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節
值得一提的是bobo頭歷經思想掙扎,嘴里艱難蹦出個對不起。而后便情緒崩潰似的,不停地掉眼淚,然而并沒有多少人理會,遑論前去安慰。 事情看似圓滿解決,選手們散開。 不過該來的還是回來,沈先生好整以暇收回手,說了聲:“跟我出來?!?/br> 特別像家長懟完外人,準備打自家小孩了。 林朝霧憋得要死,眼疾手快拉住沈音之問:“沈琛是你的誰?你表哥?堂哥?你叔你伯?應該不至于……是你爸吧?現在有錢男人這么會保養的嗎?他多少歲來著?” 她掐著手指認真算。 “都不是啦?!?/br> 沈音之說:“就是那個老打電話,分手的那個?!?/br> “你網戀對象??” 鬼知道網戀什么意思,反正傻子不知道,稀里糊涂就點頭。 “……絕了,有生之年我能搞到這么高質量的網戀嗎?· 林朝霧感嘆著世界這么大真是神奇,不忘提醒,“小心他是gay搞騙婚,不要掉以輕心!別跟他走,今晚我得給你好好科普gay的saocao作免得你失足!” 沈音之點頭,再往前走。 經過永遠面無表情的周笙,再經過蘇井里,他好心給出兩個字:“保重?!?/br> 萬萬沒想到這兩個字凸顯他的存在感,前頭沈琛回頭掃了一眼,驟然道:“蘇經紀人,麻煩你也過來一趟?!?/br> “……” 你當狗么,喊來就來? 蘇二狗子齜牙咧嘴地抬腳跟上。 作者有話要說: 那個中二的發言,來自《教父》,我終于用上了! 這該死的羞恥感??! 原話是: “我必須讓麥克安全地回來,洗脫種種無中生有的罪名。而我是個迷信的人,若是他不幸發生意外,或被警察開槍打死,或在牢里上吊,或是被閃電擊中,那我會怪罪于房間內的諸位,到那時候我就不會客氣了”。 第36章 低頭 宿舍樓外陽光普照,某兩人小學生受訓式排排站。 暗中窺探前方滅霸沈的臉色,再瞥瞥身邊傻子沈的心不在焉。說不清顧慮哪方更多,蘇井里開門見山打上一張坦白牌:“不用問了,傻逼那個詞,我教的?!?/br> 沈琛眼尾悠悠掃過他,他舔了舔后槽牙,繼續不要命地包攬責任:“白蓮花戲精,一巴掌呼死十個,踩著傻逼頭出道也都是我教的。要是你有意見,覺得她不應該說這種話,大不了讓老板扣我兩個月工資好了?!?/br> “兩個月?”沈琛挑眉,尾音提起。 “…那三個月?!?/br> 對方輕輕扯開唇角。 “四個月??” 對方仍然不語。 對方不屑地移開目光。 不就說個臟話么! 你個死潔癖事真多,活該被當成gay! 蘇井里咬咬牙:“六個月行了吧?!” 沈琛一個優雅的點頭,對應而來的畫面是,n雙限量球鞋、n款游戲插上翅膀離他遠去。 好絕望,這該死的貧窮。 萬分絕望之中大佬還發話:“你可以走了?!?/br> 招之即來呼之則去? 可惡的有錢人。 蘇井里剛邁出一步,想起什么似的回過頭說:“該擔的我擔了,該扣的也已經扣了。應該沒必要再訓她吧?大家都是成年人,說句臟話可不會死?!?/br> 這個她是誰,不言而喻。 他的語氣有著六分試探,兩分旁敲側擊的提醒,剩下兩分伺機而動。好似他說要訓,他便要揭竿而起。 所謂經紀人,上回碰面沒那么大氣焰來著。 沈琛不著痕跡地打量蘇井里,不經意捕捉到一圈nongnong的黑眼圈。 非常像噩夢纏身連日失眠所導致的,他算是常年體驗著,近兩年、這段時間才緩解許多。 不免聯想到某些情況。 不過轉念一想,編詞作曲的人講究靈感,通宵工作似乎屬于行業常態。沈琛收回視線,淡漠道:“我準備怎么處理這件事,應該不在你的工作范圍內?!?/br> 潛臺詞還是那句話:別多管閑事,你可以走了。 蘇井里也覺著他應該走,麻溜兒拍拍屁股溜走,鬼要摻和你們的修羅場。 可是—— 雙腳扎根似的一動不動,體內情緒迅速堆積,他難以自控地冷哼一聲。 “說到底你又不是監護人,就算是監護人,十八歲成年人有自由。她愛說什么說什么,沒必要按照你喜歡的來。要是非喜歡玩什么養成play,我勸你養條狗更實在,不然花錢弄個定制仿真機器人什么的?!?/br> “反正你有的是錢?!?/br> 挑釁。 字里行間處處挑釁,蘇井里上前一步擋在沈音之面前,無論口頭身體都是無比挑釁的樣式。 沈琛垂眼,意味不明地笑了聲。 ——如果把沈先生分開看作兩個。一個披著溫柔殼子好說話的沈先生,一個冰冷詭譎、什么弄得壞的沈先生。他們之間的交集點應該離不開笑。 只不過前者云淡風輕尚有溫度,后者猶如破開封印的兇獸,特點是眼神沉郁,笑容下棲息著肅殺之意。 沈音之常常能想起他指尖滴血的樣子,談笑間生殺予奪的派頭。 況且她不明白,二狗子護短歸護短,但又窮又慫。 前幾次口口聲聲的滅霸、大佬,每逢碰面巴不得離沈琛十萬八千里遠,避免交集避免不小心毒舌開罪。為什么這次一反常態地為她出頭? 簡直像…… 1938的大年夜她沒睡好,第二天偷偷說:“二狗子,他好像不要我了?!?/br> 他們之間向來不提名字,是個默契。 他詫異抬頭,她徑自盤起手,嚴肅在在地嘀咕:“昨天晚上看煙花的時候還好好的呢。他一直盯著我看,我問他為什么盯著我看,他說因為我好看呀。學我說話,學我說呀。但是為什么晚上偷偷起來掐我脖子?” “好像到時候了,我得走了?!?/br> “二狗子你想不想跟我走?” 二狗子沒支聲,像啞巴一樣反復擦她的小皮鞋,擦得黑漆漆亮閃閃。 那天晚上有人看到他偷偷摸摸進沈先生的臥室,后來就沒有后來了。 她們今天說他是日本人的jian細,明天變成清幫的jian細,妄想殺害沈先生反被逮住,折磨得不成人樣才死; 后天呢,又有新的說法。 說他不甘心只在沈公館做下人,成天陪著不成氣候的小姐玩鬧。所以求沈先生重用他去,或是還清恩情自請離去了。 大后天則是:結巴瞧上主子的傻子,癩蛤蟆想吃天鵝rou,被扔進池塘喂魚。 那之后沈音之問過很多次:“二狗子去哪里了?” 沈先生總是說:“去他該去的地方?!?/br> 于是直到死前她都沒再見過他,只收到一張時髦的明信片,上面寫著:小姐,我會救你出去。 究竟是什么時候寫的呢。 究竟以什么心情身份寫的呢。 她通通不知道。 只知道他并不喜歡她,純粹是個死心眼。 一個比她還傻的傻瓜,理該活不長命的。 …… 不過短命一次就夠了。 一個人怎么能因為另一個人倒霉兩次呢? 來世做牛做馬可不是這么算的。 眼瞧著兩個大家伙水火不容地對立著,沈音之打破沉默,說:“你走?!?/br> “聽到沒?” 剛想夸傻子好歹有骨氣,蘇井里猝不及防被推,轉過身來,不可思議地用手指著自己,“你讓我走?” 她點頭。 “有沒有搞錯,明明我——” 哪有時間解釋,再解釋才是十個你都沒了。 沈音之再伸手推他:“哎呀你走,不要你救,走開?!?/br> “……媽的?!?/br> 倆絕配,都喜歡把人當成狗使喚是不? “走就走!誰愛管你們的閑事,下次求我我都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