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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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她每天都起碼走個一遍查理大橋,但可能這里明明只過了一天,屬于1918的那一端卻已經過了兩天,三天,甚至是四五天!而在這些飛快流逝的時間里卡夫卡到底都會對她進行怎樣的書信轟炸并要求她補寄回信?每每想到這些,林雪涅就覺得自己簡直心力交瘁! 她和卡夫卡之間的這段“戀情”——如果兩個人互相寫信投喂來投喂去也能稱之為“戀情”的話,那么它最一開始的時候是甜蜜的跳跳糖,到中段的時候是隨時接受檢閱的緊張,到了現在就簡直是一出懸疑驚悚劇了! 林雪涅已經連續好幾天都做夢夢到她最最親愛的弗蘭茨緊繃著臉,不帶有一絲笑意也十分不友好地問她——“我的信呢?你把給我的信藏到哪兒去了!” 更不用說,她的好朋友海蓮娜還能天天都對她皮笑rou不笑地說——“能模仿卡夫卡的筆跡寫出這么多信,你也真的是很厲害。不現在就給你布拉格大學日耳曼文學的碩士學位是你們教授的失職?!?/br> 她感覺在這個世界上根本就沒有人能理解她此刻的心焦! 她在現實中的朋友們不理解她,她最最親愛的弗蘭茨更是不能! 天知道這些信她都是在怎樣的情況下偷偷摸摸的每天過橋去到卡夫卡家樓下,在努力不被卡夫卡家的任何人發現的情況下拿出來的!而更讓人心焦的是這些信她如果沒有一封封地給回過去,她甚至都不敢去見她最最親愛的弗蘭茨! 我最親愛的!我最最親愛的!你怎么舍得我如此身心疲憊備受煎熬! 滿面愁容的林雪涅腳下生風,她一路跑著去到了學校里的圖書館,并從自己的書包里拿出了今天份的藥丸……不不、是今天份的信,痛并快樂著地打開它們! 【如果一個人在想另外一個人,就會打擾到她的話,那您一定會在半夜三更的時候被驚醒?!?/br> ——10.25 【人們當著我的面在撕碎著您呢!您不要和太多的人交往,這也沒什么必要,好嗎?您的朋友海蓮娜?那個您和我說起過的,看過我的《變形記》開篇的男學生?他們有什么資格來占用您的時間?好吧,我其實還挺喜歡他們的,因為他們是您的朋友。但是您最近的一封信流露出那么緊張的情緒,我真想把您的手緊緊抓住片刻不放?!?/br> ——10.25 【沒有,沒有,今天沒有您的信,昨天沒有,前天也沒有。我每天起碼打開我們的郵筒三次,每次看到里面屬于我的那一層空無一物的時候,我感覺我孤獨得連樹上的寒鴉都會以鳴叫同情我?!?/br> ——10.26 【您為什么不能試著每天都給我寫一封信呢?或者您不用寫信給我,只要給我一張明信片,讓我知道您依舊安好?!?/br> ——10.27 【令人沮喪的是您是對的。我的敏感是無時無刻地存在著的,并且我認為那是神經質的。在等待您的信的時間里,我把您的信看了大約二十遍,我在剛收到它們的時候就看了幾遍,剛剛坐在打字機旁又看了好幾遍,有個投保人坐在我的桌子旁時我也在讀您的信,好像是剛剛收到似的。如果我得到安寧,我就會在樓上的辦公室里思念您,而不是看著投保信息發抖,呆坐在靜得出奇的房間里,回憶上一次和您告別時的情景?!?/br> ——10.28 【我想您應該是善良的。否則您不會總是用那么明亮、溫暖而歡樂的目光注視著我。您告訴我,我是值得被愛的。當您稱贊我長相帥氣的時候,您不會知道,我羞愧得就要鉆到桌子底下去了??赡鸀槭裁从謺敲礆埲痰夭辉父嬖V我您究竟家住哪里,又在哪里學習音樂和文學呢?如果您對我真的像您所說的那樣忠誠,就請立刻在明天給我寄一封您的回信!】 ——10.29 當林雪涅僅僅是看到這六封信里的片段的時候,她就深吸了一口氣,在滿滿的絕望中露出了畫家達利一般的神情! 蒼天??!這到底是要鬧哪樣!我只不過是好好地上了一天的課好嗎! 男神!男神求放我條生路??! 眼中似有淚花閃現,然而林雪涅她沒有哭!她只是帶著哽咽拿出鋼筆以及她的信紙,堅強地提筆寫道: 【親愛的弗蘭茨,我今天才一次收到了你給我寫給我的六封信,巨大的幸福擊中了我,這個世界上再不可能有比我更幸福的人了?,F在正是深夜時分,我坐在書桌前,寫給你的回信。早些時候我看了你和我提到過的《赫貝爾書信集》,你稱他是一個懂得忍受痛苦并能夠說出真話的人,我深以為然……】 雖然林雪涅此時是坐在明亮的圖書館里給卡夫卡寫這封信,可她卻故意在信中把自己形容成一個為了深愛的那個人而深夜坐在寫字桌前那么靜又那么寂寞的人!那是因為她如果這樣做的話,卡夫卡一定會立馬顯露出最深刻的自責,并在接下去的信里表示——【您瞧瞧我都做了些什么!是我在折磨您,我強迫您在你安靜的房間里寫這封信,這是多么的可惡又可憎!我簡直是一個不斷逼迫著您給我寫信的惡魔!我請求您,每周只給我寫一封信就行了!我懇求你,不要再在夜里給我寫信!我也無力承受您用睡眠換來的信!】 可如果林雪涅真的每周只給他只給他寫一封信,或者一周都沒有一封信了吧,他又會立馬寫信表示——【親愛的,我怎么得罪你了,你要這樣折磨我!你對我厭倦了,除此之外沒有其他解釋?!?/br> 呵呵,都是套路。 如果她只是在每天一封的信上只寫一句簡簡單單的——【安好,愛你,想你】——那么她最最親愛的弗蘭茨肯定還會有更加可怕狂躁的回應! 雖然現在的文壇有很多人都表示卡夫卡是一位極其內向的,十分難懂的文學大師,可是他在這方面的套路,林雪涅還是很懂的! 這就好像之前有幾次她最最親愛的弗朗茨還說只要她每天都寄一張明信片給他就已經足夠了,于是林雪涅不得不買了一堆黑白明信片,一天跑七次查理大橋以確定1918年那一頭的時間流逝并準時給他投喂送明信片,換來的卻是對方感受自己被背叛的一句——【看起來,您是可以每天都給我寄一封信的。但是您不想,而不是您不能。再沒有什么能比這個認知更刺痛我的心了?!?/br> 想到這里,林雪涅不禁悲從中來,并繼續寫道: 【你問我,我每天都在做些什么,身邊又發生了些什么事。當我認真回憶的時候,我竟發現滿滿的都是讀你的信與給你寫信的情景。你知道的,德語并非我的母語,閱讀和寫作更是我的弱項。每每給你寫一封不算太短的信,我都需要花好幾個小時去翻字典以確定我并沒有弄錯你的意思,并且我也沒有表達錯我自己的意思。除此之外我還需要思考那些語法,并花時間去謄抄那些句子……】 當林雪涅寫到這些故意求同情求理解求抱抱的內容時,她突然發現她剛剛寫到的這句話里的一個詞放錯位置了,于是想也沒想地就在信紙上把它給涂改了,可才這么做了,她就盯著她的這句話“并花時間去謄抄那些句子”抓狂起來,在經過了非常激烈的內心掙扎之后她到底還是又拿出一張信紙,并果真把剛剛寫的那些句子都謄抄了一份,且字體還優美極了??! 在那之后,她咬牙切齒地繼續寫下去: 【就在兩天后,我的教授要帶著我們一起去一趟柏林作為我們的秋季活動。我還不確定這次我們要去多久,但我一定會想你的。等我回來的時候,我會把一沓厚厚的明信片一起塞進我們的小郵筒里。到時你愿意給我把你在這些時間里給我寫的信一封封地念給我聽嗎?別把太多的注意力放在等我這件事上,你得記得寫作才是對你而言最重要的事。如果我回來,我一定會在你下班之前就等在你們公司的樓下,讓你一出保險公司的大門就能看到我?!?/br> 當林雪涅終于寫完這封信的最后一句話,她帶著極大的怨念在這封信最后的署名上寫上了——你的!你的!你的??! 其筆力之沉,幾乎要割破信紙。 于是現在問題來了,眼下她還有一份學校里的作業——給卡夫卡寫信! 這次她還要挑戰自我做卡夫卡的爸爸! 意識到了這一點的林雪涅覺得自己的心臟都要疼起來了!但她沒有倒下!她強撐著一口氣,給海蓮娜介紹的心理醫生伯洛赫教授發了一條短信: 【醫生!我想來找你做治療!現在就來!我感覺焦慮又抑郁!心臟生疼!一想到生活還是要繼續我就只想從查理大橋上跳下去!】 或許是因為今天下午的課已經結束了,這個時候也沒有訪客預約,伯洛赫教授很快給他發來了回復——【抑郁癥不在海蓮娜為你向我求助的范圍,一次收費兩百歐。具體的我們可以見面再聊?!?/br> 林雪涅:“…………” 作者有話要說: 我覺得我模仿卡夫卡給我家女主寫的這些書信已經很尷尬了!很尷尬很尷尬了!可還有大把的小伙伴表示這是戀愛的酸腐氣,這是狗糧,這是羞恥…… 還有小伙伴表示卡夫卡搶了男主的戲了!蒼天惹!這才三萬字??!人家好歹是本文的一條非常重要的線索型人物……而且我就問你們一個問題,這樣的男嫖給你們,你們敢要嗎…… 說敢要的你們給我等著,等明天的更新放出來再看看還能不能說敢要!如果明天的更新嚇不跑你們,那就等著后天的…… 另外就是最近幾天的留言跌得好慘好慘……哭泣你們造不造我大晉江現在搞了積分改革,距離合約到期的年份越近積分系數就越低。不巧我還有一年多就要到期了……積分系數虐成狗。一直這么下去我連爬月榜都得跪地爬了啊瞪眼哭! 第10章 不解風情 這天晚上,林雪涅給卡夫卡與她專屬的小郵筒投遞了那幾封和卡夫卡的來信一一對應的長信,而后她終于能好好地琢磨一番她要完成的作業——以卡夫卡父親的身份給他寫一封長信! 盡管她依舊得“給卡夫卡寫信”,但好歹這一次的會更有文學價值,并且還能融進她這些日子以來的,在與卡夫卡的接觸中對他加深的了解! 一想到自己要做最最親愛的弗蘭茨的父親了,林雪涅就有了一種說不清的,神圣的使命感。她先是把卡夫卡的那封《致父親的信》又重復看了三遍,然后再在腦袋里細細地想這封翻譯成中文后差不多得有三萬字的長信中的每一句話,然后再想象出一個卡夫卡眼中的,他的父親老卡夫卡。 傷感的是,她的第一反應是那位嚴厲的,從不管別人在說什么想做什么,只顧自己想要說什么想要做什么的伯伯只會在看了這封信的前幾行后就非常暴躁地怒問她最最親愛的弗蘭茨又在做什么蠢事! “哦,不不,這是中年的老卡夫卡。我該想一個老年的老卡夫卡,歷經滄桑之后可能意識到自己對于孩子們的教育有所不足的那個……” 林雪涅坐在拿張擺在距離天窗不遠處的書桌前,輕聲地嘀咕著,并又重新開始構想一個和弗蘭茨·卡夫卡親口描述出的老父親不全部一樣的,老卡夫卡的形象,試著把自己代入他,也去理解他。 這樣一來她居然瞬時就覺得糟心,覺得她老糟心了。她兒子怎么會是這樣的!連她切面包的時候小刀上還會帶著點兒湯汁,吃完飯之后椅子腳周圍全是食物碎碎這種丟臉的小事都可以鬧得讓全世界都知道! 太糟糕了!兒子你怎么能在舉世聞名的這封信里反復描寫你爸我的身材! 雖然那些描述都是正面的,顯得我特別雄壯。并且你多次強調的,對于自己身材的深刻自卑也襯得我更巨人了,可是老爸都這把年紀了,是會害羞的??! 就這樣,時間不知不覺到了深夜,今晚的林雪涅就好像她在白天的時候寫給卡夫卡的信里所說的那樣——在只有自己一個人的屋子里寫信到深夜。 直到凌晨三點,疲憊的她已經趴在桌子上睡著了。桌子上滿是她為了這份作業而準備的資料。而除此之外,她的桌子上還擺著一本攤開的筆記本,上面記錄著她因為兩邊時空的時間流動速度不同而對卡夫卡撒的各種謊。她必須要時時復習它,并加深記憶。也只有這樣,她才不會在與對方的溝通中說出顛倒錯亂的話語。 那么卡夫卡呢?她最最親愛的弗蘭茨·卡夫卡? 在1918年的深秋午夜,小卡夫卡先生也坐在他的書桌前。 巴黎大街36號——在2018年的時候,這里早就已經是一間有著很棒服務的高檔酒店了。但在1918年的時候,這里還是卡夫卡一家的居所。從卡夫卡房間的窗口望去,正好就可以望到又稱捷赫大橋的捷克人大橋。 當然,他還可以從他的房間里聽到伏爾塔瓦河的水流聲,并且他也當然可以看到這條對于捷克人來說就好像多瑙河之于奧地利人一樣的河。 【我默默地念誦著你的名字,雪涅!雪涅!這名字無所不能,既讓我激動,也讓我心平如鏡。很快,布拉格就要下雪了,到那時我將會怎樣想你!晚安,但愿你在柏林的秋季活動一切順利??晌疫€不能睡,我今天的寫作很不順利,除了想你之外,我根本無法集中注意力。寫不好東西,可我又必須寫,你能理解我嗎?我想,如果是你,就一定能夠理解?!?/br> 當在信的最后寫上署名之后,弗蘭茨·卡夫卡放下筆,將信紙拿起來,在臺燈底下看著它。直到確信字跡上的墨水都已經干了之后,他才將這些放進信封里。寫上【致雪涅·林小姐】后就即刻走出自己的房間,并打開他們一家人所住著的這套房子的大門,在凌晨三點的時候走下樓去,將這封信也裝進小郵筒里屬于林雪涅的那一層里。 在那之后,他用鑰匙打開屬于林雪涅的那一層,發現他在昨天和前天寫的信果然沒有被人取走,原本因為剛剛寫好了這封充滿了愛意的信而激動起來的情緒就這樣輕易地低落下去。 可他又控制不住自己守在這里,守在這里,仿佛只要他等在這里,他所期待的那個人就會來到這里,取走他的信,并勾走他的心。 樹上的寒鴉啼叫起來,在弗蘭茨·卡夫卡的耳中仿佛又是對他的同情與嘲諷。 于是他在沉默片刻后情緒又起,走上樓去,拿出一張新的信紙,在上面寫道: 【親愛的,你向我表達過你對我的愛慕,可為什么你要這樣折磨我?今天是星期六,但你也不給我來信。你不理睬我了,你和他人調侃,卻把我忘記了。難道我會默默地容忍這一切嗎?】 可這樣的字句才被寫出來,就又被這位作家重重地劃去??伤麉s并不新起一張信紙,而只是繼續在這張都被他用墨水筆劃破了,可憐的信紙上繼續被人寫道: 【親愛的,我最最親愛的,我從未懷疑過你對我的深刻愛意,當你注視著我的時候,你的眼睛里除了我之外再無其它。我不知道這樣的幸運如何會發生在我這樣的人身上。我配不上你的愛意!你漂亮、健康、單純、快樂、自信,在你的身上總是有著最最明亮的色彩??赡銥槭裁匆@樣苦苦折磨我?你是否一定要這樣殘忍,以這種方式來營造出捉摸不定的神秘感,讓我無時不刻地想著你,讓我為你發狂!你成功了,對于我來說,你就好像是深夜寫作時的靈感,我永遠都無法找到你,只能乖乖做你的俘虜。不,僅僅是拜倒在你的腳下還遠遠不夠!我只能近乎虔誠地等著你出現在我眼前?!?/br> ………… 2018年的布拉格,當林雪涅出門的時候她覺得今天的陽光似乎格外燦爛。 昨天沒有課,并且她也不用為了給她最最親愛的弗蘭茨寫信以及送信而在查理大橋上跑來跑去跑斷了腿!就連昨天的晚飯都是去樓下的越南快餐小店里買買就能吃的星洲炒米粉!盡管人家越南人說這玩意兒不叫星洲炒米粉,可林雪涅卻覺得這倆完全就是一樣一樣的。 在前天晚上以及昨天的這一整天時間里,她可以有足夠多的時間來考慮那封以卡夫卡的父親的身份寫給卡夫卡的那封回信,并真正把它寫出來。 令她喜極而泣的是,她用德語寫作的功力在這幾個月的時間里簡直被她最最親愛的卡夫卡給鍛煉到了她的人生巔峰! 盡管過程是痛并快樂著的,可到了展現成果的時候,她的內心必然是喜悅的! 這份喜悅不僅體現在了她的臉上,還誠實地體現在了她走進學校走向教室的輕盈腳步上! “早上好,雪涅?!?/br> “早上好?!?/br> 在走進教室的時候,有和她一樣已經先一步到了教室的同學和在林雪涅主動和他們打招呼之后也很友好地和她打起了招呼。 這個時候,林雪涅曾在寫給卡夫卡的信中提到過的,讀過卡夫卡的作品《變形記》的男孩米洛什在和林雪涅打完招呼后本要低下頭繼續看今天就要交的那份作業,卻是才低頭就又馬上抬頭看向林雪涅。 “嘿?!?/br> 聽到對方的這個聲音,林雪涅看向對方,而后對方就在注視了她片刻之后說道:“你今天看起來精神好多了,整個人的狀態都和前天不一樣了?!?/br> “這樣的嗎?”林雪涅顯然有些意外,她在放下包后笑著對自己的這位同學說道:“可我昨天和前天晚上都在家里寫今天要交的那份作業,幾乎都沒出門。前天的時候我還寫著寫著就趴在桌子上睡著了,等天亮了才醒,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呢?!?/br> 兩人間的這份對話傳到了鄰座的一個女孩的耳中,于是她也抬起頭來看向林雪涅,并極為肯定地說道:“他是對的。今天你看起來精神多了?!?/br> 說完這句,米洛什就發揮起了男孩們對于女孩們的敏銳觀察力,他想了想之后說道:“在剛開學的時候你看起來很好,但是最近一個月你好像總是很累,看起來緊張又焦慮。 米洛什又看了看僅僅只是一天沒見的林雪涅,疑惑地問道:“我們的課業有那么繁重嗎?不過你的德語進步得很快,尤其是寫作上。你上次寫的那篇文章非常漂亮,老實說它讓人感到很驚艷?!?/br> 被人問及課業是否真的有那么繁重,林雪涅感到尷尬極了,但也只能很不好意思地告訴對方,課業還好,只是她有在課余時間著重練習……嗯,德語的閱讀和寫作。 在那之后,她的尷尬羞澀就被人誤會成了嬌羞,于是先前夸她精神好多了的那個鄰座女孩就調侃起了她和那位男同學。 “所以說,昨天你是和米洛什一起約會去了?” 林雪涅并沒有明白這到底是怎樣的幽默以及若有所指,但旁邊的米洛什已經哈哈笑著告訴他們的那位女同學,是的是的,他昨天的確和林雪涅一起看話劇去了。 唉,這就很尷尬了。 正當林雪涅還站在那里尷尬著,小手小腳不知該往哪里放的時候,那個說自己也要作為卡夫卡的父親,給那封《致父親的信》來寫回信的男生就這么從后面拍了拍她的肩膀,并在林雪涅轉身過來的時候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