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書迷正在閱讀:[西游同人] 我娘是豬八戒、國色天香、[原神同人] 我能共情特殊人物、[龍族同人] 借命而生、[斗羅同人] 重生馬紅俊、再讓我欺負一下下、戲精女神、萬人嫌炮灰的蘇爽日常[穿書]、官媒崔姑姑、(穿書)掌教大人他情根深種
本以為這章可以寫完,結果體量太大,還剩下一半。下章就可以和好了! 第80章 [80]和解 那天的鬼片,他們到底沒有看完。劇情太過無聊,柚木看到一半就睡著了,連女主角的朋友為誰所殺都懶得探究。柳生本來就對鬼片興趣不大,于是便關了筆記本,回過頭來看她。meimei大呼小叫地推門進來,撞見他給柚木蓋被子,這才自動消音,臨走時候,還要神秘兮兮地問一句哥你今晚睡哪里。 “睡客房?!逼鋵嵙幌胱宮eimei睡沙發。 柚木個子不高,小小的臉龐,細細的眉眼,睡著時給人一種過分乖巧的錯覺。以前他們一塊兒上物理尖子班,課程下午兩點開始,柳生家里有事,出門早了,到達教室的時候才中午十二點。沒想到柚木也在,初春天氣,她洗了一盒草莓,見他拉開椅子坐下,便把塑料盒推過來問他吃不吃。 “我來睡午覺的?!彼f,變魔術一樣從抽屜里掏出枕頭,“老師來了記得叫我?!?/br> 草莓的味道很好。柳生坐在她身邊,拿出練習冊來寫。午后的陽光穿過窗欞照著她的臉,毛細血管末梢是粉色的,眼珠在眼皮底下微微轉動。于是他站起身,把窗簾拉過來一點。 此刻那張臉就在他面前。依然是小小的臉龐,玲瓏的五官,卻不依不饒地盯著他,眉毛緊鎖,眼睛不眨,唇線像是柳生小時候練習的書法字帖,從左到右,劃出不容反駁的一橫。 “你要怎么道歉呢?”她的目光未曾離開他的眼睛,仿佛執意要從中找出他認真反省的證據,“你知道我為什么生氣嗎?” * 在國中二年級春天的白色情人節,網球部正選內部曾經發起過一場名為“談戀愛是什么感覺”的討論。經柳蓮二總結,與會八人,除丸井之外,全都沒有和女生交往過,可以說是一場理論大于實踐的失敗討論。 不過經驗的匱乏并未影響討論的熱情,大家雖沒吃過豬rou,好歹也見過豬跑,從喜歡的類型到追求女孩的方法,總有許多話可說。切原才讀國一,生活中只有網球和電動,尚無發言資格,只能列席旁聽,卻也不甘落后,非要在他們討論時湊上來,說自己教隔壁班女生打網球,每次站她對場的時候,都覺得心里癢癢的。仁王說,這很明顯是戀愛的感覺,柳說,百分之八十是的,剩下百分之二十可能是心臟不好。 切原氣得跳腳,發誓總有一天要打敗他們。丸井說沒問題,這方面你可能要先向本天才學習學習。 柳生在這場討論中保持了一貫的穩重。不過和真田的嚴肅認真不同,他對于某些話題的沉默多少是出于自矜。那一年他十四歲,在他心里,與“戀愛”有關的詞匯大抵屬于“非理性”的范疇。他一方面不相信自己會喜歡上什么人,一方面對自己為人處世的能力有著絕對的信心,就算墜入愛河,也一定能夠平衡好學業和戀愛的輕重、自己和戀人的關系。之后,和柚木的相處讓他意識到前者不過是青春期自我意識膨脹所導致的幻覺,然而,在兩人交往的很長一段時間內,他依然不覺得自己在后一方面有什么問題。 固然,和柚木交往意味著嘗試許多沒有嘗試過的事情,但是這些于他只是錦上添花,放學后的新口味奶茶,周末不帶地圖的出游,能夠提供許多新鮮的體驗,卻未曾撼動柳生比呂士沉靜外表下的真實自我。 他的法語外教曾經告訴他,一旦你掌握了某門語言,終生也無法將它忘掉。單詞和語法可能生疏,思維方面的影響卻難以消除?!懊糠N語言都有自己的世界觀,”外教說,“比如霍比語就蘊含了不同于標準歐洲語言的世界圖式。它不用空間的詞表示時間,不會說‘時間很長’;動詞沒有‘時’的概念,因此也就沒有‘速度’的概念。想想看,如果在霍比語的基礎上發展出科學,你所熟悉的那套現代物理學會不會很不一樣?” 那么另一套身體語言又是如何影響他的呢?小時候父母工作很忙,他隨祖父生活,每年都會去東京本家的老宅中度暑假。那個廣為流傳的故事是這么說的:十九世紀末,柳生家的先祖留洋歸來,在東京開辦醫館,趁著大正時代的繁榮風氣迅速擴張,一躍成為上流社會的新貴。在一輪又一輪的洗牌中,柳生家之所以屹立不倒,世代經營關東地區的醫藥產業,正是因為恪守先祖定下的家規家訓。它帶有典型的十九世紀末色彩,雜糅了傳統的古典氣質和歐式的紳士情調,對內三省吾身,對外溫良恭儉。 柳生的祖父從他的曾祖身上學到了這套彬彬有禮的舉止,柳生又從他祖父身上學到了相似的風度。他的父母輩在70年代的嬰兒潮中出身,在泡沫時代中度過青春期,舉手投足多少帶了點叛逆色彩。他和meimei,一個跟著祖父長大,一個跟著父母長大,養成截然不同的性格。meimei嘲笑他“古板無趣”,其實也是在嘲笑那個廣為流傳的家族故事、那些據說代代相傳的習慣。若要展開,又是另一個故事:關于傲慢的東京本家和“變風變雅”的神奈川分家之間的恩怨;關于東京那邊久無后嗣,因此柳生被當作下一代接班人,而meimei被安排聯姻的命運;關于祖父夾在其中的兩難處境……大家族的故事是不能說的,起了頭便沒有個完,無盡的典禮,漫長的扯皮,父親出面把他接回家還不算數,最后是東京那邊終于有了繼承人,才取消了原定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