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活命改拿修羅場劇本 第22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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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郤的臉色登時變得煞白,語氣發抖:“走哪兒?” “回去啊。這藥里加了不少靈草,對你應有好處。等身子恢復些了,便回去吧?!鞭烧呀忉尩?,“你在這兒,月楚臨有可能會找過來?!?/br> 月郤瞬間明了。 她是擔心他會引來麻煩。 眼底的喜意俱都化作黯然,他下了床,踉蹌著往外走。 “我知道了,我、我現在便……” 剛邁了幾步,他忽又轉回來,微躬了身抱住她。 “我不告訴他,也不會讓他知道。真的,真的——綏綏,我……你不能這樣,我誰也不說,別叫我走好不好。我不喝那藥,你別這樣待我?!?/br> “你來這兒,月楚臨不知道嗎?”奚昭打斷他語無倫次的囈語。 “不知道,誰也不知道?!痹锣S顫聲說,仿在崩潰邊沿,“綏綏,別這樣待我。我真的……真的快承受不住了?!?/br> 奚昭這才抬手回抱住他,輕輕拍著他的背。 “阿兄,不叫他發現便好?!?/br> 月郤將手臂收得更緊,臉幾乎埋在她肩上。 “綏綏,別棄下我?!?/br> 第171章 奚昭開門, 出去時恰好看見往院子里走的太崖。 后者住了步,站在臺階底下問她:“月二公子如何了?” “……又暈了?!鞭烧押仙祥T,“好像不太穩定, 醒一陣昏一陣?!?/br> “多歇兩日便好了?!碧略掍h一轉, “你打算一直留著他?” 奚昭:“想讓他幫我些忙?!?/br> 言外之意, 便是暫且會一直留著他了。 太崖不著痕跡地掃了眼那緊閉的房門。 暫且有用么? 奚昭思忖著提起另一事:“我之前聽你說, 你那師父已經死了?” 太崖移回視線。 要在之前, 他定然萬分確定師尊身死。 可現下…… “未必?!彼?,“師尊多年前是為抵御魔物, 中了魔毒。他離世時我與見遠已鬧出齟齬, 是他眼見著師尊離世。直到仙葬之時, 我才趕回赤烏?!?/br> “你倆不快, 和你們師父也有關系么?” 太崖稍作遲疑。 “算是。 “當日魔物血洗執明山莊, 我一心想為族人報仇, 便追蹤了那些魔物的動向, 確定其中一些已去了天顯境, 便遞信與天顯宗,追查魔物。 “但天顯宗以為,魔物行事狡猾, 襲擊執明山莊是為私怨。在封住魔獄大門后,便不愿再在此事上耗費心力?!?/br> 奚昭若有所思。 她對《萬魔》這本書的印象已經不算深了, 但隱約記得主角團就是天顯宗的人,似乎身邊還混進了一個魔物臥底, 到大戰爆發時才露出真面目。 太崖垂下眼簾。 “后來天機閣也推出卜卦, 說天顯境內無魔物。見遠向來以師父為尊, 自然信他。 “但不過平靜了三四十年,天顯境便鬧起魔難。彼時赤烏已有意與天顯聯手, 見遠已接手太陰門。我便寄信與見遠,希望太陰境也能相助除魔。 “那時師父已中了魔毒,性命垂危,但仍舊堅信卦辭,認定魔潮不會鬧大,要見遠自保為上。見遠遵從師囑,不愿攪這渾水。我便隱姓埋名去了赤烏,在邊界找到玉衡,收他為徒,以御魔物?!?/br> 奚昭道:“月楚臨一直沒答應么?” “我在赤烏的時日里,赤烏王上設百花宴,想要太陰相助。見遠雖赴宴,依舊聽信于師尊,不愿干涉其中,僅在太陰境外設下御魔結界。我與他也就此分走兩路。 “直到五十多年前魔物攻入太陰,見遠的父母先后死在了御魔結界內,不久后師尊離世,三境才就此聯手,苦戰多年?!?/br> 奚昭邊聽,邊在心底忖度著他倆對師父的態度。 這般看起來,月楚臨與他倆的師父更親近些。 她想了想,又問:“那你為何說你師父未必死了?” 太崖沉默一陣,道:“師尊不是屈于魔毒的性子,也并非身無防備之人?!?/br> 奚昭又想起了在二寨主身上聞見的那股竹子淡香。 那太史越會不會就是他倆的師父? 若是,又為何會出現在伏辰寨? 但眼下她還把握不準,自然不敢斷言。 正想著,不遠處忽傳來人聲:“昭昭?!?/br> 奚昭轉過身。 “小寨主?” 元闕洲緩步而來。 等停在了院子門口,他才看向太崖:“太崖郎君也在此處?!?/br> 太崖笑道:“拿藥回來,恰巧經過這兒,便與奚姑娘多聊了兩句?!?/br> 元闕洲掃了眼他手中的藥,溫笑著說:“難怪石緒與我說,藥房中的靈藥少了幾味——太崖郎君昨日還說腿傷見好,今日怎又勞損了心神?” 原是到這兒來追查靈藥的下落了。 “是有些?!碧旅嫔桓?,“身在別處,做事說話都要萬分小心,不免勞神?!?/br> 元闕洲輕笑:“這話若叫旁人聽來,只怕要念我的不當,以為我在何處拘束了郎君——何故將此地當作別處,既然住在這兒,便當成家也無妨?!?/br> “元寨主客氣了?!碧碌?,“若真當成了家,不免做出些沖撞人的事來?!?/br> 元闕洲溫溫和和地笑了聲:“看來太崖郎君行在言先?!?/br> 太崖笑意更深。 這是說他已沖撞到人了? “元寨主心胸寬廣,偶爾說些不中聽的話,還望寨主見諒?!?/br> 奚昭在旁聽著他倆你一言我一語,神情微妙。 這兩人每回說話都萬分客氣,但她總覺得沒那么平和。 就在這時,元闕洲忽看向奚昭。 “昭昭,你住在這兒可還習慣?” 兩人陡然同時看向她。 奚昭遲疑著點頭:“還行?” “那便好?!痹I洲垂下眼簾,眉眼見帶進些許歉疚,“寨中簡陋,總擔心會有何處安置不當?!?/br> “沒有的事!”奚昭說,“在這兒挺好?!?/br> 元闕洲應好,又道:“若有哪處不當,隨時可與我說?!?/br> 末了還要掩面輕咳一陣。 奚昭上前:“小寨主,要是身體不舒服,不若回去歇著?” 太崖掃她一眼。 見她的注意力全到了元闕洲身上,掩在袖下的指腹不由得輕捻幾番。 元闕洲抬起咳得薄紅的臉。 “抱歉,又叫你看見此等情形?!彼p聲道,“這寨中也唯有你時常惦記著我了?!?/br> 有一瞬間,奚昭恍惚覺得好像看見了被排斥在外的綿羊。 溫順又可憐。 她正欲開口,太崖忽行至身旁。 他道:“奚姑娘說的是,元寨主若身體不適,還是回去歇著為好——可要我幫忙?” “不用,太崖郎君已勞心勞神,何故再來憂心我的事?”元闕洲說,“此番前來,是為找著那些靈草的下落。既然知曉是你拿了去,也放了心?!?/br> 這一番話似已耗去了他大半氣力,到最后已聲音微弱到快聽不見,神情也見疲色。 奚昭這時才想起什么,轉過去看太崖。 他拿那些靈草,沒與元闕洲說么? 還折騰得他往這兒跑一趟。 看出她心中所想,太崖心底陡然泛起股躁意。 何處來的藥罐子,盡耍些陰損手段。 他面上不顯,道:“方才太過匆忙,一時忘了告知那石妖,實在歉疚?!?/br> 元闕洲:“郎君無需記掛在心,說清便好了?!?/br> “自是?!碧碌?。 - 不遠處的樹上,薛無赦大喇喇蹲著,白凈凈的哭喪棒搭在肩上。 “那兩妖說什么呢?”他遠遠望著那處,“聽不清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