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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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梓梓,還真是可愛?!?/br> “你是在笑我傻嗎?”鐘梓汐疑惑不解的看著賀衍晟,她自問沒有什么地方說錯? “沒有,就是覺得我的梓梓是真的可愛,我很喜歡,希望你能永遠都是這個樣子?!?/br> 他想世界上最合適的感情就是他有成熟和滄桑,她有純真和懵懂。他說的每一句話她不需要完全懂,卻剛好合拍。 鐘梓汐,于賀衍晟而言恰好就是這樣的存在。 男人有時候還真是一種奇怪的生物,鐘梓汐如此純良的表情于賀衍晟來說是一劑放松的良藥。 是誰說“若她涉世未深,就帶她看盡人間繁華;若她心已滄桑,就帶她坐旋轉木馬!” 若時空有對話,那個時候的賀衍晟一定沒想過只是短短一年,他就能讓一個涉世未深的女子變得滿目瘡痍。 如此深刻的印象,甚是纏綿的叫法,這個世界上只有那個男人——賀衍晟! 鐘梓汐悠然轉醒,陌生的房間,陌生的床,竟讓鐘梓汐產生瞬間幻覺。她輕輕的拉了拉床上的被子,一抹不易察覺的香氣讓她大腦產生了各種各樣的信息。 是鳶尾花的味道,很淺,很淡,鐘梓汐拼命地去嗅去感受,越是想要確定些什么就越有種抓不住的感覺!好像又只是她的錯覺! 鐘梓汐環視了房間一圈很簡單的裝潢方式,整體用淺灰色的色澤作為打底,灰白相間的建筑風格是設計中一種很講究的方式,代表了一個男人的典雅與內涵。 灰白是顏色系中的淺色系,偏偏又很挑人,選用不好就會顯得死氣沉沉沒有一絲鮮活氣。 顯然這個男人是懂搭配的,靠床只有一墻之隔的距離有一處休閑區,一灰一黑的抱枕整潔有序的放在休閑區的沙發上,沙發上方有一塊簡約掛畫。 畫的是一個簡筆畫的麋鹿,有人說“白馬非馬不算境界,白馬是鹿才是境界!” 鐘梓汐低頭淺笑,這個房子的主人該有何等倨傲。 那這個男人呢?是想告訴別人他辯術無雙,還是想宣誓他的地位無雙呢? 鐘梓汐原就不是一個喜歡過度揣測別人心事的人,興許是學設計的緣故,看到這間房間她總忍不住想要探尋這個房子的主人究竟是什么樣子的! 站在室內,一門之隔之外又是一番天地,木質的長型高腳桌上擺放著各色各樣的酒,鐘梓汐對于酒沒有研究只覺得有這樣品味的主人,桌上的那些酒一定不是俗物。 正中間放置的那套茶具她倒是知曉的,那是‘瓷器三才蓋碗’。 這種瓷器茶具外壁施有玻璃質釉,潤澤如玉。用瓷器沖泡茶葉,便于觀察茶葉的形狀。 出湯方便,茶水不會流滯?!肮皇莻€修養身心的行家,如此懂得生活!”鐘梓汐輕聲感嘆道。 鐘梓汐的茶藝襲自鐘毓,基本上鐘梓汐在很小的時候就是在茶香的余韻中凈化長大,從前母親就告訴她。 她說:“宋應星在《天工開物·陶埏》里指出‘陶成雅器,有素肌玉骨之象焉?!源刹粌H有色澤之美,還獨具一種蘊藏豐富質感的內在美,給人以無窮韻味?!?/br> 鐘梓汐懂得那是一個母親對于孩子最真誠的告誡和警示,母親在她的人生領路上從沒有逼她做過選擇,相反一直都只是引路人的角色。 曾經就算最難的時候,鐘梓汐依舊沒有忘記這一點,只可惜她沒有這樣好的機會和環境。她的設計做的再用心,色和釉上的再美觀,都不能做到百分百的隔絕掉鉛與鎘。 “白如玉、明如鏡、聲如馨、薄如紙?!闭娴牟皇钦f一說而已,骨瓷光澤柔和溫潤如玉;聲音優美如磬扣人心弦花面與釉面做到融為一體,可以做到綠色環保! 鐘梓汐在這間房子里越久就越能感受到寧靜,幾乎只是一眼,她就喜歡上這個房間。 “喜歡?!鄙鲞@股情緒時,她自己大概都被嚇的一驚,有多久沒有生出對什么敢說是“喜歡”了。 云城是一個依山傍水的城市,窗外的微風透過窗戶用力的擠進來,絲絲觸感很真實又帶有一些不易。 她想所謂習慣,大抵就是這世界上所有匆匆前行卻依舊執手人的縮影。 經歷過書中說的那樣大起大落,嘗遍所謂的悲歡離合,心底卻始終堅信,有情人會終成眷屬。 就像是當初的因果緣由不得已拆散背道而行,以為至此經年再無交集,走過一些地方遇過一些人,莞爾一天他們會再度相遇以何種形式?何種姿態?何種方式? 狀似無意的說一句“好久不見”。 也許這一次的“好久不見”,是她的不經意間,又或者是他的蓄謀已久。命運告訴他們,她們終究會相遇,只是時間它在故作調皮。 一陣沒來由的心慌讓鐘梓汐握不緊,抓不住。 突然只想逃離這間房間,莫名充斥著太多的回憶讓人目眩神移。 第十二章 陌生又熟悉的環境 鐘梓汐剛走到門邊,房門忽然打開。 來不及收起的詫異還在臉上持續,好在來者并不驚訝她的表情。像個長者一般,溫和的看著她嘴邊掛著的那抹笑有幾分暖意“你醒了呀!感覺怎么樣?” 鐘梓汐下意識的攏了攏耳邊的碎發“嗯!我還好,請問您是?” “哦!我姓徐,您叫我徐姨就好了?!?/br> “徐姨您好,請問這是哪里?” “這里是茲焉華府?!?/br> “茲焉華府?”茲焉華府名譽云城,不僅因為它本身的身價,它背后的意義和價值才是云城人所尊崇的真正緣故! 從前有個男人曾笑著對她說“梓梓,等到我們結婚的時候我會全程打造一套獨屬于我們的家,取名叫茲焉?!?/br> 那個時候的鐘梓汐多么單純吶!他說“茲焉”,她就以為是“梓和衍”。 陷入愛情中的女子,戀人的一句話都會不自覺的聯想成兩個人之間微妙的一種聯系! 之前的鐘梓汐想到什么便說什么,從來就不會隱藏心事故作矜持。 “沒想到云城有名的賀家公子,還挺會哄女孩子開心的嘛!梓和衍你取名梓衍,原來你的房子是根據你賀家少爺的終生大事定的!” 賀衍晟聽完此話,笑的有幾分故意。 鐘梓汐被他盯的不自在,便插科打諢起來?!拔沂遣皇翘珜嶋H,說中賀少爺的心思。好吧!既然如此當我沒說好了?!?/br> 鐘梓汐扭過頭去,也不理會笑意更甚的某人。 “梓梓,你有沒有覺得這屋里的乙酸有些重???” 賀衍晟一副認真詢問的架勢,鐘梓汐忽略了他眼底那抹算計的意味。只當他是在認真的詢問事情,用力的嗅了嗅空氣中的味道。 “沒有啊,好像并沒有什么別的味道?”鐘梓汐詢問的眼神太過真摯,賀衍晟逗著逗著就不忍心再騙她。 嘴角的笑意出賣了某人的一本正經,鐘梓汐狐疑的看著面前的男子。 “乙酸?”她的理科一向不好高中分班之后就再沒有碰過化學這種東西,憑借著她有限的記憶和微薄的化學知識。 這個男人果然腹黑,拐彎抹角的就為了說她是吃醋來著! “抱歉,化學這種東西遠離我已有很多年。這打小呢上化學課就沒好好聽光顧著看老師來著。嘖、嘖、嘖,你說一個化學老師長那么帥干嘛!真是耽誤了學生要好好學習?!?/br> 鐘梓汐一副胡攪蠻纏不講理的模樣,讓賀衍晟著實沒什么好辦法。嘴上真的是一點都不能吃虧??!他只說一句“愛吃醋”,這丫頭就有這么多話來堵他。 連初中時期的化學老師都搬了出來,年代久遠,難以清算吶! 賀衍晟撫了撫額頭,半是無奈半是寵溺“伶牙俐齒的小丫頭,上學那會不好好聽,還怪人家老師長得帥,我的梓梓可真是花癡!” “哼,那有什么?!睹献印分杏涊d‘食,色。性,也!’這孔子在《禮記》里也曾講過‘飲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賀先生莫不是要求我要存天理,滅人欲!” 鐘梓汐一向擅長在辯論時引經據典,加上女孩獨有的蠻不講理還真是不好對付。 “嗯!很不錯?!?/br> “什么,什么不錯???” “看來我的梓梓是信奉本欲主義,那我就不擔心了,以后好豢養你??!” “誰,誰要你豢養來著,你以為我是狗狗啊還豢養,就算你想還要看我是否樂意?!?/br> “好,那以后我嬌養你,只豢養狗狗?!?/br> “那,我要養薩摩耶,我要豢養一只白白的薩摩耶!” “好!”男人溫柔地聲音在耳邊低轉流暢,緩緩動聽。 “不行,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那要是和別人呢?是不是就要另換名稱?” “小丫頭,記性可真不錯還記著呢!看來結婚之后我是沒有什么自由散漫的日子可以過嘍!凡事要交代!嗯,我懂得?!?/br> “別貧嘴了,快說,還有誰要和你結婚來著。我告訴你別岔開話題啊,說重點!” 賀衍晟正襟危坐,眼神里絲毫不見玩笑意味,手指輕輕撫摸著鐘梓汐的臉頰溫柔又繾綣。 聲線低沉又似帶寵溺“梓梓,何必歸故鄉,茲焉可終老?” “茲焉只能是梓和衍!所以那個人也只能是你!” 賀衍晟低頭輕聲詢問“梓梓,你說這樣可好?” 女子笑靨如花,心中默念【如此,甚好!】 回憶戛然而止,連思緒都帶著似有若無的清淺?;貞浻卸嗉な?,現實就有多冷淡多寒涼,鐘梓汐強壓著心頭的不適與寒意出聲詢問道。 “那我為什么會在這里,我是出了什么事情嗎?” “你在大街上暈倒了,是我家先生救了你,醫生說你這叫假性眩暈你已經昏迷了一天一夜?!?/br> “暈倒?昏迷?先生?”鐘梓汐第一次發現自己的第六感竟然這么準,果然是個男人。她的胸口一陣收縮,仿佛熟悉的氣息再度涌入。 “請問,請問你家先生姓什么?” “我家先生姓終?!?/br> 涌入胸口的情緒緩緩消散,一點點代替的不知道是放松還是失落。她在想什么,竟然以為會是賀衍晟。 若是賀衍晟,他何必要如此大費周章。又怎么會是賀衍晟呢?佳人在懷如沐春風,她鐘梓汐排的上哪號人物用得著賀衍晟如此費盡心力? 她自嘲的搖了搖頭,快速的將腦海里亂七八糟的想法完全剔除。 鐘梓汐一系列的表情變化,讓徐姨忍不住在心中嘆息。 看來他家少爺情路坎坷,她家小少爺能正大光明的和mama住在一起估計還有的等吶! 真是造化弄人,好不容易他家少爺開了竅,偏偏又落上這回事這姑娘也真是可惜,從孩子出世徐姨就一直寸步不離的照顧小少爺對待他的感情自然與常人不同。 人都是好人,事情也沒有對錯之分,作為旁觀者她只希望他們一家三口能夠早日團聚。 “姓鐘?那還真是巧,我也姓鐘。不知道,我與你家先生同音是否同字?” “哦!那姑娘的‘鐘’是哪個‘鐘’呢?”徐姨看著鐘梓汐問的緩慢,似乎帶著一些引導的意味。 “鐘情如故的鐘!” 鐘梓汐說的很輕,聲音很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