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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所有人都認為我是被迫的在線閱讀 - 第48節

第48節

    在安嘉瑞關切的目光下, 他扯出個笑容來道:“所幸大巫給了我這個手鏈?!?/br>
    他慶幸道:“不然我不知事情究竟會到何種地步?!彼聪蚴稚厦膊惑@人的珠串, 便露出肯定的話來:“若是我真做出此事, 嘉瑞定然不會原諒我……”他看向眉宇微皺,似有些愁意的安嘉瑞道:“那時縱然我百般解釋, 亦是陌路。幸好……”他語氣中尚有強烈的感慨,將匕首往嘉瑞手中一塞,便握著他的手不肯放開。

    安嘉瑞握著匕首, 沉吟了片刻,方道:“除了這串珠子,大巫可有與你說些什么?”

    都天祿回憶了一番, 有些不確定道:“大巫讓我堅守本心,切勿動搖?”

    安嘉瑞將匕首放入袖子中,方抬眼看他,見他亦面露不確定之色,沉思片刻道:“不若我與天祿與大巫過府一敘?解鈴還須系鈴人,此事當還落于大巫身上?!?/br>
    他也可以去看看那清池,究竟是否是他記憶中的模樣,那為何都天祿身邊的清池卻是那般天人之姿?

    都天祿聞言,便忙不迭的點頭道:“確是如此。嘉瑞此言沒錯?!?/br>
    說完之后,他目光落到安嘉瑞身上,又微微一顫,輕聲道:“不若我先叫巫來與嘉瑞看過?”他眼神中露出些許心疼:“我不該下手如此之重……”

    安嘉瑞失笑,打斷了他的話道:“執念所惑,與你何干,你無需這么自責,我亦不希望你如此?!?/br>
    他與都天祿雙目相對,將堅定的信念傳遞給他:“我喜歡你自信驕傲的樣子,好像天下沒有能難住你的事一般,那時候的你整個人都在閃閃發光,如此方是你本來的樣子?!?/br>
    安嘉瑞目光中似有流光溢彩,昭示著他的心意,倒叫都天祿為此所惑,一時間發不出聲來,只覺滿腔言語皆被梗在心頭,似有人在心上撒了一層糖,滿滿的溢出,甜到渾身都有些發顫。

    最幸運的事莫過于你愛的人愛你本來樣貌,永遠愿意原諒你的所作所為,都天祿想他何其幸哉?能被這樣的安嘉瑞愛著,無數次的原諒他,無數次的包容他,若他仍有猶豫,仍有彷徨,便是他自己都覺得自己不配被嘉瑞這般愛著。

    他該堅定下來,信任彼此,不再被那旁人的言語所惑,亦不再動搖。否則他置這樣美好的嘉瑞于何地?

    安嘉瑞伸手摸了摸他的頭,見都天祿極為憧憬的看著他,似感動又似深情,倒讓他有些心間發澀,這樣的都天祿,只要你給予他一絲絲的柔軟,便會卸下一身防備,敞開心扉的都天祿,怎么會有人在求而不得之后,去傷害他呢?

    縱是深情,又何以折磨彼此兩世呢?

    第一世的求而不得,第二世的改變心意,皆讓安嘉瑞想來便心疼。

    求而不得之苦,人間至苦。

    又該是何等的無奈,才能讓他放棄了原身?

    方細思,便已心頭泛起了憐惜,或許是他情動的原因,此時再回首去看那兩世,便再也無法秉持著客觀中立的立場,心早已偏到了極端,只覺得原身與清池過分不已,何必強求一個不愛你的人?使自己落得那般下場,又使對方亦深受其害?

    安嘉瑞越這般想著,越心軟和得不成樣子了,稍稍觸碰,便會流出滿溢的情感來,瞧著都天祿看著他的眼神,他方接著道:“你無需害怕,亦無需惶恐,在這段感情面前,我們亦是相同的。若你覺得自己付出的多了……”

    見都天祿張嘴欲反駁的模樣,安嘉瑞伸手打斷了他,道:“那也是因為你更喜歡我?!闭f道這里,安嘉瑞便忍不住露出一個笑來,叫人挪不開眼神。

    “你喜歡我多過我喜歡你,你會不甘嗎?”安嘉瑞看著都天祿似有無數話想說的臉,收回了手。

    都天祿便迫不及待的肯定道:“之前我所言,是我以為嘉瑞你……”

    他露出小酒窩,有些不好意思道:“我以為我一直在一廂情愿,而你在逢場作戲。如此我方不甘心?!?/br>
    他握著安嘉瑞的手,小酒窩微微一動,直欲使人沉醉:“我方知那是我之不自信所致,嘉瑞你亦是歡喜于我,那我便是天下第一幸福之人,又怎會不甘?”

    都天祿有千言萬語想說與嘉瑞,但看著嘉瑞含笑的表情,最終只凝聚成了一句話:“君之歡喜便是我之愿矣!”

    安嘉瑞心間一顫,此話平平無奇,甚至在他所聽過的情話中亦算不上動人,但那感情,卻遠甚他所見之人,情至深處方能言出此話,讓人瞬間共鳴,眼中一澀,幾欲流淚。

    都天祿說完此言,見著安嘉瑞專注的表情,罕見的有些不好意思,目光落在他裹著外套的身上,方才反省過來,他竟然拉著滿身傷的嘉瑞說了這么久的話,愧疚與心疼一眾浮上心頭,忙不迭的站起身拉著安嘉瑞朝門口走去,嘴上還仍不停的道:“嘉瑞我們先回房,等會讓巫過來看看?!?/br>
    安嘉瑞與他牽著手,跟在他身后,見他這般著急擔憂的模樣,忍不住嘴角微勾。

    都天祿推開門,看見門外提心吊膽的落塔,尤帶笑意吩咐道:“落塔,你且去請巫回來?!?/br>
    落塔正提著一百二十分的心附耳傾聽書房內的聲音,但奈何此處為了安全起見,隔音效果十分出色,偶爾有一兩句話飄出門外,亦不清晰,直叫他越想越擔憂,不止擔憂殿下的狀況,也有些擔憂安先生的生命安全。

    殿下雖看著情深,但誰能想到他能做出這樣的事來呢?

    一想到安先生身上觸目驚心的痕跡,他便忍不住愁緒萬千,按理來說,他作為殿下的仆從,本就不該有自我的想法,但安先生為人良善,又多為他們仆從著想,便不是他,換做與安先生相處過的任何一個仆從,亦會忍不住關懷于他。

    如此,他在外邊便愈發擔憂,若不是他作為仆從的出色素養,讓他在外等候一個結果。他可能早以去請救兵了。

    誰能想到呢,就這般,事情居然還能峰回路轉!殿下牽著安先生的手,從書房出來了。兩人皆面帶笑容,情意綿綿,似乎問題已經被解決了一般。

    若不是他之前親眼所見,安先生的慘狀,殿下崩潰的樣子,他還以為他們兩人在里面互訴衷情了呢!

    落塔面上毫無表情,但實則內心已然對殿下刮目相看,沒想到殿下居然是個渣男,如此玩弄于安先生,竟然還口舌如簧的安撫了安先生。

    沒想到殿下藏的這么深,看著像是深情不悔,實際上卻……

    落塔不敢再往下想了,便是這般腹謗于殿下都是千不該萬不該,大大有違他作為仆從的準則,但……

    落塔看了眼面上帶笑,眼神一直停留在殿下身上的安先生,心中不由仍有幾分心疼,尤其在看到他脖頸間那番狼藉之色,幾乎昭然而視殿下的饑/渴與強迫。

    落塔埋低了腦袋,低聲稱是,吩咐了隨從一聲,悄無聲息的跟上了都天祿他們的身后。

    都天祿卻是什么都沒發現,他一心牽掛在安嘉瑞身上,時不時的轉頭與他目光交匯,便揚起一個笑來,便是隔著幾百米都能讓人看出他的歡喜雀躍來。

    方走過長廊,還未至安嘉瑞房間,迎面卻碰上了個熟人。

    穆允歌與柳興安不歡而散之后,回房索性無事,琢磨著不如去找絡塔聊個天增進下感情,倒未料剛出房,隔著老遠就看見都天祿那股粉紅的泡泡,喜悅之情幾乎蔓延到他面前。

    如此他倒是有些好奇,見都天祿還牽著一人,也沒有燈泡的自知之明,腳步一頓,就朝他們走去。

    未料,越走近,他便越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畫面,難得的臉上沒了笑意,顯出凌冽之色來,倒符合了他這名門公子的模樣,有幾分高不可攀之意。

    作者有話要說:

    晚上還有一章

    57.晉江首發~

    長廊中兩撥人的距離慢慢縮短, 穆允歌大步走來,氣勢洶洶,一看便是來者不善。

    風輕輕的吹過, 吹皺一池清水, 吹不動這凝重的氣氛。

    穆允歌大步走到他們中間,一把將安嘉瑞護至身后,攔在都天祿面前,面色可怖。

    都天祿還沒反應過來, 穆允歌卻一句話未言,已然一拳揮出, 他不似安嘉瑞那般柔弱,他雖是文人, 亦曾遠游大江南北,有一技護身。

    此拳含怒而發, 來勢洶洶, 都天祿欲側頭躲開, 穆允歌便跟著變招,眼看就要一拳砸到他臉上,落塔腳下微移,伸手輕巧的攔了下來, 使他砸到了落塔手上,一番蠻力卸于無形之中。

    穆允歌氣到微微顫抖,但他話還未出口。

    落塔已然滿懷警告之意的看向他,先出言道:“還請先生自重, 在府中公然襲擊殿下?”

    穆允歌血rou皆在他那一眼中沸騰,怒氣更上一層樓,也不欲出口說些什么,已然揮拳與落塔對打了起來。

    安嘉瑞微微張口,欲說些什么,卻被他護在身后,謹慎的隔開了他與都天祿,僅剩他們的手還牽著。

    眼見他們雖打的風生水起,有來有往,實則是穆允歌真心實意的憤怒出拳,而落塔更似的陪小孩子過家家,輕描淡寫的接下他的攻擊,絲毫沒有出手之意。

    眼見眨眼間事況已然至此,都天祿方才反應過來,穆允歌定是看見了安嘉瑞的模樣,誤會了,但這樣想著,都天祿卻無話可解釋,畢竟這好似一個誤會,但實際上卻非是誤會。

    都天祿張了張嘴,又沉默了下來。

    安嘉瑞握緊他的手,遞給了他一個安撫的眼神,便讓他又瞬間精神飽滿,雙眼發亮的看向他,便如同看著自己的心上人一般,讓人沉溺在他的眼中。

    兩人這情意綿綿的對視,一時倒是顧不上給穆允歌解釋之事,倒是穆允歌終于打累了,慢慢收了手,意識到此事還是要與嘉瑞溝通,與落塔這般過招,便是打到天荒地老仍是無用。

    他一停手,落塔便也慢悠悠的收了手,又好似什么都沒發生過一般,立于都天祿下首。

    穆允歌側頭看安嘉瑞,卻見他與都天祿相視而笑,縱是不通情愛之人,亦能在他們的對視中,感受到彼此間的深情。

    除了穆允歌,他幾乎是被氣笑了,一言不發的轉身揮袖就走,片刻間便只留給他們一個背影。

    都天祿被那幾乎甩到自己臉上的袖子驚醒,移開目光,看他氣勢洶洶的離去,不由泛上幾分疑惑,但立馬將此拋之腦后,不過是一個大燈泡而已,哪能比送嘉瑞回房重要呢?

    他還趕著讓巫看看嘉瑞的身體呢。

    如此一想,他牽著嘉瑞的手微微用力,將正看著穆允歌離去方向發呆的嘉瑞驚醒。

    安嘉瑞是真的疑惑,但見都天祿的小眼神,不滿又委屈,美色當前,瞬間被蠱惑,跟著他朝臥室走去。

    回了臥室,都天祿便忙碌的幫安嘉瑞解開大衣,見裸/露出來的凄慘模樣,他微微一頓,安嘉瑞卻已經自覺的在落塔的服侍下,換了另一身輕便的衣服,遮住了痕跡。

    除去脖頸密麻的紅印和手上青紫的捆痕,又好似往常那般可觸不可及,恍如無欲無求的仙人,但當他與都天祿目光相觸時,周身氣質一變,溫柔而又滿懷情思,一眼便讓人得知他已然深陷情網,芳心暗許。

    落塔恍如不經意般插/入他們中間,恭謹的俯身道:“不若先生先去床上休息片刻?巫即刻便到?!?/br>
    并沒有外表那么凄慘的安嘉瑞有些疑惑,為什么要去床上休息片刻?

    但都天祿聽聞落塔之言,卻覺得此言沒錯,忙不迭的將安嘉瑞塞到床上,拿被子小心的將他裹好,動作又小心,又情意綿綿,時不時還與安嘉瑞對視一眼,相視而笑,臥室內便不由慢慢流淌出一脈深情來。

    落塔在下首有些擔憂安先生的身體狀況,雖然看上去行動無礙,但又怎知是不是正強忍著痛楚,強顏歡笑呢?

    雖他們這氣氛看似兩情相悅,但說真的,落塔寧愿相信是殿下巧言令色蒙騙了安先生,也不希望是安先生被殿下威脅,方無奈做出此態。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他與安先生相處如此之久,亦不忍心安先生落到這般地步……

    落塔收斂了心中所思,避免自己想太多而以下犯上,會死人的。

    待巫急匆匆的趕到,還以為安嘉瑞舊疾復發了呢,恨不得一路飛奔過來。

    待進入房間,看著他們情意綿綿的模樣,有見安嘉瑞臉色紅潤有光澤,看著比之前還胖了一圈,步伐便慢了下來,臉色顯出不滿來:“殿下又是為何事而急召我?”

    他看了眼安嘉瑞,堵住了都天祿開口的話道:“我觀安嘉瑞似是無事,殿下莫不是消遣于我?”

    這怎么幾天不見,脾氣還變大了呢?都天祿心里嘀咕,但仍好聲好氣道:“你且先看看嘉瑞,外傷如何?”

    外傷?巫不滿的瞥了他一眼,琢磨著怕不是被小刀割到手了吧?也就都天祿有這個底氣,些微小事就把巫呼來喚去的。

    巫心頭更不滿了些,這簡直把巫當成了赤腳大夫一般,毫無尊敬之意。

    他低頭看去,卻微微一愣,看著安嘉瑞手上青紫泛紅的捆綁留下的印子,這雖然不常見,但他亦是一眼看出來,必是捆綁之人用了大力氣不欲他逃脫方能留下如此之重的痕跡,使人有觸目驚心之感。

    這殿下的府中難道還能遇到歹人?

    巫疑惑著抬頭看安嘉瑞,才注意到他脖頸間那一翻密密麻麻的紅印,恍如一個標記。

    當時他臉就黑了,若不是還記得都天祿的身份,忍住了出言不遜的念頭。

    但他亦無好臉色,只是對著安嘉瑞的時候,神情更和藹了些,探頭看了看,輕聲問道:“可還有別處有傷?”

    安嘉瑞注意到了他的突然溫和,正若有所思的時候,聽聞此問,方恍然大悟,看著都天祿在一旁關切的表情,似乎沒有意識到任何不對,便只好默默搖頭道:“只有手上這處……”

    都天祿并不是沒有意識到不對,只是不知如何解釋,亦無可解釋之處,索性便做不知了。

    聞得安嘉瑞此言,都天祿先開口道:“巫你且把脈看看嘉瑞可有別處不妥?”

    巫冷眼看了一眼他,把脈細探了起來,一上手,他倒覺得有幾分出奇,以安嘉瑞之前情緒波動較大,就容易咳嗽不止的舊疾,此次看來,倒是已然被根治了?

    但思及他們亦曾去求大巫出手救治過,如此倒是不以為奇,只是巫難免有些好奇,聽聞安嘉瑞此后亦曾遭受了刺殺,生死一線,但如今看脈象,雖有些微弱,但已與常人無異,大巫果然是妙手回春??!

    巫在心里景仰了大巫的風采一番,直讓都天祿因他的沉默而提起了心,方才慢慢開口道:“安嘉瑞亦無大礙,觀他脈象,倒是與常人無異?!?/br>
    都天祿不由露出個笑來,伸手握住安嘉瑞的手,但笑不語。身后的尾巴甩的飛快,簡直要晃成實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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