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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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她目眥欲裂,竭斯底里道:“姓了沈就給我滾!” 回音尚且沒有散盡,室內卻是除了宋毓涵的怒吼,再無人聲。 沈歲知仍舊坐著,她表情冷淡,垂眼掃過地上的水杯殘骸,看到稀碎的玻璃渣迸濺得滿地都是,頭頂燈光蒼白又刺眼,晃來晃去該死的煩。 臉頰流淌過溫熱液體,她第一反應是自己也他/媽沒出息,怎么這都能掉眼淚? 上手去摸,她看到指腹上鮮紅血跡,不由頓了頓。 ——原來是受傷了。 大概是因為距離太近,飛濺的玻璃刮傷的。 不知為什么,沈歲知覺得有點好笑,她看向滿面怒容的宋毓涵,又覺得沒勁。 “是你不要我的?!彼鐚嵳f。 沈歲知語氣平靜,字句清晰:“宋毓涵,我也不想姓沈,但是你不要我的?!?/br> 一句話,便讓宋毓涵如遭雷擊,像瞬間失了力氣,臉色慘白地靠在床頭。 “我替你記著呢,那時我是怎么跪著求你別走,你又是怎么把我作為交易品給沈擎?!鄙驓q知笑了笑,血液不斷從傷口溢出,她懶得理會。 她說:“媽,當初為了股權扔掉我的,不是你嗎?” 作者有話要說:不虐,明天晏老板出場。 今天有紅包。 第11章 就在沈歲知與宋毓涵無聲對峙時,聽到動靜的護士迅速趕來,結束這僵持不下的氣氛。 看到沈歲知小半張臉都染了血,護士大驚失色,瞥見地上的玻璃碎片后,她瞬間反應過來,忙不迭喊人過來收拾。 好在宋毓涵情況還算穩定,她像是疲憊至極,撐著額頭坐在床上,表情看不分明。 相比心驚rou跳的護士,沈歲知倒顯得從容冷靜,她跟著離開病房,本來想洗把臉直接走人,但護士怕她臉上落下疤痕,硬是拖著她去處理傷口。 好在傷口不深,只是出血量駭人,護士邊消毒,邊松了口氣:“只是普通劃傷,只要好好抹藥就不會落疤?!?/br> “好,謝謝?!鄙驓q知半閉著眼睛,不大喜歡藥品的味道,她微微蹙眉,“別跟李醫生說?!?/br> 護士沒反應過來,手上動作跟著一頓,“什么?” “就剛才的事?!?/br> “這……” “算了,不難為你,如果他問你就說,沒主動開口你就別提?!?/br> 護士這才乖巧點頭,“好的?!?/br> 沈歲知嗯了聲,闔眼任憑她在自己臉上擺弄,云淡風輕的模樣好像受傷的人不是她。 護士遲疑著,看不出她究竟在想什么,只好輕聲安慰道:“那個,您也別太難過,宋女士她已經在控制自己的情緒了,比原來好很多,您給她點時間?!?/br> 沈歲知聞言,倒有些訝異,她翹起嘴角:“謝謝你的安慰,不過我沒難過,你不用這么小心翼翼?!?/br> 不是逞強嘴硬,而是真的無所謂,充其量就是覺得有點兒壞心情。 若將人類比做機器,沈歲知想,那自己大概是缺少了個挺重要的零件,從而讓她失去了部分感知的能力,但她并不清楚那是什么。 護士啞然,也不知是信還是沒信,但終究是沒再開口談及此事,沉默著給她處理好傷口。 沈歲知不多做停留,徑直離開療養院,走到門口時她看了眼時間,發現已經快要七點。 天也暗透了,細細密密的雨滴往下落,無關痛癢的程度。 沈歲知看著黑黢黢的云層,眼中焦距散了片刻,又重新凝聚,她若無其事地低下頭來,難得覺得遺憾。 ——夜晚太長了。 她想看看太陽。 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同她作對,惡劣天氣下連車都約不到,在這片除了綠植一無所有的郊區,她連處棲息地都找不到。 沈歲知抹了把臉,指尖無意觸碰到那塊貼在傷口上的紗布,她稍作停頓,把帽子給戴上了。 她決定隨便走走,走到哪兒算哪兒,正好格式化心里的負面情緒。 瞥到不遠處的路標牌,看到【跨海大橋】四個大字,她順手拍下來,百無聊賴地發到朋友圈,還配上句話:“缺輛摩托,這天適合撒野?!?/br> 她的確想嘗試雨天飆車,但眼下條件不支持,只得作罷,被迫改成雙腿驅動,不緊不慢逛過去。 也不知走出去多遠,雨在親吻她,風在拉扯她,她戴著帽子,想一個人靜靜走,可雨越來越大,像在驅逐她。 身體冷透了,視線也被打濕,什么都霧蒙蒙的。 沈歲知終于停下腳步,承認自己現在心情爛得要死。 ——人就是這么奇怪,尖酸刻薄的話語刺不傷你,竭斯底里的宣泄打不折你,可這種莫名其妙的巧合,卻能讓你的心理防線瞬間崩潰。 沈歲知站在橋邊,前面是圍欄,下面是海,只要她抬起腳撐起手,就可以逃去誰也找不到的地方。 離開這個亂七八糟荒謬無趣的世界。 灰蒙蒙的霾層沒完沒了,她借不到半點光,甚至不知道自己該怎么回去,怎么收拾好自己。 沈歲知頭腦昏沉,連自己都沒發現她已經攥緊欄桿,單腳踩在水泥階上,是個危險至極的動作。 直到發覺頭頂似乎不再有雨水低落,沈歲知才倏然清醒過來,松開了手,心跳加速,呼吸不穩。 她抬頭看了眼腦袋上方的黑色雨傘,又扭頭看向不知何時站在身后的陌生男人,臉上明明白白在問他為什么要多管閑事。 男人面不改色,撐著傘道:“沈小姐,請您上車?!?/br> 沈歲知挪動視線,果真在他后方看見一輛價值不菲的黑色轎車,輪廓在雨霧中影影綽綽。 她問:“你誰?” “我姓徐,是晏總的助理?!?/br> 這顯然是個出乎意料的答案,沈歲知愣了下,“他在車里?” “是的,晏總在開視頻會議,不方便下車?!?/br> 這么忙,看來這次不是隨便走走偶遇到的。 沈歲知如實想著,又特叛逆地問道:“如果我不去呢?” “晏總說那就讓我收傘,隨您淋雨?!?/br> 她沉默片刻,果斷頷首:“走?!?/br> “感謝您的配合?!毙熘頀焐下殬I假笑,示意她隨他來。 “倒不是配合不配合?!鄙驓q知牽起嘴角,“我只是突然發現,我好像有點想他?!?/br> 徐助理聽這話聽得手跟著一抖,傘差點兒沒拿穩當,好容易才裝出什么都沒聽見的模樣。 二人走到車前,他拉開車門,沈歲知便望見坐在后座的男人,一身黑西裝不見半分褶皺,柔軟舒適的車座毫無用處,男人腰背仍舊筆挺。 仿佛隨時隨地都可以站到巴黎時裝周舞臺carry全場,不愧是他晏楚和。 臨上車,沈歲知倏地停下腳步,她看了眼自己的外套,面不改色地脫下來擰了擰水,這才坐到他身邊。 晏楚和目不斜視,正同筆電屏幕中的合作方商討事宜,若不是背景音傳來車門關閉的聲響,不會有人察覺到他身邊多了個人。 沈歲知自覺沒出現在鏡頭范圍內,她挨著車門,掏出手機打開備忘錄,指尖敲敲點點,然后轉了個方向。 晏楚和側目,看清她打出來的幾個字:“清理費我出?!?/br> 他收回視線,不予回應,只對合作方道:“明天給你答復?!彼闶墙Y束本次視頻會議。 掛斷通話,他摘下藍牙耳機,這才看向旁邊落湯雞般的沈歲知,視線在她臉頰紗布處停頓片刻,他不由蹙了蹙眉。 沈歲知莫名覺得心虛,正要開口,便聽他聲線平淡道:“去你家還是我家?” 沈歲知:“?” 前排默默開車的徐助理猝不及防被嗆住,費了好大勁兒才沒咳嗽出聲,匪夷所思地從后視鏡里看了眼二人。 ……他是不是應該在車底,而不是在車里? “去你家吧?!鄙驓q知想了想,給出合理理由,“禮尚往來,你上次來我家,這次換我去你那?!?/br> 徐助理這回沒能忍住,猛地咳嗽起來。 ……不,他想他該在墓里,車底他都不配。 晏楚和面無異色,同助理報了個地址,沈歲知聽著陌生,下意識就想問你到底有幾套房子,話到嘴邊想起自己還披著蕭老師的馬甲,忙不迭噤聲。 沈歲知跟著晏楚和回了家。 跟著進屋的時候,她勻出多余心思想,這要是被人拍到照片給曝光,那絕對勁爆到得占幾天頭條。 晏楚和打開客廳燈,從鞋柜上層拎出雙嶄新拖鞋,遞給她:“新的?!?/br> 沈歲知眨眨眼,接過來,順帶放了個馬后炮:“我穿一次性的就行?!?/br> “家里沒有待客拖鞋?!标坛涂戳怂谎?,淡聲道:“我不會讓外人來這?!?/br> 沈歲知換鞋的動作止住,她抬起臉來,本想說些占便宜的話,但在看到男人認真的表情后,她竟然啞口無言。 鬼使神差的,耳根子有點兒燙熱。 沈歲知懷疑自己是淋雨太久腦子都壞了。 “……咳?!彼杆贀Q好鞋,活這么大屈指可數的幾次拘謹都給了晏楚和,“待會等雨小點,我就回去?!?/br> “今晚到凌晨都是大到暴雨?!标坛徒o她倒了杯熱水,示意她坐到沙發上,“你睡臥室我睡客廳?!?/br> 語氣不容置喙,有些強勢的意味在內。 沈歲知沒這么被動過,但好像也不排斥,于是便坐到他跟前,撐著下巴打量他:“你怎么找到我的?” 晏楚和剛打開筆電,似乎是要處理在車上沒處理完的工作,聞言他眼底閃過些許不自在,雖然轉瞬即逝,但還是被她捕捉到。 “正好順路?!彼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