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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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半天, 才又抬頭看向孟易,“誰把我交給你的?” 孟易愣了一下,他被秦桑目光灼灼地看著,竟然有一些慌張, “沒有誰啊……我在路上碰到你,你昏迷了,我就把你帶上車了?!?/br> 他被秦桑的目光看得無所遁形,有些慌亂地轉移話題, “秦桑,你不會連我不記得了吧?我是孟易啊,之前咱們揚州……” “到底發生了什么事?你知道多少, 告訴我!”秦桑已經克制著崩潰了,她就覺得傅連溪最近有點奇怪,昨晚他給她喝的甜湯里,下了忘情。 她已經很警惕了,可他還是在她房間里點了香,讓她昏睡,然后就這樣把她交給了孟易。 到底發生了什么?到底發生了什么他要她忘了他! 秦桑眼睛通紅,手指陷進掌心,緊緊捏著。 孟易恍然,才發現秦桑竟然沒有失憶。 他愣了半晌,“傅連溪不是給你……” “到底發生了什么?你告訴我?!?/br> 孟易知道得其實也不多。 他也只是幾天前,傅連溪才找了他,讓他帶秦?;負P州。 他從懷里掏了一大摞房契地契,“這些都是傅連溪名下的財產,他全改了你的名字,他名下還有不少經營著商鋪,他全轉讓了出去,換了錢存在錢莊里。有好大一筆錢,全是留給你的?!鳖D了下,小心去看秦桑已經通紅的眼睛,猶豫著道:“他……他還給你備了很豐厚的嫁妝。他說……等你嫁人的時候,要你風風光光的……” 秦桑眼淚再克制不住,她一把拽過孟易手里的東西,“回京!回去!” “秦桑,你不要——” “我叫你回去!” 孟易遲疑片刻,他看著秦桑通紅的眼睛,滿臉的眼淚,看著她手里緊拽著的東西,他知道拗不過,朝外喊了一聲,“回去!” 馬車趕回將軍府的時候,秦桑立刻從馬車上跳下來,福伯看到秦桑,驚訝得睜大了眼睛。 秦桑卻顧不得,她瘋一樣地往傅連溪院子里跑,唐風和凌南看到秦?;貋?,都睜大了眼睛,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秦桑徑直走去書房,她推開門,看到傅連溪靠坐在椅子里,徐重慎也在旁邊,兩個人在說話。 徐重慎聽見門被一股大力推開,他回頭看到秦桑,驚訝得幾乎立刻站起來。 傅連溪眼里也閃過詫異。 秦桑通紅著眼,強忍著才沒有讓自己哭出來,她把手里的那一摞房契地契一把往空中扔開,一張張白紙黑字的房地契扔得滿地都是,有幾張落在傅連溪面前。 徐重慎震驚地看著秦桑。 傅連溪看著秦桑,好一會兒,他和徐重慎說:“你先出去?!?/br> 徐重慎連忙出去了,順便將門帶上。 房間里只剩下傅連溪和秦桑兩人。 秦??粗颠B溪,她一字一句道:“傅連溪,你真大方,把你的錢財全都給我了。你就不怕我帶著你的錢財改嫁,找一個比你好一千倍一萬倍的?!?/br> 傅連溪看她很久,低聲道:“那樣我就放心了?!?/br> 秦桑眼淚一下就涌了出來,她走到傅連溪身邊,拉起他手給他號脈,她哭著,“傅連溪你真是個傻子。我真的忘了你,和別人在一起,你不覺得難過嗎?” 傅連溪沒有說話。 怎么會不難過。 想到秦桑再也記不得他,就算他站在她面前,她也不認識他,怎么會不痛苦。 可是只能這樣,總好過他死了,留她承受痛苦。 秦桑診在傅連溪脈上,手都在發抖。 眼淚掉個不停,心慌到完全無法集中注意力,她只是一遍一遍說:“怎么會這樣,怎么會這樣……” 傅連溪看著秦桑這樣,心疼得幾乎要碎了,他一把拽住秦桑的手,紅著眼看她,“秦桑,沒有用?!?/br> 秦桑搖頭,“不可能,不可能……”她流著眼淚,心慌意亂,卻又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我會有辦法,肯定會有辦法……” 她說著,轉身就往外跑。 她跑回去,翻箱倒柜地找她的書。她把所有的書都從書架和箱子里翻出來,書堆得滿地都是,她跪在地上找,眼淚掉個不停,她告訴自己要冷靜一點,可她根本沒有辦法冷靜。 傅連溪的毒已經深入心脈,她要怎么冷靜,她怎么冷靜。 她崩潰地哭了起來,茯苓急得直哭,“公主,公主……” 傅連溪一把將秦桑從地上拉起來,他將她抱進懷里,秦??薜奖罎?,什么話也說不出來。 傅連溪抱她很久,他一聲一聲安撫,“秦桑別哭,別怕,我不會死,我答應你,我答應你……” 秦??薜脮炦^去,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 她望著窗外沉沉的月色,像做了一場讓無比疲憊的夢。 傅連溪握著她的手,坐在床邊看著她。 見秦桑睜開眼睛,他低聲道:“醒了?!?/br> 秦??粗?,看著看著又掉了眼淚,她哽咽道:“傅連溪,我好像做了一場噩夢了?!?/br> 傅連溪喉嚨哽咽,他點了點頭,“是,現在夢醒了。別怕?!?/br> 他俯身在她額頭吻了下,手撫著她額角,看著她:“餓不餓?我讓廚房做了你愛吃的?!?/br> 秦桑點點頭,她紅著眼哽咽著,“餓?!?/br> 傅連溪笑了笑,他將她扶起來,“先起來喝點水?!?/br> 他說著回頭吩咐下人把吃的端上來。 秦桑坐到茶桌前,傅連溪給她倒一杯水,她捧著杯子,低頭抿了一小口,好半天才慢慢平靜一點,她抬頭望向傅連溪。 傅連溪在看著她,輕聲問:“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還是想要什么?” 秦??粗颠B溪這樣緊張她,又忍不住要哭了。 她搖頭,拉過傅連溪的手,她紅著眼問他,“傅連溪,你疼不疼?肯定很疼對吧?” 傅連溪反握住她的手,道:“不疼。一點也不疼?!?/br> 怎么可能不疼呢。那是斷魂草,毒發的時候,怎么可能不疼呢? 她想到之前傅連溪突然消失過兩天,一定是因為毒發了,沒有辦法。她那時候怎么就沒有發現呢。 秦桑夜里去找徐重慎,徐重慎一臉悲傷地搖頭,“我和師父已經想盡了辦法……師兄能撐到今天,已經是在靠意志堅持了?!?/br> “一點辦法也沒有嗎?” 周老前輩沉默了很久,蒼老的眼里盡是悲傷,“如果我師弟在說不定還有辦法??晌規煹軗f已經過世了很久……” “您師弟是誰?” “人稱醫圣,謝云臣?!?/br> 秦桑僵了一下,“你說誰?” “謝云臣?!?/br> 秦桑眼里閃過一絲喜色,“謝云臣,云臣哥哥!” 徐重慎一愣,“你認識?” 秦桑道:“小時候在南國有過幾面之緣。我母親過世那年,被葬在皇家別院,我逃出宮去拜祭母親,回宮的路上遇到壞人,是謝前輩救了我。他說與我有緣,給過我一枚求救的信號彈。我九歲那年,染了天花,快要死了,也是謝前輩救了我?!?/br> 徐重慎驚喜:“那謝前輩還活著嗎?” 秦桑道:“應該還活著?!?/br> 徐重慎急道:“你不是有信號彈嗎?” 秦桑搖頭,“現在沒有了。只有一枚,九歲那年就用掉了?!彼值溃骸安贿^我知道他住哪里?!?/br> 她說著又皺眉,“可是路途遙遠,我擔心傅連溪……” 周老前輩立刻說:“只要有希望,我和阿慎可以先封住阿溪的經脈,不讓毒性發作得太快。但我們也必須立刻出發,晚了只怕也來不及……” 秦桑立刻跑出去,“我們現在就走!現在就走!” 第34章 謝云臣住在南國境內, 可南國距離大秦路途遙遠,就算趕路再快也需要時日。 周老前輩和徐重慎合力封住了傅連溪的經脈,好讓毒性不會在體內發作得太快。 可即便如此, 傅連溪之前之所以著急要將秦桑送走, 是因為他那時候就已經撐不了幾天了。 如今雖然封住了經脈, 不讓毒性徹底發作,可情況也并不好。 傅連溪甚至不敢讓秦桑給他號脈, 怕她哭。 他表面上也瞧不出什么, 沒事兒還勾著笑逗逗秦桑, 可內里情況到底如何, 他自己比誰都清楚。 那晚途徑南國一個小鎮, 周老前輩讓停下住店休息一晚,他需要去置辦些藥材, 可以抑制傅連溪身上毒性的。 唐風迅速去包下一間客棧,秦桑則一小馬車就四下張望。 徐重慎問她,“在看什么?謝前輩難道就住在這附近?” 秦桑點一點頭,“是的, 但還沒到?!?/br> 她去扶傅連溪進客棧,回頭和凌南說:“凌南,一會兒你讓人送點飯菜上來,再燒點熱水?!?/br> “是。屬下立刻去辦?!?/br> 秦桑拉著傅連溪上樓, 進房間就去給他鋪床,她一邊道:“趕了這么久路,你今晚好好休息, 咱們應該很快就能找到謝前輩了?!?/br> 傅連溪靠在門邊看她,他目光沉沉的,不知在想什么。 秦桑把床鋪好,又轉身去拉傅連溪,給他拉開凳子,讓他坐一坐,“你坐一下,我去看看——” 她話沒說完,手就被傅連溪反握住,她抬頭看他,他也看著她,低聲說:“別忙了,你也去休息?!?/br> 他目光落在秦桑眼下的青影上,心疼得厲害,拇指輕輕撫過她眼睛,聲音更低一些,帶著點啞,“去睡覺?!?/br> 秦桑最近確實沒有怎么睡,她擔心傅連溪,就算睡著也總噩夢,有時候索性就不睡了,起來看著傅連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