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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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桑道:“我晚上跟你睡?!?/br> 她不要自己去一邊,她要看著傅連溪。 傅連溪喉嚨已經有腥甜的血腥味,他強忍著,看著秦桑,低聲道:“聽話?!?/br> 秦桑張了張口,想要說什么,店小二正好端晚飯上來,“公子,夫人,是你們點的菜吧?” 秦桑立刻道:“是?!彼龗觊_傅連溪的手,到門口去接住托盤,又吩咐,“再給我們燒點熱水?!?/br> “誒?!钡晷《M臉笑容,“已經燒著呢,很快就來?!?/br> 秦桑轉身把盛著食物的托盤端去桌上,“我們吃飯吧,吃了好早點休息?!?/br> 她說著就端起來碗盛湯。 傅連溪坐在旁邊,一直看著她,眼睛舍不得移開,直到喉嚨又涌上來一股腥甜的氣息,他皺了皺眉,強壓下去。 秦桑把盛好湯的碗放到傅連溪面前,“我剛嘗了一口,還滿好喝的?!?/br> 兩人吃完飯,店小二來將碗筷收走。又很快有人抬燒好的洗澡水上來。 傅連溪靠坐在床頭,血腥氣一陣一陣往喉嚨涌,因為秦桑在,他強忍著不敢讓她知道。 但是頭已經很暈了,暈到他幾乎要看不清眼前書上的字。 他抬眸看見兩個人抬著熱水進來,屏風后的浴桶里升騰著熱氣。 “夫人,您看這水合適嗎?要不要再加點冷水?”店小二問。 秦桑伸手探了探水溫,她點下頭,“可以了,你們先下去吧?!?/br> 伙計走后,房間里就剩秦桑和傅連溪。 傅連溪放下手里的書,他起身走去屏風后,見秦桑在往水里倒藥汁。 秦桑倒好,回頭和傅連溪說:“水溫差不多了,你多泡會兒,去去乏?!?/br> 浴桶里的水氤氳著熱氣,煙霧繚繞。 秦桑說完了站在那里一時也沒有走,她像是忘了。最近她一直都待在傅連溪身邊,一秒鐘看不到他都心慌。 傅連溪站在秦桑面前,見她還傻愣在那里沒走,唇角慢慢勾起絲笑,他眼睛看著她,聲音里都帶了點笑意,低聲問:“不走嗎?要和我一起洗?” 秦桑愣了一下,她望著傅連溪帶笑的眼睛,又想到傅連溪是要洗澡,后知后覺才紅了臉。 她猶豫著要出去,可又有點不放心,遲疑著一時也沒走,就那么望著傅連溪。 傅連溪笑,“不走就不走吧。那我脫衣服了?” 他說著,便真的低頭解起腰帶來。 秦??粗颠B溪低頭解衣帶,脫了外裳,又開始脫里衣。 秦桑也不知是熱的,還是羞的,臉紅得不像樣??伤廊粵]有走,她看到傅連溪將里衣脫下來,看到他身上的那些傷,心就一下揪了起來,想到他受的這些苦,眼睛酸酸的,一下就涌上熱意。 傅連溪脫了上衣,見秦桑依然沒有要走的意思,反而看到她眼眶紅紅的,在看著他身上的那些舊傷。 他心中不由得一緊,伸手拉過秦桑,另一只手抬起來去捂秦桑眼睛,低頭在她耳邊輕聲道:“沒事?!?/br> 他話音剛落,喉間腥甜的血腥氣又涌上來,他沒克制住,咳了一聲。 秦桑嚇一跳,下意識要去拉傅連溪捂住她眼睛的手,“怎么了?” 傅連溪卻不松手,反倒將秦桑眼睛捂得更緊,他偏頭連咳好幾聲,吐出血來。 秦桑聽出來,她嚇得直哭,兩手使勁去拉傅連溪的手,傅連溪動作更快,他松開她,順手拿上衣服迅速一穿,轉身就大步出去了。 秦桑追出去,一路聞到濃重的血腥氣,她渾身發涼,看到傅連溪身影迅速消失在拐角。 她追過去時,被唐風和凌南攔住,“少夫人,有周老前輩和徐大夫在,您先回去吧?!?/br> 秦桑伸手去推他們,唐風攔住她,“少夫人!” 秦桑抬眼冷冷看他,“你要攔我嗎?傅連溪毒發了是不是?” 唐風忍著眼酸,他看著秦桑,克制不住地哽咽,“少夫人,大人不想讓您看,您回去吧?!?/br> 傅連溪之前消失過兩天,毒發的過程太痛苦,血吐得滿地都是,就連他們見慣了這些的,都不忍心看。 大人又怎么可能讓少夫人看。不可能的。 秦桑怎么也闖不進去,唐風和凌南鐵了心地攔著她,她說什么也不管用。 她隔得遠,聽見徐重慎近乎崩潰的聲音,“你別忍著!痛就叫出來!” 她聽見傅連溪像忍著極大的痛苦,緊咬著牙,“讓秦桑走,讓她走!” 秦桑在外面聽見,眼淚一下掉了出來。 她轉身就往樓下跑。 她不能在這里,她在這里,傅連溪痛苦到連叫一聲都不肯。 她跑下樓,跑出客棧。 外面迎面一陣河風出來,她一下就哭出聲來。 她緊咬著唇,忍著眼淚,緊緊拽著手指,在街上一陣亂走。 她告訴自己冷靜,冷靜下來。 有周老前輩和徐重慎在,他們會救他。她現在要去找謝云臣。 對,她要去找謝云臣。 …… 傅連溪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十天后。 身體脫力一般,他緩緩睜開眼睛,才發現自己身處陌生的環境,空氣中有清幽的草木香,他順著窗戶望出去,清幽的樹林,陽光在嫩綠的樹葉間跳動,空氣中懸著陽光殘留的塵埃。 有那么一會兒,他以為自己已經死了。 否則為什么沒有看見秦桑。她怎么樣了?是不是在哭? 他想得心中難忍,閉上眼睛,有淚水從眼角流出來。 他靜靜躺了一陣,聽見推門的聲音。 徐重慎端藥進來,看到傅連溪仍一動不動躺在床上,可眼角殘留的淚痕,他驚喜得手中的藥險些摔到地上,激動地喊:“師兄!” 傅連溪聽見徐重慎聲音,他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 他緩緩睜眼,看向徐重慎。 徐重慎激動得快步走向他,他手顫抖著將藥碗放到床頭,拉過傅連溪的手替他診脈。 他手抖得厲害,臉上卻克制不住的喜悅。 傅連溪看他一陣,低問了句,“是我沒死,還是你也跟我一起死了?” “狗屁?!毙熘厣魈吲d,激動得罵了句,“老子活得好好的?!?/br> 他罵完又認真問傅連溪,“你感覺怎么樣?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傅連溪搖下頭,“無事?!?/br> 他坐起來,穿鞋要下床,徐重慎按住他,“你剛好,多休息!” 他趕緊把床頭的藥碗遞給傅連溪,“你先把藥喝了?!?/br> 傅連溪垂眸看了一眼,接過碗來,把藥喝了。 喝完側眸看向徐重慎,低聲問:“桑桑呢?” 徐重慎摸了下鼻子,他說:“桑桑生你氣了?!?/br> 傅連溪愣了下,眉心輕輕蹙起來,盯著徐重慎,“什么?” 徐重慎道:“誰讓你那天讓唐風和凌南攔著桑桑不讓她進來看你。她急得都要哭死了。你也太狠心了,要是你真的有個什么,她連你最后一面都見不到?!?/br> 傅連溪很久沒說話,他坐在床邊,窗外陽光現照在他身上。躺了十來天,瘦了不少,膚色也白,可依然是個那個英俊的男人。 他目光不知落在何處,半晌才又偏頭問徐重慎,“人在哪?” 傅連溪找到秦桑的時候,秦桑正在幫謝云臣打理藥房。 正午日頭正盛,陽光透過茂密的樹葉照在院子里。 秦桑跪在藥房外的地面上,正在仔細將草藥平鋪,放它們在太陽下面曬。 她做得認真,隱隱約約的,感覺到一道目光落在她身上。她心中發顫,克制著情緒才沒有表現出來。 她抬起頭,朝著傅連溪看過去。 傅連溪就站在離她不遠的地方,他穿一身白衣,陽光照在他身上,那樣耀眼,林中樹木都成了陪襯。 秦??聪蛩麜r,他朝著她一笑,溫柔得像極了春天清晨的陽光,那么讓人心動。 秦桑極力克制著才沒有朝他跑過去,她沒什么表情地看他一眼,然后又低下頭繼續曬草藥,然而低頭的一瞬,眼淚卻像掉下一滴,砸在她手背上。 她聽見傅連溪走近她,她起身往藥房里走。 傅連溪跟進來,她也不理他,拿一包草藥又要出去,被傅連溪攔住。 她要繞過他,傅連溪拉住她手腕,上前一步單手將她摟在懷里。 秦桑被傅連溪抱住的瞬間,眼淚一下掉下來。 傅連溪抱著她,低頭在她耳邊低聲說:“我好不容易好了,你也不說來看看我?!?/br> 秦桑道:“你不是不讓我看嗎?” “桑桑?!备颠B溪叫她名字,秦桑心中發酸,聽見傅連溪在她耳邊輕聲說:“我很想你?!?/br> 秦桑眼眶熱熱的,她終于還是忍不住抬手抱住了他,輕輕說:“我也是。我每天都怕?!?/br> “對不起,讓你這么害怕?!备颠B溪嗓音都有些啞。 秦桑忍不住抬高手,手臂收緊摟住傅連溪脖子,她帶著哭腔說:“幸好你沒事了,要不然我真要做小寡婦了?!?/br> 傅連溪眼睛酸脹不已,他低頭吻在她耳邊,低低地說:“不會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