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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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吧?”另一人訝異:“他都失明幾年了,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又要去治了?” 說著紛紛望向聶萱:“萱萱和他這么熟,肯定知道的,快說說到底怎么回事嘛?!?/br> “……” 聶萱壓根兒什么也不知道,她驚訝極了,如果江鐸要看眼睛,家里怎么會一點兒動靜都沒有?難道他自己私下悄悄去的嗎?可當年正是因為眼睛治不好他才進盲校的呀,怎么毫無預兆的又開始折騰起來? “人家看病而已,你們好奇心也太重了吧?”聶萱嫌他們八卦,沒有理睬,轉頭給江鐸打電話,那邊沒有接,后來也沒有回。 第二天下午沒課,她去江鐸租住的公寓敲門,里面半晌不見動靜,她便用沈老太給的備用鑰匙開門進去,屋內空無一人,一股中藥味迎面撲來,她皺眉放下包,看見茶幾上擺著幾個碗,里面黑糊糊的也不知是什么東西,怪嚇人。聶萱滿臉嫌惡,趕緊收到水槽洗凈,接著挽起袖子整理客廳,打掃衛生。 江鐸從外面回來,還沒進門就聽見電視節目的聲響,他一愣,下意識提起盲杖:“誰在里面?” 聶萱正靠在沙發上休息,見他進來,終于伸個懶腰:“是我?!彼龥]好氣地埋怨:“你去哪兒了?電話也不接,不知道別人會擔心嗎?” “你怎么進來的?” “有鑰匙啊,你外婆給的?!彼舷麓蛄?,見他手里提著塑料袋,袋上印著某中醫門診的標識?!澳闳タ粗嗅t了?怎么沒跟家里說一聲?” 江鐸面色不虞,冷淡道:“這是我自己的事,跟你沒關系?!?/br> “你說什么?” 江鐸收起盲杖:“請你出去,順便把鑰匙放下?!?/br> 聶萱一怔不怔盯著他,胸中怒火燃燒,半晌后冷冽一笑:“我就不走,看你能把我怎么樣?!?/br> 江鐸皺眉,接著聽見紙張翻動的聲音,聶萱輕飄飄地哼道:“剛才幫你打掃衛生,在床頭發現一個素描本,蠻有趣的,這上面畫的是許亦歡吧?” 江鐸匆忙上前:“誰讓你翻我東西?!還給我!” 聶萱立刻起身繞過茶幾躲避:“就不還?!彼莺菪χ骸澳愣枷沽诉€留著這個干什么?我看不如扔了,反正你也看不見,免得心里難受?!?/br> 江鐸額角青筋暴起,尋聲逼近,誰知右腿撞到桌角,“砰”一聲,猛地踉蹌,他膝蓋砸地,整個人摔了下去。 聶萱驚駭地看著這一幕,胸膛起伏,強自咽下一口唾沫:“我知道你為什么突然想治眼睛,是不是聽說許亦歡交了男朋友,還同居了,心里難受?呵,想開點兒吧,看看你現在這副樣子,竟然跑去找江湖醫生,連三甲醫院都治不好,他們能有什么辦法?還不就是往偏方里放些惡心巴拉的玩意兒,你一個大學生居然信這些?!” 江鐸撐著茶幾起身,一字一句:“我愿意,你管得著嗎?” 聶萱冷笑:“要不是看在你外婆的面子,誰要管你這個瞎子?以為許亦歡還會要你嗎?算了吧,她如果知道這世上有個殘疾人一聽見她的名字就發瘋,那還不躲得越遠越好?你別嚇人家了?!?/br> 江鐸穩穩站定,面色如冰一般冷冽,肌rou緊繃,手攥成拳,眼底仿若深潭。 聶萱罵得舒服,想徹底激怒他:“怎么,我說的不對嗎?” 江鐸靜默半晌,抬起手,只道:“畫本,還給我?!?/br> 聶萱的冷笑漸漸散盡,死死盯著他,最后氣急敗壞地撕扯畫紙:“誰稀罕!” 撕完砸到地上,轉身走了。 第39章 初春過后, 天氣一天比一天暖和, 江鐸也如夢初醒般的從病急亂投醫的消沉里抽離出來, 他覺得自己可笑,時至今日竟然還抱著非分之想,跑到江湖郎中那兒做無用之功,簡直魔障。退一萬步講,即便眼睛治好了,難道他就可以和許亦歡重新在一起了嗎? 算了吧,別打擾她的新生活, 別拉她回到過去,她不想的。 沒有人愿意沉溺過去,包括江鐸。 于是他又開始忙碌,把時間填得很滿, 在學校準備演講比賽, 在校外與志愿者一起做公益活動, 校運會期間還參加了田徑短跑,拿到不錯的成績。 誰說盲人的世界只有黑色?瞧,他這不過得多姿多彩么? 至于聶萱, 自從那次從他家奪門而出,很長一段時間沒有露面, 后來聽說交了男朋友,學建筑的, 沈老太知道以后忙給江鐸打電話, 讓他趕緊把人追回來。 “你和萱萱怎么搞的, 吵架了?” 江鐸說沒有。 “那她怎么和別人談戀愛,今年暑假也不回來看我了?” 江鐸微嘆:“二十來歲的大姑娘,談戀愛不是很正常嗎?” “正常個屁?!鄙蚶咸f:“她是故意氣你的,傻小子,還不好好哄哄人家,如果她真跟人跑了看你怎么辦?!?/br> 江鐸好笑道:“原來你怕你外孫找不到媳婦兒???” “我說真的,你別以為開玩笑?!鄙蚶咸赋睿骸艾F在的年輕人都很務實,就算她們自己不介意,家里肯定也不愿意接納盲人,你錯過萱萱可就很難找到這么好的姑娘了,難道將來打光棍嗎?” 江鐸仍笑著:“我不想打光棍,但現在也不著急找對象?!?/br> “你不著急我著急??!”沈老太說:“趁現在還是學生,都單純著,趕緊談個女朋友,否則將來進入社會就更難了。那天我看一個相親節目,女方一上來就問男方家里有幾套房,有沒有車,年薪多少,劈頭蓋臉的嚇死個人了!” 江鐸忍俊不禁,點頭道:“嗯,那我以后也去參加相親節目,搞不好會有心地善良的姑娘覺得我可憐,主動給您當孫媳婦兒也不一定?!?/br> “你個臭小子,不要和我東拉西扯……” …… 這年暑假結束,聶萱短暫的戀情也倉促告終,她似乎沒受什么影響,照常上課,吃喝玩樂,就算在學校碰到前男友也不見半點扭捏之色,倒是讓對方滿不自在。 某日傍晚和朋友聚餐,喝了些酒,突然聽他們聊起江鐸,說他這人雖然殘疾,但成績優異,積極進取,還挺勵志的。聶萱不知怎么,聽得很不是滋味兒,當場發作,冷道:“能不能別把殘不殘的掛在嘴邊?人家不需要你們的評價,更不稀罕你們同情,少自以為是了?!?/br> 眾人詫異:“我們也沒說什么呀?!?/br> 聶萱心煩,就是聽不得別人議論江鐸殘疾,當下甩了臉,起身就走。 暮色漸濃,她迷迷糊糊跑到江鐸住的小區,不聲不響,呆坐在樓下的舊秋千上休息。大約九點半的時候看見一個熟悉的人影從夜色中走了過來。 “喂……”她喊一聲,江鐸沒聽見,她便踉踉蹌蹌上前攔住,“我叫你呢,你還走!” 江鐸停下腳:“聶萱?” “虧你還記得我?!彼^暈目眩,伸手抓住他的胳膊:“你從哪兒回來的?” “圖書館?!睂W校的視障有聲閱覽室。江鐸略微皺眉:“你喝酒了?” “嗯……”聶萱拍拍額頭:“難受的很,讓我去你家休息會兒吧?!?/br> 江鐸默然片刻,淡淡開口:“現在很晚了,不方便?!?/br> 聽見這話,聶萱揚起臉盯他,嘴角微撇,冷聲哼笑:“不方便?你家里藏人了?” “沒有?!?/br> “那你不準我上去?” 江鐸并不回答,自顧掏出手機:“我讓同學接你回宿舍?!?/br> “不要?!?/br> 他便停下動作,面無波瀾:“那行,你自己回去吧?!?/br> 說著繞開她,提步往樓道里走。 聶萱氣不打一處來,上前一把奪過他的盲杖:“不許走!我還沒說完呢!” 江鐸倏地皺眉:“你干什么?” “你說我干什么?”聶萱背著手靠近:“我知道你討厭我,可你也拿我沒辦法對不對?” 江鐸冷著臉站在那里。 聶萱滿心不忿地打量他:“我也討厭你,討厭的要死,尤其這副愛搭不理的樣子,難道我欠你錢了,你要這么對我?!?/br> 夜色真好,初秋余熱未散,額角冒著細汗,風里沾染了月季溫柔的香氣,路燈昏暗,星辰點點,他在這樣的月色下緘默不語。 聶萱深望著面前這個人,忽然一顆心小鹿直撞。 酒意令人沉醉,更令人動情,她伸手攀上他的肩,踮起腳,不管不顧地吻上去。 薄唇微涼,像深秋的溪水,與他周身氣場別無二致。 吻了一會兒,聶萱燙著臉后退些許,睫毛顫動,睜開眼,見他面無表情,一動不動,瞳孔又深又涼。 聶萱屏住呼吸愣在當下,心里又臊又慌,不知他這算什么意思。 江鐸終于有了一點反應,冷冷的,沉沉的,問:“我可以走了嗎?” 聶萱張張嘴,突然被一股無言的力量震住,好像自己做了十分冒犯的事,理虧心虛,于是乖乖遞回盲杖,站到一旁,讓他離開。 她發誓從來沒有過這種感覺,頭皮發麻,心跳如雷,渾身上下每一寸感知都被喚醒,羞恥和興奮交織,實在刺激。 緩了好幾秒,她疾步上前,緊跟在他身后:“喂……喂!你到底什么意思?生氣就直說啊,這么忍氣吞聲的干什么?不爽就罵??!現在這樣想憋死誰呀?!” 江鐸掏出鑰匙開門。 聶萱自尊受挫,此刻更難忍受他如此輕視忽略的態度,一把推他的背:“跟你說話呢!你耳朵聾啦?” 江鐸緩緩停下動作,背脊漸漸僵直。 聶萱還在喋喋不休:“笑死人了,不就親了一下么,跟受多大委屈似的,你是不是男人……??!” 話音未落,江鐸突然猛抓住她的胳膊一把將她拽進屋內,無需光線,他熟練地走到床前,下一秒把人重重按到床上,傾身逼近,鼻息噴灑在她面頰,聲音冷若寒霜:“非要這么欠是吧?” 聶萱在黑暗中睜大眼睛:“你干什么?!” “你說我干什么?”江鐸冷嗤:“你不就想讓我跟你干點兒什么嗎?” 她頭皮發麻,雞皮疙瘩泛起厚厚一層:“你、你這個臭流氓!死瞎子!” 江鐸伸手掐住她的下顎:“對,我是瞎子,是殘疾人,所以可以任由你作踐對吧?呵,我倒看看到底誰作踐誰?!?/br> 他摸到她肩膀,原來穿的吊帶衫,抓住直往下扯,耳邊傳來聶萱的尖叫。 “啊——” 她慌忙擋住胸部,雙頰緋紅,渾身發燙,燙得雙腿發軟,又驚又麻。幽藍月光灑落床鋪,江鐸的臉在若明若暗里蒙了一層陰霾,棱角分明,周身散發出平日看不到的破壞力和粗暴感。 聶萱恍惚了一秒,膝蓋被握住,他的手往上摸進了裙子里。 就著微弱的光,聶萱只看見他臉上冷漠又譏諷的表情,并沒有半分□□。樓道傳來腳步聲和說話聲,門還敞著,他居然就這么把她按在床上羞辱…… 聶萱說不清自己是害怕還是羞憤,當即伸手推他,沒想到輕而易舉就給推開了。 “……” 江鐸嘴角冷笑:“怎么了?” 她低頭看去,吊帶已經垮到腰間,抹胸也搖搖欲墜,半個身子春光無限,她只慶幸他看不到,慌忙穿好,抬眸又見那副冷冽嘲諷的模樣,頓時又氣又臊:“你……給我記住?!?/br> 狼狽落跑,絕非她今晚的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