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節
就是這一聲清脆中帶著嬌嗔的聲音,再次把舒家人惹毛,舒長尊側身看向許常德,闊聲說道:“許老先生,希望你能言而有信,明日,靜候佳音!” 言罷,他一甩袖,攜舒家一眾人離開。 許常德未多看自己兒女一眼,轉身也進了家門。 許攸寧撂下一句“愛下不下”甩袖跟隨父親而去。 許瀛月本想著借著父親的威嚴,少受點罵,可現如今爹爹、哥哥都不搭理她,她繼續在車里呆著也沒意思,也不等蘇瑾再勸自己,拉了拉裙擺,一躍跳下。 她小跑著進入正廳,卻只看到許常德一個人,正滿臉憤怒地坐在他那專屬的圈椅上。 至于許攸寧,卻壓根看不到半點影子。 許瀛月趕緊拉著路過的傭人詢問,一才知道,兩人就因為舒家提出的要求發生了爭吵,一賭氣,許攸寧竟直接回房了。 許瀛月心想:這些年,不管父親給哥哥安排怎樣難以接受的事,他都未跟父親發生過正面沖突,縱使幾年前,他那么不喜歡吳璇頤,還是迫于父親威嚴答應跟她交往,現如今,哥哥竟為了蘇瑾跟父親吵架。 可見,哥哥是多么在乎蘇瑾啊。 許瀛月本想追問父親到底答應了舒家什么條件,卻見蘇瑾正朝這邊走來,趕緊停住話題,示意傭人先下去。 “嫂子,今天南平的事,先別告訴父親,讓我想一晚!”許瀛月拉住蘇瑾的胳膊,嬌滴滴地祈求道。 蘇瑾沒說話,只是點頭答應一下,隨后,她抬頭掃視看了一下客廳,卻沒見到許攸寧,這時,許瀛月又說話了:“那你也勸勸我哥,讓他先幫我隱瞞一下!千萬不要讓方琦知道!” 蘇瑾拉著她的手,“放心,婚姻的事還得自己想明白!是繼續還是離婚,我都尊重你!” 這話說到許瀛月心坎里,她瞬間又是熱淚盈眶。 姑嫂兩人又說了些悄悄話,方才各自回了屋。 蘇瑾一回房間,就見許攸寧已經躺在地上。 她顧不得跟許攸寧言語,趕緊插上了房門,剛要去打開收音機,卻見桌上已經擺好了紙,紙上記錄了組織傳遞的情報。 她就知道許攸寧沒跟許常德討論在彼岸花抓jian鄒南平的事,是為了早點回來聽取收音機傳遞的情況。 于是蘇瑾趕緊拿出密碼本,對照著翻譯出情報:搭救飛鷹,找出內jian。 她拿著破譯好的情報到許攸寧面前,沒說話,只是朝著他揚了一下,“許攸寧同志,我向你提出嚴重批評,若不是你一再阻攔,我們此時已經與飛鷹同志順利接頭!早已開始鋤jian工作,而不是坐在這里毫無頭緒!” 許攸寧斜眼掃了一下情報,反問道:“你怎知這個‘飛鷹’就是彼岸花帶走的那個長袍男!” 蘇瑾差點被這話氣瘋。 她咬著牙,站起身來,走到桌前劃了一根火柴,用自己保持住最后的冷靜將破譯的情報燒掉。 “許攸寧,你還是在懷疑張鷹的身份嘛!他都已經被抓了!” 許攸寧沒受她的影響,“被抓又怎樣?” “你……沒法合作下去了,我明天就像組織打報告,終止跟你的搭檔關系!”蘇瑾氣奮不已,“許攸寧,你什么態度,什么叫被抓又怎樣?事情的嚴重性我難得沒跟你……” 蘇瑾還沒把“講清楚”三個字說出口,許攸寧就強行打斷了她的話,語氣依舊是冷冰冰的:“那指認著張鷹是小偷的趙二,是東北人!” 第175章花言巧語 “……”蘇瑾一下子卡了殼,即便許攸寧沒把話挑明,她也知道他表達的是什么。 但她依舊不愿放棄自己的判斷:“就算那個趙二跟四號包廂的東北人都是孫國權的人,也說明不了什么!組織剛剛傳來的情報,已經給我們下達了搭救飛鷹的任務?這還有錯?” 為避免被人聽去,她的聲音刻意壓得很低。 “搭救飛鷹是沒錯,但我們沒法確定那個叫張鷹的就是真正的‘飛鷹’!”許攸寧說著,就翻了個身,背對著蘇瑾:“天色已經不早,早點休息,明天我會去打聽一下具體情況!” 蘇瑾還想發表什么,但又覺得許攸寧的話似乎很有道理。 便不在說什么,轉身去關了燈,重新回到床邊。 她突然想起許瀛月跟鄒南平的事,于是小聲追問道:“你meimei那事,明天你打算怎么辦?” “我家的事不用你cao心!” 蘇瑾一下子惱了,聲調不由地提告了幾分:“什么叫你家的事不用我cao心,我現在也是許家的人!” 黑暗里,傳來許攸寧的一聲冷笑:“蘇瑾,你給我記著,我隨時可以奉獻出自己的生命犧,但請你不要傷害我的家人??!” 傷害你的家人! “許攸寧,你什么意思!”蘇瑾暴怒。 “需要我說的更清楚嘛?”許攸寧依舊背對著她,“你為什么出現在休息室那?又為什么打開了那扇房門?” “原來是為了這個,許攸寧,我的確是去偷聽舒瑤跟沈涵飛的對話,但當時的情況,除了開那扇門我別無他法!” 別無他法?許攸寧再次冷笑一聲,作為一名在死人堆里摸爬滾打多年的老共產黨員,豈會不知怎么處理當下的情況?不過就是為最大化的轉移大家的注意力,才把鄒南平推到了前面。 許攸寧能明白蘇瑾這么做是為了不暴露自己,但她卻忽略了另一件事,鄒南平的丑事一公之于眾,在短時間里,肯定會有很多人關注許家。 關注許家,就等于關注他們兩人。 越容易被人發現他們的異常。 都說“關心則亂”,果真如此,蘇瑾越想快點鏟除叛徒,越容易露出破綻。 這樣不好! 蘇瑾見許攸寧就這樣背對著她,也不說話,當下更是來氣,抬腿踢了一下他的后背,最后帶著情緒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