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節
紀元洲淡淡地道:“這是精/子細胞?!?/br> 俞玉:“……” 俞玉只覺得轟一下,臉上熱度飆升,見鬼似的瞪著那臺顯微鏡,那表情……就跟看到什么不可描述的東西似的,充滿了好奇、震驚和羞恥。 紀元洲忍不住笑起來:“這下知道它們長得像什么了吧?!?/br> 知道,當然知道! 大名鼎鼎的“小蝌蚪”啊。 俞玉想再去瞅兩眼,又有些不好意思,搞得跟自己多那啥似的,便忍不住回憶剛剛所見,別說,還真挺像小蝌蚪的。 俞玉面紅耳赤,眼神亂瞟,羞得恨不能找個地縫鉆進去。 紀元洲忍著笑,虛虛咳了聲,平靜地問:“旁邊是卵細胞,要去看看嗎?” “不、不用了……” 俞玉欲哭無淚,她還沒見過男朋友的那什么呢,居然就先見了那什么出來的小蝌蚪。 咦? 俞玉皺了皺眉,這精/子該不會是紀老師的吧。 俞玉咬著唇,眼珠子滴溜溜地轉,忍不住瞟向紀元洲的下三路。 紀元洲忍了又忍,忍不住狠狠給了她一個爆栗,沒好氣地道:“想什么呢,不是我的!” 俞玉一驚,一個沒忍住,脫口而出:“那是誰的?” 紀元洲:“……” 紀元洲哭笑不得,干脆將她拎到辦公桌前,勒令她老實待著。 “我怎么知道是誰的……行了,聽話,我這邊馬上好,做完了帶你去吃東西?!?/br> 別人約會手拉手去開房,他們是一起來探索醫學的奧秘,俞玉想想都覺得自己整個人升華了。 自己這戀愛談的逼格很高嘛,而且其他女生最多見識到男人不可描述的東西,她可牛逼多了!她見識的,是比不可描述更加不可描述的東西,充滿了科學、人類本源、生命初始的魅力。 俞玉自得其樂,那時候戀愛初期,根本不覺得自己的男朋友不懂浪漫。 她喜歡的,不僅是穿著白大褂禁欲刻板的紀老師,還有脫下衣服后那灼熱溫柔的一面。 電影院的燈光突然滅了下來,俞玉盯著亮起的大熒幕,猛然驚醒。 不對啊,這是約會嗎? 他們不是分手了嗎,怎么稀里糊涂又約會了呢。 而且說好的她請客,電影票和小零食居然都是紀元洲買的,她竟然習以為常,絲毫沒發現有什么不對。 而且還是價格昂貴的情侶座! 俞玉撇撇嘴,惱怒地瞪了身邊男人一眼。 紀元洲莫名其妙,湊到她耳邊輕聲問:“不喜歡?” 黑暗中,熱熱的呼吸噴在耳際,癢癢的讓人心底酥麻一片。 俞玉不自在地動了動腦袋,低聲道:“沒有……” 紀元洲細細打量著她,奈何光線太暗,實在看不清她的表情。 想了想,紀元洲伸出手,從她懷中拿過爆米花,捏了兩顆遞到她嘴邊。 “你看,我喂你?!?/br> 俞玉:“……” 作者有話要說: 紀醫生:來來來,今天老師給你上生理衛生課! 小魚:并不想學好嗎! 紀醫生:首先,要來一管新鮮、健康、充滿活力的精/子,當然這個就需要你親自來進行標本的取樣了! 小魚:…… 不知道有沒有學醫的小可愛,大學時候觀察,真的好神奇,然后大家都爭先恐后地看……那些考試重點細胞形態根本沒人在意,感興趣的都是不考的(ーー;) 第23章 登門拜訪 以前也買情侶座,俞玉經常窩在他懷里,看得太入迷常常顧不上吃,紀元洲就一手摟著她,一手喂她爆米花。 中間還時不時端起奶茶讓她嘬兩口,可以說服務很到位了。 現在回想,總覺得紀元洲把她生生寵成了智障。 俞玉默默地推開他的手,奪回自己的爆米花,頑強地拒絕:“不用,我自己來?!?/br> 電影到底在講什么,俞玉根本沒注意,反正美國大片都差不多套路,主角一定是跌入谷底后再逆襲,然后大殺四方滅掉反派,盡顯個人英雄主義。 放映廳里只有零星幾對男女,假期的最后一個晚上,出來玩的人本來就不多,更何況這場次結束已經十點多了。 那幾對男女顯然也不是為了看電影的,情侶座位中間沒有扶手擋著,便窩在一起親昵。 以前自己這么膩歪的時候不覺得,這會兒再看,頓覺那畫面實在辣眼睛。 電影一結束,稀稀落落的幾個人便起身走了。 俞玉沒動,紀元洲也沒動,沉默地盯著字幕。 門口拖著垃圾桶來清場的大爺熱心地吆喝道:“別等啦,后面沒彩蛋!” 紀元洲終于出聲:“什么時候走?” 俞玉:“晚上十二點多的高鐵?!?/br> 紀元洲皺了皺眉,不滿地道:“這么晚?” 俞玉無奈地攤手:“放假通知一直不出,我不知道要買哪天的票,趕在最后就買不到了?!?/br> 紀元洲強硬地道:“那也不能一個人這么晚做車,不安全?!?/br> 俞玉倒是無所謂:“沒關系,一個多小時就到家了,我爸媽會去車站接我?!?/br> 紀元洲看了她一眼,起身往外走,淡淡地道:“叔叔阿姨年紀大了,這么晚別折騰他們,我送你回去?!?/br> 俞玉頓時警惕地拒絕:“不用了,回頭萬一讓我爸媽知道,該誤會了?!?/br> 紀元洲磨了磨牙,被她氣得肝疼:“你放心,送了你我就走?!?/br> 俞玉立馬假惺惺地開口:“哎呀,那怎么好意思麻煩你呢……” 紀元洲輕哼,回頭瞥了她一眼:“沒關系,油費你出?!?/br> 俞玉:“……” 俞玉頓時不敢再說什么,垂頭喪氣地跟在他后頭,出了電影院。 俞玉還有些東西要回宿舍拿,騎著小電驢回去了,匆匆收拾了包,就風風火火跑了出來。 紀元洲這片刻功夫也已經準備齊全,等她系好安全帶,一邊踩油門,一邊詢問:“火車票退了嗎?” 俞玉點了點頭:“退好了?!?/br> 紀元洲一打方向盤,車子飛快地在夜晚穿梭。 開著開著,俞玉覺出了不對:“哎,這怎么好像往你家開去了?” 紀元洲理所應當地問:“難不成你準備讓我開夜車上高速?” 俞玉:“……” 俞玉急了:“那就算明天才走,我也可以留在宿舍住一晚啊,你……你又騙我!” 紀元洲沉默地看著車,突然道:“我買了新浴巾?!?/br> 俞玉愣了愣,瞬間安靜下來,不吭聲了,低頭玩著胸前的安全帶,好像剛剛那個一臉貞潔焦急的人不是自己一樣。 反正又不是沒睡……沒住過他家。 一回生二回熟,俞玉進了門,就自發自覺地從鞋柜里拿出自己的拖鞋,跑去洗澡了。 紀元洲不僅買了新浴巾,新浴巾還是粉色的,和他用的那條天藍色一個款。 俞玉撇撇嘴,發現浴室里上次自己過來新添的物品還在原位擺放著。 就好像是她的專屬,一直在等著她回來使用。 俞玉嘆了口氣,心里復雜難言,想就這么算了,紀元洲都表現得這么昭然若揭了,自己還矯情什么呢,主動就主動唄,反正當年也是她主動的。 可是心底深處,卻總是忽略不了那點不安和恐懼。 當年貿然提分手,還可以當做一時賭氣。 可若和好后問題依然在,那時候再分手,就不能當做沖動了。 有多少感情可以經得起一次又一次的分手呢? 俞玉太怕了,怕甜蜜如幻影,終有一日迎來風,飄散無蹤跡。怕將來再次的失去,會變成永遠的分離。 現在的她,實在太弱小,既承擔不了彼此差距帶給她的自卑和惶恐,又承受不了將來走向陌路的痛。 俞玉想,他們的一切究竟是怎么開始的呢? 始于顏值的一場表白,忠于人格的追隨相伴。 那會兒年輕,她完全是被紀元洲的外在條件所迷惑,喜歡他的外表、他的優秀,卻不知道真正的相伴,是需要靈魂的契合。 而如今她懂了,她想跟他步調一致,并肩追尋醫學理想,卻不知道紀元洲愿不愿意偶爾停下腳步,等一等不優秀的自己。 俞玉磨磨唧唧洗完澡,出來的時候,紀元洲在陽臺外面打電話。 玻璃門隔絕了聲音,俞玉聽不見他在說什么,可看他一臉嚴肅,便識趣地沒有打擾,自己鉆進被窩,舒舒服服地先睡了。 紀元洲說完電話進屋,發現俞玉已經睡得口水直流了。 紀元洲緊縮的眉頭一松,滿臉陰郁霎時間如冰雪消融,如同一場和煦暖風吹過,眼神里都是溫情流露。 第二天一早,俞玉匆匆洗漱完,吃了早飯就和紀元洲一起出發了。 好在過了假期,高速路段沒那么堵了,一路通暢地到了另一座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