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節
費趔回神,他怎么記得昨晚一直在酒吧,后來喝多了,最后一秒看到的臉不是念稚。 腦子里還沒想明白到底怎么回事,就聽餐廳傳熟悉的聲音:“醒了就過來吃飯?!?/br> 費趔被這聲音嚇一跳,一回頭果然就見他哥費宸坐在餐桌上,慢條斯理地吃著早飯。 他全想起來了! 餐桌上,念稚和費宸食不多言地吃著早餐,費趔的眼神像是掃描儀一樣。 頭發絲兒都透著震驚和八卦:“你們倆住在一起?” 念稚點點頭:“是啊?!?/br> 費趔:“......”手里夾的煎蛋掉到桌上。 “怎么啦?”念稚見他魂都不在的樣子,不知道她跟費宸在一起有什么可怕的? 費趔:“沒什么,就是覺得太特么魔幻了?!?/br> 他覺得這一切都太不可思議了,沒辦法相信他哥從那云端上下來,就住進這么個地方。 還跟人同居了,費趔看了眼在他腳邊蹭著要吃要喝的貓狗,見費宸一臉淡定地將雞蛋黃撥下來喂給貓。 太魔幻了! 費宸似乎不太愿意聽他問這些廢話:“吃完飯,就離開?!?/br> 費趔“哦”了一聲,趕緊低頭吃早餐。 煮的軟爛的海鮮粥,十分香糯,對于他這種宿醉的人,再美味不過。 “這粥好喝?!?/br> 念稚聽他夸獎心情挺不錯,“是嗎?” 費趔問:“你做的?” 念稚點點頭,今天周六,她早上特地起來熬的。 費趔還想多夸兩句,結果接觸到他哥冷冰冰的眼神,立刻閉上嘴,默不作聲地喝粥。 吃完早飯,費趔坐在沙發上逗貓撩狗。 玩的流連忘返,不亦樂乎。 念稚從廚房出來,就見他將逗貓棒都舞出幻影了,覺覺一臉冷漠地站在不遠處看著他。 兄弟倆占著沙發的兩頭,費趔這樣搗亂,費宸連眼睛都不抬一下。 念稚走到客廳,“要不,你中午還在這兒吃吧?我打算涮火鍋,多個人熱鬧?!?/br> 說真的,她只是客氣一下。 但費趔顯然一點都不客氣,搖頭擺尾,笑瞇瞇地轉過頭,正要說好—— 只聽費宸在他前面開口:“他馬上就走?!?/br> ** 送人走后,念稚回到家里。 今天天氣不錯,她將屋子里的花草盆栽都搬出去曬太陽。 費宸又在精心伺候他那魚缸,現在已經不能叫魚缸了,而是迷你海洋生物館。 魚缸比之前大了好幾倍,里面好幾種魚。 念稚雖然不全認識,但是看著挺漂亮的,沒事的時候也會在魚缸前觀賞一下。 她挺喜歡現在這種生活的,有貓有狗,有喜歡的人。 念稚正觀賞魚缸,聽費宸接了個電話,不知道電話那頭是誰,費宸語氣似乎有些......嚴峻。 掛了電話,他就說要出去一趟。 念稚從來不問他去哪,或者干什么,自從住在一起后,這似乎變成了他們的默契。 一是因為費宸確實很神秘,以前也是。另一個是他不主動講的話,念稚認為就算問費宸也不一定愿意說,到時候豈不是很尷尬。 所以念稚默默地看著他出去,然后就在家等著他。 一直到很晚,晚到念稚甚至在沙發上等到睡著。 客廳里的光乍亮,她從沙發上坐起來,費宸從外面走進來。 “你回來了?” “嗯?!辟M宸的表情還是跟剛出門一個樣,念稚不知道事情處理的順不順利。 “你......今天的事情順利嗎?” 費宸點點頭,卻沒多說什么。 晚上兩人互道晚安后,念稚卻沒轉身進屋,而是看著費宸:“如果你有什么事情,可以跟我說?!?/br> 她希望費宸應該是沒事兒的,但是就算沒事,這么晚回來她還是挺擔心的。 費宸看了她兩秒:“沒事?!?/br> 念稚只好露出一個無奈的表情,費宸難得伸手,摸了下她的腦袋。 見她眼神失落,費宸只好說:“有點突發的事情,出去處理了一下?!?/br> 念稚點頭:“等你愿意告訴我的時候再說吧?!?/br> 她并不想強求,他們雖然剛剛確立了相互喜歡的關系,可是跟戀人比卻又差了一些。 念稚并不想太逾越。 不過怕費宸真的遇上棘手的事情,念稚還是想了別的辦法。 羅素接到念稚的電話顯然很意外,他跟念稚的交集并不多,平時去找老板時也會有意避開她。 念稚本是想從費宸朋友這里,打聽他最近是不是遇上什么難事。 羅素沒有說明,只是回答:“最近確實有些事,因為先生的弟弟惹出一些麻煩,所以費先生一直在處理?!?/br> 弟弟? 難道是費趔。 不過也不對呀,費趔惹出來的麻煩,不是有董事長頂著,為什么會找費宸? 不過這些問題,羅素就沒有直接回答她。 就這樣心里懷揣著隱隱不安和好奇—— 這一天,費宸又回來的特別晚。 還有滿身的煙味,眉尾也有些紅,應該是喝酒了。 推門進來時,見到客廳的念稚,身上的寒氣逐漸消散,因為酒意而妄肆的眼神也漸漸冷靜下來。 “還沒睡?” 他邊解開西裝扣,邊慢慢走進來,目光落在念稚的身上:“以后不用等我?!?/br> 念稚靠近后,果然聞到他身上淡淡的酒味,于是沒說話,去給他調了一杯蜂蜜水。 她站在廚房,手里下意識無規律地攪拌著杯子。 玻璃窗上的人影從廚房門外漸漸走近,隨后,站在念稚的身后。 她沒有轉頭,感受到費宸的靠近。 然后肩膀上輕輕地一重。 費宸攬著她的腰,重重地吐出一口氣。 “怎么了?是不是問題很麻煩嗎?” 費宸閉上眼,沒說話,過了好一會兒才說:“是有點麻煩?!?/br> 念稚想起前幾天羅素說的話,他說費宸是出去幫費趔收拾爛攤子去了。 可是費趔天天來公司,跟個傻子似的活的樂呵呵,沒見出什么大事兒呀。 “你最近干什么事了?”她沒直接問是替費趔處理什么事情,怕把羅素出賣了。 就在她還以為費宸不會說的時候,沒想到他難得開口了。 “有個公司技術秘密被泄露,涉及到高層,我在查?!?/br> “這件事不能興師動眾,只能暗地里進行?!?/br> 念稚沒理清楚這里面的邏輯,什么公司?為什么被泄露?為什么要背地里查? 這每一個問都能帶出更多問題,她及時閉上嘴。 不過很快,念稚腦海里的這幾個問題就全都有了答案。 這天是周一,念稚一到公司就有了不好的預感。 因為部門的同事都用一種神秘莫測的眼神看著她,被這種眼神看著,無外乎有兩種后果。 一種是她要走大運,二種是她要倒大霉。 以她最近的運氣來看,第二種的可能性更大。 果然,沒過半個小時,她就被叫到董事長辦公室了。 當然,一同過去的,還有法務總林常春跟她的同事宋霓娜。 念稚走在他們倆中間,左青龍,右白虎地被夾帶上去。 董事長辦公室里,費正銘正在看一份文件,念稚雖然離得遠,但還是看到文件最上面寫的斗大的幾個字。 ***民事判決書。 她又眼一抬,發現費正銘的臉色不太好。 “這個案子的判決結果為什么認定我們公司侵權?” 念稚上前一步,看到的是之前費趔跟他一起開庭的那個案子出裁判結果了。 不過案子是輸是贏靠的是證據說話,費正銘應該去問法院呀,問她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