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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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一想,他便有了底氣,自覺生的俊俏,面上天生帶三分笑意,討人眼緣,便搶先開口,姿態恭謹道:“江王府的堂兄失禮,有所冒犯,娘娘不要同他生氣?!?/br> 謝華瑯似笑非笑的看他一眼,轉向顧明修,道:“是嗎?” “是我說的,但我不是那個意思,”顧明修并不隱瞞,坦誠道:“我說的是,那些等著吃絕戶的人,不要臉?!?/br> 顧明延當即變色,斥道:“你竟敢如此詛咒天家,簡直膽大包天?!?/br> “胡鬧!”謝華瑯手中折扇猛地敲在了顧明修頭上,嚴厲道:“這種實話也是能隨便說的嗎?” 顧明延聽得僵住,立即反應過來這位皇后也是親近江王府的,心中既驚且懼,幾乎不知該說什么才好,訕訕的擠出個笑來。 顧明修也是呆了一瞬才反應過來,揉了揉額頭,道:“娘娘,你打得我好疼?!?/br> 江王卻將兒子拉到身后去,問:“娘娘,陛下可是一道來了?” 謝華瑯笑道:“這是自然?!?/br> 江王適時地露出一點詢問之意:“那么——” “我說想來看熱鬧,他說不來,便留在那兒喝茶了,”謝華瑯并不瞞他,笑吟吟道:“早先來時,聽人說另有皇親在,不過不想不欲張揚,便沒有令人通傳,沒想到是江王?!?/br> 江王深知顧景陽脾性,對此并不意外,輕輕頷首,不再言語。 謝華瑯則轉向顧明延,道:“穢亂皇家庭園,挑撥是非,離間天家骨rou,你倒是做的好事?!?/br> 顧明延不敢辯駁,忙跪地稱罪,口中求饒。 “你的事情與我無關,自有陛下處置,”謝華瑯道:“你走吧,仔細臟了我的眼,以后不要再到芙蓉苑來了?!?/br> 顧明延想再求饒,又怕惹人厭煩,此刻著實狼狽,有些哀求的看這位皇后一眼,匆匆離去了。 顧明修則道:“娘娘是陛下的妻子,當然也能處置他?!?/br> 事實上,因為鄭后的緣故,皇后的權柄曾經達到了難以言表的高度,即便她已經宣告失敗,留給天下人的影響,依舊很難消弭。 謝華瑯也明白他的意思,輕笑道:“我知道?!?/br> 顧明修奇道:“那為什么要等陛下處置?” “因為我記不清他是誰了,”謝華瑯道:“想要申斥,都不知道該罵哪家王府?!?/br> “……”顧明修的神情有些難以描述:“原來是這樣?!?/br> 謝華瑯道:“就是這樣?!?/br> 他們二人說話時,江王始終沉默,見他們說完了,方才隨同謝華瑯一道去拜見顧景陽。 …… 今日之事對于謝華瑯而言,無非是一段小插曲,只聽說顧景陽將景王府的王爵削成了郡王銜,又廢黜掉顧明延的世子身份,便沒有再顧及到。 秋高氣爽,空氣似乎也格外清新,北境作戰已經到了膠著狀態,高句麗負隅頑抗,但終究也是強弩之末,捷報連連,顧景陽心緒頗佳,連帶著謝華瑯的心情都明媚起來。 這日清晨,謝華瑯照舊在顧景陽懷里醒過來,許是因為昨夜歇的太早,她今日便起的略早了些,抱著她的郎君也還沒有醒。 天色將明未明,帷幔內較之先前的昏昏,也略微亮了些。 顧景陽尚且睡著,眼睫低垂,神情恬靜,靜靜的擁著她,面上有種溫潤的柔和。 謝華瑯心都軟了,不忍心驚醒他,便伏在他懷里一動不動,如此看了會兒,又合上了眼,權當是閉目養神。 約莫過了一刻鐘,顧景陽方才醒來,無意識的動了動手臂,像是反應過來了似的,忙放輕了動作。 這樣體貼入微的呵護,如何不是他的一片赤誠。 謝華瑯心中暖熱,著實感動,正待睜開眼同郎君親昵一會兒,卻覺他將自己抱得更近了些,低頭吻上了自己的唇。 她緩緩睜開眼來,對上了他的眼睛,四目相對,顧景陽似乎有些窘迫,正待退回去,腰身卻被她緊緊抱住了。 小舌靈巧的探入他唇中,極盡親昵的糾纏,道不盡的旖旎,說不盡的纏綿,顧景陽如何還忍心再退縮,擁著懷中人,結結實實的一番癡纏。 這樣熱切的親吻結束,謝華瑯又忍不住在他面頰上接連“啾啾”幾口,親昵道:“郎君,我怎么這樣愛你?!?/br> 顧景陽笑意微微,抱著懷中嬌軀,忽然有些惋惜:“為何還不到大婚的時候?” …… 謝華瑯是不服輸的人,雖然騎射不如顧景陽,但總想著多加磨煉,來日好勝他一回,因這緣故,便對狩獵這事格外有興致,每每得了空,便央著郎君往獵場去游玩,多加鍛煉。 皇家在長安郊外的獵場,謝華瑯也是去過的,只是地方太大,即便騎馬,也很難走完一遍。 這日午后,二人用過午膳之后,便騎馬在獵場中閑游,信馬由韁,落得自在。 日光溫煦,照在人身上暖融融的,隱約有些慵懶,謝華瑯放目遠眺,瞥見遠處有座屋舍,似乎不是皇家用的,心下好奇,便問隨從在后的侍從:“那是什么地方?” “那是蛇屋?!笔虖墓Ь吹溃骸岸际菬o毒的蛇,但宮中是留不得的,便養在這兒了?!?/br> 謝華瑯也曾吃過蛇羹,但對于蛇這種生物,卻是真的厭惡,這也是大多數女郎都有的感覺,聞言立即就不打算往那邊兒走了。 采青不是愛多話的性子,也禁不住多問了句:“若是爬出來怎么辦?雖然無毒,但嚇也嚇死人了?!?/br> “不能吧,”采素瞧了瞧,道:“遠處看不覺得有什么,近處來看的話,墻壁應該很高?!?/br> 那侍從笑道:“這位jiejie說得對,墻壁的確很高?!?/br> 謝華瑯有些恍然,悄悄問顧景陽:“把墻建的多高,蛇才跑不出來?” 顧景陽有些無奈的看她一眼,道:“窗臺上抹了雄黃?!?/br> “……”謝華瑯小臉一紅,不好意思道:“我以為是怕高?!?/br> “小可愛?!鳖櫨瓣柹焓秩ス戳斯此且?,搖頭失笑。 …… 下午的狩獵,謝華瑯進行的格外順利,連準頭也奇跡般的好了許多,一時之間,竟連顧景陽都壓過去了。 她有些驚喜,同顧景陽炫耀道:“郎君,你今日要輸了?!?/br> 顧景陽淡淡一笑,道:“那可未必?!?/br> 謝華瑯催馬到他身前去,笑吟吟道:“敢賭嗎?” 顧景陽眼睫微垂,望著她道:“賭什么?” “賭什么呢,”謝華瑯仔細思忖著,自語道:“郎君富有四海,我有的你都有,即便是賭,你怕也提不起興致。不如這樣,你來定賭酬,如何?” 顧景陽仔細想了想,搖頭道:“枝枝,我實在沒什么想要的?!?/br> 現下兩馬并行,二人離得也近,謝華瑯不知想到什么,忽然微微紅了臉,伸手輕扯他衣袍,道:“郎君,你靠近些?!?/br> 顧景陽便彎下腰去,道:“怎么?” 謝華瑯便附到他耳邊去,低低的說了句什么。 顧景陽原還以為自己聽錯了,怔了大半晌,方才有些慌亂的垂下眼睫,道:“枝枝,你……” 謝華瑯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了,輕咳一聲,道:“你賭不賭?” 顧景陽定定看著她,不知怎么,也紅了臉,神情窘迫,久久沒有言語。 謝華瑯臉上更掛不住了,推他一下,低聲道:“你不愿意就算了,周瑜打黃蓋,一個愿打一個愿挨,你不想賭,我也沒法子?!?/br> 說完,便要催馬離開,哪知人還沒走,衣袍便被人拉住了。 她回過頭去,便見自家郎君端坐馬上,面色隱約泛紅,見她望過來,有些窘迫的垂下頭,連扯住她衣袍的那只手,都有些不自在了。 謝華瑯也在臉紅,同樣低著頭,問:“陛下,你這是幾個意思?” 顧景陽言簡意賅道:“賭?!?/br> “還是算了,”都說是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謝華瑯好容易鼓起的勇氣,這會兒也消了:“我可不喜歡強人所難,那多沒意思?” “不是強人所難,”顧景陽幾乎消磨掉了一生一世的窘迫,拉住她衣袍不曾松開,低聲道:“我愿意的?!?/br> “我不愿意了,你若贏了,我……嗯,幫你,我若贏了,你又沒法子幫我?!?/br> 說到最后,謝華瑯捂臉道:“我都在說什么啊……” 顧景陽定定看著她,道:“我不會輸的?!?/br> 謝華瑯不服氣,道:“那可不一定?!?/br> 顧景陽目光湛湛,道:“我若是真心想贏,一定不會輸?!?/br> “我才不信!”謝華瑯有點兒被激到了,震聲道:“你若是輸了,就要為我做一件事?!?/br> 顧景陽應道:“好?!?/br> 謝華瑯道:“你不問是什么事嗎?” 顧景陽道:“我不會輸,又何須問?” “我生氣了,賭就賭!”謝華瑯惱道:“你要是輸了,可不許賴賬?!?/br> 顧景陽道:“我怎么可能輸?” 謝華瑯輕哼一聲,道:“那就從此刻開始,為時一個時辰屆時計算獵物重量,多者贏?!?/br> “好?!鳖櫨瓣柕溃骸澳阆惹矮C到的那些,都可以計算其中?!?/br> 他箭術精良,這一點便宜,謝華瑯占的毫不心虛,振聲道:“你別后悔?!?/br> 顧景陽道:“君子一言,駟馬難追?!?/br> 謝華瑯信得過他品性:“那就一言為定?!?/br> 說完,打馬離去,自有侍從隨之跟上,照看左右。 顧景陽目視她身影遠去,方才道:“我們也走?!?/br> …… 謝華瑯今日的運氣著實不錯,不過半日功夫,便獵到了一只鹿與幾只山雞,其余諸如野兔之類的小物,也不在少數。 她著實是起了興致,既是想同顧景陽一決高下,又有種肆意施展的暢然,頗覺酣暢淋漓。 采青也道:“女郎英姿颯爽,這次怕是贏定了?!?/br> 謝華瑯欣然一笑,道:“借你吉言?!?/br> 顧景陽的本事,她也十分清楚,他說必然能夠贏她,也不僅僅是狂妄自大。 他真的有這樣的能力,所以也有這樣的底氣。 謝華瑯可不想輸,也沒有到此為止的打算,轉向一眾扈從,道:“分出一部分人,就地看管這些獵物,其余人隨我往山林中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