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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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兒,睡會兒罷?!敝x霽呼吸顫抖,將臉埋在她汗津津的頸窩道,“我在這陪著你,不要怕?!?/br> “我不怕的呀……”說著,謝寶真蹭了蹭他的臉,眼瞼緩緩垂下,終是抵擋不住疲倦沉沉睡去。 等到長長的一覺醒來,喝足奶的嬰兒正躺在搖籃中酣睡,而謝霽則守諾陪在她身邊,溫柔安靜的目光久久凝聚在母女倆身上…… 并且還會繼續陪她走下去,直到一輩子。 (完) 第78章 番外一和安縣主 崇英殿內,年少的天子端坐紙筆,正學著批閱奏折。而殿外,內侍們屏息而立,大氣也不敢喘一聲。 忽的,殿中明黃的帷幔無風而動,一拱一拱的,從中探出個稚童的腦袋來。 那個是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年紀約莫三四歲,穿了身杏粉色的短襖小裙子,扎著兩個羊角髻,額前垂下些許蓬松的碎發,更襯得那雙烏黑圓潤的眸子靈氣逼人。 “皇帝哥哥~”見無人理會自己,小女孩一屁股坐在冰涼的地磚上,用帷幔裹住自己,像個蟬蛹似的扭動著,奶聲奶氣喚龍案后埋頭批閱的小少年,“來,捉迷藏呀~” 敢在崇英殿里捉迷藏的小孩兒,也只有攝政王家的那位掌上明珠了。 和安縣主元媛,小名圓圓,乃攝政王與永樂郡主的獨女。且不說她的八個舅舅和五個哥哥是如何的風光無限,光是天子堂妹、攝政王獨女這兩重身份,便注定她從出生那刻起就榮光無限。 “哎喲,和安縣主!”老太監邁著碎步過來,將小孩兒小心翼翼地從帷幔中解救出來,壓低嗓音哄道,“地上涼,您快些起來!陛下正在忙呢,老奴送您出去找母親,可好?” “不要?!痹抡V瘟锪锏拇笱劬?,抿著帶有唇珠的小嘴,朝龍案后的少年揮手,“我要哥哥~” 小皇帝元琮已然聽到了帷幔后的動靜,從奏折后抬起濃眉星目,笑著說:“圓圓,過來哥哥這?!?/br> “陛下……” “休息一會兒也無妨,帶她過來?!?/br> 得了允許的元媛十分高興,邁著蓮藕般的小短手噠噠噠跑到元琮身邊,趴在堆滿奏折的龍案上看他,奶聲問:“皇帝哥哥,你坐在這好久啦,是在做什么呢?” “批閱奏折?!痹龑笌咨系钠咸堰f到小姑娘面前,問,“吃葡萄么?” 元媛搖了搖小腦袋,“酸的?!?/br> “那,杏酪呢?” “好呀!” 元琮揉了揉她的腦袋,將杏酪佐以蜂蜜攪拌均勻,喂她吃了一小碗,這才心滿意足地給她擦擦嘴,繼續學著批閱奏折。 “奏折好玩么?”元媛帶著杏奶香的軟音繼續傳來。 “奏折不是用來玩的?!痹行┓中?,露出一個稍顯稚氣的笑來。 “皇帝哥哥累不累?我給你捶捶肩呀!”說干就干,元媛整個兒掛在元琮身上,捏起兩個粉白的小拳頭有模有樣地捶了起來,“阿娘累的時候,阿爹也是這樣替她捶捶的?!?/br> 原來,那個冷峻鋒利到令人有些膽顫的攝政王在私底下,竟也有這般溫和柔軟的一面么? 當初先帝賜婚時,洛陽城中半數人都以為永樂郡主會摧殘于祁王的魔掌之中,誰知數年過去,永樂郡主這朵嬌花非但沒有隕落,反而被養得愈發水嫩嬌貴……傳聞中狠厲無情的大魔頭,意外地寵妻如命。 小姑娘還在東捶捶西捶捶,又被元琮鎏金冠上的攢珠吸引了注意力,伸出蓮藕般白嫩的小手去摘。 “哎,縣主!使不得使不得!”天子儀容不能褻瀆,老太監著了慌,忙不迭上前制止,卻被元琮喝退。 “她還是個孩子,何必計較那些?!痹?,“何況,圓圓是朕的meimei?!?/br> 正說著,殿外內侍前來通報:“陛下,攝政王求見?!?/br> 說是“求見”,實則攝政王可不必通傳直接進殿。 元琮忙牽著元媛的手起身,便見一個身穿紫金蟒袍、挺拔如松的冷峻男子沉穩走了進來。 元琮沒有忘記這個年輕的男人四年前是如何掃平內亂,扶植他坐穩帝位的,不由恭敬了面容,拱手小禮道:“祁王叔?!?/br> “爹爹!”元媛眼睛一亮,蹬蹬蹬小跑著撲向那個高大的男人。 謝霽順勢蹲身抱住小姑娘,輕而易舉地將她托在臂上坐穩,方對穿著龍袍的少年頷首道:“陛下是天子,無須向臣行禮,于理不合?!?/br> 他的嗓音沉而沙啞,聽說是年少時受過傷。這樣的嗓子配他那張驚世駭俗的臉,著實有些違和。 不過他的能力和手段是無人敢置喙的,包括小皇帝自己。 “群臣的奏折批閱,可有疑惑?”謝霽抱著女兒在一旁坐下,任由小姑娘玩弄他腰間的香囊玉佩,沒有一絲不耐。 元琮誠懇道:“大多都是些瑣事,唯有河南水患的折子不太懂?!?/br> 謝霽“嗯”了聲,接過太監轉呈的折子仔細觀摩起來。 叔侄倆就水患的措施及免除當地苛捐雜稅等事聊起來。謝霽話不多,大多時候是元琮在問,他給出建議,連說話都是刀劈斧鑿般果決,一個多余的字都不會有。 不多時,元媛鬧騰累了,趴在她爹的肩上沉沉睡去。謝霽見狀,說話的嗓音更低了幾分,元琮也體貼地挪近些,兩人幾乎用氣音交談。 處理完公務,元媛還未醒,謝霽便又抱著她出了宮。 直到回府的路上馬車顛簸,小姑娘這才悠悠轉醒,揉著眼睛喚道:“阿爹,阿娘呢?圓圓想娘親了?!?/br> 小孩子離不開母親,早晨還鬧著要跟謝霽入宮,這才不過兩個時辰,便想娘想得不行。 “我也想她了?!敝x霽說著與氣勢截然不同的話語,姿態依舊是如山般端正,唯有冷冽的眉目柔和下來,低聲道,“這就回去見她?!?/br> “阿爹~”元媛思維跳脫,眨著圓潤的大眼睛認真問道,“他們都說,你是天下最令人尊崇的攝政王~那這天下人里,你最愛誰呀?” 小丫頭說話有時頗出乎意料,謝霽不假思索道:“最愛你母親?!?/br> 元媛咦了聲,咬著拇指道:“不愛圓圓嗎?” “愛?!敝x霽說,“但最愛的,永遠是你母親。沒有她,就不會有你?!?/br> 元媛將懂未懂。 馬車停下,到了祁王府。 謝霽抱著女兒下車進門,穿過庭院,便見秋千架旁有個紅裙明麗的小婦人正在和侍婢們踢毽子。 紫棠和黛珠都已嫁人,其中單純秉直的黛珠更是與關北結了連理??蛇@些年過去,紫棠和黛珠多少有了婦人之態,唯有她們的主子依舊細皮嫩rou,水嫩青蔥得仿佛二八少女。 毽子一起一伏,忽的失了準頭,落在謝霽的腳下。 “正想你們呢,可就回來了!”見到謝霽和女兒歸來,謝寶真的雙眸彎成月牙,迎上去接過女兒,將她放在地上站穩,彎腰柔聲道,“圓圓,別總讓你爹抱著。這么大的孩子了,要學會自己走路呀!” 謝霽撿起腳邊掉落的毽子,輕輕遞到謝寶真手中。 這一幕十分熟悉,只不過謝寶真已不再是當年那個嬌氣蠻橫的小少女,謝霽也不再是滿身傷痕的小可憐,最溫暖的太陽驅散了最沉重的黑暗,化作溫馨的黎明晨光。 夫妻倆牽著女兒的手,并排朝廳中走去。 待廊下無人之時,謝霽便忽的傾身,隔著女兒吻住了妻子的唇,如千百次般珍視。 和煦的陽光透過兩人之間的縫隙灑入,落在元媛那雙好奇的黑眼睛中。 “好吃嗎?”懵懂的稚童呆呆望著爹娘緊貼的唇瓣,好奇道,“圓圓也要!” “哎呀夫君作甚?”謝寶真醒悟過來似的,慌忙后退一步,眼尾染上一抹艷麗的桃紅,“孩子還在這兒呢!” 謝霽想了想,方道:“把孩子交給乳母,隨我進屋?!?/br> 頓了頓,他摩挲著謝寶真滑嫩的手背,低啞補充:“只有我和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