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節
項陽從兜里掏出了法醫提供的受害者的照片,遞了過去:“這人你看著眼熟嗎?” “這……這人是死了嗎?”大金鏈子仔仔細細的看了看那張照片,突地全身汗毛都豎了起來:“我的媽呀,警察同志,我這干的可是合法的買賣,人命這東西可是半點都不沾的!” “沒說跟你有關系,趕緊看看眼熟不眼熟,是不是你們店里的熟客,或者來你們店里消費過?!蓖鯙I瞪了他一眼。 大金鏈子這才再次看向那張照片,強忍著恐懼的心理跟相面似的看了好一會兒,才苦笑著出了聲:“熟客肯定不是,至于來沒來消費過……我這店里一天客流量沒有一千也有八百,您說說這讓我怎么記得???況且我也不是每晚都在店里,這樣吧,我把那兩個看場子的兄弟叫過來,讓他們幫忙辨認一下行不?” 項陽他們也沒有不同意的道理,好在根據大金鏈子的說法,員工宿舍就在這附近,沒過幾分鐘,就有兩個人高馬大的年輕男人走了進來,先后的喊了一聲‘濤哥’。 大金鏈子哼了哼,然后把那張照片甩到了兩個人的懷里:“好好看看這人,眼熟不眼熟,認識不認識!”說完之后好像那個已經被嚇的癱瘓了腦子忽然運轉了起來,回頭看向蘇言他們驚奇的問道:“警官,這不會就是昨天后巷里死的那個吧?還烏拉拉的停了好多警車,拉了警戒線,弄得動靜賊大?!?/br> “你好奇心挺強???”王濱被他這一驚一乍的弄得有些無奈。 那兩名年輕男人看了半天,將照片還了回來,均是搖頭表示對于這名受害者沒有什么印象。 在感謝店家的配合之后,他們就馬不停蹄的趕向了下一家,這樣的排查方式實際上漏洞很大,因為光靠普通人的眼睛去辨認,很容易產生模棱兩可的答案,這樣一來無非會給警方增加了許多的工作量。但是就目前的情況來說,除了這點也沒有別的辦法了,指紋和dna在數據庫中均無相關的身份記錄,在家屬上報失蹤之前,他們也只能用這種笨方法加上借助媒體的力量,以求能夠在最短的時間內確定受害者的身份。 跑了幾家之后,仍舊沒有什么收獲,蘇言看了一眼時間,此時已經是下午三點多了。 她抽空扯了扯蔡成濟的衣角:“蔡哥,后巷的發現尸體的案發現場在哪里,我看這邊也用不到這么多人,要么我去那里看看吧?!?/br> 蔡成濟想了想覺得也行,隨手指了一個方向:“就在后巷中斷左右的那個位置,不過因為那里地理位置特殊,一到晚上就人來人往的,又不是封閉的空間,所以昨兒在取證完之后就取消了戒嚴狀態。我估摸著你去了也不會有什么殘留的證據,而且那裝著尸體的垃圾箱也已經當做證物被運回局里了,不過你要是想去看看就和你項哥一起去吧,這里有我就行了?!?/br> “那成,電話聯系?!碧K言說完之后,喊上了項陽,二人轉身出了酒吧。 因為昨天出警的時候,她和項陽都是在休息的狀態,所以兩個人去了后巷,磕磕絆絆了好幾分鐘之后才找到了確切的位置。這條后巷比較狹窄,寬度也就三米左右的距離,加上還擺放著好多個大號的鐵質垃圾箱,顯得愈發的擁擠和凌亂。各家酒吧幾乎都有一扇小后門通向這條后巷,大多數時候員工什么的也會選擇從這里進去上班,后廚的廚余自然也是從后門扔到垃圾箱里,但是比起前面的體面和人來人往,這里的確算得上是‘荒無人煙’。 “后門幾乎沒有店家選擇安裝監控?!碧K言停下了腳步,仰著頭一路看了過來。 項陽也跟著點了點頭:“路是上了年頭的水泥路,各種痕跡都比較多,無從辨認這上面的各種車輪子的印記都是什么時候留下來的。沒有監控的話……嫌疑人拋尸時候的辦法就多了不少的選擇,夜里熱鬧,就算她大搖大擺的進進出出,不加遮掩,也不會有幾個人發現?!?/br> 蘇言在心中估算了一下受害者的體積,再次抬起頭,這里的天空上掛滿了纏繞在一起的各種電線,不遠處有居民區,但是這片當初開發的都比較早,所以居民樓也都是老樓,進進出出的大多也都是一些老年人。 “不過夜里也會偶爾有顧客從這后門出來抽煙透氣,現在只希望媒體通稿發出去之后,有潛在的目擊者能夠想起點什么?!表楆栐谶@附近轉了一圈又一圈,聳了聳鼻子,聞著空氣中的各種生活垃圾產生的餿味,緩緩皺起了眉。 大抵每個城市在光鮮亮麗的外表下,都會隱藏著這么幾處上不得臺面的地方,這巷子雖然每日也有市政的環衛工人來定期收垃圾,但是仍舊花花綠綠的遍地都是,污水橫流。 “嗯……”蘇言輕輕的應了他一聲,但是整個人站在那里看著原本擺放著鐵質垃圾箱的那塊空地出神。那里因為常年擺放著垃圾箱,所以地面和旁邊的地面呈現出了兩個顏色,十分的明顯,不過她盯著的卻不是那處,而是……她慢慢地,往墻壁的方向蹭了兩步。 項陽有些奇怪的看著她的動作,也跟著往前走了走,有些不解的一起盯著墻壁看。這條巷子的墻壁都是用老式的紅磚砌成的,積年累月的風吹日曬和雨淋,已然讓它們失去了本來的顏色。他看了半天,愣是沒有看出什么來。 蘇言卻在這個時候伸出了手,手指在墻壁上輕輕滑過,然后在一處不太明顯的劃痕上頓了頓。這幾道看起來是新傷,因為剮蹭掉了老舊的表面,露出了里面新鮮的顏色。 她復又抬起頭,看著這道約莫有兩米五高左右的磚墻水泥墻頭,眨了眨眼。 就在這時,項陽的電話響了起來,他接通之后道:“江隊……好的,我們這就回去?!?/br> 撂了電話之后,他沖著蘇言揚了揚下巴:“怎么,言妹子,你有什么發現嗎?” “沒……稱不上是發現?!彼虼?。 “那咱先回去吧,江隊也來了,說是蔡成濟那邊有發現!” 二人便快速返回到了前面一家名字叫‘soul’的酒吧,蔡成濟站在門口沖著兩人招了招手,之后三人一邊往里走他一邊快速的解釋道:“是剛剛法醫張哥給我來了一個電話,說是他在取受害者毛發的時候發現對方頭皮上有很小很小的一塊油彩,如果不是他眼神好用,很容易就錯過去了。他推斷在拋尸之前,嫌疑人對尸體進行了細致的清洗,不過油彩這種東西比起一般的污漬不是那么容易洗的干凈,所以……” “之后我詢問了王濱,確定前天夜里,這家酒吧搞了一場活動,主題是什么藝術之夜,你說巧了么這不是?” “是挺巧?!表楆栍辛它c樂模樣:“江隊在里面呢?” “在呢?!辈坛蓾_門的手頓了頓,然后指了指他們兩個:“別說我沒告訴你們,江隊還帶了一個人來,那人據說是涂州市公安局刑偵支隊的,當初涂州的案子就是他主要負責的?!?/br> 二人對此并沒有表現出什么特別的情緒,直到進入了光線稍顯昏暗的酒吧里之后,看到站在吧臺旁邊的那個人的時候,腦子里忽然閃過的幾幀畫面讓蘇言成功的停住了腳步。 等到她反應過來是怎么一回事兒的時候,下一秒抬起眼皮,就撞進了對方那雙眸子里。 “……” 艸。 第47章 此時蔡成濟和項陽已經走到了江離的身邊,二人在江離的介紹下,與那位涂州市局來的互相握手,寒暄了幾句之后,蔡成濟發現了仍舊站在原地,沒有上前來的蘇言,扭頭看了兩眼,有些疑惑的開口道:“言妹子,干啥呢,過來呀!” 蘇言似是腳步萬分沉重的往前挪蹭了兩步,蔡成濟指著對面的男人道:“你剛剛聽江隊說了嗎?這位可是涂州市局的刑偵人才,雖然入警沒比你早兩年,但是專業程度可是杠杠的?!彼m然這么說著,但是心里卻沒多在意,這種明顯的吹噓之言都是做不得數,卻還要礙于場面好看,說的自然:“來,這位的也是我們專案大隊的,雖說是名女同志吧,但是是這個?!彼贿呎f著還一邊豎起了大拇指。 “……”蘇言此時此刻,無比的想要低頭掩面,卻沒人給她這個機會。 “來!”蔡成濟不客氣的一把將她扯到了自己的身邊,指了指對面的男人:“趙嘉慕?!比缓笥种噶酥杆骸疤K言?!?/br> “……” “……” 蘇言此時已經趨于認命的狀態了,猶豫了幾秒鐘還是伸出了手,臉上掛了敷衍且不真誠的笑:“趙警官,您好?!?/br> 男人的大掌與之交握,接著便是低沉如大提琴一般的磁性嗓音:“言言,好久不見?!?/br> “噗……”項陽本來正隨手拿起吧臺上的一瓶礦泉水,正仰頭咕咚咕咚的喝個正歡,一句令人無限遐想的‘言言’成功的讓他嘴里的水在毫無預兆的情況下全部噴薄而出。他這一噴不要緊,離著最近的江離遭了秧,瞬間身上的黑t后背處濕了大片,多虧了這個顏色猛地一下看不出什么。 蔡成濟的手臂上也受到了些許的波及,不過這個冰涼涼的觸感也成功的將他從驚呆了的狀態里給拉了回來,回過神之后垂眸看著身前兩個人交握的手,怎么看怎么可疑。 用巧勁卸去了對方大手的力度,蘇言將手抽了回來,假笑也稍微冷淡了一些。說實話,她原本的個性就是非常不耐煩應付這些男女關系,原來在部隊的時候還好,周邊都是女兵,后來被調去了特種部隊,雖說身邊的男性多了一點,但是經過那里面日復一日的訓練,最終壓根也沒人把她當異性看待。這一路來單純的人際關系讓她十分的滿足,誰曾想出任務的時候出了意外,一朝醒過來在這具身體里呆的這幾個月,似乎要把以前都沒經歷過的補回來了。 這位趙嘉慕警官,應該算得上是原身的前男友吧,兩個人在一起是在原身剛剛考上大學的時候,趙嘉慕當時是大四。其實沒有多少轟轟烈烈的感情,二人走到一起在蘇言如今看來,不過就是見色起意,互相在陌生的環境中進行慰藉罷了。那個時候的原身因為剛剛跟家里撕破臉死活都去警院報了到,情緒正是低迷的時候,趙嘉慕這個溫柔而又體貼的學長很容易就和她走到了一起。 他們之間一直都是淡淡的感覺,加上在一起沒多久之后男方就出了校門進入實習期,更加沒多少見面的機會了。少男少女談戀愛本是很容易就干柴烈火,但是還沒等來得及怎么著呢,就發生了一件特狗血特老套的事情。鄭慧發現了女兒談戀愛之后,開始介入了,趙嘉慕的家庭背景算是普通,被鄭慧這么一攪合,年少之時強烈的自尊心迫使二人感情沒正式開始就畫上了句號。 等到對方正式畢業,就參加了考試,然后根據政策選擇了回到自己的家鄉涂州市,兩個人也再沒有過什么聯系。 “言妹子,你們認識???”蔡成濟見他們互相松開了手,心中的八卦之魂忽然熊熊燃燒起來,眼睛眨巴眨巴,總覺得這中間一定有事兒! “認識?!碧K言的臉色恢復了平時正常的狀態,倒是十分大方的就承認了:“趙警官是大我三屆的學長,母校也是咱們市警院的?!?/br> “這樣啊……緣分吶……”蔡成濟挑眉,拉著長聲。 項陽終于止住了被水嗆到的咳嗽,抹了一把臉之后上前搭住了江離的肩膀:“學長?我看沒這么簡單吧?你瞧瞧姓趙那眼珠子恨不得黏在咱們言妹子身上不摳下來,這里面指定有點貓膩?!彼贿呎f著,一邊斜著眼觀察著身旁人的神色,語氣不由得就有點看熱鬧的意思:“人都是最難忘的就是學生時代的戀人,江隊,你說呢?” 江離那張俊臉上看不出什么特別的表情,只是緩緩的側過頭看了他一眼,然后一甩肩膀將他甩了一個踉蹌,邁開大長腿往前走了幾步。待走到蔡成濟他們那里的時候站定:“菜包,這家店的老板呢?” 蔡成濟左右張望了一下:“王濱之前聯系過老板,但是老板說是有事,就先派了一個員工過來開門。但剛剛張哥不是打電話說了死者頭皮上油彩的事兒,王濱這才又去繼續聯系老板了,估計沒多久就能到?!?/br> “來的員工是干什么的?”他接著問。 “那個員工平時就是負責打掃一下衛生,一五十來歲的大姨,我在你們來之前已經拿照片讓她辨認過了,結果還用說嘛?”蔡成濟啪的拍了一下手,攤開:“一無所獲?!?/br> 江離復又將視線放在了蘇言的身上:“你剛剛和項陽去了后巷那個發現尸體的現場?有沒有什么發現?”他問的聲音并不大,甚至于背對著他的蔡成濟也只能聽到斷斷續續的聲音。 雖然說江離站著的距離好像已經超出了正常社交應該有的恰當,但是蘇言反而是松了一口氣,終于從被趙嘉慕盯視的那種不適感當中脫離了出來。至少在一起工作了這么久,她對于隊里的這幾個人,還是比較有好感的,防備心并不高。且男人問的是有關于案子的問題,所以也就成功的讓她忽略了現在的距離,下意識的同樣輕聲回應:“倒也不能說是發現,只是在垃圾箱緊挨著的那面磚墻上發現了點可疑的痕跡,我已經用手機拍下來了?!闭f著掏出了電話,翻找出剛剛拍攝的照片。 她示意對方看,江離卻并沒有接過電話,而是將頭稍微湊過去一些,這樣兩個人之間愈發的近了,從后面看去甚至幾乎到了頭挨頭的程度。 “看起來形狀不太規則?!彼斐鍪秩ビ|碰手機的屏幕,將圖片放大縮小如此反復幾次。 蘇言忽而面色有點不自在,對方的大手在無意當中的動作自然會觸碰到她舉著手機的右手,不過都是一觸即離,她倒也還沒保守到這種接觸都計較的程度。讓她不安的是那隨著男人說話而噴灑下來的溫熱氣息,落在她裸露的手臂上,刺刺癢癢的,感覺很奇怪。 “怎么了?”江離維持了那個姿勢只幾秒的時間便直起身稍微拉開了點距離,見她沒有回話,還露出了些許驚訝的神色。 “沒事?!彼η笊裆绯5陌央娫捠栈?,急忙道:“不是說垃圾箱昨天已經拉回市局放在證物室了,一會兒回去的時候我去找方哥確定一下,興許只是普通的劃痕也說不定?!?/br> “嗯?!?/br> 就在兩個人嘀嘀咕咕的時候,王濱和一男一女走了進來,那兩個人看起來都是三十幾歲的年紀,男的挺著個大肚子,女的妝容精致。王濱將人帶到眾人跟前:“這二位就是‘soul’的老板,他們也會配合警方工作的?!?/br> 簡短的互相打招呼過后,江離直奔主題:“你們酒吧前天夜里舉辦了‘藝術之夜’的活動?” 大肚男點了點頭:“對啊,不過這個活動咱都和派出所報備過了呀,也沒擾民也沒鬧事,保準健康無黃色。咱們這可是守法的酒吧,就連平時的演藝節目那都是包裹的嚴嚴實實的,絕逼不帶違反規定的!” 江離:“當晚酒吧當中用的油彩還有嗎?希望您能夠提供給我們警方一些?!?/br> “有有有?!贝蠖悄幸姴皇遣樗昀锸欠翊嬖谶`規表演的事兒,一下子就松了一口氣,忙不迭的推了身邊的女人幾把:“去后面那庫房,把油彩給警官拎出來!” 女人懵了,她看起來應該是不常來店里,在反復確認了庫房的位置之后,轉身朝后面走。蔡成濟嘆了一口氣,抬起腿跟了過去。 “看看這人,你有沒有印象?!表楆柹锨鞍颜掌f給了他:“好好瞧瞧,仔細回想一下,我們警方現在有證據表明他在前天晚上應該來過你們這家酒吧?!?/br> 大肚男接過照片,用手拿著瞇起眼睛使勁看了看,然后小小的眼睛發出了大大的光芒:“見過,見過見過!瞅著挺眼熟的,應該算是熟客吧,但是我可不知道他叫什么,他們有幾個人經常一起過來,感覺每個月都能見到一回兩回的。出手應該不是特大方的那種,有錢的客人我都認識?!?/br> “喏,如果我沒記錯,他們幾個呆的應該是散臺區?!贝蠖悄兄噶酥赣疫叺哪菈K區域:“要不然我也不能記得這么清楚,這不大概就是兩個月前吧,這幾個人在我這和別人起了沖突,但是后來不知為啥,雙方都決定私了,就沒報警,賠了點我店里的損失錢就都走了?!?/br> “監控?” “有有有!這邊,這邊?!贝蠖悄袔е娙宿D移到了吧臺后頭的電腦前,調出了前天晚上的監控,然后切換了幾下之后將散臺區那片的監控放大至整個屏幕,仔細辨認了一會兒才伸出胖胖的手指戳了戳屏幕的上方:“在這兒呢,就是他們幾個,照片上那個……應該是他吧!” 畫面中的受害人穿著普通的休閑襯衫和卡其色的休閑褲,正坐在那里一邊吃著干果喝著酒,一邊和身邊的幾位朋友閑聊。幾個人沒過多久就都先后去了舞池里,和一些男男女女混作一堆,瘋狂的扭動著自己的身體。 說是什么‘藝術之夜’,實際上和藝術半點都不搭噶,不過就是擺放一些油彩,供客人取用在別人身上涂涂抹抹,又或者美麗的女服務員在給客人上酒的時候,隨手往客人身上抹上一把,大家就都高興的不得了。 看了一會兒,江離回頭用眼神詢問了一下趙嘉慕,因為當初對方在調查此案的時候,也一定調取過死者生前出入的監控錄像,注意過出現在死者身邊的可疑人士,如果在前天晚上這名受害者身邊出現了相似的面孔,就可以基本鎖定嫌疑人了。 趙嘉慕緩緩的搖了搖頭,顯然是沒有發現什么熟悉的人。 “監控我們需要拷貝一份?!苯x也沒有多失望,本來店里的燈光就是晃得人眼暈,加上監控探頭一照就更加不清楚了,現在是看不出什么,等到回局里上技術對畫面進行一下處理,反復的看上幾遍,沒準就會有什么新的發現。 這個時候蔡成濟拎著油彩也回來了,緊接著又詢問了一些細節上的問題,大肚男也沒能回答上來,在其保證會帶著前天晚上的所有員工去市局進行問詢調查之后,江離等人出了這家酒吧,準備返回局里,對所獲的相關新證據盡快進行處理。 因為項陽和蔡成濟要把王濱順路送回派出所,所以蘇言稀里糊涂的就鉆進了江離開來的黑色suv里。她看著先行一步上了后座的趙嘉慕,皺了皺眉,吭哧吭哧的撅著屁股爬上了副駕駛的位置。 江離在她上來之后,淡淡的側頭看了她一眼,表情似乎是放松的:“安全帶?!?/br> “哦?!碧K言應道,扣上了安全帶。 “中午吃飯了嗎?”江離接著問,在副駕駛的人搖了搖頭之后,他像是早就料到一般無奈的微微搖頭,一邊發動車子一邊說道:“打開你前面的儲物箱,里面有吃的?!?/br> 蘇言被他這么一說也感覺到了腹中的饑餓感,所以沒客氣的伸手拉開了儲物箱,里面放著一個袋裝的面包和兩瓶水。她想了想遞給了后座的趙嘉慕一瓶礦泉水,之后回過身撕開了面包的包裝袋,撕下一小塊塞進了嘴巴里。 正在她咀嚼的時候,耳邊傳來了江離的聲音:“我也一天沒吃東西了,分我一半兒?”確切的說是從昨天夜里就沒吃東西了,要不是體格還可以,早就餓暈了。 聞言,她略顯驚愕的抬頭看了看正在開車的男人,又看了看自己手中的面包,然后點了點頭撕下了一小半。遞過去的時候動作卻頓了頓,看著對方握著方向盤的雙手,遲疑了一下,緊接著把面包直接遞到了他的嘴邊。 江離也沒客氣,神色如常的將不小的一塊面包張嘴吞了進去。 蘇言收回手,自己又吃了兩口,然后將面包放在一邊擰開了礦泉水喝了起來。喝完之后正準備蓋上蓋子,旁邊的人又道:“渴了?!?/br> 她眨眼反應了一會兒,垂眸看著自己手中捏著的還剩大半瓶的礦泉水,然后又扭過頭看了看趙嘉慕手里的那已然快要見底的小半瓶。 蘇言:…… 趙嘉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