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0節
楚帝聽聞自己昏睡多日,一時也很是震驚,便開口問道:“是誰治好朕的?朕重重有賞!” 一眾御醫卻是面面相覷,這些日子以來他們只敢用滋補的藥吊著楚帝的命,可直到現在他們也不知道楚帝是為何昏睡? 見他們都沉默不語,楚帝不禁蹙眉道:“怎么?賞賜都不愿意領?” 御醫院院判磕頭道:“啟稟陛下,實在是臣等有愧??!” 他們想要賞賜,卻也不敢欺君,他們連病癥都查不出來,哪里敢接賞賜? 韋喜德想了想,開口道:“陛下,奴才倒是覺得有一事甚是奇怪!” “說來聽聽!” “陛下,昨日有一欽天監中人說陛下是什么龍魂被困,但是沒人敢相信他的話,畢竟他在欽天監就是個打雜的。 剛才奴才逮到他,發現他竟在殿后偷偷做法,本以為他是圖謀不軌,沒想到陛下真的醒了……” 楚帝聞后皺了皺眉,“竟有此事?將那人傳上來!” 楚帝語落,便有兩個侍衛押著一個瘦弱的男子進了殿內,他被麻繩捆著,臉上還有青紫色的痕跡,顯然是被人打傷的。 他渾身濕淋淋的,看起來狼狽不堪。 楚帝打量著此人,冷聲問道:“你為何要在此做法?你可知宮內不允巫蠱邪祟之事?” “陛下!”那人叩了一個頭,平淡冷靜,沒有一絲慌張:“奴才夜觀天象,發現陛下星象暗淡無光,乃是龍困淺灘,龍魂被困之數! 縱使天下神醫匯聚,也醫不了陛下的病癥,是以奴才才斗膽懇求為陛下做法,暴雨致,金龍出,陛下自是平安無恙!” “這暴雨是你求來的?” 楚帝不禁驚詫,有些難以置信,韋喜德做深思狀,一拍頭嘆道:“哎呦!這般一說可不是嘛!今日本是天色清朗,誰曾想他在殿后鼓搗了一會兒便暴雨忽至!難道真的是他?” 楚帝瞇著眼睛看了那男子一眼,仍舊冷冰冰的問道:“你可知擅自在宮內行法事是死罪?便是你救了朕,也一樣死罪難逃!” 那人仍舊神色淡淡,眼眸都沒抬一下,“陛下命不該絕,奴才只是順天而行,若是天命注定陛下無福,便是刀劍在頸,奴才絕不會多事!” “你大膽!” 韋喜德尖著嗓子喊道,楚帝卻是笑了,他揮了揮手讓人給男子松綁,笑道:“朕欣賞你的骨氣,真正有能力的人才會如此! 欽天監那些東西平日里事情不斷,如今倒是一個都沒看出來,這欽天監監正的位置便給你吧!” 殷太后和宸妃對視一眼,眸中皆有憂色,此事有詭! ------題外話------ 昨天又去檢查了,排了半天的隊,回家又是下午了,沒及時回復大家評論…… 我看大家比較關注的都是殷鈺的事,其實每個人的想法都有不同,我知道這件事會讓很多人不接受,可浮夢還是寫了,因為我不想為了迎合大家改變自己的設定。所以我也不會試圖扭轉你們的觀點。 我覺得殷鈺對待此事無所求,也沒有想讓云曦知道,更沒有想打擾兩人的感情,怎么就成了小三呢?他難道試圖破壞過兩人的感情嗎?而且殷鈺是個明白人,大家放心吧不會有狗血劇情也不會有什么苦情男配,感情點到即止,不是每一種喜歡都要說出來…… ☆、第十三章 動 楚帝蘇醒,眾臣心中都松了一口氣。 而新任欽天監監正秦方因為救駕有功一時間名聲大振,甚至還有傳言,說秦方是得道之人,特奉天命來協助楚帝,而楚帝更是上天選擇的天下共主! 楚帝聽聞之后龍心大悅,對于秦方更是重賞,可是秦方此人膽子極大,竟是將賞賜都退了回來,只言方外之人不喜這黃白之物。 楚帝對秦方很是好奇,一番交談下來意外的發現秦方與那些只會看星星的欽天監眾人相比簡直是云泥之別。 秦方不僅會夜觀天象,更是內有乾坤,面對楚帝的問題都是侃侃而答,見解頗深,楚帝一時大為驚喜。 楚國有不少賢臣,但只要是個人便有私心,所以他們在發表言論事時或多或少都是為了自身的利益。 可這秦方卻不,他直言不諱百無禁忌,倒是讓楚帝大為歡心。 楚帝正想夸贊秦方兩句,卻突然覺得喉嚨一陣干癢,用力的咳了起來,韋喜德連忙端來茶水服侍楚帝服下。 楚帝一張臉漲的通紅,韋喜德擔憂的說道:“陛下這是怎么了?奴才喚御醫來給陛下瞧瞧吧?” 楚帝點了點頭,秦方見此開口道:“如此臣便告退了,不打擾陛下休息了……” 楚帝揮了揮手,讓秦方退下。 御醫不敢耽擱,一路小跑而來,診脈之后又詢問了一番情況,兩個御醫商量了半晌才開出了一張藥方,只言楚帝是身體有些弱,染了風寒,這才會咳嗦不止。 楚帝對這些御醫越發的不滿,開一張藥方都要研究半日,便不耐煩的趕走了他們。 楚帝覺得有些疲累,便側倚在榻上,嘆聲道:“朕多日未上朝了,好在錦安王和太子處理的很好。 特別是太子,他做的不錯,而且沒有趁機結黨營私,朕很是欣慰!” “陛下說的是,太子是楚國的儲君,一向是眾皇子的表率!”韋喜德恭敬的笑道。 “太子很好,洄兒也是個好孩子,就是年紀小了些,只可惜……” 只可惜他們與錦安王府之間很難共存,若不是當年他將事情做得太絕,也不會如此…… “咳咳……”楚帝又一陣咳嗦起來,就連喝茶都壓不下去。 韋喜德連忙勸道:“陛下正值壯年,想這些做什么,再過個六七十年,皇子們就都成熟了!” “哈哈!你這張嘴啊,再過六七十年太子都八十多歲了,你少給朕胡謅了!” 都說萬歲,可這世上又有幾個皇帝到得了百歲呢? 韋喜德借口給楚帝準備藥膳,到了湘妃的宮里,湘妃一看見韋喜德便不悅的開口問道:“你怎么如此慢?本宮都等了你一個時辰了!” 湘妃最近很是不順,態度也冰冷起來。 “回娘娘,奴才自是還要以陛下為重,若是惹惱了陛下,也無法為娘娘效力了,不是嗎?”韋喜德淡定的開口,不卑不亢,湘妃眸色微冷,終是也不說什么了。 “那秦方是不是太子的人?” 湘妃可不相信這秦方是自己冒出來的,如今秦方成了寵臣,她就不相信這件事真是個意外! “娘娘睿智!” “韋喜德!你就是這么辦事的?居然讓太子將手伸到了陛下身邊,你到底想做什么?” 湘妃本就心情不佳,聽到韋喜德的肯定更是勃然大怒。 他們本就處于劣勢,不過是太子和二皇子博弈,才讓他們有了喘息的機會。 以前她最得盛寵,如今也被宸妃分了去,現在又眼睜睜的看著太子將手伸到了楚帝身邊,她卻什么都做不了! 韋喜德看了湘妃一眼,仍舊淺笑盈盈,并不介意湘妃的動怒。 湘妃見此更是惱怒不已,戴著尖銳指套的玉手狠狠拍在桌案上,“韋喜德,你到底想做什么?莫非你真心效忠的還是太子?你是在戲耍本宮嗎?” “湘妃娘娘以為太子殿下是什么樣的人?”韋喜德不慌不忙的問道,湘妃皺眉不語。 “若是奴才連這等小事都處置不好,您覺得太子還會相信奴才嗎? 秦方是誰的人,這件事并不難猜,除了陛下大家都一清二楚,娘娘有什么可擔心的?” “可是……若是秦方成了陛下的寵臣,對我們豈不是不利?”湘妃仍舊擔心,她可不希望再多出一個對手來! “娘娘,這明面上的敵人要比暗處的好得多不是嗎?不過一個欽天監監正,朝中的事情還輪不到他來指手畫腳!” 韋喜德耐心平靜的解釋道,湘妃蹙眉想了想,抬頭看了韋喜德一眼,清了清嗓子說道:“韋公公說的是,剛才是本宮心急了,話說的重了些,還請公公不要見怪!” “娘娘哪里的話,娘娘這般說可就折殺奴才了,若是娘娘無事,奴才便要回去伺候陛下了!” 湘妃點了點頭,韋喜德才躬身退出,狹長的眸中卻是泛著點點寒意。 韋喜德看了涵香宮一眼,挺直了脊背向前走去,神色略顯陰森。 路上他突然聽到清脆歡悅的笑聲,還有宮人慌張的叫喊聲,“十一殿下,您快停下,等等奴才們??!殿下小心點,別摔了??!” 韋喜德抬眸望去,只見一個衣著不整的少年在花園中靈活的穿梭,累得他身后的小太監不停的喘著粗氣。 那少年明明長得修眉俊目,只可惜臉上的笑宛若稚齡孩童。 韋喜德眸色動了動,抬步走了過去,一眾小太監看見了都連忙請安。 冷凌澤愣愣的看著那些跪下的小太監,臉上一片驚慌之色,也跟著跪在地上請安。 韋喜德一怔,連忙把冷凌澤扶了起來,“十一殿下這是做什么?” 冷凌澤揉著衣角,不敢去看韋喜德,“嬤嬤說他們給人請安時,我也要跟著問好……” 韋喜德笑了笑,看來這個十一殿下真是不認人的,甚至就連主子和奴才都分不清。 韋喜德的眸光亮了亮,扶著冷凌澤上下打量著,語氣柔和的說道:“殿下是主子,除了太后和陛下以外的人都不用您行跪禮!” 冷凌澤懵懵懂懂的點了點頭,韋喜德勾唇一笑,低頭看著地上跪著的小太監,厲聲道:“殿下貴為皇子,你們都小心伺候著,若是讓我知道有人怠慢,要了你們的小命!” 說罷韋喜德又看著冷凌澤,笑著說道:“殿下以后若是什么短缺盡管來找奴才,下人不聽話也可以來告訴奴才,奴才定會幫殿下出氣!” 冷凌澤怯生生的抬頭看著韋喜德,嘴角微微抿起,顯得有些高興,“你真是個好人!” 韋喜德被逗笑了,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冷凌澤,“殿下想不想見見陛下呢?” 冷凌澤立刻搖頭,顯得有些恐懼,“我不想,我怕……” “殿下不用擔心,您是陛下的皇子,陛下自是喜歡您的!”韋喜德笑意更深,拍了拍冷凌澤的肩膀,笑道:“奴才今日便先走了,改日再來探望殿下!” 冷凌澤茫然的點了點頭,待韋喜德轉身離開后,冷凌澤才收起了嘴角的笑意,眸色深沉冷凝。 韋喜德,楚帝身邊最得信任的宦官,若是可以,倒是值得一用! 冷凌澤翩然轉身,看來韋喜德對他這個癡傻皇子也有些興趣,如此一來還省了他不少力氣! …… 錦安王府! 云曦和殷鈺聽聞了秦方的事情,心里都清楚這是冷凌衍的謀劃。 “這冷凌衍到底想做什么?本以為陛下遇刺不過是搜查我的一個理由,沒想到他還有后手?”冷凌衍心機之深沉遠非其他幾個皇子可比,殷鈺心中有了一絲不好的預感。 “看來這個計劃是冷凌衍早就籌謀好的,就算不是為了殷鈺,冷凌衍也會如此行事……”云曦蹙眉說道,秦方這樣的人絕不是隨便能找到的,冷凌衍分明是謀劃已久的! “二哥,難不成冷凌衍是想控制陛下?我們要不要做點什么?” 殷鈺和云曦都望向了冷凌澈,冷凌澈嘴角溢笑,神色清淡,“殷鈺,你覺得陛下是個怎樣的人?” 殷鈺愣了愣,想了一會兒開口道:“算不上明君,但也不算昏庸,他還是有雄心大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