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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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沈歲知想著,嘖了聲,湊過去非要跟他面對面,“晏楚和,你看看我?!?/br> 他依言同她對視,無比坦然。 她指著自己,正兒八經問道:“看清楚了是吧,那你看我像個傻子嗎?” 晏楚和:“……” 他撇開視線,終是嘆了口氣,“我看到你朋友圈了?!?/br> 得到滿意答案,沈歲知卻不急著回到原位,仍舊保持蹲在地上抬臉看他的動作,嘴角噙著笑:“我只是說想飆車而已,你為什么來找我?” 經歷過剛才的坦白后,這次晏楚和順利多了:“你心情不好,我看出來了?!?/br> 沈歲知聞言,一時卻不知該怎么接話。 換作別的男人,此時肯定是要借機調情,可晏楚和雖長著張能恃美行兇的臉,骨子里卻純得要命,她還沒遇見過這樣的。 把她吃得死死的。 沈歲知習慣性裝出吊兒郎當的模樣,問他:“這你都看出來了,那你就不好奇嗎?” 晏楚和垂眼看她,沒答,只稍稍俯身,抬起手來。 她下意識閉了閉眼,緊接著便感受到溫熱的指腹貼在臉側,正是她受傷的地方。 沈歲知渾身一僵。 “你不想說,我就不問?!彼f道,聲線是一貫的清冷,“還有,你現在笑起來很難看?!?/br> 沈歲知睫羽輕顫,發現還真笑不出來了。 那股子被她強壓著的疲憊與委屈迅速涌上心頭,她從未在他人面前暴露過弱點,此時有些不甚習慣。 她終于不再嬉皮笑臉,起身坐回沙發,沉默著捧起水杯,望著蒸騰熱氣,像在醞釀什么。 半晌,她才低聲開口,語氣平淡:“剛才我被丟掉了?!?/br> “像個垃圾似的?!鄙驓q知輕嗤,低著頭,“我在他們眼里就是個物件,有用就拿回來,沒用就扔開?!?/br> 這話說得沒頭沒尾,但晏楚和也不曾多問。 有細碎雜音響起,他似乎是拿起什么東西,隨后走過來,停在她身前。 沈歲知沒抬頭,她不太想讓別人看到自己現在的表情。 “物是死的,冷的,硬的?!?/br> 晏楚和說完,頓了頓,將掌心在她跟前攤開。 她抬眼,看到了一顆薄荷糖。 “而你不是?!彼^續道,“你是暖的?!?/br> 作者有話要說:薄荷糖:全場最佳。 沒錢了,今天抽20個紅包。 第12章 “你幫我看看我臉上的傷?!?/br> 沈歲知含著薄荷糖,說話時糖塊與牙齒碰撞,發出清脆的響。 她已經從晏楚和對面轉移到了他身邊,傾身半閉著眼,指著自己臉側可憐兮兮要掉不掉的紗布,“我沒感覺了?!?/br> 晏楚和沒動,而是溫馨提示道:“衛生間有鏡子,我待會給你拿醫藥箱?!?/br> “還有醫藥箱呢?”沈歲知睜開眼,表情驚喜,自動忽視他前半句話,“那你順便再幫我把紗布換了吧,都給雨淋濕了?!?/br> 晏楚和:“……” 是他天真了,他早該習慣她的厚臉皮的。 突然想起什么,他看了眼那件被她隨手掛在旁邊的外套,跟洗過似的,不由蹙起眉來:“你在那兒淋了多久?” 沈歲知抬頭看了眼時間,粗略估摸著,回答:“也沒多久,一個小時吧?!?/br> 聞言,晏楚和臉色不太好看,“趕緊去把濕衣服換了?!?/br> 換作別人說這話,沈歲知肯定以為對方是想跟自己發生點兒什么,但跟前的是晏楚和,她知道這男人壓根連點兒旖旎想法都沒有。 “應該沒事,我身體素質挺好,最多也就小感冒?!鄙驓q知讓他安心,擺擺手滿不在乎,沒把淋雨當回事。 晏楚和掃了她一眼,看表情跟要教育她似的,她連忙示意打住,無奈站起身來。 “那我借你浴室用用?!鄙驓q知捋了把自己半濕的頭發,問道:“哦對,你這兒有女人衣服嗎?” ——這無疑是句廢話,從晏楚和看向她的表情就可以得知。 “柜子里有浴袍,是全新的?!彼?,“或者你可以用吹風機把衣服吹干再換上?!?/br> 有理有據,毫無邏輯漏洞。 沈歲知饒有興趣地挑眉,“你這不按套路來啊?!?/br> “什么?” 沈歲知看著他正兒八經的模樣,沒好意思說,只盯著他身上的襯衫看了幾秒,搖搖頭,“沒什么?!?/br> 晏楚和看著她忍俊不禁的模樣,委實不明白自己是說了什么好笑的話,于是便認真詢問:“是我不該這么問?” 此話一出,沈歲知徹底繃不住,笑著清清嗓子。 這男人偏偏就是頂著張禍國殃民的臉,一本正經地問這么純情的問題,骨子里的反差實在是有趣。 她開口,答非所問:“晏楚和,我發現你其實是個很有意思的人?!?/br> 晏楚和聞言,也不知這句評價究竟是夸他還是損他,就沒立刻作出回應。 緊接著,沈歲知又臨時補充道:“雖然你大多數時候讓人覺得沒勁兒,而且年紀輕輕說話活像個爹?!?/br> 晏楚和:“……”他該感到榮幸嗎? 沈歲知也不過只是真情實感的說實話而已,并無調侃意味,她并不打算繼續耽擱,便問了他浴室的位置,調頭走過去。 話題就此結束,晏楚和蹙眉思忖片刻,還是沒明白所謂“按照套路來”是什么樣的。 但隨后,他回憶起沈歲知方才打量他的眼神,重點似乎是襯衫,這才驀地反應過來那句“套路”的意思。 晏楚和身子微僵,腦中難以控制地浮現出些許場景,他捏了捏眉骨,迅速將其抹去。 想到二人都還沒吃晚飯,晏楚和便前往廚房,打算隨便做點吃的。 約莫過去小半個小時,待沈歲知邊擦頭發邊從浴室出來時,她敏感地嗅到空氣中氤氳的飯菜香氣。 肚子十分捧場的叫喚起來,她循著味道快步過去,就看見了站在餐臺前的男人。 他袖口半挽,露出結實修長的小臂,偶爾有熱氣裹夾菜香蒸騰彌散,連帶著他周身冷冽氣場都削弱不少。 也不知道為什么,在看到晏楚和以后,沈歲知那些壞心情瞬間就給拋去大半。 ——她是活著的。 她從未如此清晰的感受到這點。 沈歲知垂下眼簾,挪過去瞧他的手藝,食材中沒有她討厭的蔥姜蒜,他還記得她挑食,這是意料之內預料之外。 “你還挺……”沈歲知張口就想說賢惠,但詞到嘴邊覺得怪異,于是那聲“x”便被硬生生轉換成:“細心的?!?/br> 晏楚和將火調小,“再等十分鐘,你出去坐著?!?/br> 她點點頭,余光瞥到角落躺著的哈密瓜,她挑眉問:“那個瓜你介意我切了嗎?” 他順著看過去,“想吃就吃?!?/br>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沈歲知美滋滋地將哈密瓜給沖洗干凈,分成兩半后又切成小塊,拿了個盤子裝好。 但這是人家的地盤,吃喝也都是蹭的,她為了讓自己心理負擔沒那么大,最終決定把果盤的第一口送給晏楚和。 她用牙簽插起塊哈密瓜,從善如流地送到他嘴邊,“啊——” 晏楚和下意識張嘴咬下,反應過來后有點兒懵。 這互動未免太過親密,他眼神復雜地看向身邊尚不自知的女人,對方甚為滿意地點點頭,抱著果盤離開廚房。 他看見她走出去幾步,抬手戳了塊水果送入口中,用的正是方才那根牙簽。 晏楚和不明白自己為什么連這種無關痛癢的小細節都要注意,他略有些局促地收回視線,唇齒間還殘留著哈密瓜的清香,久之不去。 這次買的好像比以往都要甜。 他這么想到。 不多不少十分鐘,飯菜便被端上了桌。 沈歲知又是挨餓又是淋雨,這會兒終于得以大快朵頤,吃飽喝足后她靠著椅背,不由感嘆自己真是很久沒吃過這么滿意的晚飯了。 酒足飯飽心情好,沈歲知幫著收拾好餐具,隨后便坐到沙發邊上,將吹風機的插頭插上。 看到晏楚和正坐在旁邊看手機,她想了想,問:“晏楚和,你還在忙工作?” “沒?!彼破鹧酆?,目光觸及她敞開的領口,不自在地移開,“怎么了?” “那就好?!鄙驓q知晃晃手中吹風機,招呼道:“送佛送到西,來幫我吹個頭發?” 晏楚和不為所動,顯然不打算依言照做,不冷不熱地反問:“你手受傷了?” “嗨,還真是?!彼龑⑹稚爝^去,拇指橫亙著一道不深不淺的血痕,“我削水果弄得,可疼呢?!?/br> 沒想到自己一語成讖,他看著那道傷口陷入沉默,也不知道她削水果是用了多大勁兒,放下手機,將吹風機接了過來。 沈歲知無聲失笑,只覺得此時男人的頭發絲都透著“勉為其難”四個大字。 她倒是如愿以償,盤腿坐在沙發上,安心閉眼等人給自己吹頭發。 說來也奇怪,她并不是太喜歡與人接觸的人,但碰上晏楚和,似乎全然不是那么回事。 每個人都有屬于自己的舒適區,她的舒適區,好像總與他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