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節
更何況,就算符合又怎談,若沒發生“相框事件”,舒瑤說不定還會如方琦希望的那樣好好討好許常德,相信借著自己剛剛救他一命,還有自己是秋仁甫女兒這一背景,他不會像上世那么抵觸自己 但“相框事件”讓她清楚的意識到,騙過她一次的男人,還會再騙她第二次,她決不能像上輩子那么傻,被人賣了還美滋滋地給人數錢。 因此她要跟許家人保持足夠的距離。 史密斯住的長安街18號是一座沿街的二層小樓,一樓二樓是工作室,三樓是他住宿休息的地方。 隨著方琦上樓去測量尺寸,一樓除了負責接待客人的迎賓學徒,就只有許常德跟舒瑤了。 舒瑤見許常德手里的熱茶喝完,起身便又幫著倒了一杯。 又引來許常德一陣地感謝。 舒瑤輕聲說了句“不客氣”,便坐在了距離許常德最遠的一張凳子上。 許常德哪里知道舒瑤此時心里的想法,只看著她故意跟自己保持距離,沒有因為救自己一命,恃才放縱,對舒瑤印象頗好。 他看向舒瑤,因為救自己她的衣服已經全部濕透,暫時穿了一件史密斯先生提供的洋裝,貼身的設計,讓她看起來有些顯瘦,因沒有合適的鞋子,她只能繼續穿著被河水打濕的鞋,鞋子因長時間洗刷已經看不出原來的顏色,許常德心想,這是個樸素的孩子,他不由地想起舒燕琬跟秋仁甫的矛盾,父母的恩怨苦了這個可憐的孩子。 這一刻,許常德決定為舒瑤做些什么,以報答她的救命之恩。 “舒小姐,您介意我提一下您父親嘛!”許常德試探地問道。 舒瑤眨巴眨巴眼,對許常德的話有些詫異,但她還是微微點了點頭,“您說!” “想來,你定是也知道了你父母當年的事,你父親當年的確魯莽了些,更不是一個成熟男人的該有的胸襟,但話說起來容易,無論誰遇到,這都是件難事,世上本無感同身受一說,若換做年輕的我,得知妻子跟人有染,定也無法接受!” “滬上是你母親的傷心地,十幾年來她寧愿流落在外也不愿回來,可現如今她非但回到滬上,還跟你外祖家相認,這說明她已經放下了,既然她都已經放下了,你這做女兒的還有什么放不下的呢!” “舒小姐,你今日救老朽一命,老朽記在心上,若是信得過老朽,可否允許老朽為你們做點什么” 舒瑤面帶微笑,心中有些尷尬,母親之所以回滬上,是為了幫自己還債,壓根不是什么真的放下,許老先生,您若真想為我們做點什么,先把母親的賣身契從你兒子手里拿回來吧。 當然,她這些話也只能在心里想想,若真說出口,依著她對許常德的了解,這老頭指定會因面子被駁,暴跳如雷。 為了不把事情弄得更糟糕,她只能沖許常德笑笑,不說話。 可舒瑤的反應卻被許常德當做了默許,他很慎重地朝舒瑤點點頭,一臉此事放在我身上你盡管放心的樣子。 “舒小姐老朽一定全力以赴!”許常德走向舒瑤,雙手一揖,態度誠懇。 舒瑤見此狀趕緊站起來,她剛要還禮,原本緊閉的門卻被人推開了,隨后,一個十一二歲的小丫頭沖了進來,小丫頭頭發有些亂,鞋子也很臟,她沖進來后,茫然地掃視著大廳。 “這位小姑娘,這里是史密斯先生工作室,您是不是找錯地方了!”負責接待的工作人員趕緊從吧臺后走出來,迎著小丫頭而去。 “我沒找錯,我是來找我們夫人的!”小丫頭抬手擦了一把快要流進眼睛的汗水,繼續茫然地掃視著,她眼里有些著急,也有些失望。 “你們夫人,不知夫人貴姓??!” “我們夫人姓方,今天來你們這量婚紗尺寸的!”小丫頭脆生生的說。 原來是來找方琦的,舒瑤想著,便走到小丫頭面前,“你是方琦的丫鬟?” 小丫頭點點頭,“我是昨天被老爺買回來,專門伺候夫人的!夫人說,有什么事讓我來這找她,我們夫人呢?” 原來是方琦自己挑選的丫鬟,這倒是比昨天那個可靠,于是舒瑤道:“她在上面測量尺寸,我是她的朋友,你有什么跟我說吧!” 小丫頭眨眨眼,見舒瑤穿著一身洋裝,人也長得格外美艷,沒做任何多想,就直接說道:“是舒家,舒家到府里討要說法,老爺不在家,幾位姨娘都說此事因新夫人引起,讓新夫人回去處理呢!我怕夫人回去一頭蒙,特意偷偷來告訴她的!” 什么!舒瑤心中大駭,外祖母這么快就去秋家討要說法了,而且秋仁甫的那些姨娘們故意把矛盾引向方琦,她焦急地抬頭看向二樓,她不想方琦卷進秋家跟舒家的矛盾,怎么辦? 許常德聽到小丫頭的話,不由地沉吟起來:“舒家?新夫人……難道……”他突然明白方琦就是秋仁甫要娶的新夫人,而且,方琦并不知道舒瑤跟秋仁甫的關系。 他抬手摸一下下巴,“舒小姐,你放心,秋家、舒家的矛盾,今日救由我許某人來解決!” 言畢,他朝那接待人員一揖,勞煩她轉告史密斯先生,改日在來言謝,隨即,就抬步走了出去。 門外的木材已經收拾好,正巧有人力車路過,許常德一伸手,便攔住車,乘車離去。 舒瑤也反應過來,吩咐那小丫頭在這等著方琦。 “若不想你主子出意外,你好好在這守著她,我若不回來,不準她回舒家,明白嗎?” 秋仁甫的那幫姨娘,指定已經擺好點心,磕著瓜子,等著看方琦的熱鬧,在事情沒處理完之前,她不想讓方琦摻和進來。 小丫頭似懂非懂,但還是點了點頭,既然是夫人的朋友,肯定不會害夫人了。 “您放心,我一定完成任務!”小丫頭點頭,表情身著。 舒瑤這才放心地奪門而去,跟著許常德乘坐的人力車朝秋家而去。 在舒瑤跟許常德趕往秋家的同時。 陳芳菲住的別院里,秋盛譽正暴跳如雷,他重重地把杯子扔到地上,沖著那五個穿著短運動衫的年輕人大罵:“一個個吃白食的,連個臭女人都搞不定,讓你們把她推河里,看看你們都干了什么!” 第126章好戲來了 為首的那年輕人沮喪著臉,“我們是想制造跑步中無意間把她撞到河里的假象,誰料,她卻被同伴拉了一把,我們沒成功!反倒是把一老頭撞河里了!” “假象!假象,就知道假象,我不要假象,就教訓一下方琦那個臭女人!”秋盛譽怒不可遏,他花錢雇了這五個年輕人是想著把方琦扔河里給她點顏色看看。 為此是又雇車,又買木材,結果,錢花了,事沒辦成。 秋盛譽怎能不生氣。 白晉軒坐在秋盛譽旁,正端著陳芳菲送上的茶,小口小口的嘬著,可憐他堂堂白家大少爺,來滬上竟靠送丫鬟給秋盛譽才有了個棲息之所,莫看他一副漫不經心的模樣,卻仔細聽著秋盛譽跟穿運動衫年輕人的對話, 方琦的同伴?她一舞女從香城跑到滬上,能有啥同伴?莫不是舒瑤那賤人也跟著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