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節
書迷正在閱讀:丹陽郡主(重生)、人魚婚后護養注意事項、嫁給男主聾啞哥哥[穿書]、賀先生的鐘情寵溺、時光與你都很甜、嫁給千億大佬[古穿今]、小神婆、萌寶36計:媽咪,爹地要劫婚、撿到豪門走丟的小少爺之后、我家孩子超多[年代文]
心里再不舍,還是得暫分別的,她身懷有孕兼胎未坐穩,肯定不能跟著大軍一起顛簸,這回她留在后方。 衛桓早已在思忖留守人選。 不需猶豫太久,他選中了符石和劉振,二人負責鎮守宣和。 宣和距離卑邑并不遠,也就約莫二百里路,糧草和一應后勤補給都在這里。劉振不格外亮眼但足夠穩重,留守沒有問題;符石也是,且他還長于政務。 這二人搭配,正好互補中和。 另外最重要一點,符石留下來正好照顧姜萱。 …… 衛桓說很快,那就真的很快。 公孫紹一入清河郡,姜琨立即動了,衛桓隨即下令,大軍開拔至卑邑。 宣和這邊一直都備戰的,令下次日,大軍就啟程了。 姜萱去送他們。 立在高高城頭上,舉目遠眺青州方向,她情緒很復雜。 姜鈺鄭重和她說:“阿姐,你且看我,我一定會為阿娘復仇的!” 未滿十五歲的少年,面龐青澀未褪盡,只眉目間已一片沉穩堅毅。 姜萱摸摸他的臉:“莫急,莫要冒進,一切都聽你衛大哥的?!?/br> 她心里很明白,姜琨不易打,她這位生身之父,可不是通侯王芮,更不是張岱。 她心里有一戰,二戰,甚至三站四戰的準備。 她希望姜鈺也有。 心下急躁,沙場大忌。 姜鈺明白,斂了斂心緒,他鄭重:“阿姐,我知道了!” 衛桓一直站在側邊,待姐弟說過話,他牽姜萱著往符石方向去了。 他欲將妻子托給符石照顧。 很鄭重,但他只有這么做了,心才覺得稍稍放下了些。 姜萱知他,昨夜衛桓輾轉一夜,難以成眠。 她柔聲笑:“有舅舅照應著,你還擔心什么呢?我只怕多勞神一會,舅舅都不讓呢?!?/br> 符石重視姜萱腹中骨rou,并不亞于衛桓。礙于男女身份,他不好來探視,每日都打發賀拔拓和薄氏來,又顧忌會打攪她休息,克制著次數。 后姜萱感覺好了許多,昨日便重新回到前頭,他還特地過來叮囑一遍莫要過分勞累,并從仆婦到親衛都給敲打了一次。 這還是符石第一回做這事,由此可窺一斑。 姜萱心里也明白。 看了衛桓一眼,她趁機說:“舅舅視你若親子,豈有不盡心的?” 自得悉姜萱有孕后,衛桓整個人看著都柔和了些,沒以往那么尖銳了,這幾日,有機會她便多說一些。 她總希望他能進一步感受親緣之情,徹底融進入,就和之前徐乾一樣。 衛桓側頭,見她雙眸燦亮,不禁笑了笑:“嗯?!?/br> 符石站得不遠,夫妻兩人說一句就到了,衛桓也顧不上多說,拱手:“舅舅,二娘勞你費心了?!?/br> 符石頷首:“你放心?!睉掠謬诟溃骸耙磺凶屑毿?,不可輕敵?!?/br> “我記下,舅舅放心?!?/br> 吉時已到,衛桓也無法多說其他,只深深看了她一眼,下令:“出發!” 他下了城頭,翻身上馬。 姜萱追了兩步,眼看一身玄黑重甲的衛桓跨于馬上,回頭看了她一眼,定了定,轉頭一夾馬腹。 他匯入中軍,很快不見。 旭日東升,一抹金紅秋陽映在玄色的鎧甲上,旌旗招展,戈戟如林,赤紅帥旗一動,大軍緩緩往東開拔。 作者有話要說:呼!剛碼好的,今天晚了一咪咪,不過是肥肥的一章啦,么么啾!明天見寶寶們~(*^▽^*) 還要感謝下面給文文投雷的寶寶呢,筆芯! 蕭瑾瑜扔了1個地雷 天空華炎扔了1個地雷 第105章 對于天下諸侯而言,今年的北方大地變化大得簡直讓人目不暇接。 年初,并州衛桓與冀州張岱一戰,前者徹底重創后者,殲敵獲俘無數,張岱斷臂狼狽逃竄,率殘兵投奔盟友姜琨,連老巢都丟了,北冀州五郡盡歸衛桓之手。 衛桓率大軍逼近渤海清河,屯兵宣和,和陽信侯姜琨相隔僅僅數百里。雙方沉默對峙至仲秋。后張岱聲淚俱下,姜琨耐不得多年盟友兼救命恩人哭求,又有一子被俘,重金求贖遭衛桓冷漠拒絕,兩廂疊加,他最終調兵遣將傾青州全力,點兵五十萬,浩浩蕩蕩往安平郡挺進。 大戰再興,北地兩大霸主決一雌雄。對于此戰,天下眾說紛紜。有說衛桓殺張岱乃為母復仇,陽信侯委實不該摻和進去了,畢竟這是人家父子之間的恩怨。也有說并非如此,陽信侯素來仁義,豈會能坐看多年盟友和救命恩人慘遭災厄?子殺父,到底也不妥,且陽信侯還有一子在衛桓手上,衛桓若無心和陽信侯交惡,該釋贖人家兒子吧?可見也是另有居心。 褒貶不一,各執一詞。 而對于衛桓姜萱姜鈺三人而言,他們從只身飄零含恨逃遁,到今日一步步終于逼青州,經歷了漫長的五年。 其中有多少辛酸艱難,不足與外人道,五年后的今日,他們終于走到了復仇的最關鍵一環。 大軍開拔,沉沉的腳步聲浪如海潮涌動,地皮在震顫,一別姜萱,衛桓眉目立即冷肅下來了。 姜鈺也是。 大軍急行二日余,在第三日午后抵達卑邑。 卑邑城門大開,衛桓率大軍進。 與大軍一同進城的,還有一輛囚車。 囚車上關著的,正是姜鑠。 姜鈺驅馬前來,冷冷看著里頭披枷帶鎖的姜鑠,二人對視片刻,他沒有忽略對方眸中的憤恨。 自從他告知對方十萬贖金被拒一事后,姜鑠就一直是這個狀態。 姜鈺對他這位庶兄笑了笑,道:“你別擔心,很快就會送你回去的?!?/br> 笑容中毫不掩飾的惡意。 姜鑠瞳仁一縮。 看到對方目中憤恨轉駭,姜鈺滿意一笑,很快,他就要讓婁夫人嘗一嘗昔日那種錐心的滋味。 他沒再多說什么,徐乾喚他,他冷哼一聲:“嚴加看守!” 掉頭打馬而去。 姜琨張岱先發制人,一個聲淚俱下,一個萬金贖子,搶先鬧得沸沸揚揚,當公孫紹狼狽奔回渤海后,他最終憤而點兵。 一紙既悲又憤夾雜著迫不得已決心的祭旗告文立即傳遍天下。 這份文書真真寫得是聲情并茂,饒是衛桓早有心理準備,一見,仍禁不住勃然大怒。 他當即下令,殺姜鑠祭旗,發檄文。 “陽信侯姜琨者,性險jian詐,欺世盜名之輩也。昔日以仁者為名,義薄云天為號,焉不知曾為保存己之性命,親棄殺稚齡子女于荒野。若僅此,猶自可,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也。然稚子女歷艱歸,卻唯恐泄之,竟縱妾圍殺,迫發妻悲憤墜亡,…… 其豺狼成性,虛偽險詐令人發指,殺妻殺子,人神之所同憤,天地之所不容。今揮軍東進,書至青州,復此山高海深之大仇。取琨之首級者,連擢五級,賞錢三千萬。其部將兵卒若有降者,既往不咎。移檄州郡,咸使知聞?!?/br> 一紙檄文自卑邑發出,宣揚天下。 姜鈺口敘,張濟執筆,檄文沒有太華麗繁復的辭藻,整篇平鋪直敘,將舊事簡明扼要道來,直接把姜琨老底整個給掀了。 平靜中隱隱壓抑著悲憤,多少辛酸俱埋藏在這簡簡單單的千余字當中,在城頭宣讀當時,并州將領忍不住紛紛怒罵。 衛桓抬手止住,待檄文宣畢,淡淡道:“押上來?!?/br> 姜鈺轉身,快步下了城頭,一提姜鑠枷鎖,將他押了上去。 殺姜鑠祭旗,采用的是姜鈺屬意的方式。 時值正午,萬里無云,秋日艷陽高照,只被押上城頭的姜鑠心臟至全身卻一陣陣發冷,他終于駭了起來,開始掙扎:“嗚嗚放開我!放開我!” 嘴巴被堵住,嗚嗚含糊,今日他的枷鎖被解了了,僅被綁住雙手,到底是個成年男子,劇烈掙扎起來動靜也很大,一時止住姜鈺前行的步伐。 邊上的李望常平一腳踹過去,他當即慘呼一聲,蜷縮在地。 李望兩步上前,和姜鈺一人一邊,將疼得說不出話的姜鑠提了上去,押在城垛上。 一手按住姜鑠,姜鈺舉目,城垛外是數十丈高的城墻,他輕輕一推,姜鑠即會直直摔下,粉身碎骨。 一如當初他的母親。 他雙目含煞,扯掉姜鑠嘴里塞的布,在對方驚恐的目光下,手重重往前一推。 “啊啊?。。?!” 灰白色的人影如同紙鷂,自高高的城頭墜下,“呯”一聲門響,血花四濺。 衛桓目光動也不動,自血rou模糊移開,淡淡吩咐:“連同檄文,一并送給姜琨?!?/br> …… 檄文一出,天下嘩然。 一張草席卷了那攤血rou,連同檄文原本,快馬送至姜琨所駐的清河郡邊城池陽。 饒是姜琨早有心理準備,見二物當時,臉還是綠了。 除了最近的心腹,在場臣將無一不色變,移開視線,互相對視,驚疑不定。 姜琨大怒:“一派胡言!當初乃彭越離間之計,我至今時今日才知他們還活著!” 震驚,繼而大怒,姜琨哽住一陣,他拂袖:“氣煞我也!” 姜琨表現可圈可點,倒壓住了眾人驚疑的神色,他離去后,立即發告文駁斥,痛心疾首,到了最后憤慨,痛陳一雙逆父子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