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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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出奇痛恨,又悔,悔教衛桓活了下來,更悔當年見衛氏有幾分顏色納之。 那獻衛氏的金姓商賈已被他抄家滅了,全家腰斬。 他冷冷道:“傳我軍令,全軍攻伐石邑,天明前,勿要要拿下!” 奉姜琨命一同隨張岱折返的河間的梁尚聞言點頭,當務之急,確是盡快取下石邑。 石邑猶如一塊大石牢牢卡在井陘東關口前,得了石邑,即立于不敗之地。 三十萬大軍匯合,潮水般涌向石邑城。 石邑城壓力陡增,“轟轟”巨響檑木猛扣城門,攀上城頭的河間軍殺之不絕,我眾敵寡,眼見石邑城門搖搖欲墜,勝利在望。 只誰知,變故陡生! “報!” 哨兵狂奔而至,卻是己方安插在黑山軍中的細作好不容易突破重圍,將訊息傳出。 糜廣大喝一聲:“什么事?說!” “大事不好了!陳昭投并州衛桓,已隨并州來人下山,至今已快兩天了!” “劉司馬已被拿下,被陳昭一同帶了過去!” 張岱這一驚非同小可,三子張骔急道:“父親,井陘西關口距東關只百余里,怕那逆賊大軍快要到了!” 仿佛印證張骔的話,夜色籠罩的戰火中,隱隱的,有一種地皮震顫的聲動,如悶雷,自數十里外的關口方向傳出,迅速往這邊滾動。 張岱倏轉頭看去。 巍峨太行猶如蟄伏的巨獸,黑黢黢的夜色中,遠遠的關口猶如兇獸利嘴,若隱若現。 不能讓并州軍順利沖出關口! 張岱當機立斷:“鳴金!立即整軍!往西急行軍至關口!” …… 急行軍中,東關口遙遙在望,有駐守關口的黑山軍飛馬趕來報:“稟府君!河間軍放棄圍攻石邑,正掉頭往關口急行軍而來!” 關口的黑山軍一直關注著石邑戰況,一見不好,立即掉頭稟報。 和意料中也沒什么出入。 衛桓已得報,張岱率大軍至了。 對于張岱而言,并州大軍才是頭等勁敵,舍棄即將到手的石邑掉頭,實在沒什么稀奇的。 只這般的話,并州軍就馬上會面臨一個大難題。 關門再闊也有個限度,河間軍嚴陣以待,出來一個殺一個,出來兩個殺一雙。 張濟眉心急蹙:“如此,也只能窺時機以箭陣壓而輔之了?!?/br> 現在就是最好的時機! 自來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 箭矢和弓箭手衛桓早命備妥,立即傳令:“箭陣先行!徐乾賀拔拓緊隨其后!” 先鋒軍至關重要,他一下子壓上了兩員心腹悍將。 “標下得令!” 徐乾賀拔拓領命,立即催馬向前。 衛桓也率軍上至最前頭,他將會在關門臨陣指揮。 并州軍上下,嚴陣以待。 然就在這個關鍵的時刻,卻出現了一個意料之外的助攻。 “報!” 又一撥守關黑山軍飛馬而至,翻身下地面帶喜色,“河間軍整軍掉頭向西之際,石邑城門大開,常山郡郡守譚印率軍殺出!” 譚印和張岱新仇舊恨說不盡道不完,這回又被死死圍攻長達五六日,他怎肯讓張岱如愿以償,一見動靜,立即打開城門傾巢而出。 當時河間軍正鳴金,普通兵卒不明上頭因由,猛被殺了一個驟不及防,石邑守軍雖只有六七萬,但也足以讓河間大亂一瞬,拖住了張岱揮軍急堵關門的步伐。 哪怕時間很短,也足夠了,這正是天賜良機! 衛桓厲喝:“眾將士聽令!全速進軍!” 并州軍全速前進,關門大開,蜂擁而出,迅速結成防守圓陣,有序而飛快往外推進。 抓住了一瞬時機。 即便張岱迅速調遣兵將抽身離開,率過半大軍急趕至井陘關口,也晚了。 戰機就一瞬,錯過了,就完全堵不住了。 “可惡!” 可惡的譚印,可惡的逆子! 張岱切齒,舉目望去,皎潔月關映在黑黢黢的井陘關口城垛上,一面赤紅帥旗尤為顯眼。 他瞇著眼,殺機畢現。 …… 衛桓,亦然。 作者有話要說:終于踏足冀州,直面這張渣爹了,三年時間,一路走來太多不易。 桓崽加油!但不要讓萱jiejie擔心鴨! 元旦啦!2020第一天,咱們發個小紅包吧,寶寶們記得在本章留言噢,今晚阿秀一起發哈~ 愛你們!明天見啦親親~(*^▽^*) 還要感謝“辰心辰翼”扔的地雷,筆芯! 第73章 深秋夜涼如水,風凜冽了起來,呼嘯而過灌進身后蒼渾的古陘。 鐵甲摩挲伴隨軍靴急促落地的鏗鏘聲,身邊并州軍在快速涌出,而前方,河間軍正疾速急行軍奔涌將至。 沉沉的夜色中,黑壓壓一大片望無邊際,在沁涼的月光下乏著幽幽的青色光澤。 很熟悉的顏色,哪怕他不喜,這種黑青的色澤也伴隨了他十幾年成長,這是河間軍鎧的顏色。 從淡淡不喜到深切厭惡,再到銘心刻骨的仇恨,輾轉至今,歷經了三年有余。 他回來了。 在不得不孤零流亡后的三年后,攜大軍回來了。 北風呼嘯,風卷著天上烏云快速流動,一線月牙隱了又現,衛桓將視線投到河間中軍位置。 精兵簇擁的最中心處,一面青赤帥旗烈烈而飛,他知道,帥旗底下的正是張岱,還有他的兒子及心腹們。 譬如張骔,譬如糜廣,當初辱他母親致死的,或者將他母親扒墳鞭尸挫骨揚灰的一眾主使和幫兇。 血液在脈管快速上涌,他一雙鳳目泛出赤色。 姜萱擔心看了他一眼,衛桓罕見沒有注意到,只她卻沒法說些什么,因為戰事即興,她得立馬下城頭退到關內安全距離。 急馳中的張岱沒有停下來,“刷”地猛抽出腰間寶劍,斜指前方正蜂擁而出的并州軍。 “將士們!沖?。?!” 他馬上發動沖鋒! 張岱很清楚,并州軍涌出越多,他的優勢就會越小。 一聲令下,二十余萬河間軍洶洶殺上。 衛桓已下了城頭,一抽配劍冷冷:“眾將士聽令!全力迎敵!” 若被河間軍沖上前圍堵,井陘中的并州軍將無法繼續沖出,戰策加恨仇,他毫不猶豫下令改變陣勢,一催馬,身先士卒,率軍迎戰。 張岱見狀大喜,此時并州軍出關未到半,優勢還在他們這邊,這孽子竟如斯膽大,敢親身迎戰于陣前? 他冷笑:“傳我軍令!全力殲殺衛桓!” “斃其命者,賞千金;梟其首者,賞金五千連擢三級??!” 河間軍剎時激昂,士氣大振往前洶涌而去,張岱麾下左源梁郁等將暴喝一聲,立即打馬往衛桓方向奔去。 張岱露出一抹志在必得的冷笑。 實話說,衛桓一鳴驚人可謂天下皆知,他固然正視了這個逆子,但他更覺得里頭少不了一些運氣。畢竟,昔日衛桓舊日武力如何,他是大致是知道。 而他麾下大將們的能耐,他更是清楚。 就是因為心里有數,所以才篤定,左源梁郁幾將同樣一身好武藝,馳騁沙場多年,弓馬嫻熟猶如臂膀。 數人圍攻,衛桓必死無疑。 張岱冷笑一聲,立即下令變換鶴翼陣,左右包抄,全力涌上壓住迅速往外擴的并州軍。 他視線沒有離開過最前線激戰中的衛桓。 張岱要親眼看這個膽敢逆父的孽子血濺沙場當場身死。 只可惜,他并沒能如愿。 …… 二十余萬河間軍如潮水般洶洶涌至,令旗揮舞,迅速轉換陣勢,一鉗一咬,掩殺而上。 衛桓立即喝令換魚鱗陣,一層一層護著后方,迎著敵軍繼續往外擴展。 兩軍瞬間廝殺在一起,一時吶喊震天,金鼓動地,血腥當場染赤了黃土大地。 并州軍兵力雖暫遜,只陣腳分毫未亂,血戰中,衛桓率精銳騎兵呈尖刀之勢扎入河間軍大包圍之中。 一柄湛金長刀橫劈翻掃,刀鋒過處,所向披靡,竟將洶洶涌向他的河間精兵殺出一個真空地帶,血腥遍地,人馬哀鳴,懾得人膽下寒涼,怯意頓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