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節
顧澤正在專注想為什么自己會瞬間從前池邊跑到海邊。 說時遲,那時快。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了一個衣著暴露的女子,在他意識到自己身著濕衣,正準備回避時沖上來抱住了他。 有點絕望自己被看光了的顧澤——濕掉的絲綢衣服是很透的,眼下的她跟光著也沒什么區別。 顧澤正準備暗下殺手,弄死這個意圖毀掉自己閨譽的登徒子。 反正也沒人看到,等他殺人拋尸了就不會有人知道自己失了清白。 若是別的閨閣男子遇到這種情況或許還會認命,但顧澤向來對這些惡心的規則嗤之以鼻。 若是在大庭廣眾下,他還可能顧忌顧家的名聲認了。 但現在這地方可就兩個人,這女子妄圖用這種下三濫的方法毀掉他的清白,讓自己下嫁于她。 就算顧澤再怎么其貌不揚,身為國公府公子的傲骨,也讓他不可能接受這么被人算計。 不知道有人想干掉自己的凌·登徒子·夏抱了下男子才放開他,興高采烈的喊:“幸虧你也飄到這里來了?不然我一個人都要嚇死了?!?/br> 說完,松了口氣的凌夏這才有點不好意思的撓撓頭:“你也一天沒吃了吧,給你個果子?!?/br> 說著挑了個最大的果子遞了過去,看對方不好意思,還幫著他握住了。 正要尋機動手的顧澤看到塞到自己手里的果子,不由呆了下: 這人沒有惺惺作態的說愿意負責,也沒有再做什么更過分的事,就這么放開了他,還傻乎乎的塞了個丑兮兮的果子過來。 看著對方亮晶晶的眼睛,顧澤忍不住把果子住嘴邊一放,輕輕的咬了一口,一股又澀又酸的味道刺激的他皺了皺眉。 顧澤正想吐出來,就看對面的女子一副求夸獎的模樣,艱難的咽了下去。 凌夏知道這果子不好吃,看對方給面子的吃了,對他更有好感了。 心想他可真是個又好看又有紳士風度的男人。 在兩個人和諧友好的交流中(凌夏激動的說,顧澤若有所思的套話),天漸漸地黑了,他們找了一個山洞過夜,以防夜晚的寒氣跟未知的野獸。 因為就算身上的衣服干了,海邊的夜晚也是很冷的。 凌夏才穿著個半袖,衣服在書包里,但書包在掉下水的時候早就被她扔了。 要是現在不找過夜的地方,生病了可就不妙了。 …… 幾天下來。 凌夏很喜歡這個溫柔細心,長得很好的男人。 顧澤也對這個有些跳脫的女子有些好感,因為身份原因,他見到的同輩女子都大多身份貴重,女子習氣極盛,多多少少都有些看不起男子。 就算秉持著君子之風,表面上隱藏的很好的,其實骨子里也只把男子當個物件擺弄。 其余小一輩的雖然極力討好自己,但眼里的狂熱大多也是為了前途地位。 若不論這些,她們當然還是更喜歡討好那些容貌嬌艷,身段柔軟的男子們。 不說外人,就是幾個jiejie,也都更喜歡柔柔弱弱的弟弟。 第一次看到有人很明顯的不注重容貌,顧澤心里多少有些漣漪。 就算這女子是為了他的家世,自己也是能接受的,等回了家中,若她有意提親,自己也會說服爹爹答應。 畢竟他也到試婚年齡,總要成親的,與其選一個又想利用自己的家世又看不上自己容貌的女子,不如選面前這個為人單純(蠢),眼神清澈的小姑娘。 顧澤畢竟是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閨閣男子,就算再聰慧也見識有限,完全沒想到自己眨眼間就換了個世界。 他的試探大多是為了知道凌夏為什么在這里,又是什么身份,是不是適合自己,而不是問些別的。 然后套出的很多信息,讓顧澤更滿意了: 沒有成親,沒有定婚,心里也沒人——肯定沒有啊,我還上學呢,哪有什么喜歡的人啊。 凌夏雙親俱在,無其他姐妹,只有一個弟弟,以后會在外面打拼。這說明家中簡單,以后他也不用擔心翁舅關系(弟弟遲早要嫁出去,何況才比凌夏小兩歲,也到了出閣的時候了。到時候凌夏去外面,自己肯定會跟著)——我以后要找個外地的工作,自己買房子,不跟家里人住。至于快要被嫁出去的弟弟……茫然臉。 學業不錯,有望考上國子監,很有前途?!覍W習還好吧,一定要考上京都的學校。 不在意夫郎生男生女——我以后結婚了要生兩個孩子,是男是女都好,絕不會分別對待。 為人寬容,沒有納侍的想法——如果以后夫妻感情不好,就離婚,不過最好還是一生一世一雙人。 其實要是不深究,兩人牛頭不對馬嘴的談話其實還是很愉快的。 凌夏班上有個愛好說話時往里加英語單詞的奇葩,所以她早已經習慣了這種另類的交流方式。 所以對于顧澤說話偶爾有點文縐縐的行為,反正她也聽的懂,也沒有什么了不起的。 凌夏只以為他們搞漢服cos的人說話都帶點古風,就沒有見怪。 而顧澤聽凌夏愛說著些怪怪的詞語,只以為這是因為她不是京都人士,這些都只是她家鄉的俚語。 畢竟大明雖然普遍說官話,但由于疆域遼闊,各地的方言各不一樣。 為對方出閣行為找了合理解釋的兩人都沒懷疑對方完全不是一個世界系統的,畢竟誰沒事懷疑人家是穿越的。 接下來的幾天一直沒等到人來救援,兩人都有些急,可再心焦日子還是要過,兩人只好出去,找任何能吃的東西用來填飽肚子。 出去半日后,凌夏找回來一些果子跟一個被啃了一半的像參一樣的東西,顧澤則找到一些干凈的水。 誰知道等晚上睡覺時候,卻出了事。 凌夏與顧澤一直睡在第一天找的山洞里,點了一個火堆,兩人夜里就在火堆邊上鋪著干草歇息。 兩人吃過后就歇息了,畢竟現在情況不明,他們還得留著體力等待救援,免得沒等到救援就翹了辮子。 等半夜的時候,凌夏有些口干舌燥,就想起來喝點水,等她醒來一看,顧澤躺在另一邊的草堆上呻吟,臉都紅透了。 怕他是在發燒的凌夏趕緊過去看他,半蹲在顧澤身邊想試試他的體溫。 誰知人剛蹲下去,就被迷迷糊糊的顧澤一把拽到了懷里。 顧澤情況也不太好,本來他都睡著了,慢慢感覺整個人好像掉進了火海,被燒的有些心焦。 忽然感覺身旁傳來一股涼氣來,就下意識地狠狠拉了一把。 凌夏被拉住后壓到了顧澤身下,她心跳的有些快,心里還有些焦躁,等被人吻住嘴的時候,兩個人都舒服的喟嘆了一聲。 接下來就一發不可收拾了……等雙方衣服都被脫下來的時候凌夏才有點清醒了,這才想要掙扎。 她覺得眼下進度太快了,自己才是一個高中生,和顧澤認識時間太短了,就想著推開他。 但這會凌夏被他撩撥的身上有些發軟,一下子沒有推開,等再要推開顧澤時,就聽他痛苦的呻吟了一聲。 凌夏看著身上的人急切的動作和痛苦的表情,心驀的軟了。 她想反正自己就喜歡這個人,就這樣的吧,以后的事以后再說,就徹底的沉淪進了迷茫中。 充斥著四肢百骸的燥熱化作了情欲控制了兩人。 …… 等第二天清醒時,兩個人都有些不好。 凌夏肯定自己在清醒時絕對不會跟一個認識不久的人上床,哪怕他是自己喜歡的人,也絕對不可能。 昨晚她的身體肯定出了問題,難道……凌夏看了顧澤一眼,眼里的懷疑越來越盛…… 忽的她猛的一頓——不對,昨晚顧澤的情況比自己更嚴重。 要是真是這人動的手腳,實在沒必要把自己也搞成那樣。 排除了人為因素后,凌夏才有些懷疑他們兩是不是吃了什么不該吃的東西。 可那果子他們也吃了有幾天了,要出事早該出事了,也不會等到現在。 想到這里,凌夏的眼神忽然一凝,把目光移到地上那點參須上。 是了,肯定是這個東西,昨天她看這玩意兒被啃了一半,就想著肯定沒毒,才帶了回來,用作儲備糧。 沒想到一時不查,居然搞出這種烏龍來。 第5章 校園暴力 顧澤比凌夏更加惶恐,他畢竟是個古代人,從小受到的教育就不一樣,被人看了身子跟真的破了身還是不一樣的。 前者沒人知道就不會有人說三道四。 以顧澤國公府嫡長子的身份,再嫁一個不是多大不了的事;后者……聘為夫奔為侍,如果婚前失了貞潔,沒了朱砂花印,那可不一樣了。 由于每個男子出生時額上都帶了的印跡,等婚后圓了房額上花印才會消失不見,因此婚前是否失貞自然一目了然。 若男子婚前失了貞,承諾娶他的女子到時再起了壞心思,拒絕娶他,那他除了被納為侍者,就沒有別的出路了。 而如果凌夏不愿娶他,就算顧澤身份尊貴,為了顧家的聲譽,也只有死路一條。 顧澤一邊摸額頭一邊著急的問凌夏:“我額頭的梅花印還在不在?” 凌夏對于他在這個時候還問這種莫名其妙的事有些奇怪,但還是老老實實看了一眼,答道:“不在了,不知道掉到哪里了,你那個花不是粘上去的嗎?你別著急,等我們回去了再買一個就是了!” 顧澤本來聽見果然沒了花印,正心生惶恐,不知所措。 又聽到凌夏懷疑自己的花印是后來粘上去的,登時大怒:在大明只有秦樓楚館的一些風塵男子,才會為了多掙些銀子粘上假的花印騙人。 這人居然懷疑自己是那種身份,想到這里顧澤忽然靈光一閃——是了,凌夏初次見自己時就貿然抱住自己,哪里的風俗,都沒有女子這么輕薄的,除非她當自己…… “我是清白的良家男子,你怎么能辱我至此?” 顧澤越說越底氣不足,但為了自己的終身大事,也只得硬著頭皮交代:“若你不喜我,不想與我成親,直說便是,我,我……我是不會做小的;若你有心,就拿著這信物……到鎮國公府……” 顧澤本來想從身上琢磨一二貼身物件用做信物,但找了半天,這才想起自己現在身無長物。 于是頓了頓,把身上那塊石頭遞給了凌夏。 凌夏聽了這些話,雖然有點不明白他一個男人為什么這么大的反應。 這種情況要跳腳也要是自己才對吧。 可還是接過石頭,奇怪的說:“我沒有侮辱你,我喜歡你,但結婚還是太快了吧!我們先交往著,互相了解一下比較好?!?/br> 顧澤正準備讓他去鎮國公府提親,聽了這話氣得渾身發抖:果然這人不想娶自己為夫,還想拿自己當沒名沒份的外室養著嗎?當時就怒急攻心,跑出了山洞。 凌夏見狀也有些生氣了,雖然自己和他上了床,可哪有讓一個才要考大學的高中生這么快結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