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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落琴還在繼續,“這原是一個好機會,他的人就該還給他?!?/br> “落琴,”她本是沉默,忽然就問出口了,“你為什么那么反對我與他走近?只是因為他有野心,擔心我日后卷入皇位之爭嗎?” “……”不,除了這個,她也不愿葉紅睡多年的一番心意就這樣被辜負,他等了她很久了。 “真的只是為此?還是你不愿說?” “小姐要奴婢說嗎?”她正正地看向沉青染,沒有躲閃,很平靜。 “罷了,罷了,你不想說,自然有你的道理?!甭淝俚纳裆^于平靜,好像說出來于她是一個大解脫,她卻忽心生避意。 “小姐,奴婢可以問您一個問題嗎?” “如何不可?你自是知道的,我從未看輕你。那些主仆之禮,我對你也從不要求?!?/br> 落琴聽后,恬靜的面容生了淺淺的笑意,“小姐,那奴婢就直問。您是喜歡那位成公子嗎?” 她呼吸一頓,微咬了下唇,頗有些心虛看向庭院里新移栽的梅花。 朱砂梅在單薄的陽光下嬌艷欲滴,紅的好像要滴出血來,亭亭玉立,玉骨冰姿,煞是好看。 她停頓了好久,落琴也不急。 然后,她說,“或許是。落琴,我第一次見到他,竟感覺他是來自天上的神,干凈得不像人世間的人。他的眼眸沒有欲望,清澈又平和?!?/br> 她走進那株盆栽,伸手輕輕托住花骨朵,指甲透明泛著粉色,撫上花瓣,“我對他的確有一種特殊的感覺?!?/br> “小姐,您……”落琴的話被打斷。 “小姐,叁房的人來給老太太請安,老太太請您過去?!敝祛伜芸炀妥呓?,大聲說道。 沉青染先是對落琴微微一笑,眉眼生動,眼里有亮光,些微調皮,說道,“落琴,你是第一個知道的?!?/br> 然后才轉身對朱顏說道,“走,朱顏,我們去會會叁叔?!?/br> 誰知,那丫頭卻說,“小姐,讓落琴jiejie陪你去,我去給師傅上些藥?!?/br> “死丫頭,小姐說了不許給他上藥,你這是當耳旁風呢?!甭淝僭谝慌匝鹋?。 “嘿嘿,”朱顏咧嘴笑得有些不好意思,“只要小姐當作沒聽到就好。小姐,越一現在是我師傅了,我可以磨了他許久,他才答應的,我當然要對他更好啦!” “死丫頭……”落琴還想說些什么,被沉青染攔住,“算了,難得讓朱顏拜了一個師傅,我這次就暫且裝作沒聽見沒看見不知道?!?/br> “哎,小姐待我最好了!”朱顏一把將沉青染抱住,高興極了。 “好啦,快去照顧你師傅,我跟落琴要去老太太那,她怕是等急了?!?/br> …… 寧心院內,“許久未來看母親,母親身體可還安好?” “我一切都好,只是憂心濤兒、權兒兩兄弟尚在牢獄受苦,實在難過。凌昌你可是有想著法子?”沉老太一番話說的痛心,只面上又看不太出來。 旁邊的裴氏一聽,頓時就兩眼汪汪,紅了眼眶,將哭不哭的,“前幾日,還以為能拜托平王爺幫忙,沒成想,話都沒說上幾句?!庇胗y過,眼淚就嘩啦啦地流了下來。 “母親……”沉宛念在一旁眼眶紅紅的也說不出話來。 沉青染一進門便看到這般悲戚的場景,微挑了挑眉,揚聲請安,“祖母,日安,青染來遲了?!比缓筠D身與沉凌昌和裴氏打招呼,“叁叔、叁嬸好?!?/br> “二姐,你來啦?”沉宛念一見她,就抹眼淚,走近她身旁抓著她衣袖。 沉青染上前幾步,不著痕跡地拉開與她的距離,在沉老太下首的椅子坐下。 氣定神閑的模樣,與近旁傷心又無助的叁人全然不同。 沉凌昌看著,咬牙切齒,又語出諷刺,“聽聞前日侄女去找武忠候了?還無功而返?” 沉青染聞言微微一笑,沒有一點羞惱,“若是但凡去找了國舅的都能分得一杯羹,那那名頭怕也不過如此,沒甚稀罕。況且,叁叔圖謀多年,也多難接近,青染本是后輩,更是須得徐徐圖之,叁叔,你說是嗎?” 沉府家業自她接管以來,竟漸漸沒了頹敗之勢,雖不是蒸蒸日上,但也慢慢開始新興。她做事又不見半分女子優柔寡斷,反而謀斷果敢,雷霆手段,行事又賞罰有度,漸漸收攏了人心。而對于那些老頑固,她也半分不畏懼,說開除就開除,毫不屈服挽留,讓有意刁難者也不敢造次。 再這樣下去,她沉青染的家主之位當真是要越做越穩了。她找武忠候,打著皇商的想法,當真是有野心有謀略,哼,他定然不會讓她如愿! “巧舌如簧!嘴皮子功夫甚是了得!” 沉青染掩笑一下,不甚在意道,“不敢,人敬一尺我還一丈,據實相告罷了?!?/br> “凌昌,怎么說你侄女的?我觀你自青兒進來便氣勢洶洶,咄咄逼人,可是自家侄女也要欺負?”一旁的沉老太手捧著一杯茶,幽幽道。 “母親,凌昌不敢。只是世事不純,侄女又是新官上任,出于好心,想多提點些?!?/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