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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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說說笑笑,未多久,就到了今日舉辦宴會的園林。 一隊裝備齊整的金吾衛正守在入口處,仔細核查通行眾人的身份。 那將士提醒眾人,不得攜帶兵器及尖銳的物品入內。眾人站好,自覺接受他們搜身。 顧四郎用手肘頂著宋初昭,示意說:“看那邊?!?/br> 宋初昭順勢一看,發現傅長鈞居然也在。他原本坐在里面的一張桌子旁,此時發現了他們,已經朝這邊走來。 照理來說,這樣的宴會,遠用不上讓傅長鈞出面。他會出現,不知是受了賀將軍的囑托,還是今夜會有貴人到訪,提前來負責排查。 見對方直沖著這邊過來,顧四郎感慨道:“想娶賀家的姑娘,果然不簡單啊。五弟,你自求多福?!?/br> 賀家的姑娘表示,她好難啊。 第31章 驚訝 顧風簡隨一旁侍奉的婢女去了旁邊的隔間里搜身。她們查得不嚴,很快就進了園內。宋初昭及一幫兄弟還站在外頭等待。 前邊的那幾個金吾衛搜身搜得極其仔細,或許是因為范崇青等武人一看便覺攜有威脅,所以在他們身上花費了些時間。傅長鈞靠到了宋初昭這里,單手按上她的肩膀,笑道:“顧公子來了?今日還挺早?!?/br> 傅長鈞的手指用力掐在宋初昭的肩頭,但面上笑得十分和樂。宋初昭也只能笑道:“不知今日是傅將軍當值。將軍辛苦了?!?/br> 顧四郎同他的兄弟看著傅長鈞那因為使勁而外突的骨節,心下一陣膽寒。他們從心地后退了一步,表示不參與二人的溝通。 傅長鈞在她耳邊低笑道:“我金吾衛負責京城巡衛,不管何時,何地,表現鬼祟之人,皆可為巡查兵將所察。顧五你久居家中,不想身手動作卻挺靈活,看來是五公子天資卓越,常人難及。此等天賦,切莫荒廢。下次若還想去賀府找義父討教,不如來我金吾衛的練武場試試招式。我最喜歡提攜根骨絕佳的后輩,也可以替你去同顧國公打好招呼,想來他會同意的?!?/br> 宋初昭冷汗再次下來。 說來你可能不信……一切都是那該死的名叫誤會的東西的錯。 傅長鈞問:“你有何想法?” 宋初昭不可露出怯意來,八風不動道:“謝傅將軍抬愛。我若得閑,便去看看?!?/br> “好志氣!”傅長鈞向上挽起袖口,恢復了聲音,能叫周圍人聽見,“現下人多,我給兄弟們搭把手。顧五郎,你隨我到旁邊檢查?!?/br> 顧四郎與范崇青依偎在一起,發出一聲同情的痛呼,兩雙小手緊緊交握,再次退了一步。 宋初昭:“……”顧四郎我看清你了。 二人移步到旁邊。傅長鈞活動著手腕,唇角掛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 宋初昭想了想,決定還是轉過身。不正面對著這位祖宗,起碼不會覺得}人。 她已經做足了心理準備,可在對方的大手拍下來的時候,還是忍不住睜開眼睛,瞳孔猛震。 這一掌!感覺將她阻塞已久的奇經八脈都給打通??M繞多日的肩膀隱酸在這感覺之下被強烈的按壓疼痛所取代,而后僵硬的肌rou跟筋骨舒展開,帶來一種前所未有的松弛。 好……好痛快??! 宋初昭眼前仿佛亮起一道虛幻的白光,讓她想起了自己當年馳騁武場的快樂。 竟還可以如此! 顧四郎見她眼睛周圍的肌rou都開始用力,呼吸也急促了起來,緊張道:“五弟……你沒事吧?” 范崇青同樣抖著聲兒請求道:“傅、傅叔。能不能輕一點兒?五郎他看著不那么硬朗……” “你們在說什么!”宋初昭一字一句,嚴厲道,“傅將軍查得仔細,也是為了我等安寧。此次宴會往來人群諸多,哪里可以松懈?有勞傅將軍了?!?/br> “五郎你真是……”范崇青放緩呼吸,而后再次堅定道,“讓人欽佩!” 為了討好宋三娘的娘家人,竟可以犧牲至此! 顧四郎也是驚嘆。不愧是他五弟! 傅長鈞對顧五郎同樣刮目相看。不想他弱小身板一個,倒是真有些骨氣??墒撬矝]收手,又用手指扣著她的肩膀,往里一拉。 傅場均狐疑……顧五郎的背怎么那么硬?他好像聽見了骨骼活動的聲音。 于是他又在某個xue道上,用力劈了一記手刀。與此同時,他聽見面前這人傳來一聲壓抑的悶哼。 范崇青和顧四郎雖不敢開口阻攔,卻一直在旁邊“呲――呲”地抽氣搗亂,好像疼得是他們。導致一旁的兄弟們,看他的眼神都有了一絲譴責。 傅長鈞很是無奈,突然下不去手,最后還是算了,松開人道:“你進去吧?!?/br> 宋初昭回過身,壓下心頭的遺憾,朝他禮貌抱拳道:“勞煩傅將軍?!?/br> 那語氣力不僅沒有不滿,甚至還帶著點尊重和……感謝? 傅長鈞見她到如今還對自己保持著的風度,又想起她當初在酒館無所顧忌痛罵范崇青的暴躁模樣,對她好感更甚。 能有這般耐心,可見真當他是自家長輩。 傅長鈞不動聲色:“嗯?!?/br> 宋初昭走了兩步,又回身補充了一句:“下次晚輩再去找將軍討教!” 傅長鈞擺手轟她進去。他沒興趣了。 ? 顧風簡進了大門,目不斜視地朝里走去,而后在引路婢女的指引下,找到了自己的位置。 雖然近年來他少見外人,但對京城局勢看得還算清楚。而在他做道童期間,更是跟著福東來去過不少官員的府邸,大多的官宦子弟,他都認識,各自性格也略有了解。 視線隨意一掃,全是眼熟的面孔。 宴上男女分邊而坐,男在左女在右。 他的右手座此時是空的,而在他左邊座位的不遠處,靠了兩個人。其中一位不出意外便是宋詩聞,另外一位則是小縣主唐知柔,陛下的親侄女兒。 宋詩聞見他出現時,略微低了下頭,避開他的身影。小縣主則大感不滿,直接不加掩飾地進行嘲諷。 “她刻意做得如此張揚,可見平日就是個囂張的人。二娘,你在家里多受委屈了吧?可笑你一副柔弱好欺的性格,外人卻對你說些不堪的詞。這天下好利用的愚人是當真多?!?/br> 宋詩聞按了下她的手,示意她不要再說。 唐知柔哪里是個好脾氣的人?她翻了個白眼,繼續道:“顧五郎也真是墮落,竟然同范崇青等人廝混在一起,還幾次三番鬧出叫人看笑話的事。該不是受了誰人的影響。我以為他珍重名譽,若是交友,最起碼也該同季禹棠等人打交道?!?/br> 旁邊的幾位姑娘見她不依不饒,也賠笑著說了兩句。 “自從三姑娘從邊關回來之后,五公子確實變化了許多。不知五公子對未來是何打算?!?/br> “這宋家的事情,一天變一個說法,我對meimei真是好奇?!?/br> “三姑娘回來也已有些時日了,卻不見顧家有什么動靜。這婚約究竟作不作數,恐怕還有別的內情吧?” “聽說五郎最為孝順,或許只是聽從顧夫人的話罷了。何況他飽讀詩書,待人有禮,不管對誰,都是體貼善意的?!?/br> “宋meimei,不知宋家究竟發生了什么?若是有困難,也可與我們姐妹說說?!?/br> 唐知柔挽住宋詩聞的手臂,大聲道:“詩聞,你不必害怕!我自是站在你這邊的。誰與你作對,便是與我作對!那些心懷叵測之徒,我看看,是否敢在天子腳下興風作浪!” 她說話時是瞪著顧風簡的,而顧風簡淡然坐著,對周圍非議不做理會,只簡單點了點下巴,示意在旁服侍的婢女先上幾道冷菜來。 見他如此沉穩,唐知柔反被自己氣得跺腳,仿佛一拳打在剛出籠的饅頭上,無比燙手。她用力哼了一聲,轉過腦袋。 宋詩聞也一直在用余光觀察著那邊。顧風簡越表現得漠不關心,她心底暗藏著的那道尖刺便越發sao動。一股無名的熱焰不斷向上竄起,她往下壓去的同時,又升起nongnong的不甘來。 自尊心一旦被戳破,便再也塞不回去了。 何況,她近來的日子,確實很不好過。全拜她的好meimei所賜。 自從上次宋三娘從宋府搬出,平靜的宋府就變成了一池渾水。 宋三老爺與宋三嬸逃命似地要搬出宋府,還主動撇清自己與宋家各種瑣事的關系,表示自己毫不知情。賣力地向傅長鈞求好,卑微又殷勤。 他們這番絕情的舉動,就是為了叫自己顯得清白,那被他們急急撇去的宋家是什么?可不就是極盡欺壓宋初昭的泥潭了嗎? 宋三老爺對待宋老夫人也不客氣。雖未口出惡言,但言詞堅定,不容商量。 祖母鮮少受過那樣的氣,年紀又大,一怒之下,真的給氣病了。偏偏宋三老爺仍舊當她是在裝病,以為對方是在脅迫自己,慍怒之下,不僅沒有停下計劃,還將事情添油加醋地告知了幾位前來探望的長輩。 宋府畢竟是將軍府,本是宋將軍的宅邸。三老爺當初是因老夫人的意愿才會住在這里,當然,他也有想同大哥一家拉近關系的私心,方便謀些好處。如今他非要離開,眾人也無法阻攔。 宋家另外幾位子女,并不都走仕途,多少受過宋家老大的照拂,處事相對公正。他們對宋三老爺的品性最為清楚,見他不管不顧地要離開,便知事情內幕或許真如他所講。 得知宋老夫人苛待宋初昭的事后,幾人真是又氣又急,甚至還夾著一絲好笑。笑這老太太一把年紀,快行將就木了,卻還要自作聰明,任性一把,惹下禍端,才開始后悔。 宋老夫人病了,又自覺有錯,脾氣收斂了不少,見著子女便裝作一副凄慘的模樣賣可憐,宋家幾位孩子自然不能、也不忍心對著自己的母親百般說教,就將積郁著的怒氣轉頭發泄在了宋詩聞的身上。 說她“不懂事”、“不知阻攔”、“荒唐”、“對待meimei太過刻薄”。還有一些其余的罪狀。 這時候眾人的指責還是有些克制的。最多只是以長輩的身份,對宋詩聞進行教誨敲打。宋詩聞也是一副乖巧聽訓的模樣,態度認真。 主要是幾位長輩覺得宋初昭到底是自家人,搬去賀府小住,不過是氣一小段時間,等宋將軍回來,在中間勸幾句便能重歸于好。這種時候若說得太重被宋詩聞記恨,實在沒有必要。 宋詩聞自尊心強,面上表示知道錯了,實則受到了極大傷害。日日夜里被惱得睡不著覺。 她無法忍受別人說她刻薄,更無法忍受別人說她貪小便宜,這樣的話在她眼里等同于“低賤”??墒穷愃频娘L聲不知不覺已經傳遍了京城,她阻攔不及。 當初宋初昭是如何被人議論的,她就被人以更加不堪的方式進行議論。平日里交好的幾位姐妹,也主動與她撇清了干系,不再往來。只有一直維系,且性格單純的小縣主還在為她說話。 宋詩聞想到這里,呼吸就不由自主地沉重起來。唐知柔沒發現她的不對,依舊抱著她,同前來搭話的幾人埋怨道:“詩聞哪里做的不對,便直白地說出來,不要設些所謂的計謀,在外人面前,故意丟自家人的臉。將家中丑事外傳,莫非還能得意不成?” 幾位姑娘互相笑笑,含糊地應了幾聲,又提起別的事,想將話題轉到別處。 與她們相對陌生的幾位姑娘,則獨自坐在另外一處,討論著身上的衣服和遠處懸掛著的花燈,表現自己的才情與溫婉。兩邊都不管。 在她們不遠的地方就是京城最出色的一群青年才俊,她們才不想在這些人面前討論家宅瑣事,還說些別人的酸話。這樣只會顯得她們多嘴長舌。 何況,她們雖與宋詩聞不熟,卻不認為對方真是個天真純粹的人。 唐知柔小聲嘀咕說:“傅叔與賀爺爺也是……” 她到底不敢真說這兩位長輩的壞話,只是隨意抱怨一句。吐出半茬,便主動止了話題。 宋詩聞卻又因此想起近段時日的倒霉事。 宋家不知是不是流年不利,連犯太歲。 原本已經打點好的升遷,突然沒了影。先前只要招呼一聲的小事,這回被各官署連番推諉。大大小小,冒出來不少麻煩。 宋家自從與賀家聯姻之后,順風順水慣了,習慣不了這樣的磕磕巴巴。他們本想去找賀府的人幫忙,可最后連賀老將軍的面都沒見著。傅長鈞就更不用說了,別提相助,他那意味深長的冷笑,每一個字都能叫他們琢磨出一身冷汗出來,再不敢打兩家的主意。 宋家長輩聚在一起一商量,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自然而然地又把錯誤歸咎于宋詩聞。氣急了,還說了幾句重話。幾次三番催促她去找宋三娘道歉。 宋詩聞萬萬想不到,宋三娘離開之后,自己的日子會變得這樣艱難。 就因為她母親姓賀,她便有本事可以為所欲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