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節
男人怯怯懦懦的回答:“我們就是網上認識的,她說她叫安溪,其他的我也不知道?!?/br> “玩的很嗨皮???”徐一曼冷笑一聲。 “個人愛好,個人愛好……”男人說道。 “我說警官同志,我們可是守法的好公民啊?!睒窍碌哪腥瞬恢朗裁磿r候出現在了門口,他看著屋子里的人開口說道:“這是我的一個朋友大雷子,他有點個人愛好這總沒有問題吧,用皮鞭抽自己這算是犯法么?” 徐一曼開口說道:“你倒是挺機敏的,幾句話就把自己是黑旅館并且提供風月場所的事情推的一干二凈了,不過我倒是很好奇,你是怎么發現我的?” 男人聳聳肩,說道:“我二龍怎么說也混了這么久了不是,沒有證據就不能抓人,這我知道?!?/br> 江河此刻正觀察著床頭柜上的一個漏斗。 這樣的東西出現在這個房間里實在是一件很不符合常理的事情,江河從口袋中掏出了手套帶上,然后輕輕的將這個漏斗拿了起來。 徐一曼注意到這個大雷子的表情有些尷尬。 江河用鼻子靠近了這個漏斗,扭頭對大雷子說道:“你的愛好是喝尿?” 大雷子此刻十分尷尬,點頭也不是,搖頭也不是。 江河將漏斗放了下來,環視了一周,說道:“我需要昨天晚上的監控記錄?!?/br> “監控?”二龍說道:“這是我個人的房子,沒事情我安監控干什么,再說了,你們有什么理由……” 江河也沒有廢話,他指了指正對著床的墻上掛著的電視:“這種非智能的電視如果沒有機頂盒或者衛星電視接收器的話是不能看電視的。而且電視下面沒有dvd等東西,這說明這個電視掛在這里就是擺設?!?/br> “可這個掛在這里的擺設很新,周圍的墻壁竟然沒有留下一點灰塵,這和你們旅館臟亂的形象很不相稱。這說明這個電視是經常被拆卸下來的。那么一個沒有用的作為擺設的電視,為什么會經常的拆卸呢?” “再加上這個電視的位置,幾乎平行與床,這不符合一個人觀看電視的習慣,躺在床上,沒有人會低著頭去看電視,正常的距離為在床上三十厘米左右?!?/br> 江河走到了這個電視旁邊,輕輕的搖晃了一下電視:“所以從這幾點上分析,這臺電視里一定藏著什么東西。細細想想,就可以知道這是什么。再加上安溪每次約人都在306房間,因此我推斷安溪也是知道這件事情的,你們錄下視頻或許用來威脅別人,或許用來售賣,是這樣嘛?” 說著,江河直接一用力,電視猛地反倒過來砸在了地面上。電視摔成了兩半,但是在電視塑料殼里面,幾根線被江河扯了出來,同樣扯出來的還有藏在電視里的一個針孔攝像頭。攝像頭通過電視喇叭的細小圓孔,可以清晰的拍攝到床上以及床邊的畫面。 江河將攝像頭拿了起來,說道:“現在,我以一名警察的身份來要求你,把昨天晚上這個房間的錄像給我,這次你應該沒有什么別的話想說了吧?” 大雷子看著這攝像頭,罵道:“我靠二龍,你他媽還敢干這種東西!要不是警察通知發現了,以后指不定鬧出什么幺蛾子來,老子這么信任你!” 徐一曼開口說道:“所以現在證據確鑿,我已經通知了警方,你們兩個一個也跑不了?,F在,把錄像拿來吧?” 二龍垂頭喪氣的去拿硬盤了。 沒過了多長時間,附近派出所的民警便趕到了,徐一曼簡單的交接了一下,便和江河離開了??粗邮稚系挠脖P,徐一曼忍不住說道:“江河,我特別想問問你,你都是怎么看出這些最細小的線索的?” 江河一邊快步往前走,一邊對徐一曼說道:“邏輯。任何一件事情的背后都是有邏輯在支撐的,你可以試著去練習?!?/br> “怎么練?”徐一曼很感興趣,拉住江河的胳膊問道。 江河看了看徐一曼,說道:“每當你看到一件東西的事情,你就去想這件東西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這件東西的出現背后是否有邏輯支撐。如果可疑,你就去想你為什么覺得可疑,怎么樣解釋,這件東西出現的邏輯就正常了?!?/br> “往往出現的疑點越多,你通過推理得到的那個邏輯就越正確?!苯友a充道。 “所以剛剛在旅館的時候,你找到了很多關于電視的可疑點,而當你推斷電視是為了掩護攝像頭的時候,那些疑點就不是疑點了,而變成了證明你推斷的證據,證據越多,你的推斷正確率就越高?!?/br> 徐一曼顯得很興奮。 “沒錯?!苯狱c了點頭。 徐一曼又搖了搖頭:“說起來似乎是很簡單的事情,但是做起來就沒有那么容易了,至少我沒有辦法做到在那么復雜的環境里能夠把所有的細節都觀察到并且記在腦子里,然后幾乎不需要思考的時間便把這一切都說出來?!?/br> 說話間,兩個人已經來到了五菱宏光旁邊。 此刻邵老和袁軍已經那個安溪已經在車上了。 “怎么這么久?”袁軍問道:“比我還慢?!?/br> 徐一曼指了指江河手上的硬盤,說道:“江河在屋子里找到了一個攝像頭,找旅館老板拿了硬盤,昨天晚上,她和鄧翔宇做了什么事情,我想回去就一目了然了?!?/br> 說著,徐一曼指了指安溪。 與此同時,袁軍已經發動了汽車,往公安局去。 安溪聽到了徐一曼的話,趕忙說道:“別看,別看,我可以告訴你們我們做了什么?!?/br> 邵老聽到了安溪的話,回頭看了看坐在徐一曼和江河中間的安溪,問道:“昨天夜里,你是否和鄧翔宇在306房間?” 安溪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他看了看面前的邵老,說道:“我昨天晚上的確在306房間和他在一塊兒,但是我真的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br> “你們認識的時間超過了兩個月,而這么長的時間里你都不知道他的名字是什么?那平常你們都怎么稱呼?”邵老又問道。 安溪趕忙回答:“是真的,我平時叫他狗,他叫我主人?!?/br> “鄧翔宇吃了屎你知道么?”邵老問出了這個關鍵性的問題。 安溪沉默了一會兒,在這么多人面前說這些,這讓她有些難以啟齒。 “你不說,我們也有監控?!苯诱f道。 安溪趕忙開口說道:“是?!?/br> “誰的?!鄙劾祥_口。 “我,我的?!卑蚕卮?。 邵老安慰安溪說道:“不用害羞,這是你們個人自愿的愛好,我們無權干涉,而我們也不會把這件事情說出去。目前在性心理方面,各醫學家心理學家也在商定性~欲倒錯的范圍。這不是關鍵,關鍵是,鄧翔宇是什么時候離開的?!?/br> 安溪斷斷續續的開口說道:“大概是五點鐘左右?!?/br> “五點鐘?也就是鄧翔宇死亡兩個小時之前?!鄙劾险f道。 “你說,你是說他死了?”安溪說道。 邵老點了點頭:“沒錯,他死了。他走之前和你說了什么沒有?” 安溪咬著自己的手指,片刻之后,她緩緩的開口:“我沒太注意,但是昨天他的確和之前有些不一樣,那天他好像特別賣力的討好我,然后,然后就提出要吃那東西,我覺得刺激,就答應了?!?/br> “對了,對了!”安溪似乎想起了什么事情:“我記得那天晚上他來的時候,說他和家人又吵了一家,他成績一年不如一年,他爸媽很氣憤,他又說所有人都不知道他想要什么,他說只有在我這里,他才能感受到一點愛?!?/br> “這愛可夠有味道的?!毙煲宦滩蛔≌f道。 安溪小聲的反駁:“或許每個人都有喜歡的東西,都有可能成為別人眼中的異類,可我們又沒有傷害別人,都是你情我愿的……” “你收費么?”江河問道。 安溪咳嗽了一聲,說道:“沒錯,他,他好像還蠻有錢的,每次都給我一千多……” “他有錢?”徐一曼說道:“你知道他父母都是種地的農民么?你知道他父母累死累活一個月的錢都給他了么?” 安溪不敢看徐一曼,她只是說道:“我不知道,我們不過問對方的生活的,他告訴他今年十八歲,正在上高中,他父親是公司老板,他母親是大學老師,其他的我都不知道,我有時候問他,他也不告訴我的?!?/br> “很好?!?/br> 邵老點了點頭。 第152章 方向錯了 回到了公安局,邵老和袁軍抓緊審訊了安溪,而徐一曼則和江河則是坐在辦公室里看完了安溪和鄧翔宇的激情一夜。 安溪,本名安曉芳,今年二十三歲,初中畢業之后便走向了社會,在社會上混了幾年之后,安曉芳走上了違法犯罪當小姐的道路。安曉芳的口供和視頻里發生的事情完全可以對得上,這說明安曉芳并沒有說謊。 但是攝像頭沒有收音的功能,因此無法證實安曉芳和鄧翔宇到底說了些什么,但是鄧翔宇離開的時候,的確從自己的書包里掏出了一疊子人民幣來。單從數量上來看,估計有一千五到兩千元之間。 凌晨四點鐘,兩人在床~上躺了四十分鐘,期間安曉芳在玩手機游戲,鄧翔宇在說著些什么,從視頻上看,安曉芳只是敷衍式的點頭。安曉芳的證詞中顯示,她的確沒有在意鄧翔宇在說些什么。 安曉芳只斷斷續續的聽到了鄧翔宇說什么他的父母打他,沒有人理解他懂他之類的話,其余的,安曉芳是怎么也想不起來了。 凌晨五點許,鄧翔宇背起了書包似乎要離開,他和安曉芳說了些什么,但是安曉芳只顧低頭玩游戲并沒有理會。 附近的監控顯示,鄧翔宇于五點二十分離開了黃華街,監控中便沒有了鄧翔宇的身影,之后在發現了鄧翔宇,那便是在枯井中。 事實證明安曉芳并沒有說謊。 徐一曼是個法~醫,平時多么惡心的場景她也見過,可是這次旁邊坐了一個江河,她心里十分的別扭。 “咳咳,看完了吧,”徐一曼說道。 江河說道:“退回去一點,往回拉?!?/br> 徐一曼拖著進度條,慢慢的往左拉著。 “就是這里!”江河開口說道。 畫面上此刻有兩個人,鄧翔宇正躺在地上,而安曉芳正準備坐在他臉上。 “你還有這愛好?”徐一曼看著江河。 “看到床~上的東西了沒有!”江河卻是聽不懂徐一曼的揶揄。 徐一曼仔細去看,這才看到了在視頻的左上方,一個背包一閃而過。 “定格在這里!”江河說道。 徐一曼將視頻倒回去暫停,仔細的去看背包。 “背包有什么問題?”徐一曼說道。 江河指著那幾乎要出了畫面的一格,認真的說道:“就是這里,仔細看,背包外面鼓出了一個圓柱形?!?/br> 徐一曼去看,仔細辨認之下,這才看了出來。 雙肩背包里似乎裝了不少東西,鼓鼓囊囊的,而在背包中下部分,的確鼓出來了一塊,呈現圓柱形??雌饋?,這里面裝著的應該是瓶子一類的東西。 “水杯?”徐一曼說道。 江河搖了搖頭,又對徐一曼說道:“拖到鄧翔宇進門的時候?!?/br> 徐一曼點頭去~cao作。 這個時候,徐一曼就明白了江河的用意了。徐一曼看到鄧翔宇走進來的時候,在他背包的側兜里插著一個水壺,也就是說,背包里面裝著的并不是水壺。 “那到底裝著什么東西?很重要么?”徐一曼問道。 江河點了點頭,起身便走:“你繼續看,我去找關登?!?/br> 說著,江河便一溜煙離開了。 徐一曼看著還在左右搖擺的門,暗罵到:“看你個大頭鬼,這東西有什么好看的?!?/br> 邵老和袁軍此刻也離開了審訊室,他們來到辦公室,只見徐一曼一人了。 邵老說道:“安曉芳的供詞和口供差不多,我看她的樣子應該沒有說謊。對了,江河呢,不是和你在一起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