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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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活一次,她可不能讓她所以為的事發生。 思及此,祝繁就將小狐貍轉身放到了床上,摸出枕頭底下的刀子往身上一藏就要吹燈出門,誰知就在這個時候,門卻被敲響了。 祝繁眉頭一蹙,“誰???” “繁繁,是我,”祝芙的聲音從外頭傳進來,使得祝繁的眉頭蹙得更緊了。 過去開門,果然就見祝芙站在外頭,手里還端著一碗不知道是什么的東西。 “有事嗎?”祝繁跟她還別扭著,所以也就沒像以前那樣喊她“姐”。 祝芙臉上也不是很自在,但見她穿著什么的還有得體,便想著她應該不是要睡,于是就把手里的東西往她面前湊了湊,說:“我瞧著你晚上沒吃什么東西,所以就燉了一點銀耳,你吃些吧,免得晚上肚子餓睡不著?!?/br> 祝繁不討厭甜食,甚至可以說很喜歡,但眼下視線觸及到祝芙手里的那碗銀耳,她卻沒有什么食欲,抿了抿唇,道:“我不餓?!?/br> 說著就要關門,但祝芙卻是比她快一步阻止了她,眼眶有些泛紅,“繁繁,你還是在怪我對不對?現在連我做的東西都不吃了,你以前……以前不這樣兒的……” 說著話,一滴眼淚就已經從她眼眶里流出來了。 祝繁這人最見不得的就是別人在她面前哭哭啼啼的,她覺著煩,尤其面前這位本還局勢她親姐,要知道,她們以前還小的時候可是最親的。 心里一陣煩悶,她伸手便將祝芙手里的銀耳給端了過來,揚起頭就咕咚咕咚幾口。 “小心燙……”祝芙根本還來不及阻止,那人就已經把空碗給她塞面前了。 第一百五十六章 利用,祝韶風搞什么鬼? 我要睡了,”祝繁把碗塞到她面前,也沒急著關門,就那么看著她。 祝芙很想問她有沒有被燙到,但一想起兩人之間的別扭,也就沒有再多說什么,點了點頭說:“好,那……那你早些休息吧,我去洗碗?!?/br> 說完,抬手擦了擦臉上的眼淚轉身朝廚房去。 祝繁瞧著她的背影進了屋子,方才本就不怎么平靜的心被她這么一弄更加的心煩意亂。 蹙了蹙眉后就轉身關上了門,卻也沒有馬上就出去。 “怎么樣?”祝芙回到廚房,祝華從灶臺前起來走了過來,眼里帶著殷切的光。 祝芙見著她,吸了吸鼻子,眼睛沒那么紅了,抬手摸了摸她的頭,柔聲道:“喝了,沒說是你煮的,華兒有心了?!?/br> 祝華一聽,當即就樂開了花,若非祝芙在場,她定是要高興得跳起來歡呼的。 好在經歷了先前的事后她現在也學會了忍耐,勾了勾唇角后眸光又黯淡了下來,盯著地面說:“對不起大姐,就這么點兒事還得麻煩你,都怪我不好,當時沒看清楚就誤會了二姐,害得她現在不想看到我,不然也就不會……” 說著說著,聲音里帶上了哭腔。 祝芙放了碗,輕笑著將人拉到灶臺邊的凳子上坐下,安慰著說:“沒事,你二姐就是性子爆了點,實際上你也清楚,她是個好人,過段時間等她曉得了你對她的好,她就不會再這樣了?!?/br> 小丫頭為了討好自個兒的二姐偷偷在荷香回了屋子后煮了銀耳湯給祝繁喝,還拜托她端過去,不讓告訴是她煮的,光是這份心就足以讓人動容了。 “真的嗎?”祝華抬頭,眼眶微紅。 祝芙點頭,溫柔地摸著她的頭說:“會的,我們華兒這么聽話懂事,你二姐又不是不講理的人,知道了你對她的好哪還有再對你冷眼相待的緣由,華兒就放心吧,???” 祝華一聽,破涕為笑,靠在祝芙的肩上,伸手抱住了她,“好,謝謝你大姐?!?/br> 祝芙聞言輕笑,然心里卻忍不住嘆氣,她不知道他們幾姐妹這樣的相處方式還要持續多久,但如果可以的話,她是真的想回到以前…… “撐死了……”祝繁在屋子里摸著肚子在床上躺了會兒,嘴里忍不住嘟囔。 約莫一刻鐘后,她聽著隔壁以及祝芙的屋子里都傳來了關門的聲音,這才從床上起來,在屋子里轉了幾圈消消食后就準備出門了。 然,就在這個時候,本該滅了燈不會有動靜的隔壁卻在這個時候傳來了響動。 且就在她剛把門開了一個縫時就聽到一聲不算小的關門聲,緊接著就是一道人影鬼鬼祟祟地在院子里看了一圈后開了院子門跑了出去。 “祝華?”祝繁屋子里的光已經滅了,所以就算她把門開了一道小小的縫也沒被剛才出去的人注意到。 但祝繁就納悶了:都這個時間點了,那小丫頭片子這個時候出去是干什么去了? 想起自個兒前些日子從小丫頭片子脖子上看到的那一點痕跡,祝繁心里的疑惑更大了,轉了轉眼珠思忖了片刻后她決定,跟上看看! 思及此,祝繁輕手輕腳地出來關上門,然后憑著極好的視力循著那道熟悉的身影所去的方向跟了過去。 前面的人顯然沒發現后面有人跟著,一路小跑,時不時地會回頭看看,然后繼續再跑,祝繁在夜色的掩護下很輕易躲開了她的視線,一路跟到目的地。 “土地廟?”祝繁蹙眉,眼瞧著那道小小的身影進了土地廟旁邊的那間小屋子。 在原地想了想,祝繁貓著身子走到那間小屋子邊上,剛走近,就聽到從里頭傳來一聲輕呼聲,那樣子,像是剛才進去的人被打了一樣。 瞇了瞇眸,祝繁已經走到了那扇小小的窗子跟前,她曉得這里是平日里村里的那些信眾存放供品的地方,因為邊上供奉的是土地,所以除了上回跟曹天嬌去過邊上的廟里外,這個小屋子她還是很久之前來過。 提高警惕緩緩伸手開窗,不想卻在時候身后傳來了腳步聲。 祝繁一驚,攸地轉身,只聽得一道破空之聲,她憑著本能一個旋身躲開了來人的攻擊,也恰巧撞開了小屋子的門,一個重心不穩就給踉蹌了進去。 還不待她站穩身子的,小屋子的門就被進來的人給關上了。 “是你?”穩住身形,祝繁看著進來的人,瞇起了眸子。 來人一襲靛藍色長衫,文質彬彬溫潤如玉,斯文清秀的臉上一雙帶笑的溫和眼睛,看上去溫柔極了。 當然,得除了他手中的那根手腕般粗的木棒。 見他沒有說話,只一步步朝她走來,祝繁抿了抿唇,道:“你想做什么?祝華呢?你把祝華怎么樣了?” 剛問完,視線就不經意地瞥見了躺在角落,只露出了一張臉的祝華,只看那樣子不知是昏迷了還是死了。 “她沒死,”男人輕笑著走來,然后停在距離祝華面前,“哐當”一聲,手里的木棒被他扔在了地上,發出一聲不小的響動。 祝繁沒有動,面對祝韶風這樣的男人,還不至于讓她后退。 她盯著他,瞥了一眼地上的祝華,道:“哦,是么,我還以為她死了呢,原來是白高興一場了?!?/br> 祝韶風愣了愣,許是沒想到她會這么說,但也只片刻的時間,片刻后他的臉上就恢復如常了,然后笑了笑說:“沒想到原來你真是這樣的人,繁繁,以前的你,演戲演得可真好啊?!?/br> 祝繁聞言挑眉,哼笑了一聲說:“舉人老爺謬贊了,論起這演戲的功夫,你也不賴,看你這樣子,是利用了祝華專門把我引到這里來的吧?” 說話間,祝繁已經將這間小屋子的情況打量了遍,發現除了正門邊上的那扇窗戶外,她的身后那面墻上也有一扇窗,看樣子祝韶風剛才就是從她身后那扇窗子那兒出去的了。 “繁繁,你果然聰明,”祝韶風不吝夸贊,就差沒拍手叫好了。 祝繁覺得今晚的祝韶風說不出的怪異,但又說不出究竟哪里怪異,直覺告訴她不能在此逗留太久。 想了想,祝繁很是不屑地輕笑一聲,“舉人老爺說笑,就是不知道這深更半夜的,你把人引到這里來做什么,我想,我跟你之間已經沒什么可說的才對?!?/br> 看這樣子,祝華那小丫頭片子應該也不知道自己是被利用了。 如果換成以前,祝韶風這會兒肯定上前來了,但這會兒他卻沒有,甚至還靠在墻上抱臂甚是悠哉地看著她。 “繁繁,我想你了,”他說,“為了見你,我可是花了不少功夫的,難道你就沒一點感動么?” “感動?”祝繁覺著好笑,跟他一樣抱臂,眼里毫不掩飾其中的嘲諷,“便是你為了見我,所以利用了祝華對你的喜歡特意將我引出來,這種卑鄙的手段也值得你拿出來炫耀?” 說真的,她以前是真沒發現祝韶風會是這么一個卑鄙無恥的人,虧得她以前還因為這種人被說了閑話,現在想想還真是令人作嘔。 “沒事,”祝韶風不惱,只笑著看著她,說:“繁繁你盡管罵盡管說,我都不會在意的,誰叫我喜歡你呢對不對?我喜歡你,便愛聽你說話,愛看你在我面前待著,只要你能跟我在一塊待著,你如何說都可以?!?/br> 就如一拳打在棉花上一樣,不痛不癢的,祝繁就奇了怪了,祝韶風這男人果然有貓膩,否則按照他那高傲的性子,怎么可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思忖一番,祝繁不打算在這里跟他耗時間,笑了笑說:“沒看出來原來我們的舉人老爺還有這種嗜好,竟是喜歡別人罵你,可是不好意思,時辰不早了,我要回去睡覺了,就不奉陪了,您老跟祝華這小妮子好好待著吧,她可樂意跟您待著呢?!?/br> 說罷,抬腳就往外走,誰知就在這個時候,她的體內突然升起一股躁動,不過才一邁腳,整個身子就好像失去了力氣似的,站都站不穩。 大氣一喘,祝繁眼疾手快地側了側身扶著了邊上的墻壁,腦子里有些嗡嗡作響。 “看來,時辰是差不多了?!弊I仫L站在那,抱臂的雙手緩緩放下來,也跟著側了身看著祝繁。 祝繁喘著氣,揪著衣襟抬頭看他,氣息有些不穩,“什么意思?是你在我身上動了手腳?” 為什么她竟一點也沒察覺到? “非也非也,”祝韶風搖頭,一步一步緩緩朝她這邊走來,笑得一臉溫柔,“繁繁你也太看得起我了,我方才才見到你不是么,何時能對你動什么手腳呢?” 他笑得太過溫柔,就好似一條帶毒的蛇,一步步往她這邊逼近。 祝繁從小到大就沒怕過什么,除了有關那個人的生死,她從未在別人面前露出過恐懼之色,眼下亦然。 只是現在體內這股極其陌生的感覺讓她有些摸不透到底是怎么回事,尤其還面對如此模樣的祝韶風,難免會覺著有些心慌。 第一百五十七章 癲狂,近乎病態的愛 祝韶風,你到底對我做了什么?” 體內的那股陌生感讓祝繁徹底冷了眸子,她強忍著不適看著站在面前的祝韶風,冷冷地問道。 “嘖,”祝韶風蹙眉,咂了咂嘴,輕嘆著說:“都這個時候了,繁繁,你還要跟我裝么?” “裝?”祝繁不解。 “不然呢?”祝韶風挑眉,向來溫和的臉上露出一股子邪氣,那雙眼睛更是如毒蛇看到獵物一般將祝繁身上從頭到尾看了個遍,那模樣,就似是恨不得將面前之人全部給扒光。 祝韶風走近了一步,但卻沒有急于求成地動手,而是像方才那樣看著祝繁,摸著下巴輕笑一聲,說:“你也就最近一段時間安靜了不少,但以前,可是沒少跟村子里的那些男人們混?!?/br> 頓了頓,他輕嘆一聲,像是有些遺憾地說:“虧得我以前還當你是天真活潑,如今看來,卻不是那么一回事了,怎么,你家那病秧子男人沒教你這些事情?還是說,他根本就不行呢?” 明顯的譏諷看得祝繁心里波濤洶涌,心頭驀然升起一股氣來,使得她幾乎反射性地就朝面前的人揮起了拳頭,“不準你說他!” 然奈何,她揮起的拳頭還沒揮出去,體內就因一時氣極攻心血氣翻涌,那股躁動的感覺就像是在瞬間奪去了她渾身的力氣似的,讓她剛準備朝祝韶風動手,身子竟不受控制地朝他懷里倒了去。 祝韶風自然不會錯過這等大好的機會,他想這個時候已經想了很久了。 于是他伸手接過了倒過來的人,輕笑道:“呵,都這個時候了,你還維護著他,繁繁,你告訴我,他究竟哪里好了?嗯?” 祝繁不愿被他碰,使盡全力從他懷里跌了出來,冷笑一聲看著他,“哪里比你好?呵,我告訴你,他哪兒都比你好,你根本就不配與他相比!” 那個人,永遠都是她心頭的白月光,祝韶風算什么?連一盞油燈都算不上的好么。 “哦?是么?”祝韶風雖面上鎮定,但是實則從一開始臉上一直帶著的笑卻因祝繁的這句話沒有了。 只見他冷笑一聲,不顧祝繁的反抗湊了過去,在她耳邊輕道:“繁繁,你真是讓我太失望了,我本來想溫柔點對你的,不過既然這樣,你可就別怪韶哥哥不好好待你了?!?/br> 男人的氣息噴灑在耳邊,祝繁渾身都緊繃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