> 崔世君被叫醒,她睜開雙眼,看到立在身旁的人影時,一時有些恍惚,只以為自己還在夢中未醒。 她懵懵懂懂的望著霍云,直過了半日,方才出聲喊道:“老侯爺?” “睡迷糊了?”霍云問道。 崔世君怔了一怔,驚覺自己并非在夢里,她坐起身,扶正頭上的珠釵,捂著臊紅的臉,說道:“是我失態了?!?/br> 霍云興致盎然的盯著她瞧,打趣道:“看來你酒量不淺嘛?!?/br> 他本在書房用飯,崔家那兩兄弟比崔世君還要乏味,霍云和他們無話可談,正打算退席時,就見到崔世君身邊的小丫頭在門外和火華說話,霍云招來一問,得知是她打發過來的,索性和她一起過來,誰知剛進屋,就見到她醉酒沉睡的模樣兒。 “老侯爺就別再笑話我了,我這做主人的先吃醉了酒,已經是失禮得很?!贝奘谰叩?。 霍云暗想,幸虧是他看到了,若是叫別人瞧見她醉酒的樣子,他可是要生氣的! 崔世君和霍云說話時,阿杏已經溜出去沏茶,屋里只剩他二人,二人相顧無言,直到阿杏端著茶進屋,崔世君才問道:“老侯爺,天色不早了,你趕緊回府罷?!?/br> “你趕我走?”霍云挑眉問道,臉上倒是不見怒色。 崔世君笑道:“我何曾有這樣的心思,只是家里來的人多,恐怕沖撞了你,我又不得時時陪你說話,只待空閑了,我再去侯府請安?!?/br> 霍云左右張望,就是不拿正眼看她,崔世君只當他的倔勁兒又上來了,正要開口勸他,就聽霍云說道:“清華觀的梅花開了,等過完春節,我們一起去賞梅,要不然等花期過了,豈不辜負她開這一場?!?/br> 他一片好意,又是誠心相邀,崔世君看著他殷切的神情,頓時沉默下來,她明知應該婉拒,只是看著他漆黑的眼睛,婉拒的話便再也說不出口。 崔世君點頭,“好?!?/br> 得到她的首肯,霍云得意的一笑,抬著下巴說道:“就知你一定會答應?!?/br> 說完這話,他喊來火華,準備打道回府,臨走前,霍云湊近她,叮囑道:“不許再吃酒?!?/br> “知道了?!贝奘谰咚鲩T。 霍云嘴角含笑,帶著火華出了花廳,由崔福引著他出了院子。 崔世君倚在門邊,目送他身影消失不見,轉身回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