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解毒
童詩的怒氣,直到第二天中午也沒有好轉,難受得飯都吃不下,唐三什么都不讓她做,讓她想坐著就坐著,想躺著就躺著,就是不要出去找麻煩。 那哪是找麻煩呢? 她真是氣得要暈頭了! 人家都已經欺到頭上來了!厲爵修不是縮頭烏龜吧?這么害怕? 一上午,她又進了幾次房門看看阮昔,醫生說的那一大串術語也沒聽清,只知道是種霸道的毒,讓人醒不過來,和她當初中的毒應該是一樣的,可惜以前也沒想著留點解藥??! 臉色倒是好多了,但是沉睡著。 讓人挺害怕的。 童詩坐了一會兒,眼圈一紅。 又出去了。 她想給李沐意打電話打聽點消息,才發現電話線竟然被掐斷了? 厲老大這是想干嘛? 與世隔絕? 氣悶地坐在餐桌上,廚子問了她幾次,她都沒心思吃飯,不光唐三,連厲爵修人影都逮不到了。 待到傍晚,她終于坐不住了,在門門外拎起醫生的領子吼了幾句,俏麗的小臉繃得死緊,突然聽到門內有聲音,怪了?房間里就阮昔一個病人,哪有人??? 童詩一激靈,也來不及開門了。 抬腳一踹,一塊門板轟然倒下。 灰塵四起時,陡然看到某個女人正傻愣愣地看著自己,那眉毛,那眼睛,那嘴巴?不就是活脫脫的阮昔嗎?她怎么醒了?她怎么站起來了? 難道是回光返照? “唰”地一下,童詩的小臉都嚇白了,愣愣地看著她說不出話來。 “昔昔……” 淚珠子又落下來了,“你還有什么未了的心愿嗎?你痛不痛,餓不餓?” 小臉上滿是悲戚,好像死了親爹似的。 “這是什么話?” 阮昔一醒來就發覺不對勁,她暈暈乎乎地,有點想不起來自己怎么睡在這里,自己怎么躺著,身上這么痛呢?她才剛下床呢,就看到某個女勇士把門給踹開了,還沖著自己掉眼淚? 喂? 她不是傻掉了吧? 莫名其妙,覺得身上rou麻兮兮的,阮昔過去用是指狠狠戳童詩的額頭,“不是你家的門不心疼是吧?踹什么踹???以為自己有靠山了就了不起??????” 她還沒罵夠呢,童詩把她給一下子摟緊了。 眼淚鼻涕往身上蹭,“昔昔,我最也不和你吵架了!我一定會對你好的?!?/br> 怎么突然就這么熱情了?簡直嚇死人! 阮昔一時有點反應不過來,呆愣愣地,看向她后面還捂著脖子喘氣的樣子,給了個無奈的眼神,順便再拋了個疑問,那醫生好不容易才喘過氣來,趕緊過來解釋道,“阮小姐這是好啦,我給她檢查檢查?!?/br> “童小姐,你別緊緊抱著她,別影響我檢查病人?!?/br> 童詩哭哭嚷嚷一通,壓根沒有反應過來,臉上慘兮兮的,阮昔已經rou麻得受不了,趕緊把她推開,“什么好了?我好好的一點事沒有啊?!?/br> 不過,拜童詩所賜,她現在倒是想起來自己被針扎了。 然后暈了過去。 令人心生疑竇的是,那針上的感覺,怎么這么像麻醉藥呢? 而且地上鋪的地毯也太厚軟了,像是故意堆在那里一樣,會有誰特地為了她準備在那里?只是擔心她摔傷嗎? 也巧得太真實了點,她做了這么多年的特工,可不是白做的。 阮昔回到床上,支著下巴,又讓醫生檢查了一番。 眼睛一直在骨碌直轉,思索著這一連串行為背后的目的,接著,醫生在童詩晶亮的小眼神里吐出了幾個字。 “萬幸啊,少奶奶的毒已經解了,現在已經沒事了?!?/br> “真的嗎?”童詩樂得跳起來了,“這么快就解了!醫生,你真是個神醫??!” 她的樣子像是要再度撲上去,醫生早就領教過她的急脾氣了,嚇得躲都來不及,“不用不用,救人是我的心職,童小姐不要這么氣?!闭f完,腳不點地,趕緊溜走了。 當醫生這么久,他頭一次知道心虛的滋味,明明什么毛病都沒有,偏要說中了毒,再編排下去,他自己都騙不過去了。 他一出門,阮昔就把胳膊上的袖子束了起來。 狐疑地瞇起眼睛,對著童詩問,“中毒?解毒?這是怎么回事?” “昔昔,你剛從死門關上走一圈啊?!闭f起這個,童詩的話夾子就停不住了,“要不是神醫給你打了解毒針,你可就完蛋了,不過你放心,我已經替你謝過他了?!?/br> “童詩你這個大迷糊!” 聽到這個,阮昔感覺更不對了,她伸出自己光滑嫩軟的胳膊,“你自己看看,哪有針孔?你就沒注意這床上連個吊瓶也沒嗎?” “解毒針又用不著吊瓶……”童詩的心消失在她的胳膊上,真的白白光滑。 一個針孔也沒有??? “難道是打的屁股?” 阮昔一個手風過去,直接讓童詩擋了回來,兩個在床邊斗在一處,僵持得難解難分,“你才屁股呢?你全家的屁股,真是個傻妞!” “啊,你說我傻?我哪有你傻??!” 童詩氣極了,“這么老套的計也會上當,你真是個大笨蛋,被人害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去了鬼門關也是個糊涂鬼,人家鬼差看到你,肯定氣得七竅生煙!都是被你給氣的!我在這里為你擔心個要死,差點都不想活了!你倒好,一醒來就沖著我發火,還跟我動手?你有沒有良心???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嗎?” “無事非殷勤,非jian即盜!”阮昔被她一連串埋怨堵得一口氣沒上來,“你不知道我在哪中招的嗎?還不就是你房間,不是你故意弄好了等我的?” “哼,我就是害豬害狗,也舍不得害你??!” 這個話可真難聽了,阮昔氣得要發瘋,“你意思是我豬狗不如?這話可不是我說的!是你自己說的!” 兩個人吵了半天,也不知道在吵些什么。 下人保鏢都躲得遠遠的,沒人敢靠近,生怕被殃及池魚。 不知道過了多久,房間里仍然吵得火花四濺,掙執個沒完。 誰都領教過這兩個女人的本事,不敢輕易去勸,再加了幫誰會都得罪人,所以只能眼觀鼻,鼻觀心,裝作什么也聽不見,默契地往耳朵里塞上了棉花。 厲少回來的時候,身上染了一身的血腥氣,不讓驚擾,自己去洗了個冷水澡,但他聞了聞,疑心身上仍然有點掩不住,他穿著浴衣出來,問了問管家。 管家表示什么都聞不到。 他放心地回到房里,本來以為可以看到張牙舞爪的兩人。 華麗的窗簾在風中擺動著,室內一陣幽香,光華璀璨的光芒在室內縈繞著,將一室的冷寂襯托得非常入味,厲爵修覺得自己鼻子有點癢。 疑心自己剛剛聽錯了。 房間里怎么會一個人也沒有?他退出幾步,老胡正好從樓下上來,走到他的身邊低聲,“已經解決掉了?!?/br> “嗯?!?/br> 淡淡地回了一句,厲爵修早有預料。 不知道為什么,心頭有點微妙的違和感,修長凌厲的眉毛輕輕抖動著,皺成了好看的形狀,他就算是生氣也還是那么動人,特別是一汪目光,蘊藏著無數動人的魅力,“阮昔人呢?” 幾個字吐出來,老胡不自覺轉了目光,從他的冰冷的臉上移動。 管家惶恐,“少奶奶不是在里面嗎?” 他上前幾步一看,屋子里鬼都沒有,哪有人???喳喳呼呼的童小姐也沒見影了。 “是不是出去了,你不知道?” 厲爵修問他。 “不,沒有啊?!庇悬c被嚇到了,管家立刻解釋道,“少奶奶從醒來后,就沒有出過房門,外面有這么多人看著呢,不可能從眼皮子底遛走吧!” 說得也是??! 厲爵修牙齒又開始癢起來了,掃了一眼老胡。 他身上瞬間有點涼。 “我的人絕對安全,不可能出什么事?!彼麄儾艅倓偯C清了一批內jian,不太可能這么巧就出事吧,再加上阮昔和童詩兩個人呢,多多少少都有一點本事的,哪能隨便讓人給抓走了,但他心里慢慢升騰了一個念頭,而且越來越肯定,“會,會不會是少奶奶和童小姐自己溜跑了?” 這個設想,非常有可能。 “馬上給我搜!” “是!” 于是,等到唐三回來的時候,連他的親親老婆也沒影了。 入夜,在厲家別墅被掀翻之時,另外一處冷寂的豪宅里,安靜得像個鬼屋,每個人走路都是縮手縮腳的,連聲音都不敢大一點,整個宅子里的燈都被關閉了,只留下照明明顯不足的小燈。 如果說,一個買得起豪宅的人卻用不起電,那可真是笑話了。 每一樣燈飾都華麗非凡,并不是普通人可以買得起的。 這樣的豪宅里,卻連一座燈也舍不得開,就一定是主人特別的癖好了,一點人氣也沒有,冷寂得過份了,縮手縮腳的阮昔和童詩正掛在墻頭上看月亮。 月色如銀,灑遍一片華美大地。 她倆出來的時候衣服也沒換,到了街上才弄了一套夜行衣,頭發束得高高的,身形優美,童詩萬分委屈地跟著她在墻頭上躲著,總覺得處境很危險。 “喂!我說,我你把我弄這里來干嘛?” “閉嘴!別說話!” 都已經掛在墻頭了,隨便一動就容易被人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