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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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公子,幫我抓那只蛤蟆?!毕膵屏⒓吹?。 燕朗立即躬身抬手,兩人一人一個方向慢慢靠近,不等撲過去,那雪蛤就自己跳著走了。 夏嬈提著裙子就開始追,燕朗也飛快的跟上,一時間,這院子沉寂多年的煙塵都飛了起來。 “快快,那邊!” 夏嬈瞧著前邊已經停住的雪蛤,卯足了力氣,咬著牙就飛快的往前躍去。 卻不想燕蕭剛好從轉角出來,夏嬈飛身往前一撲,就猛地磕在了他的胸口,將他徑直壓在了地上。 燕蕭的臉色蒼白著,因為方才這一撞,許是疼極了,臉上都掠起幾許潮紅來,青絲也這樣散開在了地上,映襯出他眉如如畫。 夏嬈知道他身子不好,嚇壞了,連忙去把他的脈搏,他卻是溫柔笑起來:“許久不曾這樣動過了,不妨事?!?/br> “可是你不是……” “沒事的?!毖嗍捛浦~頭都撞紅了一片的夏嬈,抬手輕輕撫了撫那處,才問她:“疼嗎?” 夏嬈看著他眼底發自內心的憐惜和溫柔,緊張也慢慢散開了:“有一點點疼,但我懷疑大公子你的骨頭都要被撞斷了吧?!?/br> 夏嬈順勢抓住他的手腕,扣住他的脈。 待察覺他的病癥后,夏嬈的心也沉了幾分,若是抓到方才那只雪蛤,說不定有法子能讓他多活幾年。 “探完了嗎?”燕蕭察覺到她在把脈,也并未覺得冒犯,只是輕聲笑問。 “嗯?!毕膵埔娝尤粚λ蓝寄苋绱说钠届o,心底升起些欽佩,她見過無數的病人,知道自己大限將至后,無不是痛哭流涕,盼望能多活幾日,多陪伴家人幾日,尤其是那些年紀輕輕還有大好將來的人。 可燕蕭,身為燕王府的長子,生的玉樹臨風,性格又溫柔,琴也彈得極好,像他這樣的人,未來應該更光明才對,可卻只剩下兩年的壽命,他竟也絲毫不難過。 “探完了,就扶我起來吧?!毖嗍捯琅f得體而溫柔的說著。 夏嬈這才反應過來,連忙起了身將他扶了起來。 等他站在身邊,夏嬈才察覺他身量很高,身子卻很單薄孱弱,燕訣就是受了那樣重傷的時候,都比他更強壯些。 “大哥?!?/br> 燕朗從另一邊趕來,瞧見燕蕭的臉,就認了出來,可他卻有些怯了。 “是小朗吧?!毖嗍捫粗?。 “嗯。大哥還記得我?”燕朗問。 燕蕭微微點頭:“小時候最調皮的便是你,如今長大了,調皮的性子不但沒改,還交了一個跟你一般的朋友?!?/br> 夏嬈尷尬的笑笑。 “大哥還是跟以前一樣?!毖嗬适钟H近燕訣,對于燕蕭,卻總是顯得有那么些疏遠。 外面的腳步聲已經散去了,燕朗說完,就跟夏嬈道:“夏姨娘,我們走吧?!?/br> 夏嬈點點頭,瞧了瞧燕蕭,道:“這次就不跟大公子請教了,下次我再過來,大公子可以告訴我關于蕓娘的事嗎?” “嗯?!毖嗍捪肓讼?,跟燕朗也道:“院子里的湖上有小船,小時候你總吵著想去劃船釣魚,下次過來,我們一起去吧?!?/br> 燕朗看著他,眼神躲閃了一下,拉著夏嬈匆匆走了。 出了院子,夏嬈察覺出燕朗的不對勁,等他悶著頭拉著她一路快走到清暉園,夏嬈這才問他:“你當年是不是仗著受寵,欺負過你大哥了?”一看燕蕭就是那種好欺負的性子。 燕朗這次不再像以前那樣插科打諢了,只是鄭重的看著夏嬈,帶著幾絲告誡的味道,道:“下次,你別再去見他了,蕓娘的事情我會幫你打聽的。而且千萬不要讓人知道咱們去見了大哥,尤其是三哥,知道嗎?” 夏嬈看出他是想起了什么很不好的事情,她信任燕朗,自然也起了幾分戒心:“我會小心的?!?/br> 但僅憑他幾句不明不白的話,就讓她徹底疏遠一個人,她也做不到。 當初她還利用過大公子,雖然大公子可能并不知道,但她自己欠下的恩,她就得還,她一定會讓他再多活幾年的。 燕訣那兒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跟青云出去后,直到隔天早上才回來,而隔天,也正好就是要去秦王府參加宴會的時候了。 秦王此番邀請了不少人,燕王和燕王妃自然也在邀請之列。 夏嬈身上穿著的,是前幾日燕訣派了繡房的人來定做的衣裙,緋紅色的梢紗合梨花白的窄袖長裙,腰間的配飾是燕訣給她的那塊玉佩,迎春還給她戴上了編了兩個小小銀鈴鐺進去的瓔珞墜子。 烏黑的墨發全部挽起,只在耳邊挑出兩縷剛好垂到下巴下的碎發,簪上三四支嵌小顆紅色寶石的簪子,眉心點上一朵緋紅的梅花,手腕上戴上兩支攢花的銀鐲子,既顯得少女活潑靈氣,又不失體面優雅。 “姨娘,這個帶不帶?”迎春問夏嬈平素總帶在身邊的香囊,道。 阿蠻立即道:“不能帶?!蹦鞘潜茏拥南隳?,今兒若是帶去秦王府,說不定會被人發現。 夏嬈想了想,一日不帶應該也沒關系,便放著了。 燕訣來接她時,見她從屋子里出來,腦海里便不自覺浮現出一首詩來。 “娉娉裊裊十三余,豆蔻梢頭二月初。春風十里揚州路,卷上珠簾總不如?!?/br> “爺,妾身今兒這打扮會不會太寒酸了?”夏嬈略屈了屈膝,才問他道。 燕訣瞧著她漆黑的眼眸朝自己看著,心都是緊的:“今兒不許這般看其他男人?!?/br> 夏嬈不解,這跟她的問話有什么關系? 不等她問話,燕訣便轉身往外走去了。 夏嬈只得亦步亦趨的跟上,燕訣似故意一般,步子邁得很大,讓夏嬈不得不加快了腳步。 直到快到門口了,燕訣才故意瞬間停住,夏嬈剎車不及,就這樣撞在了他后背上。 燕訣嘴角抿起些笑意,斜睨著眼帶哀怨的夏嬈,道:“方才的話可記住了?” “妾身記住了?!?/br> 燕訣這才滿意的笑了起來。 府門口,燕珺兒看著居然有了心思跟夏嬈逗樂的燕訣,清寒的眼眸略深了深,她還是第一次,見三哥有這樣的閑情逸致。 燕訣察覺到燕珺兒的目光,看過去,燕珺兒卻垂下了眼簾,避開了他的目光。 燕王爺和燕王妃看起來也像是才鬧過矛盾一般,兩個人誰也不想搭理誰,只等燕訣一到,就各自上了馬車往秦王府去了。 夏嬈跟燕訣坐在同一輛馬車里,燕朗也在受邀之列,不過今兒一早他出門時衣裳被刮破了,只能等著繡娘將衣裳縫補好了再來。 夏嬈坐在馬車里,瞧了瞧燕訣,燕訣便朝她的臉伸過手來。 夏嬈忽然想起上次燕訣的吻,耳根立時紅了,可下一秒,燕訣卻一臉淡然的拉開了她臉龐的暗格,從里面拿出了一盒點心。 “以為爺要親你?”燕訣狹長的鳳眸往上挑了挑,露出幾分戲謔。 “沒有?!毕膵浦浪隙ㄊ枪室獾?,咬著牙就朝馬車外看去。 燕訣笑,并打開了這小小的點心盒子。 夏嬈嗅著那點心的香味,這香料的味道……他是從子溪的點心鋪子里買的? 夏嬈遲疑的轉過頭來,燕訣已經將點心遞給了她:“多吃些?!?/br> 燕訣一看她吃東西,腦海里就總是浮現她承歡時,她那掛在他脖子上白乎乎的藕臂,白玉似的,那會兒的她也最是嬌氣,軟綿綿的嬌氣包。 夏嬈總覺得燕訣居心不良,但今兒一早她為了不給燕訣丟面子,幾乎沒吃東西就一直在讓迎春打扮。 她試探的拿了一塊,嘗了嘗。 “爺不嘗嘗?” “嗯?!毖嘣E就這樣看著她,那種看著自家豬豬茁壯成長的喜悅感,出現在了他眼里。 夏嬈吃的憋屈,好容易挨到了秦王府,夏嬈才立即下去了。 燕珺兒瞧見紅著小臉從馬車里出來的夏嬈時,垂在袖子里的手微微收緊了幾分,直到入了秦王府。 秦王府是曾經皇上還未登基時,先帝爺賜下來的宅子,傳聞那時候先帝爺更屬意年幼但更加聰明溫厚的秦王登基,可不知為何,臨死前,遺召上卻成了如今皇上的名字。 所以這秦王宅子,當初先帝爺賜下來,本就是打算改做太子府的,比尋常的院子大了一倍不止。 夏嬈見識過燕王妃留香園的精致,也見識過長公主府的大氣和金府的輝煌,但秦王府如此的恢弘,她還真是第一次見。 秦王府直接分了東西兩苑,僅僅東苑,就跟已經是富貴至極的燕王府一般大了,平素主子的日常都是在東苑。 而西苑則幾乎沒建什么屋子,從入口進去,依次便是看戲的園子,后面是一個比燕王府那個湖還要寬了五六倍的人工湖泊,湖中央有一道蜿蜒的廊橋連接兩岸,湖面停泊著七八只小船,湖的另一頭,還有人在打水秋千,高高的從水面蕩起,洋溢著歡快的笑聲,再往后去,便是各式精致的花園廊橋,亭臺樓閣了。 燕王妃和燕王各自都被請了去說話,燕訣直接被秦王的人請走了,夏嬈本打算一個人找個涼亭躲著等回府,就見前頭樓子溪朝自己招手跑了過來。 “夏姨娘……不對,是清平縣君?!睒亲酉浦駜旱哪?,滿眼的贊嘆:“我見過無數的美人,清平縣君這般模樣的,還真是第一次見?!?/br> 夏嬈也知道她今兒倍兒美,方才來時那一道道落在她身上各異的目光她就知道了。 “樓小姐還是直接稱我夏姨娘吧?!毕膵菩Φ?。 “我叫你夏jiejie吧?!睒亲酉∧樉p紅:“我以前就想這么稱呼你,又怕給你招了麻煩,夏jiejie稱呼我做溪兒便是?!?/br> 夏嬈當然樂意,小姐姨娘的,總顯得生分了。 兩人一邊說著上次樓子溪被樓敬帶回去后那番堪稱恐怖的保護,一邊笑著往山坡上的涼亭走,但走了沒多遠,夏嬈就聽到一陣羞辱的笑聲傳來。 “什么第一娘子,在這兒也不就是個陪爺喝酒的?你若說不樂意,那就滾開去?!?/br> 男聲充滿羞辱的說著。 這聲音夏嬈認得,昨兒才見過的皇后的弟弟,當今的小國舅許堯。 許堯說罷,他旁邊一道年老些的笑聲才傳來,道:“小國舅不必如此生氣,蒹葭娘子是京城里有名的才女,有幾分傲氣,不愿意陪我這年老朽木喝酒說話,也是尋常的?!?/br> 夏嬈看過去,這才瞧見那人竟是個兩鬢都已經花白了的老頭,而一襲藍色錦緞長衫坐在一側的蒹葭面色清寒,胸前的衣襟似乎已經濕了,還有些凌亂,這還不是最要緊的,最要緊的是原本一直伺候著她的侍女,這會兒正跪在地上,不僅衣襟散亂,臉上還有清晰的巴掌印。 “那人是誰?”夏嬈問樓子溪。 “應該是衛國公府的國公爺?!睒亲酉?。 夏嬈聽過這個衛國公府,聽聞也是皇帝寵幸的一家,但這些年來,貪贓枉法,強搶民女,各處搜刮民脂民膏的荒唐事不知道辦了多少了,皇帝卻每次都只是輕飄飄的斥責幾句。 是以這衛國公府的人在京城,除了不敢明目張膽的招惹燕訣以外,幾乎是橫著走的,只是這衛國公府的人都擅于交際,大小官員也都受過他的恩惠,這才沒落得跟燕訣一樣的jian佞名聲。 想罷,許堯忽然起身,狠狠一腳踹在了地上那哭著的侍女身上,踹得她連連從臺階上滾下去,又吐出兩口血來,才叱罵:“都是些賤貨,都當了婊子了,還立什么牌坊?爺今兒警告你,你若是不好好給爺伺候著國公爺,小爺我今兒就把你扒光了扔到秦王府門口去!什么玩意兒,低賤的戲子罷了,也敢在爺們面前裝清高?” 許堯的聲音不小,他就是故意的,要讓眾人看來看看,他是怎么貶損這個京城有名的蒹葭娘子。 平素蒹葭背后靠著的事秦王,所以無人敢招惹,但今兒不同,今兒可是秦王親自留了蒹葭來陪衛國公喝酒說話的。 附近的人都慢慢圍了過來。 蒹葭靜靜的坐在原地,等到周圍的人都滿了,才站起了身來,朝衛國公行了禮,道:“國公爺要喝酒,蒹葭自當奉陪。但蒹葭不是青樓里的女子,國公爺要想脫了蒹葭的衣裳,蒹葭便只有一死以求清白?!?/br> 周圍的人頓時唏噓起來。 許堯臉色一青,就要來動手,倒是衛國公笑了笑,陰鷙的看著蒹葭,道:“蒹葭娘子這樣說,豈非是陷我于不義?本國公也非急色之輩,不過是要娘子喝兩杯水酒,娘子便如此大的氣性,如此,還是本國公來給娘子賠罪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