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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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致霆瞇起眼,不信似的盯了幾秒,一明一暗的僵滯間,他的嘴角漸漸咧開,胸膛跟著震顫起來。 笑聲像尖刀一樣刺入白語薇的耳膜,她心煩意亂,受夠這種牽扯不清,她需要他一句保證,就像結婚兩年沒有打擾她的保證,白語薇低聲求和,“汪致霆,我栽了就栽了,至少栽在我愿意的地方。美國的事抱歉,是我失控,現在我已經能接受了,如果你一定要懲罰我,我……”她撫向小腹,咬牙想下苦rou計。 可汪致霆此刻沒有心思聽她說話,他被眼前的腎上腺素沖昏了頭腦。 他指尖附至她唇邊,煞有介事地“噓”了聲,輕輕撫弄她后腦的軟發,“我跟你說一件事,之前我特別不可思議?!?/br> 白語薇力小不由人,也不愿此刻大力,怕傷了自己,無語地扭扭肩,“什么?”奇奇怪怪的。 “你訂婚后,我寄了個東西給陸淮修,你說......”他感受到懷里的人開始顫抖,仰起臉望向他,汪致霆盯著風頭里一臉冷色的他,挑釁地揚揚眉,“他看了沒?” 作者有話要說: 寫小說只是講述,而非宣揚。 第31章 背德男女 ——“有句話沒聽過嗎, 女為悅己者容, 男為悅己者珠?!?/br> ——“靠,汪家小二真是為了女人什么事情都做的出來?!?/br> ——“誰???這么魅力?” ——“以前為了個白語薇,這回是誰???” 沒有不透風的墻。 夜幕深重, 排排樁樁的枯木虬枝在燈火與暗空的掩映下, 于地面、堡身畫上猙獰錯疊的黑影, 兩個在灌木叢邊抽煙的男人正吞云吐霧地交流。 抽煙男人旁邊的石凳上貓坐了個女人, 身子嬌小, 嗓音尖細, “我上次聽我朋友說,他清明那會在美國呆了半個月, 家里出事都不肯回來, 據說就是跟那個女的在一起?!?/br> 陸淮修面無表情地疾步向前,踏至臺階腳步猛地一滯, 又搖了搖頭。 只是再抬腳, 若有千斤重。 *** 景灣山莊“城堡”今日名流云集, 較前陣鼎山塔園只請名媛商客的慈善拍賣盛大數倍,空曠的寬路左右兩旁停滿保姆車, 一片黑色在路燈下锃亮。 小王是個八卦人士,抓著手機聚精會神刷著今日的到場明星, 頭剛探出窗外想找女神的商務車,思量有沒有可能等會去一睹真人,就見陸淮修行尸走rou一樣走了過來。 他趕緊開車門,回頭看了眼后面, 問,“太太呢?” 陸淮修沒進食,冷風一吹陡然哆嗦,胸口泛了股惡心。他扶住車門干嘔,空無一物,上了車,他指尖緊緊摳進座椅真皮,下頜無意識地咬緊,大腦一片空白。 小王一眼就看出不對勁,待空氣靜止半晌,他小心翼翼地開口,“回家嗎?” 后座一聲冷哼。 他不敢出氣,坐在駕駛座屏住呼吸,也不知過了多久,后面跟去了半條命似的,氣若游絲地說了句,“走吧?!?/br> 小王趕緊開,開的挺快,半路陸淮修喊停,又趕緊在高架橋邊放他下了車。 陸淮修憑著本能,踉蹌著找到支點,扶著欄桿干嘔。 由于自己被喝止不用跟下去,小王只能扒著車窗擔憂老板狀態。 陸淮修在呼嘯的寒風里立了一會,片片風刀毫不留情地扇在面上,無孔不入地躥入毛衣,可再冷都不及方才實打實的那一幕。 城堡的落地窗內,窗簾半掩,男女|交|纏的身體像千萬條混著涼氣的巨蟒將陸淮修縛住,他被窒息感匝在原地無法離開,十指因憤怒而充血,攥緊成拳頭。 他沒有進去。他不想看到她撕下面具后丑陋的慌張和愧疚,不想看到她的唇瓣沾著他人的腥甜。 是不是人在一起久了就會相似,那幕的惡心讓他無法停止嘔吐,像她心情極差時的身體反應一樣。 陸淮修明明慣見奇情爛事,可才發現這事落在自己身上是如此令人作嘔。最令人作嘔的是,他以為就算白語薇沒有那么愛他,可好歹他有她想要依附的東西。沒想到婚姻這張道德的網根本捆不住一個“蕩/婦”。 他無法想象,陸翰林是如何忍受王珍妮這些年的所作所為,即便身為兒子都無法看著母親出軌的證據無動于衷,他的父親是怎么可以“包容”她的?難道他也要如法炮制地“包容”白語薇? 又是一陣嘔意。 陸淮修撐著脫漆的斑駁欄桿彎下腰,這次出來了點胃液,他沒有準備,吐在了皮鞋尖上。 橋上亮如白晝的燈光將透明的黏液照的反光。 這么惡心的東西墜上燈光竟也不賴。呵。 小王怕陸淮修有事,站在臺階下盯著,老板情緒不好他知道,可也不是他能勸的。他心中焦急,思索了會,拿起手機給白語薇打電話。 陸淮修吐完面如枯槁,將臟了的鞋脫去,赤足走向車子。他瞥了眼小王,“在給誰打電話?” “......”小王趕緊給他開車門,掃了眼陸淮修的面色,“給太太?!彼婈懟葱匏朴植挥f話,正要關門,聽見他問,“那通了嗎?” “沒?!蓖硌鐟摵艹?,可能沒聽到。 車子開過高架橋,夜已不若來時斑斕,霓虹在九點多的夜里漸漸滅去最盛時候的光。 陸淮修突然想到了趙霓霏。她第一次化療前要出來看夜景,他沒心思卻只能陪著。由于心不在焉,她有些不爽,低聲抱怨他,“你都沒看過s市的夜景,我特意帶你來看,你卻不看?!彼谡?,一雙狹長的眼睛在沒了裝點的那刻一點都不美。 他腦海中翻滾了很久,終于找出了一句適用的話,“以后我們可以看一輩子?!?/br> 他不記得那天夜景是在哪里看的,但后來趙霓霏說,那一刻是她第一次慶幸自己病了,還是絕癥。 窗外的霓虹斷斷續續,在車廂內明明滅滅。 陸淮修灌了口礦泉水,清嗓沉聲道,“給家里去個電話,把剛剛的東西都準備起來,白語薇愛吃的牛排也煎一下?!?/br> “太太幾點回去,現在煎嗎?” 陸淮修微瞇雙眼,口氣毋庸置疑,“立刻!” 小王眉毛擰動,沒由來的背脊一陣涼,陸先生說這幾句話的時候字正腔圓的,好嚴肅。 *** “城堡”一樓展廳充盈著暗魅的紫,濃郁的ce混雜著發香、體香變異成不知名的詭香,躥縮在空氣中。 白語薇被serge助理找到時剛剛痛哭完,她見有人迎面而來趕忙撇過頭去,往暗光處躲了躲,她此刻整張臉腫脹到無法見人。都道美人哭時梨花帶雨,她哭一會上眼皮與鼻頭會呈現出桃花粉,看起來不美,像個眼影腮紅上到過度的小丑。 由于閃避和情緒,serge助理說了兩遍白語薇才聽清楚,由于上次合作愉快,反響很好,邀請她等會與serge面談。 白語薇接過serge助理遞來的紙巾,抑制猶在顫抖的身軀,點點頭。 對方又湊近問了一遍,“可以嗎?”她又點了點頭。 對方嘆氣,重新抽了紙巾沾沾她的淚水,“我問的是你,還好嗎?” 白語薇跌坐在休息區的圓盤沙發上,堅定地擠出微笑,認真道,“我很好,謝謝你?!?/br> 汪致霆冷水潑了半天面,左臉還是燙的不行。elsa被放進來后給他帶了冰袋,她也不敢問什么,就拿眼打量他。 冰袋在臉上敷了會,他照了照鏡子,“還成嗎?” elsa沒敢說話,這應該不止抽了一下吧,高高隆起的頰部都擠著眼睛了。她一點求知欲都沒有,答案就在臉上,敢抽汪家小二臉的這世界就沒有第三個人。 汪致霆左右又看了下,cao,真他媽的狠。 一樓展廳里,白語薇問了好幾個人,終于確認后廚的位置,她走進去也不再遮掩紅腫的臉,禮貌道,“你好,請問有冰塊嗎?” 幾人意外,齊刷刷看向她。 *** 仰起頭,熾光在眼皮刺剌剌的,白語薇深吸一口氣,毫不猶豫地將臉埋入冰水。 無數道冰刀刺入面孔,毛孔生生被鑿開了似的,她感覺到小腹猛抽了一下,心跟著一顫,刺骨的冰水里又溢出了兩滴guntang的淚。 她死扣住不銹鋼水池的邊沿,生生憋了30秒,才放自己出來。 她不允許自己在這個時候情緒化??稍俅斡蠠牍鈺r,一串淚珠還是不受控地落了下來。 白語薇再次崩潰,蹲坐地上捂臉嚎啕,自從過了吃糖的年紀,她再也沒有這樣放聲哭過了。 正在準備甜點和飲料的幾人面面相覷,一位糕點師擦了擦手,猶豫地走近她,“......陸太太,您還好嗎?” 白語薇猛然被“陸太太”這三個點了xue,抽搐的身體靜止,她趕緊抹去尚未冷卻的熱淚,啞聲說了句“沒事”,再次將臉埋進冰塊水里。 ——“你的生平事跡,你的戀愛歷史,你的私家照片,我都寄了他一份?!?/br> ——“有些東西,我都不敢看第二次?!?/br> ——“你猜,陸淮修看了沒?” ——“你別抖!我之所以任你結婚,是賭他受不了,他裝不在乎能裝幾年?!?/br> ——“你覺得他沒看?你覺得他不在乎?他大度?我他媽可告訴你白語薇,我寄給他之后,那幾天他一次都沒去找過你,最后是你去公司找的他。我以為你會知道,或者結不成婚,但沒想到你不知道,而婚期還提前了,你不覺得可笑嗎?” 可笑。當然可笑。她清楚記得那次怎么也聯系不上陸淮修。 她并不是多么主動的人,可未婚夫失聯好幾日,她急了,沖去他的公寓、他的公司尋他。 她記得見到他時,他胡子拉碴,西裝皺的不成模樣,隱隱還有酒氣,他抱歉地擁抱她,真誠地道歉,“對不起,公司最近好忙?!?/br> “忙得電話都不接?” “顛倒了日夜,醒來怕擾你休息,沒想到都幾天了?!彼缓靡馑嫉厝嗳嗨亩?,一擊便軟化了她所有的郁郁。 她倒帶回放,再倒帶,再回放,表情和語氣沒有任何不妥。 ——“所以啊,白語薇,秦邈的事就是他偽君子的證據。給的那份資料,我隱去了我的部分......別瞪我,我和你的東西從來都是私人保存,他不配看......cao,你他媽又打臉......我告訴你,白語薇,這個偽君子心眼比我壞多了,秦邈收到的那份錄音和我以前發給琴行的不是同一份。這份經過剪輯讓替考的事情更加清晰,之前還比較瑣碎,指向性很含糊。這么多年過去了,秦邈自己都不記得自己說過什么,我找出來對比,一看就知道是為了讓秦邈害怕。這不,他害怕地都想逃,想這輩子離你遠遠的,你說陸淮修的目的達成了嗎?” ——“你覺得,除了陸淮修還有別人嗎?可能嗎?反正我沒!cao......白語薇這他媽臉都破了吧!” 第三次浸入,眼瞼上的粉紅終于消退,人也徹底冷靜了下來。白語薇的手包里只有粉底和口紅,她略去底妝,炮制美國的素顏紅唇,將半挽起的長發散下。 她望著鏡子里的自己,突然覺得好丑。 *** 陸園還是離開時的樣子,可回來的陸淮修已不若出門時欣喜,動作都慢半拍。 他下車時小王特意扶了一下,看著陸淮修骨節分明的雙足,“真巧,上回也是圣誕,太太的鞋也沒了?!?/br> 陸淮修下意識地接了一句,“怎么回事?”又馬上搖頭,“算了,不想聽?!彼氏略俅螞坝康牟贿m,快步走進陸園主樓。 汪致霆領帶遮臉終于找到白語薇時,她撩開長發,微微側頸,好讓serge給她噴耳后的香水。 細密的霧珠攜沁涼灑上細白的皮膚,引得她縮肩輕笑。汪致霆遙遙看著,松了口氣,暗罵自己亂cao心。 剛剛她失控崩潰的模樣將他嚇壞,滑的跟泥鰍似的怎么抱都抱不住,那架勢差點讓人以為她要尋短見了。 再次見到生機蓬勃的她,汪致霆只能感慨,能看見最失控最狼狽的白語薇也算一種榮幸。想必這樣一副面孔,她連陸淮修都不會展示。 白語薇和汪致霆本質上是一類人,屬性在天使與惡魔之間切換。不過,在感情上,他們無疑是撒旦,自私自利,隨時移情,道德感低微,享樂時縱情,翻臉時無情,到了某個節點又隨時可以將那些前塵一筆勾銷,汪致霆為銷魂,白語薇為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