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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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上去顯得狼狽不堪,就像她一樣。 桑暖仿佛支撐不住自己一樣從長椅上漸漸滑落下來,她蹲在那里,終于第一次那么真切地感受到她現在是一個人了。 飛進來的雨絲打在她臉上,分不清到底是雨水還是淚水。唯一可以分辨的是,雨水是冷的,而她的眼淚是熱的。 雨越下越大,她的膝蓋與手臂上的衣物都被雨水淋濕,有來往的行人,但是沒有一個停下來,最多只是向她投過來疑問的一瞥。一雙球鞋出現在她面前,白色的鞋面,上面零星沾了一點雨水。 那人在桑暖面前蹲下來。 “前輩?!彼穆曇羟鍧?,帶著少年人特有的一種干凈的質感。 桑暖殘留的清醒意識里,認得他是公司剛進來的新人,她的驕傲告訴她,不能讓認識的人看見她這幅狼狽的模樣。于是她低著頭,站起來,匆忙拿過東西準備離開。 卻被那個年輕人攔住了。 雙肩被人握住,她被強迫著抬起頭,看到他擔心的神情。 “前輩?!彼纸辛怂宦?,然后小心翼翼地對著她說,“你別喜歡他了好嗎?” 高大的年輕人在她面前稍稍蹲下身,用一種近似于卑微的語氣對她說:“前輩喜歡我好不好?!?/br> 雨水飛到她眼里,桑暖難受地閉上眼,卻感覺到對面男生氣息離她很近。 導演叫了停。 男生放開她,歉意地向她道歉:“抱歉啊桑老師,剛剛太投入了,一不小心就沒按照劇本走了?!?/br> 男生的年齡其實還要比桑暖大上兩三歲,但是生了一張天生顯嫩的臉,所以扮演了這樣一個角色。 桑暖的臉色不太好,如果導演沒有喊停,那個男生會不會就親了上來。電影的拍攝中,通常都會有演員入戲太深,現場偏離劇本的情況,但是大多不會太過分。擅自改成吻戲,就屬于過分的界限里。 不過他道歉的態度實在是誠懇,桑暖的臉色不太好,也不好在說些什么,畢竟沒有真的親上去。她抿著唇,拿過舒舒給她的干毛巾,來擦拭被雨水沾濕的衣服。 后面的拍攝,倒是再也沒有出現過這種情況一樣。就好像那個男生所說的一樣,只是一時入戲太深,所以情不自禁。 這一場在雨里上上下下幾乎拍了三個多小時,以至于桑暖回到酒店時,就覺得鼻子有點堵,幸好舒舒提前備了感冒藥。翻出來的時候,舒舒抱怨了幾句,本來這場不應該在雨里拍攝,就算趕時間,下雨了也應該轉拍室內。把人淋病了算怎么回事。 桑暖擦完頭發,就著熱水吞下兩片感冒藥。 從電影的角度講,她也覺得雨中的效果更好,但是從自身的角度,她很討厭生病的感覺。 那天拍攝完時間難得還早,不過從酒店的窗戶往外看過去,東京也已經是燈火通明,雨中的霓虹比往常更多了一點被濕透的朦朧感。 她給解宴打視頻電話的時候,先將手機探出窗外。她沒有出聲,所以傳到解宴那里的只有淅淅瀝瀝還在下雨的聲音。過了大約半分鐘,她才將手機拿到面前。解宴的模樣很精致,看背景不是在酒店或是家里,應該是在工作。 見到桑暖,他蹙起的眉稍稍舒展了一點,卻還是不滿地抱怨:“我們浪費了半分鐘?!?/br> “有嗎?”桑暖歪了歪頭,見到解宴,她就想笑,是完全沒有掩飾的開心。 “我想給你看看我這里的雨景?!彼吭诖皯暨?,裹著毯子,剛剛吃下去的兩片感冒藥似乎沒有效果,她覺得鼻子有些堵,不過這并不影響桑暖為他介紹,“雖然我并不喜歡下雨,可是好像雨天里,這里的景色更好?!?/br> “很漂亮?!苯庋缢坪蹼x手機更近了一點,桑暖可以看見他有些倦意的眼,懶懶地撐起雙眼皮。 “但是我等了那么久,更想看見你?!?/br> 桑暖咬住唇,唇角卻從兩邊揚開。她很小聲很小聲地回了一句我也是。 雨一直沒有停過,她與解宴斷斷續續說了很多,從窗邊到沙發上。后來桑暖忽然想起來什么,從包里翻出那個手機殼,將背面對著解宴。 米奇遮住了她的半張臉,對著解宴笑。 “我看到了一個手機殼,覺得很適合你?!?/br> 解宴所有所思地搖搖頭,“我覺得不適合?!?/br> 桑暖怔了怔,這個時候,作為男朋友的解宴即使不喜歡難道也不應該違心地說喜歡嗎。 下一秒,解宴說:“如果你過來,親手送給我,我會很開心?!?/br> 解宴的聲音很輕,對著屏幕和她說:“阿暖,我想你了?!?/br> 作者有話要說: 關于電視劇和電影的那段,胡扯的 第41章 和解宴在一起的時候, 她其實并沒有感受她與解宴的年齡差, 或許是身在演藝圈的緣故, 他比同齡人更成熟。也只有在這種時候, 他向她撒嬌的時候,桑暖才能察覺到,原來解宴也有符合他年齡的可愛。 桑暖把日歷拿過來, 和他算日子,“最多再有一個月,我就能殺青了?!?/br> “到了夏天,我就能見到你了?!?/br> 因為這一通視頻電話,她第一次對炎熱的夏天有了期待。 桑暖的預感沒有出錯,第二天她起來的時候, 只覺得頭昏腦漲, 剛從被窩里直起身子,下一秒眩暈地又倒回去。差一點爬不起來,緩了很久, 才掙扎著起來。 喉嚨很干澀, 仿佛連吸進一口空氣都會覺得疼。 桑暖在等熱水燒開,熱水壺嗡嗡地燒著水,氣勢龐大, 等燒開似乎還有一段時間。她去把藥找出來,一板藥里,有兩顆已經被剝開,紙痕還是新鮮的。 水還沒有開。她扶著昏沉沉的腦袋去刷牙, 在燒水壺嗡嗡的聲響和漱口的聲音中,桑暖竟然還能聽到手機的聲響,也實屬不易。她匆忙吐掉口中的水,去外面接電話。 來電是一個陌生的號碼,桑暖在離燒水壺遠一點的地方,接起了電話。 一個溫和的男聲在接通電話后就對桑暖自報了家門,他是星輝娛樂的金牌經紀人,周全。 在聽到對方來自星輝娛樂的時候,桑暖才想起一件事,她與公司的合約,還有半年就到期了。俞姐曾和她說過續簽的事,桑暖與現在的公司并沒有什么矛盾,況且,在最艱難的時候,是公司將她簽了進來,她始終因為這個原因懷著一份感激之情。所以,如果沒有不可調和的矛盾,桑暖大概會在這里長長久久地待下去。 所以,當周全說出來意時,她沒有多想,就拒絕了。 電話的另一頭,周全溫和地笑了。 “桑小姐不要先急著拒絕?!彼f話慢條斯理,不急不緩,這樣的說話方式,很容易獲得別人的好感,“即使不能成為同事,我們也可以成為朋友?!?/br> “就如同俗話所說的一樣,多條朋友多道路,也許我們還有合作的機會?!?/br> 桑暖輕輕地應了一聲:“謝謝您的好意?!彼^昏腦脹,連說話的聲音也輕飄飄的。 周全聽出了她聲音里的虛弱,不過分親近,保持著得體的態度問她是否生病了。 桑暖否認,她覺得如果承認了,又要有一通虛偽的客套。她想快點結束這次通話。 熱水壺嗡嗡的聲響終于停下來了,桑暖折回到客廳。翻出水杯,在裊裊的熱氣里,桑暖終于結束了這場通話。 最后,周全狀似無意地對桑暖說,他們公司最近強推的陸曼,聽說是某個電視臺臺長的女兒。 他的聲音帶了笑意,然后就掛了電話。 桑暖拆了兩顆藥,就著熱水喝了下去。周全最后那句話背后的意思很淺顯,連現在思維轉動很慢的桑暖也能明白他想說的話。 桑暖現在所在的公司,是不是想要將陸曼捧到比桑暖還要高的位置。 她又將那一杯熱水全喝了下去,才感覺胃里稍微舒服了點。周全的話并沒有對她產生什么影響,且不說對方只是一個連一面之緣都沒有過的陌生人,就算他說的是真的,桑暖也沒有心思與陸曼一爭高下。 她是個功利心不強的人,除了頭幾年還會搶著工作外,這幾年差不多都是公司在推著她往前走。他們換一個新人,于她的影響也確實不大。 桑暖的感冒反反復復,一直到殺青也沒有完全好起來。 初夏的天完全熱了起來,桑暖已經能穿上短袖長裙,只是她的嗓音依然沙啞,喝水滾過喉嚨時,像在沙地上滾了一圈似的疼癢。她戴著口罩,在飛機上昏昏欲睡。 全身酸疼,想睡也睡不好。 舒舒對她說,回國后還是去國內的醫院看一看,國外的看起來都是庸醫,連一個小小的感冒都治不好。桑暖牽起唇笑了一下,并不應該怪醫生,她覺得很大原因在于她高強度的工作,才導致一個感冒,竟然在她身體里頑強地扎根了那么長時間。 回到國內是深夜,桑暖低著頭走出機場時,不意外地看到了那輛黑色的車。她同舒舒道別后,拉開車門,上車的時候她的腳步有點不穩,導致桑暖就這樣摔進了一個懷抱。 帶了點薄荷味的一個懷抱。 解宴的唇尋到她的鼻尖,輕輕蹭了蹭,問她怎么了。 “有點感冒?!鄙E€是沒有摘下口罩,怕感傳染給他,“你暫時離我遠一點,免得被我傳染?!?/br> 在與解宴的幾次通話中,她都沒有說起過這件事。 解宴聽了她的話后,仍是沒有放開她,他如同黏在了她身上一樣,一刻也不舍得分離。 “怎么突然感冒了?”他拿手去探桑暖額頭的溫度,解宴的手常年是冰冷的,但是這一次卻難得帶了溫度,干燥、溫暖,很舒適。 太舒適了,桑暖將頭在他手下蹭了蹭,然后靠在他肩上,聲音低低的,語速很慢,是累極了模樣:“小感冒,沒有發燒,吃了藥睡兩天就好了?!?/br> 這一晚,桑暖睡在了解宴家里??赡苁菐Р〉木壒?,她所想象中的帶有期待或不好意思的情緒沒有出現,他的床看上去太柔軟,她只想好好地睡上一覺。 在閉上眼的時候,桑暖看著四周尚算不上熟悉的環境,腦中忽然閃過一個想法,解宴的家里,太冷清了。 不是擺設或色調的冷清,而是一種感覺,像是長久沒有住人的那種冷清。 但是很快,這個想法就被睡意驅趕走。 眼前完全暗下來的時候,桑暖才覺得之前想得太簡單。她的身邊躺著她喜歡的人,她能感受到他的體溫,他的呼吸,他的存在。 明明有那么濃重的睡意,可是就是睡不著。 桑暖翻身,頭枕著解宴的胳膊,有關于解宴的氣息,這下完全包裹了她全身。 “我睡不著?!彼f,“都是你的錯?!?/br> 全都是因為解宴,攪亂了她所有的思想和感情。 解宴的手順著她的發絲往下,到了背部卻克制得沒有下去,仿佛真的只是幫她梳理頭發。他無條件的,沒有任何緣由地向桑暖承認錯誤。 如此坦誠的認錯,給解宴的獎賞是他從桑暖的眼尋到她的唇,她的唇舌像美味的毒藥,誘人上癮。 桑暖此時也想不到會不會被傳染的問題,她模模糊糊的意識里,希望解宴能吻得更久一點。 什么時候睡著的,桑暖已經記不清了。這一覺睡得很長,她只在中途醒過一次。 偌大的床只有她一人,解宴似乎在打電話,聲音輕輕的,但是冷漠得不近人情。 “你喜歡她,我就將她送給你?!?/br> “你喜歡那個位置,我也可以送給你,你永遠都不會下來?!?/br> 意識太模糊了,這兩句話也是過耳既忘,桑暖翻過身,沒多久,她就感覺到解宴坐到了床邊。 她似乎對他說了什么,又陷入了沉睡。只能記得入睡前,他的指尖溫柔。 第42章 再次醒來時, 對于昨天夜里發生的事, 桑暖的印象模糊。人常常會有這樣一種感覺。在說夢話被驚醒的時候, 能清晰地記得自己所說的話, 但是經過一輪沉睡,那原本記得的夢話就被忘得一干二凈。她此時就處于這種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