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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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后是宋詩聞捂著臉,發出一聲委屈的嚶嚀,才將唐知柔從怔神中拉了出來。 唐知柔錯愕道:“宋三娘你這就過分了,你方才想打的不會是我吧?” 顧風簡抿著唇沒有作聲。 這是他第一次打女人,準確來說是第一次打人,有點不大習慣。 唐知柔將他的沉默當做是默認,受傷道:“不、不至于吧?大家說說就好了……你怎么能先一個人動手呢?” 顧風簡覺得現下真的沒什么好說的了,無情扭頭,繼續離開。 唐知柔再次伸手拽他,只是這一次的動作多了點小心翼翼:“喂……” “放手!” 黑暗中突然傳來的高亮男聲叫三人都顫了一下。 宋初昭黑著臉,快步沖過來,扯開唐知柔的手往旁邊不客氣地一擲,陰沉道:“你想做什么?” 唐知柔被她嚇住,嚅囁了一陣才道:“我沒做什么呀。我只是想叫住她?!?/br> “他既然想走,你叫他做什么?”宋初昭逼問,“方才是誰挨打了?我已經聽見了!” 她對著顧風簡的臉觀察了一會兒,能看得出對方心情不佳,但有沒有受傷,還觀察不出來。 宋初昭火道:“你們居然敢打他?” “誰打她了!”唐知柔說,“挨打的人正哭著呢,你沒看見呀?” 宋詩聞頓時哭得更委屈了。感情真得一點不作假。 宋初昭見是宋詩聞被打,又安下心來。 她就說,一拳一個小朋友,沒問題的。 園林里的路曲折得厲害,她起身追的時候沒跟上,在那環形走廊里繞了好幾圈,才尋到這邊。一來就見到這樣的情形,不由著急多想。 不過,她倒是沒想到顧風簡真的會動手打人。 看看宋詩聞做的好事,都把人逼成什么樣了! 顧風簡頭疼,催促道:“走吧?!?/br> “顧五郎!”唐知柔已從震驚中冷靜下來,叫道,“她打了人,一個道歉都沒有,就這樣走了?你怎么也一點道理都不講?” 宋初昭只能停下,問道:“那你說,他為何要打人?” 顧風簡淡然回道:“失手。沒控制住力?!?/br> 唐知柔指住顧風簡,氣都要捋不順:“你聽聽,連個像樣的借口都不肯找。她就是故意的!她原是想打我,宋二娘替我倒了這個霉!” 宋初昭遲疑著道:“若他真不是故意的呢?真相有時確實會很荒誕?!?/br> 唐知柔本就在不理智的邊緣,此刻見自己的心上人還在自己面前幫著另外一個女人,情緒瞬間如山洪般爆發。 “顧五郎!”唐知柔語無倫次道,“你喜歡她什么呀?我聽說宋三娘粗蠻無禮隨意動手我還不信,哪曉得她真這樣!一言不合就動手打人,還找如此拙劣的借口,連個掩飾都不給。顧五郎你是被她攝了魂還是迷了心智?你瘋了嗎?” 宋初昭面上的寒霜隨著她的話一層層厚了起來,幾乎要結成一層厚冰。 唐知柔從宋初昭肩膀側的視線看過去,發現顧風簡微勾著唇角正笑得詭異,大受刺激。叫道:“看!她現在還在沖我冷笑!” 宋初昭也回頭看了一下。顧風簡茫然地偏過腦袋,朝她無奈搖了搖頭。 宋初昭不由加重了語氣,說:“小縣主,你心中對他有偏見,連看他展顏都覺得他是在冷笑,又要他能如何?” 唐知柔被她一訓斥,眼眶發熱,已經要能哭出來。她說:“我哪里要做什么?我只是想來主持公道!” 宋初昭:“我知道你想說什么。你說來主持公道,可立場已經偏頗,別說宋三娘不會認。就是他認了,我也不會認。你也可以將這事說給外面的人聽聽,看看他們是贊同你的多,還是贊同我的多!” 唐知柔:“你都不知道我們方才說了什么!顧五郎你變得不講道理了!” “左右就那么一點事?!彼纬跽颜f,“無外乎是講宋三冤枉了二娘,又累及了宋家的名聲是吧?再或是氣病了宋老夫人,大為不孝。還有誰嗎?” 唐知柔訝異。她沒想到對方什么都知道,一時間想告狀的心都歇了。 顧風簡又簡單補充了兩句,內容不出宋初昭預料,但還是將她氣得夠嗆。 宋初昭哼笑道:“我倒是當真好奇,宋三娘究竟有多大的能耐,回京不過月余,如今多半時間都呆在家中,不想與人為惡,怎么就能背上那么多的惡名!連別人的事也能算在她的頭上!” 唐知柔語塞:“我……” 宋初昭:“我不知你都是從哪里聽來的風聲。只聽了一人的話,便覺得所有人都是錯的,想必這世上無人能比得上你聰明吧,不需分辨,便可自斷黑白?!?/br> 這話說得重了,唐知柔眼淚直接掉了下來。 顧風簡雖然為人冷淡,但從未當眾發過火動過怒,更別說像現在這樣嚴厲。 唐知柔有點驚慌失措。 宋初昭:“我也可以告訴你,宋三娘自幼學武,她若真想對誰如何,一巴掌便能打得某人不能自理,何必用那些陰招耍些腌h手段。照你所說,她有傅將軍和賀公撐腰,不將宋家放在眼里,那打了便打了,將宋府攪得天翻地覆也是輕易,又何必搬到賀府去???如此自相矛盾的證詞,你就沒覺出哪里不對?” 唐知柔抬手抹眼淚,心下只覺得無比委屈:“我又不是當局者,我哪里曉得那么清楚?” 宋初昭:“你既然知道自己不是當局者,那便不該插手此事。一知半解的,偏偏又說是主持公道,你讓旁人如何想?他們若真信了你,你的舉動又算是怎么回事?與外頭那些亂嚼舌根擅傳謠言的庸人有何區別?” 唐知柔不知如何反駁。 宋初昭自己接了下去:“哦,不。你是縣主。你說的話可比他們厲害多了,自然有人愿意相信?!?/br> 唐知柔忙道:“哪有你說的這般嚴重!” 宋初昭說:“我不過說你兩句,你便難受得哭了。宋三娘被多少人說,又被說了許久?你卻說不嚴重。他現下是心平氣和地站在你面前同你說話,可照你這樣來算,他若要哭,眼淚都該填滿前面那個池子了!” 唐知柔抽噎,泣不成聲:“你為何對我這樣兇?你可以先問我知不知錯,你再罵我呀!” 宋初昭說:“你還推他!” 唐知柔急于辯駁:“我沒有要推她!” 宋初昭:“那你現在該曉得,被人毫無根據地冤枉,是種什么滋味兒了?!?/br> 唐知柔用手臂捂著臉說道:“……那根本不一樣!” 別人說她什么,她可以不在意,但被顧五郎講一句不好的,她就忍不住要往心里去。 她再也不要喜歡顧五郎了。這男人發起怒來怎么會那么可怕? 宋初昭也不是要刻意針對唐知柔。 在軍營里處事,對錯需得分明,處罰必須到位,最忌諱“算了”、“面子”一類的事。軍規一旦松弛,便很難再嚴明起來。尤其是對風聲謠言一類事情的處理??v然是她,也沒少受罰。 對宋詩聞這種不明著來,又喜歡玩些不痛不癢的小手段的,宋初昭沒有辦法??尚】h主和她吵,她就忍不住要跟對方爭個清楚。 吵完之后,宋初昭又覺得沒什么意思。對面兩個貌美的小姑娘,一個哭得比一個凄慘…… 哦,宋詩聞還哭得很孤獨,因為有兩個人不懂憐香惜玉,而唐知柔已經顧不上她了。 這場面要是被人看見,該算怎么回事? 宋初昭放緩了語氣,說:“好了,你們別哭了?!?/br> 兩位姑娘都不理。 正好這時,遠處響起一陣樂聲,其中銅鑼的聲音尤其響亮。顧風簡說:“酒宴該是開始了?!?/br> 宋初昭無奈道:“現在這情況,還怎么去?我先找人送二位回家吧,叫人看了笑話也不好?!?/br> 唐知柔迅速止了聲,聽了會兒,說:“這樂聲……好像不是禮部原先準備的樂曲啊?!?/br> 一金吾衛悄無聲息地冒了出來,也不知是剛到,還是偷聽了許久。對方藏在暗處,提醒說:“幾位郎君姑娘,陛下來了,請速去宴廳?!?/br> 宋初昭:“……” 第33章 誤會 四人到的時候,陛下已經在園中主座上坐著了。 他穿著一件黑色的常服,大馬金刀的坐著。左手小臂搭在膝蓋上,寬大的衣袖向下垂落,正歪著腦袋觀賞掛在前方的一盞紙燈。 紙面上端正寫了一首短詩,是方才有人剛配合著畫補上去的。 唐彰廉其實也才不過二十六,尚且年輕。多年帝王,讓他練就出了一股老成的氣質。沉如山水,不露波瀾。但是從他的眼神與動作來看,還是可以看出他本身性格并不沉悶。 “嗯?!碧普昧栈匾暰€,點了點頭,一臉真誠地說,“不錯?!?/br> 被夸贊的那位青年頓時喜上眉梢,上前行禮道:“臣自當勤勉苦學,不負陛下賞識!” 宋初昭等人本想從側面悄悄溜進去,不知為何園內十分安靜,四人突兀出現,受到了所有人的關注。 唐知柔比較熟悉唐彰廉,自己也是皇親,便率先上前,朝陛下行禮。 宋初昭等人跟上兩步,但未走到中間,只站在側面躬身問好。 唐彰廉仰起頭,看向站位有些遠的四人,視線最先落在唐知柔身上。 他對唐知柔其實并沒有太多的感情。 當年皇子間互相爭權奪利時,早已拋卻了所謂的兄弟血親,行事無所顧忌,各種骯臟或殘忍的手段盡數展露。若非他小舅舅與賀老將軍冒著危險將他藏下,他怕早已因年幼死在那場政斗漩渦之中。 事后他沒有追究幾位兄長,已經是最大的仁慈。讓他同更陌生的侄女處出親情了,那是不可能的。 對他來說,同唐姓的皇室宗族,都不如小舅舅與義祖父來得親。 唐彰廉面上和藹輕笑,擺出一副長輩的寬厚模樣,說:“慶平縣主看著長大了不少,已是個端莊持重的姑娘了?!?/br> 唐知柔勉強笑了笑。她才剛哭過一場,眼睛紅腫,笑起來沒什么精神。 唐彰廉好似不見,未再多問,又把視線轉向旁邊,說道:“宋三姑娘,許久未回京城,住著還習慣嗎?” 顧風簡這才走到中間,答道:“回陛下,一切安好?!?/br> 唐彰廉又笑:“令尊與令堂身體可好?朕看宋將軍遞來的公文,總是不報家中喜憂。戍守邊關盡職盡責,我想叫他回來休息一陣,都找不到借口了?!鳖欙L簡:“謝陛下關心。家父與家母均身體康健,只有放不下手頭事務,怕有負陛下信任?!?/br> “好??到【秃??!碧普昧牧讼峦?,“你父母該是很快就能回京了,他們若是瞧見你與顧五郎相處得不錯,想來會很高興?!?/br> 宋初昭:“……”聽著覺得有一點點奇怪。 顧風簡也不知道該回答什么,于是又抬手作揖。 唐彰廉并沒有因為他的疏離有任何不悅,甚至沒覺得他行禮的方式有哪里不對。拂袖一揮,讓他們三人先回自己的位置坐下。 眾人觀陛下態度,立即品出味道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