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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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來的事情謝華瑯沒有再看下去,同堂姐說了一聲,便扶著女婢的手往內院去。 已經是傍晚時分,夕陽西下,落日的余暉映亮了她的面龐,卻照不透她的心。 采青隱約察覺到什么,輕輕問道:“女郎,您怎么了?” “也沒什么?!敝x華瑯道:“我只是有些難過?!?/br> 為阿瑩jiejie難過,也為世間萬千女子難過。 她忽然很想見一見她的九郎。 晚風慵懶拂過,吹起了她的衣擺,謝華瑯忽然心有所感,抬頭去看,卻見顧景陽立在不遠處,目光溫和,靜靜的望著她。 她的心驟然亂了,如同被風吹散的發絲一般,顧不得別的,便快步過去,撲到了他懷里,緊緊的摟住了他。 顧景陽不意她這般親近,先拍了拍她的肩,這才道:“怎么了?” 謝華瑯道:“我想你了?!?/br> 顧景陽將她微亂的發絲挽回耳后,輕輕道:“我也想枝枝,即便忙完所有已經是傍晚,但還是想來見見你?!?/br> 不遠處便是樓閣,他拉著她一道過去,落座后道:“枝枝,你怎么了?我總覺得你今日不太對勁?!?/br> 謝華瑯便將今日之事同他講了,末了又悶悶道:“我心疼阿瑩jiejie?!?/br> 顧景陽聽罷,反倒微微一笑:“我倒覺得,你是杞人憂天?!?/br> 謝華瑯道:“怎么說?” “我聽你那樣講,便知你的阿瑩jiejie心性堅韌,遠非常人可比,”顧景陽道:“內心強大的人,在哪里都會過的很好,你怎么知道,來日等著她的,不是另一種圓滿?” …… 永儀侯自去尋謝偃、謝令,林崇便留下同謝瑩說話。 他不是愛言談的人,很少主動開口,說了一句‘對不住’之后,便不知該說什么了。 謝瑩更不是愛沒話找話的人,同樣回了句‘無妨’,也不再言語,只靜默緩行。 若非因相處時太過淡淡,遠遠望過去,倒像是一雙眷侶。 謝家祖籍南方,府中多有花木,夏日里正是繁茂,金絲海棠開的繁盛,被仆從擺在臺上,架的很高,那枝干斜溢,眼見就要撥到謝瑩發上步搖,她正待伸手去挑開,林崇卻先一步代勞了。 她溫和的道了句:“多謝?!?/br> 林崇卻摘了一朵金絲海棠,輕輕簪入她發間:“很好看?!?/br> “好看的不一定合適?!敝x瑩淡淡一笑,道:“金絲海棠太過耀眼,容易叫人顯得暗淡,芍藥牡丹薔薇朵,都向千官帽上開。反倒是郎君,用起來更得宜些?!?/br> 她將那枝金絲海棠取下,別在了林崇衣襟上。 遠處有仆婢前來,恭敬道:“夫人請女郎過去,說是有話要講?!?/br> 謝瑩應聲,轉向林崇道:“那么,失陪了?!?/br> 林崇道:“請?!?/br> 謝瑩向他行了一禮,笑容恬淡,轉身離去。 第41章 心愛 謝家與永儀侯府所締結的這樁婚事, 對于兩家而言,其實都有好處, 尤其是謝家長房的女郎嫁入宮中,更需要在軍中尋一個牢靠些的盟友。 謝令與永儀侯私交甚好,他是政客,是謝家的支柱之一,但他同時也是謝瑩的父親,盡管知道這樁婚姻里摻了很多非感情的因素, 但他也的確竭盡所能為女兒尋一個好些的歸宿了。 今日之事往大了說,是永儀侯府侮辱謝家與邢國公府,往小了說,其實也就是無知婦人癡愚,壞了家中大計,謝令與謝偃會不高興,但在永儀侯府拿出足夠的誠意之后,他們也不會為內宅婦人的勾心斗角壞了兩家情分。 永儀侯倒也坦誠, 進了謝家書房, 便先致歉, 旋即又將自家府上的處置講了, 末了又歉然道:“敬道, 我實在是……” 內室里沒有別人, 連仆從都被打發出去, 謝家要的是林家明確的態度與誠懇的處置, 沒必要叫永儀侯在仆婢面前失了顏面。 謝令起身斟茶, 先為永儀侯添了,又為謝偃續杯,最后才輪到自己,他將茶壺擱下,溫言道:“今日之事,原就出乎預料,與敬茂何干?我吩咐人備膳,今晚便在府上同飲,不醉不歸?!?/br> 謝偃也含笑道:“原該如此?!?/br> 永儀侯心中暖意上涌,忙道:“恭敬不如從命?!?/br> …… 永儀侯父子既然留下用膳,府中自然要仔細張羅,謝允作為府中長子前來作陪,謝朗作為謝瑩的胞兄,當然也免不了。 近來北境不穩,似有異動,謝令正同永儀侯說起此事,林崇也同謝允、謝朗言談,場中氣氛頗為和睦。 謝偃抬袖飲茶,還未將手中茶盞擱下,便見簾幕外人影一閃,似乎是盧氏身邊的嬤嬤,臉上隱約還帶了些急色。 他心中一動,道句“失陪”,起身走了出去。 “怎么了?”謝偃問。 嬤嬤向他行禮,道:“老爺,夫人聽聞要留永儀侯父子用飯,叫奴婢來問一聲,陛下也在府中,屆時要不要去請?” 謝偃聽得一怔,蹙眉道:“陛下幾時來的,怎么不早說?” “與三娘前后腳罷了?!蹦菋邒呓忉尩溃骸暗紫缕蛷脑谴蛩闳フf的,只是那時您和二爺正在書房里同永儀侯敘話,見將侍從都打發出去了,不敢貿然攪擾,加之陛下先前過府都不曾張揚,便想等您出來后再說?!?/br> 還真是。 謝偃在心里邊嘀咕:自從封后的圣旨降下之后,陛下往謝家走的也忒勤了。 “下不為例,日后陛下再來,天大的是也要先去通傳?!毙闹腥绱讼?,他仍舊吩咐一句,略經思忖,又道:“差人去枝枝那兒問,看陛下是不是留下用膳,要不要同其余人一道用,動作快些,免得準備不及?!?/br> “是?!眿邒邞艘宦?,向他福了福身,便要離去。 “等等,”謝偃忽的叫住了她:“夫人她……” 嬤嬤停下身來,臉上有些疑惑:“老爺有話要帶給夫人嗎?” “不,沒有,”謝偃頓了頓,道:“去傳話吧?!?/br> …… 夕陽西下,余暉淡淡,有情人攜手相聚時,總覺得溫情脈脈。 謝華瑯也只是幾日沒見到顧景陽罷了,現在再碰面,卻覺得像是隔了很久很久似的。 落日的余暉照在人身上,有一種近乎慵懶的溫暖,她依偎在他懷里,什么話都沒說,卻覺得書里說的“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或許就是這個樣子的。 她沒有言語,顧景陽也不做聲,謝華瑯便捉起他的手,指甲輕輕撓他指尖,那感覺有些癢,從手指一直傳到心里去,顧景陽便喚了句:“枝枝?!?/br> 若是換成別人,他一抬眼興許就知道怎么做了,謝華瑯卻不怕他,不僅沒有停,反倒愈加肆意,將他手指送到唇前,輕輕的咬了一下。 淡金色的陽光灑落在她的臉色,連那眼睫都閃爍著金色的光芒,她的唇珠是紅的,艷色的唇脂沾在他手上,有種說不出的曖昧。 顧景陽垂眼看她,道:“不許胡鬧?!?/br> 謝華瑯抬頭看他,明亮的眼睛里隱約有些戲謔,忽然攬住他脖頸,在他臉上接連親了幾口。 她也壞,親的格外重,鮮紅的唇脂沾在他白皙的臉上,分外明顯。 顧景陽語氣微微重了:“枝枝?!?/br> “我幫你擦就是了嘛,反正這兒也沒別人?!敝x華瑯取了帕子幫他擦拭,擦完又歪著頭看他,笑吟吟道:“道長,你喜不喜歡我那么對你?” 顧景陽有些無奈的嘆一口氣,道:“你先坐直了?!?/br> 謝華瑯不接他這一茬,搖晃他的手臂,催促道:“喜不喜歡嘛?快說!” 顧景陽拿她沒辦法,將她兩只手捉住,歸規整整的擺在膝上,這才道:“喜歡?!?/br> “我就知道你喜歡。道長,我早就看透你了?!?/br> 謝華瑯斜他一眼,揶揄道:“你嘴上說的那些,都不能信,什么‘不許胡鬧’‘檢點些’統統都靠不住,得看你做了什么才成?!?/br> 夕陽同樣落在顧景陽面上,愈見莊重凜然,不可侵犯,她這樣看著,不知怎么,忽然就想起廟宇里的神像來了。 “你若是將手抽回去,或者拂袖而去,那就是真的不喜歡,可若是只說我不正經,手卻留在那兒不動,”謝華瑯的心緒也更軟了,笑吟吟的看著他,湊上前去,道:“就是還想要?!?/br> 顧景陽別過臉去,道:“沒有的事?!?/br> “就是有?!敝x華瑯卻不肯放過,將頭扭過去,目光盈盈的望著他,道:“你嘴上說不想要,心里其實是想要的?!?/br> 顧景陽道:“胡說八道?!?/br> 謝華瑯別的不行,調戲這樣的假正經,一調戲一個準兒。 既然他不肯認,她也不強逼,湊過臉去,動作舒緩在他耳畔吹了口氣,末了,又使壞在他耳垂上極輕舔了一下。 顧景陽身體猛地僵住了,好半晌才回過神來,神情雖還斂和,眼底卻仿佛有一片深不見底的幽海。 謝華瑯還未察覺,便在他身側坐著,一臉唯恐天下不亂的笑意。 顧景陽定定看她一會兒,目光深深,卻不做聲,那種無聲的威儀卻叫人不敢逼視。 謝華瑯被他看的有些不自在,奇怪道:“怎么了?” 這話才剛說完,她就被拎起來了,顧景陽慣來都是雅正自持的,這樣失禮的事可從來都沒干過。 謝華瑯真是吃了一驚,忙道:“你做什么?哎呀……呀,九郎!” 二人原是并肩而坐的,顧景陽將她拎到自己懷里,身子一翻,結結實實的在她臀上打了三下。 他用的力氣不算小,謝華瑯能感覺到疼,但要說多重,倒也不至于,主要是她也不是小孩子了,被人這樣按著打,臉皮再厚也會不好意思。 謝華瑯悶在他懷里,索性不爬起來了,氣鼓鼓的控訴道:“你打我!” 顧景陽道:“活該?!?/br> 謝華瑯委屈道:“你不講道理!” 顧景陽道:“我就是太講道理了,才叫你作弄成這樣?!?/br> 謝華瑯道:“明明是你欺負人?!?/br> 顧景陽道:“我哪里欺負你了?” 謝華瑯道:“你打我?!?/br> 顧景陽道:“我為什么打你?” 因為我主動過去撩撥你…… 謝華瑯給噎住了,先自理虧,一口氣堵在嗓子眼兒,埋頭在他懷里,說不出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