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節
艾晴的事就此告一段落。 王博賢回公司處理這兩天積壓的工作,衛杳則喬裝打扮一番,陪院長在北京城里玩。 期間還去了王博賢的公司,品嘗公司食堂的伙食。那些毫不遜色于高檔餐廳的菜品給了院長很大的啟發,說回去后就改善小食堂的伙食。 自從院長接手福利院,幾十年來從未離開過天津,看院長各種比剪刀手,小孩子一樣快活,衛杳覺得她爸那句話說得對,有她在的福利院居然沒被她吃倒閉,院長是真的辛苦,以后她要多帶院長出來玩。 送院長回天津后,衛杳去公司,和團隊還有公司高層一起討論明年開演唱會的事。 開到一半,王博賢發消息,說他看到了個還可以的劇本,正好剛才和她公司的人吃飯,就讓對方帶去公司,讓她記得去要。 衛杳偷偷摸摸地打字問是誰。 王博賢回復說是她公司的褚總。 衛杳眼皮一跳。 為什么別人家里都是閨女坑爹,換到她這兒卻是爹坑閨女? 衛杳暗暗吐槽了句,開完會給褚盛打電話,得知他已經到總裁辦公室,她摸了摸額角,再摸了摸身后,確定角和尾巴都藏得好好的,才起身,坐電梯去總裁辦公室所在的樓層。 進到總裁辦公室,衛杳抬起頭,出乎意料,最先入目的不是褚盛,而是一幅年代久遠的白澤圖。 第84章 使徒 衛杳認為的年代久遠,不是平常說的有百年千年歷史的那種久遠。 她認知中的久遠,至少得有萬年及以上的歷史。也就是說,褚盛辦公室里的這幅白澤圖,是褚盛從別的時空帶進來,而非這個時空里本有的。 衛杳覺得不出意外,這幅畫應該是褚盛從他的種族里帶來的。 “杳杳,”還在看著,從背后傳來咖啡的香氣,以及一道熟悉的男聲,“你在看什么?” 衛杳說:“看你這幅畫?!?/br> 衛杳轉過身,就見褚盛手里端著兩杯咖啡。原來剛才他接到她要上來的電話,就去茶水間給她煮咖啡了。 褚盛把其中一杯加了許多糖和奶的咖啡遞給衛杳,說:“你看出什么了?” 自覺現在就是員工和領導之間的正常相處,衛杳很自然地接過咖啡,先道了聲謝,喝了口說:“看出你是白澤?!?/br> 褚盛說:“我是。有什么問題嗎?” 衛杳說:“問題大了去了?!彼J真道,“你是白澤,我是龍,咱倆不是一個種族,況且我已經結婚了,我不可能背叛我伴侶,所以我想再次勸你,拿我當普通朋友或者路人都可以,就是千萬別再把我當未婚單身女性,重婚是違法的?!?/br> 褚盛眼睫微微一顫。 幾乎是剎那間,他的眼底布滿黯淡,衛杳這話著實傷到了他。 他垂下眼。 再抬起時,他說:“杳杳,這不可能,我做不到?!?/br> 衛杳說:“你是白澤,這天底下能有你做不到的事?” 他搖頭:“只要和你有關,我全都做不到?!?/br> 心知勸誡男主迷途知返不是那么容易的事,衛杳沒就著這話題繼續說,問劇本在哪。 褚盛也沒說下去,伸手從桌上拿起一個文件夾:“你爸讓我給你的?!?/br> 好比衛杳和沈陌團隊里的人都知道王博賢是衛杳生父,作為領導,褚盛當然也知道。 并且,也正是因為王博賢和衛杳的這個關系,今天和王博賢公司談合作,原本不該褚盛去,但他還是去了,為的就是看看王博賢的為人,免得衛杳被騙。 打開文件夾,發現的確是個劇本。電影劇本。 電影名叫《使徒》。 內容大致講的是一位女刑警接手了個案子,本以為只是一件很普通的兇殺案,誰知法醫檢驗尸體時,發現了非常奇怪的東西,表明死亡原因絕非表面上看起來的那么簡單。不久,又兩樁兇殺案接連出現,法醫在死者身上檢驗出同樣的東西,女刑警就此展開一系列調查,兇手終于漸漸浮出水面。 毫無疑問,刑警是女一號,法醫是男一號。 而能被王博賢看中拿來給衛杳,肯定是想讓衛杳演女一號,就是不知道是拿到了內定資格,還是爭取到了試戲資格。 走馬觀花地看完劇本,衛杳往回翻,去看印有編劇名字的那一頁。 看到白紙黑字上明晃晃的對她而言特別熟悉的名字,衛杳想,難怪這個故事讓她有種在《此愛為劫》里看過的即視感,原來這真是鄒遇的電影。 《此愛為劫》里,鄒遇有邀請女主參演《使徒》,但女主當時正是和反派打離婚官司的關鍵時刻,只能婉拒。最終女主臨死時,回顧自己那半途而廢的事業,覺得最后悔就是沒接下《使徒》,否則絕不會落到這么個下場。 這段放在現實中,離婚是沒可能了,但《使徒》還是在同樣的時間段里出現。衛杳平心而論,單從劇本本身來看,《使徒》是個不錯的劇本,她想接。 打定主意后,她合上文件夾,問褚盛:“我是不是要試戲?” 小說里雖然寫鄒遇是主動邀請女主擔任《使徒》女一號,但那是在試戲期間,即就算內定,也得去走個過場,同時還得表現得足夠出眾,否則一旦內定曝光出來,很容易被解讀成潛規則。 褚盛答:“這個你要問鄒遇?!?/br> “原因?” “鄒遇打算拿這個本子沖獎?!瘪沂⒔忉尩?,“這次爭女一號的演員多,不然他直接內定就可以,不用大張旗鼓地試戲。你先問,如果他說需要試戲,那你就去試,他說不需要,你在家等著就好?!?/br> 衛杳哦了聲,拿著劇本離開褚盛辦公室。 回到趙銳那兒后,她給鄒遇發消息,說拿到《使徒》劇本了,她要不要參與試戲。 鄒遇回復得很快。 【鄒遇:我正想和你說這個事?!?/br> 【鄒遇:最近你有時間嗎,我給你詳細說說這個本子?!?/br> 【鄒遇:試戲在月底?!?/br> 【衛杳:明天我要去紐約,回來說吧?!?/br> 【鄒遇:可以?!?/br> 約好見面的時間和地點,衛杳把這事跟趙銳報備了下,趙銳說:“你爸速度可真快,我剛得到消息,還沒拿到劇本呢,你爸就已經給你安排好了?!?/br> 衛杳說:“那是,也不看看我爸是什么人。哎對了,要把劇本帶去給你看嗎?” 趙銳說不用:“沒聽過一句話嗎,叫鄒遇出品,必屬精品?!?/br> 衛杳說:“沒聽過,第一次聽?!?/br> 趙銳說:“我就知道你那腦瓜兒記什么都不行?!?/br> 和趙銳你來我往地懟了陣,衛杳又給遠在歐洲的沈陌也講了,問他是要像小說里那樣拒接,還是他也接男一號。 【沈陌:我已經接過了?!?/br> 【衛杳:???什么時候?】 【沈陌:上個月?!?/br> 【衛杳:這么早,都沒聽你和我說?!?/br> 【沈陌:猜到你會接,想給你個驚喜?!?/br> 【沈陌:不問問我為什么接?】 【衛杳:好吧,為什么?】 【沈陌:因為里面有吻戲?!?/br> 在《使徒》中,由于兇殺案接二連三地出現,女刑警一時很是焦頭爛額,甚至精神瀕臨崩潰,因為兇手太聰明了,她覺得她無論如何都找不出兇手的藏身之處。 是法醫的陪伴和鼓勵,讓女刑警重拾信心。同時也是法醫的一個吻,讓她從雜亂無章的頭緒中摸索到一絲靈感,促使她發現這幾起兇殺案的共同點,從而揪出兇手,可以說是非常重要的一個轉折點。 翻開劇本,看用簡簡單單的“深吻”兩字來形容的轉折,衛杳對這兩個字琢磨了會兒,打字問,【吻戲怎么了,我不能拍嗎?】 【沈陌:能拍,但有個條件?!?/br> 【沈陌:只能和我拍?!?/br> 衛杳咂咂嘴。 這占有欲明明比三個男主加起來還強。 把《使徒》劇本從頭到尾好好看了遍,衛杳一邊構思著女刑警等人物應有的形象,一邊坐上飛往紐約的航班,去某著名時尚秀上獻唱。 唱完回北京,距離和鄒遇見面還有半天時間,衛杳本想在這半天里寫個簡短的她對整個劇本的理解和想法,算是在鄒遇給她講解之前先交的答卷,誰知寫著寫著,腦中靈光一閃,新歌靈感來了。 靈感向來都是可遇不可求,衛杳立馬拋棄才寫到一半的想法,轉頭去寫旋律。 寫完曲子,她沒有半點停頓地開始填詞。 這次的靈感不可謂不充足,她歌名都想好了。 等到了約好的地點,衛杳連鄒遇給她點的新款甜品都來不及品嘗,只興高采烈地把剛錄好的新歌小樣給他聽,手寫的歌詞也帶來了,一塊兒讓他品鑒。 “這是我剛寫的?!彼劬α辆ЬУ?,“你看適不適合做成電影宣傳曲之類的?” 鄒遇對照著歌詞認真聽完,才說:“‘觸碰不了的叫渴望,到達不了的叫禁地’——這句寫的不是男女主,而是真正的使徒吧?!?/br> 衛杳說:“哇,鄒導好聰明?!?/br> 由于兇手留在死者身上的東西太像基督教的十字架標志,女刑警給兇手取了個代號,叫使徒,即電影名字的來源。 在劇本的結尾,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女刑警終于找出使徒,發現他不是別人,正是法醫。 這個事實給了女刑警極大的打擊。 在結尾的結尾,法醫被執行槍決,女刑警獨自一人關在家里,沉默許久。直至接到電話,說槍決執行完畢,她抬起頭來,捂住半張臉,對鏡子里的自己露出一個微笑。 這暗示真正的使徒不是法醫,他不過是被設計的替死鬼。 也所以,“觸碰不了的叫渴望,到達不了的叫禁地”,衛杳給這首歌起名叫《禁地》。 “很貼合這個本子?!编u遇摘下耳機,“回頭我問問他們,看能不能做成主題曲?!?/br> 衛杳眼睛更亮了。 隨后把寫了一半的想法拿出來,和鄒遇圍繞著女刑警的心理世界探討了半天,聽得衛杳受益匪淺,想怪不得鄒遇在電影方面能有那么高的成就,他在許多方面的見解確實很獨到,他的的確確是個好導演。 吃過晚飯,兩人再聊了會兒,看時間已經很晚,鄒遇率先停話,說送她回家,明天再繼續。 衛杳點頭應好。 鄒遇把衛杳送到樓下,親眼看著她家燈亮,才驅車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