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節
第二環:風吟之歌 主線:回出租屋養傷,等待巴茲 作者有話要說: 靳丞唐措:專業挖墳一百年。 第49章 風吟之歌(八) 唐措被迫停工,在系統不間斷的“叮、?!甭曋?,回到巴茲的出租屋。 在原來的劇情中,西奧多可能真的受了不輕的傷,需要休息。另一方面,蘭斯洛特和巴茲是好友,巴茲曾那樣熱心地幫助過他,如果巴茲有問題,蘭斯洛特一定不好處理。由西奧多去等候巴茲,也可以避免這一尷尬情況。 可一個人在出租屋里等候實在是件無聊的事情,唐措便干脆躺了下來。俗話說得好,能坐著就不站著,能躺著就不坐著。 節能模式,on。 靳丞雖然樂于讓唐措休息,但放唐措一個人待著,他還是有點不放心的。于是他加快步伐,先趕回青藤同盟找到凱爾特,將尸體不見了的消息告訴他,然后立刻折返白葉區。 回去的路上他忽然又想到什么,中途改道,去了趟流浪者酒館。 人聲鼎沸的酒館,生意比白天更好。 酒保忙得腳不沾地,巴茲也像個小陀螺似的不斷在后面忙活。有時是幫忙洗餐具,有時是幫忙搬貨,還有的時候需要負責將醉酒的客人送上板車。 這可不是個輕松的活。 身材肥胖的客人在罵罵咧咧,那肚子比巴茲的腰粗了整整兩倍,整個人的重量驟然壓到巴茲身上,讓他差點摔倒。 好在小巴茲身經百戰,力氣也比看起來大多了,跌跌撞撞地把人送到板車上,他抹了把汗,還能笑著跟拉板車的車夫說話。 “麻煩你了啊,瓊斯大叔?!?/br> “別那么客氣,小巴茲,這是我的工作。倒是你,你該好好地休息一會兒了?!?/br> “我知道,我不累?!?/br> “累不累可不是嘴巴說了算的。好了小巴茲,我得出發了,這些客人可真是喝得臭熏熏的,我得趕快把人送走?!?/br> “好的,注意安全!” 巴茲揮著手,一直目送板車離開,這才在酒保的催促下跑回去工作。 靳丞也目送著他,他無法靠近,因為系統不讓。但目前來看,巴茲還在工作且沒有表露出任何異常,至少代表唐措那兒暫時沒什么危險。 回到白葉區,靳丞卻不知道要去哪里尋找彼得。 白葉區魚龍混雜,想要在這里找人本就不簡單,更何況這還不是個人,而是一具尸體。他到底是被人偷走了,還是詐尸自己跑了? 轉了一圈沒找到人也沒觸發什么劇情,靳丞又繞回了東街。 “咚?!币活w石子砸中了巴茲出租屋的窗戶,驚擾了正在休息的唐措。 唐措真的很不想爬起來,但這熟悉的情形讓他想到了東十字街房間里的破窗。他還記得這是在別人的屋里,強忍暴躁爬起來走到窗邊。 靳丞翹著二郎腿坐在陰暗潮濕的窄巷里,屁股下面是一個被丟棄的木箱。巴茲的出租屋在走廊盡頭,窗戶正好堆著這條隱蔽的巷子。 “嗨,晚上好?!苯┨指蛄藗€招呼。 唐措覺得他腦子可能有毛病。 夜色太暗,靳丞看不清唐措的表情,但想也知道這小混蛋心里不會有什么好話。他抱臂,說:“蘭斯洛特一定很想證明朋友的清白,大半夜不去睡覺,非得在街上轉悠?,F在已經是凌晨兩點,我恐怕一整個晚上都不能休息了?!?/br> 唐措:“所以?” 系統將唐措困在出租屋里,又將靳丞攔在出租屋外,一個被迫休息,一個被迫熬夜。剛才靳丞想試著走進樓里,被“叮、叮、?!悲偪褶Z炸,耳朵里都快出現忙音了。 他開始苦中作樂,“你說我們現在這樣像不像牛郎織女?” 唐措覺得他腦子可能真的被叮壞了,面無表情地關上窗,就要去睡覺。靳丞抬手就是一顆石子扔在窗上,“回來?!?/br> “有事嗎???” “你不是偵探嗎,給我指個調查的方向啊?!?/br> “哦?!?/br> “哦是什么意思?!?/br> 唐措想了想,真情實意地說:“你既然這么空,不如去把白葉區的墳都給刨了,統計一下詐尸的人數?!?/br> 靳丞:“你是不是以為我真舍不得打你?” “那你來啊?!?/br> “……” 一個出不來,一個進不去,打什么打。 靳丞氣死了,不過唐措的話也顯露出了他的猜測。靳丞托著下巴思考了一會兒,問:“你真覺得那是詐尸?” 唐措:“是?!?/br> 靳丞:“那巴茲呢?他也是死而復生的?” 唐措沒有馬上回答這個問題。 剛才他躺在巴茲的出租屋里,又把整件事情從頭到尾捋了一遍,忽然想到這是個連環任務。連環,代表著它的故事都是相關的,于是他想到了時光之井。 現在距離1228年的花朝節還有很久,在那一年9月,青藤同盟駐月隱之國辦事處的黑板上寫著——玫瑰教派在法蘭公國的活動加劇。 而在這一切故事的開端,玫瑰教派也在法蘭公國活動。 法蘭有什么特殊之處? 唐措不認為它有什么特別,因為故事終結于月隱之國,而非法蘭公國,也就是說玫瑰教派最后的目標有很大概率是月隱之國。 那法蘭公國最特殊的一點在哪兒,在于它是離月隱之國最近的地方。 月隱之國有什么?有時光之井。 時光之井中蘊含豐富的時光魔力,唐措不知道這個副本里的時光魔法能有多厲害,但時間這個東西是最能影響生死的。 已經寫了遺書卻還活著的巴茲,不翼而飛的尸體,指向什么呢?唐措認為他們都死了,卻又還活著。 “我剛才又去看了巴茲,他跟普通人看起來沒什么兩樣?!苯┑?。 “這不是很好嗎?大公說彼得牧師是一位正直且善良的先生,他的堅守一直令人欽佩。這樣一個人,扎根于最貧苦的白葉區,如果沒有足夠的東西打動他,他為什么會叛變?”唐措說著,轉身靠在窗臺上,“也許巴茲就是打動他的那一點?!?/br> 靳丞摸著下巴,越想越覺得這走向有趣,“照你這么推理,玫瑰教派的理念似乎還不壞?” 唐措不予評價,評價是件極其無聊的事情。一件事、一個人,要如何去看,唯心也好、唯物也罷,沒有統一的標準。 因為標準都是人定的。 而人是這個世界上最不需要標準的生物。 “好了,談心時刻結束了,我覺得我真應該按你說的再去刨幾個墳?!苯τ谕趬灥呐d趣說來就來,他也確實這么做了。 他找到了一片墓地,根據巴茲遺書的時間將搜索范圍定在半年內,并且是年輕男女。他想玫瑰教派就算要普度眾生,目光也應該暫時不會放在老頭老太太身上。 距離天亮還有兩個小時。 另一邊,唐措終于等到了晚歸的巴茲。 巴茲已經很累了,原本蓬松的頭發都耷拉了下來,可看到唐措的那一刻,欣喜還是在他眼中綻放,“西奧多,你怎么在這里呀!” 唐措:“我受了點傷,蘭斯洛特讓我在這兒休息?!?/br> “原來是這樣,你的傷要緊嗎?”巴茲趕緊讓唐措坐下,得到“沒事了”的答復后,他才松了口氣,問:“那蘭斯洛特呢?” 唐措:“青藤同盟有點事找他幫忙,他出去了?!?/br> 巴茲不疑有他,但還是稍顯擔憂:“可是這么晚了啊,蘭斯洛特的病才剛好,可不要再累著?!?/br> 唐措仔細觀察著他的神情,沒說什么。 因為疲勞的緣故,巴茲很想直接睡了,可余光瞥見坐得筆直的唐措,又猶豫著拿出了洗漱用的木盆。他撓撓頭,笑著說:“今天忙了一天了,身上有點臭,西奧多你可不要介意。樓下有個水房,我去那兒洗洗?!?/br> 說罷,他拖著疲憊的步伐出門去。 過了十秒,唐措悄無聲息地打開門,遠遠跟在他身后,看著他進入水房。沒過多久,嘩啦的水聲就從里面傳來,唐措靠在二樓的欄桿上,靜靜思考。 片刻后,他又回到房里,站到了窗前,想看看靳丞回來沒有。 靳丞他沒看到,看到了一張模糊的給人幾分熟悉的臉——彼得! 牧師彼得就站在巷口斜對面的路旁,從唐措的這個角度正好可以看到他,這也意味著彼得也能看到他。 四目相對。 彼得眸光微閃,立刻后退隱入黑暗。唐措的速度比他更快,二話不說推窗追出去,然而就在他落地,準備從暗巷追出的剎那—— “叮!”該死的系統提示音再度響起。 唐措沒有管,徑自追上。 “叮!”提示音更顯急促,如狂風驟雨襲向唐措的腦海。 唐措咬向舌尖,借疼痛讓自己保持清醒,眼見追不上了,立刻喊話:“你為什么要殺大公?彼得,殺了他對你的信念有什么幫助?” 彼得原要離開,聽到這話倏然回頭。 兩人隔著一條月夜下的長街遙遙相望。 彼得仍是一身月白色的牧師長袍,長著一張慈悲寬厚的臉,目光卻很鋒利。他問:“你是誰?” 唐措:“一個追尋真相的騎士?!?/br> 彼得:“那你該去問他?!?/br> 唐措:“可他說他相信你?!?/br> “叮、叮、?!钡奶崾疽粼诏偪褡黜?,唐措面上不顯,極限裝逼。 彼得深深地看著他,似乎在辨別他話語的真假,可他多拖一秒,唐措的狀態就越危險。三秒后,他終于道:“他是大公,是這片土地上制定規則的人。如果不殺了他,談何改變?” 唐措沉聲:“那你認為玫瑰教派真的能帶來改變嗎?” “也許吧,總要做了才知道?!北说谜f著,身影再次隱沒在黑暗中。 唐措沒再追,待他身影徹底消失,轉身就撤。提示音已經在他腦海中連成了片,他用了最大的速度逃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