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上金珠 第6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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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五點頭,一會兒的功夫他就回來了,沖沈幀又點了點頭。 沈幀笑了,果然啊,二樓這些包廂,隔壁顧少爺那邊是看不到亭子的,但從他這兒過去,接連三間都能看到,顧大人從何得知他是不知,不過為何而言,倒是明白的很。 這邊亭子內,卿竹從剛剛安芝提到顧大人后就開始有些不安,直覺告訴她知知沒有看錯,可她卻不敢去看酒樓。 如此熬坐了一會兒后,卿竹發現自己完全靜不下心來啊,就是念著她喜歡的酒都無法轉移注意力,簡直是坐如針氈的難受。 “師叔?” 卿竹猛地捏了下褪,驀地抬起頭,不行,橫豎都是一刀,要是靜不下心來,等會兒要壞事,干脆些看一眼又能如何! 想是這么想,付諸到實際行動,卿竹還是猶豫了好一會兒,她不斷告訴自己這不是沒勇氣,而是不知該作何反應,萬一真在這兒,自己豈不是還要擔心他們,就當他們不在罷。 安芝忽然道:“師叔,那邊有人在看你?!?/br> 卿竹下意識朝酒樓望過去,遠遠的一個窗戶內,一抹身影佇立在那兒,面朝著她的方向,仿佛就是在看她。 “……”不是仿佛,是真的在看她。 按理說這距離,是看不大清楚模樣的,可卿竹就是能夠肯定那就是顧從籍,她匆忙將視線挪開,心快跳出嗓子眼來,腦袋都有些嗡嗡。 他真的在這里! “師叔,你怎么了?”安芝才是那個沒看清楚的,亭子這邊這么遠,也就只能看出是個男子罷了。 “人多了不少,我們現在就過去?!鼻渲窈鋈黄鹕?,朝亭子外走去,腳步很急。 安芝意識到了什么,扭頭看酒樓,那人還站在那兒,能讓師叔這樣的人,也就只有顧大人了啊。 不待多想,安芝追了上去,兩個人走到岸邊后,安芝示意寶珠去取東西,自己陪著卿竹往那廢棄的酒樓后走去,這邊過去熱鬧時有個池塘,養過不少錦鯉,酒樓關了后,來這兒的也會有人前來,兩個人到了池塘邊上,寶珠拿來了魚食,遞給卿竹后,就坐在這兒喂食。 不多時,前邊傳來聲響,一只毛茸茸的兔子從池塘旁的灌木中跳出來,一路嗅嗅著,那模樣看起來可愛極了。 卿竹喊道:“知知,快抓住它,晚上烤了吃?!?/br> 她這么一喊就把兔子給驚動了,寶珠也抓不住,眼看著往林子那邊去了,卿竹起身道:“哎呀沒用,我來!”說完朝林子那邊追過去,安芝給寶珠使了眼色后,朝廢棄酒樓的窗邊望了眼,里面似是有人影。 隨后安芝趕了上去,故意道:“師叔,您身上還有傷,慢點!” 林子外都是低矮草木叢,藏個兔子是十分容易的,卿竹和安芝已經走入林子,風吹樹木嘩嘩作響,也分不清其中還夾雜了什么別的聲音,在即將跨過前面設下的陷阱時,安芝忽然拉住了卿竹:“師叔,不找了,等會兒叫別人來獵?!?/br> 卿竹滿臉“遺憾”的點頭:“只能這樣了,野兔子最好了,家養的買來可不香?!?/br> 話音剛落,前邊有動靜,兩個人齊齊戒備,安芝悄然伸手到了腰間,那不斷晃動的草堆中,忽然冒出了個人。 “!” 安芝硬生生收住了要扔出去的刀,看著手捧了兔子的顧清禾,快步朝他走過去:“你怎么在這兒?” “傅jiejie!”顧清禾看到她們十分的高興,高舉起手中的兔子,“你們看,我抓到的,它太能藏了?!?/br> 安芝警惕著四周,低聲道:“你快出去!” “我爹就在外面?!鳖櫱搴炭聪蛩砗蟮那渲?,視線往她吊起來的手臂上一定,“她怎么受傷了?” 顧大人也在外面! 安芝頭大的不行,這是直接送了一家三口進來不成,顧大人瘋了啊,把顧少爺往這里帶,留在酒樓里不好嗎! “先出去!”安芝剛拉住他,背后就有寒光逼近,安芝抱著顧清禾避開射過來的箭后,將還處在懵然中的顧清禾推給了師叔,把他們二人護在自己身后,看著林子內出現的數十人,“來了?!?/br> 為首的人看到卿竹后,二話不說,直接下令殺人,這么好的機會若是錯過可再也沒有了。 隨著他們動手,藏在暗處的初七他們也出來了,小梳子與他的分工很明確,初七負責抓曲家人,小梳子負責拖延,原本安芝與卿竹這么計劃,不會有失,可現在多了個要保護的,還是毫無防備下出現,這個不在安芝那么多的設想之列。 安芝打算速戰速決,先將師叔和顧少爺送出去,如今是他們安全為主。 就在這時,安芝打退一個后,往外退的師叔被人攔下,知道師叔身上有傷,一個對準了她的后背,一個則是往她懷里護著的顧少爺攻來。 陽光照入林子,安芝眼前有什么光芒閃過,一支箭朝顧清禾射去。 “小心!” 卿竹將顧清禾護在了懷里,準備替他擋下來。 一個寬大的身影罩住了她,沒有應該來的痛,只有陌生中透著些熟悉的氣味。 第81章 套路 安芝在第二支箭矢發出去前將人從隱蔽的樹上打了下來, 不遠處很快傳來了叫聲,不知何時來的初五將曲家那位躲在暗處, 預備偷襲的少爺給打了出來,用力過猛擰斷了胳膊, 疼的人大叫。 安芝朝師叔那邊看去,那支箭射在了顧大人的左后背上, 正前方就是心臟,也不知傷勢如何, 怕是不太好。 要速戰速決! “小梳子!”安芝往林子外喊了聲,沖進來的不是她留下的人,卻是成撥的官兵, 安芝不由往顧大人看去,失神之際,身后一股力量將自己拉開,初七抬腳將偷襲安芝的那個弓弩手給踹撞在了樹上。 “多謝?!卑仓ノⅫc頭, 沖進來的那些官兵很快把人給包圍住了,初五手下的曲家少爺吊著胳膊在那兒還想逃,用刀子架了脖子后還在那兒叫囂, 一如當年。 這邊,被顧從籍護在身下的卿竹還在發懵中。 在官兵圍進來后, 一聲“大人”,猛地驚醒了她, 她站起來轉過身, 看到了他背后的箭。 正要開口說什么, 被她護在懷里的顧清禾大喊了聲爹,撲到了顧從籍的身邊,接連的幾聲發問,讓卿竹想說出口的話一句都沒能講出來,這邊還有圍上來的官兵前來稟報,大部分埋伏在這兒的人都已經被抓,余下幾個在逃,也已經派人追上去。 顧從籍看起來像是沒事兒人似的,聽了下屬稟報后還在吩咐事情。 卿竹被擠的朝后退了步,手臂撞在了樹上,疼得她眼淚直冒。 驀地抬起頭,對上了顧從籍從那邊人群里投注過來的目光,卿竹避過了視線。 “師叔!”安芝朝她奔來,看她捂著手臂,才輕輕一碰卿竹的臉色就變了,“是不是傷口又裂開了?!?/br> 話音剛落,那邊傳來了急促的聲音,顧從籍暈過去了。 很快,顧從籍被送上了馬車。 留下的人在荷塘這里善后,安芝扶著卿竹,看著曲家這位少爺帶來的人被一個個抓過去,事情是朝她們所設想的方向發展,但中間過程卻出了許多的變故,忽然出現的顧大人他們就是最大的變故。 “是我小看他了,都忘了當年他是如何將曲老爺抓捕歸案,將他定罪?!鼻渲褶D頭看安芝,臉上雖是笑意,看起來卻很苦澀,“這么看下來,我好像和當年沒有太大分別?!?/br> 一樣要他來收拾最后的局面,一樣又牽扯到了他,最后還讓他受傷。 “這怎么能一樣?!卑仓ト滩蛔〉?,“就算是顧大人不來,我們這么安排也能將他們抓起來送去官府,再說了,他……” 對上師叔的目光后,安芝的聲音不由低下去,她也沒說錯什么,顧大人是聰明,她們能想到的,他在官場中,派個人去并州得來的消息只會比她們全面,今日在這兒趁此機會將那些人拿下也是個好計策,可他讓顧少爺過來這個舉動,其中就頗具深意了。 顧少爺不知道師叔的身份,顧大人顯然很清楚,在酒樓外他又看到過他們,帶著顧少爺過來顯然是料準了師叔會護著他,而師叔現在自己都要人保護,他受的那一記傷,莫非是沖著師叔來的。 真可謂用心良苦。 安芝這么猜想,嘴上可不敢這么說,便試著建議:“我看那箭的位置不太好,怕是傷及心肺,師叔,不如明日我們去顧府看望一下顧大人?!?/br> 卿竹都沒多考慮:“好?!?/br> 安芝心中輕嘖了聲,等小梳子他們從林子內出來后,扶著她上馬車:“您自己還傷著?!?/br> …… 回到商行后,安芝請了大夫過來,師叔手臂上的傷口果真是裂開了,血浸了紗布,一路回來師叔卻是吭聲都沒有,安芝站在一旁想說的太多,最終出口的都是問大夫的話,要注意些什么,傷勢還需要多久才能恢復。 隔了約莫一個多時辰,天色暗下時,初七來了商行,告訴了安芝如今顧府那邊的消息,顧大人醒了,箭傷有些嚴重,幸運的是不致命,但因傷了內腑,需要靜養許多時日。 消息是沈幀讓初七來傳的,也是知道她們這兒如今關心什么,安芝看他匆匆忙忙連沾了血跡的衣服都沒換下:“你去衙門了?” “衙門內有傅大人在?!?/br> 安芝點點頭:“今日你家少爺是不是也在荷塘?” 初七沉默了下,這個少爺沒吩咐啊,他要怎么回答傅姑娘? “他最后同顧大人的車馬離開的,是不是?” 初七想了好一會兒:“少爺不想讓傅姑娘擔心?!彼灾皇侨チ撕商?,并沒有露面。 “那你替我傳個話,明日我與師叔要去顧府登門道謝?!卑仓ヒ膊浑y為他,他們這幾個人都只聽從沈幀的話,有事多說一句都不肯,若是李管家來還好套話一些,至于那個初五就更別提了。 初七拱了拱手,很快離開了商行,安芝心中想著,叫了寶珠過來:“你去一趟林府,拖林夫人幫忙,準備些禮,你就這么和她說……” 看著寶珠出去,安芝轉身要去師叔屋子,撞上了站在身后的小叔,她即刻咧嘴笑:“小叔?!?/br> 唐儂看了她許久后,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無奈道:“你怎么什么事都要管?!痹摴艿牟辉摴艿?,都要做。 “師叔的事可不是什么別的事,就如小叔您的事,不管什么,我肯定都要管的?!卑仓フf的理直氣壯,出門時沒有告知小叔去做什么,如今事兒都辦完了,倒是能坦蕩些。 唐儂眼眸微深:“我的事你管不了?!?/br> “那可不好說,小叔您能有什么事是我管不了的?!敝灰∈逶敢?,她出門就能給他尋一門好親事。 知道她心里想什么,唐儂笑了:“這件事不用你來管,行了,去忙你的?!?/br> “你要真有中意的,我當然不用管啦?!卑仓ム洁熘?,也怕他再叫住自己說道,急忙進了師叔的屋子。 正在喝水的卿竹見她這神情:“躲什么?”難道沈少爺來了。 “撞見小叔了?!卑仓@了聲,以往是爹和大哥管著,小叔縱著,如今這般她總是不大習慣。 “你的這位小叔,也是個奇人?!鼻渲駬P手讓她過來,“衙門那邊怎么樣了?” 安芝知道她心中惦記著兩件事,其中之一就是被抓走的曲家少爺:“聽那意思,是要從這兒送去并州,如今他們傷的是朝廷命官,就看并州那邊如何審?!?/br> “他們不會死心的?!鼻渲駬u頭,就算是現在不動,以后他們還是會尋麻煩,當年父親也就是在那么小一件事上得罪了曲老爺,確切的說都算不上是得罪,不過是沒有如曲老爺的意思罷了,就遭逢那樣的災禍。 “如今你就算是想的再多也無用,不如好好休息?!卑仓娖认绿上?,就坐在旁邊,看著她睡著了才離開。 一個時辰后寶珠回來,安芝出去了一趟備禮,之后又忙了些商行的事,待到抬頭,窗外已是深夜。 月初的月牙彎彎掛在天空中,看起來尤為安靜,安芝卻知道,明天顧府這一行,肯定是不會太平。 …… 第二天清早安芝陪著師叔去了顧府,進門口被人領著一路到了主院,卿竹的腳步慢了下來。 她從沒來過顧府的主院,數次過來也只是看看清禾,而當她走進這院子時,莫名的熟悉感迎面而來,小徑兩邊看起來十分普通的燈柱也好,不遠處花壇內養著的花也罷,遠到屋門口回廊中一根根的立柱,都讓卿竹有熟悉感。 待她跨上臺階,低頭看到臺階板子上的圖案后才恍然記起,這主院內的一些東西,與她當初在并州時住的院子內陳設差不多。 臺階板子是荷花圖案,立柱上掛著的是竹編的畫,剛剛走過時的燈柱,是葫蘆燈籠的形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