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節
窗外,許瀛月遠遠地站著。 她本是想再確定哥哥不要把鄒南平的事說出來,剛從長廊上下來,就看到哥哥房間的燈熄滅了。 暗道,哥嫂指定是躺下休息了,正要離開,隱約中卻聽到爭吵聲,再仔細一聽,兩人聊得竟是彼岸花的事,好似哥哥在質問她,為什么要打開那扇門。 畢竟因隔著一段距離,許瀛月聽得不是很真切,更無法確定兩人是不是因為自己的事在爭吵。 但她唯一能確定的是,哥嫂之間的感情,并不是她相信中的那么好。 許瀛月沒有打擾他們,轉身便回了自己房間。 …… 彼岸花里。 剛回到巡捕房的沈涵飛就給舒瑤打來了電話。 縱使舞廳里喧鬧吵燥,依舊能聽出他清朗的聲音清朗,聽起來精神不錯:“舒瑤,您的那位客人已經離開巡捕房了!” 舒瑤抬頭看了看吧臺墻上的時間,時針剛剛指向十點鐘,長袍男在巡捕房只待了不到兩個小時,這么短的時間,連最基本的流程都走不完。 舒瑤于是直接問道:“是孫國權的人把他保釋出去了吧!” 被舒瑤一下子戳中真相,沈涵飛有些意外,“原來你早就知道他是孫國權的人了?經調查,那個趙二也是他的人估計這又是他們在彼岸花演得一出戲!” 沈涵飛說著,語氣也變得慎重起來:“最近這段時間你要格外注意!” 在他看來,這次趙二跟張鷹鬧出的這事,跟以前孫國權安排手下來鬧事的性質是一樣的,都是為了破壞彼岸花的名聲。 “嗯,我知道!”舒瑤淡淡地說道。 她已經可以料想到,接下來滬上指定會傳出關于彼岸花不安全、舞客平白無故被巡捕房待走的傳言,而且,鄒南平偷腥又被許瀛月捉了個正著,兩件事撞到一起,勢必會引發舞客的恐慌,人言可畏,接下來彼岸花的生意肯定會受影響。 “哎……”舒瑤長嘆一口氣,多想無益,她快速收回自己的思緒,對著電話里的沈涵飛道:“剛剛的事,謝謝你跟靜姝了!” “客氣!”想起在彼岸花發生的事,沈涵飛不由地有些懊惱,他壓根還沒向舒瑤問起許攸寧娶妻的事,就被許瀛月給打斷了,他很想在電話里追問幾句,但話竄到門口,卻怎么也說不出來,只變成了“這個”、“那個”的吞吐。 卻聽話筒里,又傳來舒瑤的聲音:“我明天中午想請靜姝喝咖啡,你看看她有時間嗎?” “喝咖啡啊,還是不用了……”沈涵飛本想替張靜姝拒絕,但又意識到,或許張靜姝可以趁機好好安慰一下舒瑤,于是趕緊改嘴道:“好啊,明天我讓她來找你!” “那明天中午十一點,萬德咖啡館見面!” 舒瑤說著,就掛掉了電話。 隨后,她仰臉看向二樓的包廂,此時,那里空蕩蕩的,四號包廂里的那伙東北人不知什么時候已經離開。 舒瑤皺著眉頭沒想,若張鷹跟趙二都是孫國權的人,那這些東北人呢? 也是孫國權安排的嗎? 若不是,他們來彼岸花的目的是什么? 若是,會跟張鷹、趙二有關嗎? 舒瑤百思不得其解,隱約中,她感覺自己可能遺漏了什么! 翌日。 鄒南平獨自一人來到了許家,他沒敢進門,而是用一提稻花香的糕點收買了看門人。 看門人沒聲張,便讓他悄悄地進了許家。 他輕車熟路地直奔許瀛月臥房。 許瀛月還是以為下人來給送洗臉水,打開門,一看是鄒南平,作勢就要關門。 鄒南平眼疾手快,一下子用腳堵住了門,強行擠了進來,并反鎖了門。 “你來做什么?就你一人嘛?你爹你娘呢!”許瀛月氣鼓鼓地坐在床上,背對著鄒南平質問道。 他嬉皮笑臉地坐在許瀛月身旁,并從身后摟住了她:“又沒什么大事,我爹娘來做什么?” 鄒南平語氣諂媚,面露堆笑。 這一晚,他好好想了一下,最后拿定主意,不能跟許瀛月離婚,依著許攸寧現在的前途,若是離了,他在滬上肯定沒好日子過了。 于是,偷腥被抓這事,他沒跟家里任何人說,一早就趕緊來許家。 他也知道,許瀛月并不是多在乎自己,更知道昨天她那么狂躁,多半是多半是因為丟了面子。 許瀛月生性高傲,吃軟不吃硬,若想挽救兩人的婚姻,自己得姿態低一點,這個女人啊哄哄就沒事了。 此時,他唯一憎恨地就是蘇瑾。 這女人,明明已經看到我了,不幫著我瞞著也就罷了,面對許瀛月的誤會也不知道指正,明擺著是想讓我難堪啊。 鄒南平是個聰明人,他很快就知道怎么哄許瀛月了。 “我知道你生氣!”他抱著許瀛月,任她如何掙扎就是不放,“親愛的,你聽我解釋啊,昨天真的是個誤會!” 許瀛月才不想聽呢,“呸,誤會能誤會到床上!” “什么在床上!我對天發誓,真的是誤會!”這下鄒南平松開許瀛月,右手豎起四根手指,朝天發誓,隨后開始娓娓道來:“昨晚,那瀚濡軒的小寡婦腰扭了,你說在彼岸花她又沒個熟人,我便將她扶到了休息室,誰知,門外忽然喧嘩起來,我一想,這孤男寡女的共處一室,是有嘴也說不清楚啊,便趕緊往外走,那知道,門忽然被打開了,嫂子突然站在門口……” “我一看是嫂子,便要上前解釋,可她呢,竟把門給關上了,那休息室里又沒個燈,黑燈瞎火地我就跟那小寡婦撞一起,拉扯之下,這衣服便皺了……在后面,你就推開門了!”鄒南平吃定了許瀛月,邊說邊做出可憐兮兮的模樣,“你說這是怎么回事啊,若不是嫂子把門關上,你也不用誤會舒瑤跟沈涵飛在里面,這下可好了,弄你丟了那么大的人!還被張靜姝那個瘋子打了一巴掌,可心疼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