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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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走時,她回過頭,層層疊疊的花瓣上,能看到解宴的側臉,線條漂亮,肌膚白皙。她想摘下一朵花,送給他。 可惜現在不行,桑暖的手隔著玻璃,虛虛地畫了一個小小的愛心。放下手時,她忽然和解宴的眼對上。 解宴看了她好幾秒,主持人發現了這個異常,也轉過頭。外面三三兩兩站著工作人員,并沒有什么不同。 而桑暖只看到解宴和主持人說了什么,就走出來。 小陳小聲地對桑暖說:“老板說,讓我們去車上?!?/br> 車上開了暖氣,溫暖地灑下來,小陳送她回車上后就已經離開,桑暖看著自己的訂的機票,猶豫是不是要改航班。 再晚一個小時? 車門再一次被拉開,解宴走上來,看到桑暖時,臉上的笑容比今天才冒出來的陽光還要明媚。那種喜悅感,幾乎都要滿溢出來。 他伸手,想碰碰她的臉,將要碰到的時候卻停住了。 “我有點害怕?!苯庋绶畔率?,偏過頭,有些不自在地笑了笑,“害怕我是不是在做夢?!?/br> 桑暖將臉湊到他面前,一雙靈動的眼像新月:“你為什么不碰一碰我,來檢驗你是不是在做夢?!?/br> 他低下頭,與桑暖額頭相抵。 “你親一下我?!彼f,“我看看我是不是在做夢?!?/br> 桑暖笑了一下,坐下來,靠在他的肩上,她說,我不親。 解宴抿起唇,他彎下腰,主動尋到她的唇,親了上去,輕輕地咬著,在她唇上逡巡。 “不是在做夢?!边@次總算,從眼里也泛起了笑意。 他問桑暖,為什么突然來了這里。 桑暖怔了怔,然后低下眼,對解宴說:“昨天,我見到了你的jiejie?!彼幌氩m著解宴,索性把事情一次性都說了。 “她和我說了很多事情?!?/br> 解宴的表情沒有一絲一毫的變動,眼眸還是澄澈的黑色,很深的顏色,她看過去并不覺得害怕。 桑暖慢慢地,把這句話說出來,“她說,你是個控制狂?!?/br> 解宴認真地想了一下,然后說:“她說的,其實也沒有錯?!?/br> “我可能真的是一個控制狂?!?/br> 解宴如此干脆利落地承認,反而更讓桑暖覺得安心。 “仔細說一說?!?/br> “比如,和你在一起的時候,我想控制你的方方面面?!避噧炔簧趺髁恋墓饩€下,桑暖還是能看到解宴眼角的那一點淚痣,她稍微分出一點心思去觀察,今日他的化妝師是不是額外將這點淚痣的顏色加重。 “就好像現在,我不能允許你的思想沒有停留在我身上?!?/br> 解宴吻了一下她的眼,很突然,卻仍是很輕柔的吻,讓桑暖在乍然間連那一些心思都拋去了。 他說:“現在是不是,腦海中全是我了?!?/br> 桑暖只能點頭,再點頭。 設定的鬧鐘忽然在這個時候響了,桑暖看了一眼時間,現在必須要去機場了。她忽然很想很想,再推遲時間。 但是不行。 “我要走了?!鄙E瘜λf,“兩個小時后的飛機,不能再改票了?!?/br> 解宴眼里的笑意淡了。 “我原本想請你看電影?!彼麚е难?,深深地嘆了一口氣,“我以為你能多待一會?!?/br> 吸氣,呼氣后,他小聲地,近乎撒嬌一般地對桑暖說:“我可以不放你離開嗎?” 鎖住,捆綁住,她就不會離開,也不會妄想離開。 桑暖笑了笑,然后對他搖了搖頭。 最后是解宴開車,送桑暖去的機場。她擔憂地問解宴,會不會對他的采訪產生影響,讓小陳送她去機場也沒事。 “沒有關系,只是耽誤了一點時間?!苯庋缯f,“況且,我也不想讓小陳來送你?!?/br> 他從駕駛座上微微轉過頭,認真地說道:“我會吃醋?!?/br> 解宴是不是上帝按著她的喜好創造出來的,不然為什么他說的每一句話,都讓桑暖覺得,對他的喜愛一點點加深。 手機上忽然跳出來兩條微信,是沈沫沫發給她的。 【一個勁、爆的消息,我剛剛才知道的!】 【解宴和他的jiejie解玉,是同父異母的姐弟?。?!】每一句話都加了一個嘆號,足以看出沈沫沫的驚訝。 事實上,桑暖也很驚訝。解宴的家庭,原來也是很復雜。 她想起來,她來京城之前,和沈沫沫說過解玉來找她的事,沒有說得太清楚。她沒有想到,沈沫沫竟然對這件事留意上了。 緊接著,沈沫沫的信息又來了。 【那我上次和你說的關于解宴事你別放在心上,他們是異母姐弟,這關系有太多的空間可以讓人編排了?!?/br> 到了機場,還是有許多人,桑暖拿下行李,對解宴說真的要走了。 解宴將車窗拉下來,看著她,嗯了一聲。但是眼光仍然是不舍的。 桑暖看了左右一眼,然后探頭進了車窗內,在他唇上親了一下。而后將帽子完全拉低,走進機場。 再待下去,真的沒有勇氣走了。 解宴在車內坐了很久,直到看不見桑暖的影子,才升起車窗。 他想到幾十分鐘前,桑暖問他的話,她問他是不是控制狂。 解玉說的沒錯,她對他的評價向來真實。 他想控制著桑暖的手,只需要用來撫摸他;想控制桑暖的唇,只需要用來吻他;想控制桑暖的思想,只需要用來愛他。 他是個沒有桑暖的愛,就活不下去的怪物。 解宴靠在方向盤上,低低地笑了出來。 第40章 東京的四月, 還是乍暖還寒的時候, 櫻花卻開得極其燦爛。 “我以為日本那些動漫里, 描繪得那一大片櫻花盛開, 層層疊疊得仿若云海,都是故意夸大其詞,沒想到卻是真的?!?/br> 桑暖裹著一件羊羔毛的外套, 被眼前的景色驚嘆到說不出話來。 而舒舒轉頭四顧,看到除了劇組的人員,四周空蕩蕩的街道,不免感嘆,租下這里不知道要花費多少。 在日本拍攝的階段,桑暖所飾演的角色已經年逾三十, 化妝師特意在她的眼角勾出幾道細紋來顯示年紀, 用來區別與她所飾演的少女時代的角色不同。 拍攝的前一天,跟組的編劇發來新的劇本,說是有一些劇情有所改動, 但是變動不大, 希望他們能盡快熟悉新的劇本。 電視劇的拍攝過程里,大多會因為男女主角的咖位壓過導演編劇,所以劇本經常會改動。但是電影的拍攝卻不一樣, 一部電影里,導演的地位絕對高于演員,他不可能任由演員肆意改動劇本來毀壞整部影片。所以劇本的變動通常很少見,尤其是在開拍前一天, 還改動劇本。 桑暖將劇本變動的那幾處又重新看了一遍,確實如同跟組編劇所說的那樣,雖然有改動,但是改動的部分卻不多,刪除了幾場親熱戲,多增加了幾場主角之間眼神的互動。 編劇看起來年輕,個子小小的,留著齊劉海,笑起來牙齒潔白,甜得像剛做好的芒果慕斯。但是年齡卻比桑暖大上一旬,生的孩子正處于剛會叫人的年紀。 她發通知的時候,桑暖問了一句,為什么劇本突然會變動。 編劇沒有隱瞞,大略地和桑暖解釋了一下情況,說是導演忽然得到一種啟發,直截了當的接吻擁抱畫面太過直白,他想要用一種更迂回的手段來表達,也更符合整部電影的主題。 桑暖卻不這么認為,她將這個劇本看了不下十遍,被刪減掉的感情戲恰好是男女主角感情爆發的宣泄點,雖然直白,但卻合情合理,水到渠成。 但是被編劇改了之后,感情戲變得不再外放,更內斂了一點。 舒舒看完之后,評價說更符合日影的特色。 “我感覺這個國家,不論是作品還是人,都一直在壓抑自己?!笔媸嫒粲兴嫉孛掳?,“這么改可能更符合導演的喜好?!?/br> 她一拍手,看向桑暖,“而且少了親熱的戲份,對你來說不是挺好的?!?/br> 桑暖疑惑地看她 舒舒湊過來,靠在她的耳邊,小聲說:“免得到時候放出來讓解宴吃醋?!?/br> 她輕拍了一下舒舒的手,眼卻彎成兩條輕柔的線。 東京的拍攝更為密集,以至于桑暖來了這里那么久,至今只在酒店和劇組之間兩點一線,去過最遠的地方是酒店外面的二十四小時便利店。她嘗過一次便利店的鰻魚飯團,然后就再也沒有嘗試新鮮食物的勇氣。 東京拍攝的時間點是冬季,桑暖就不需要再穿那幾件單薄的校服。 雜物店里,她圍著圍巾,在冰冷的空氣里,她只要一說話就會呼出白氣。桑暖等到白氣消散,透過放著著手機殼的架子,看到了在貨架另一邊的男演員。 他穿著得體的西裝,面料是rou眼可見的昂貴,沒有一絲褶皺。那么多年過去,時光對他格外留情,他的面容依然俊朗,甚至比年少的他更好看了一些。 但是桑暖卻一點也看不到她喜歡的少年痕跡,她恍惚地想,這個面對她眼里不再有歡喜情緒的男人還是不是年少時,連牽手都會臉紅的男孩。 她垂下眼,手慢慢攥緊了挎包的肩帶。 貨架上的手機殼形形色色,而在桑暖眼前的,背后恰好是米奇的涂鴉。 她悲傷的情緒忽然一下子抽離開來,腦中突然跳出一個念頭,她竟然覺得這個手機殼,一定和解宴很相配。 導演感覺到了她的愣神,喊了卡。 桑暖放下攥著肩帶的手,沖男演員和導演抱歉地笑笑:“不好意思,我忘詞了?!?/br> 再一次拍攝的時候,桑暖調整好情緒,她的眼里重新盈滿悲傷,將那句臺詞低低地沖著貨架另一旁的男人說道。 這里的戲份全都拍攝完后,擺設也必將拆除,桑暖拿著那個手機殼,米奇那張招牌的笑臉在她手下。桑暖問道具師,可不可以買下這個手機殼。 一臉絡腮胡子的道具師慌忙說不用買,全送你都可以。舒舒在一旁笑,說全送我們了可不行,你不害怕虧錢,我們還怕搬不回去。 最后,桑暖還是給道具師轉了錢,她把那個手機殼仔細地包裝起來,放到包里。 東京的拍攝一直都是晴天,直到今天傍晚,忽然下起了小雨。雨水讓剛準備走出便利店的桑暖愣了愣,但是導演沒有喊停,桑暖捋了一下發絲,拿著那袋關東煮走進雨里。 路上的行人因為這場雨腳步變得匆匆,只有桑暖仿佛沒有感受到這場雨一樣,依舊是正常的步伐。她不知道應該去哪里,每個人都有歸去的目的,只有她茫然無措。 像是被世界遺棄一樣。 最后走到了公交車站,這個時候的車站,沒有一個人。她在椅子上坐下,雨下的時間不長,所以公交站里的長椅上并沒有沾到多少雨水。她坐下來,關東煮的塑料盒該上沾滿了雨珠,還有熱氣凝成的水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