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7節
秦側妃不可置信的看著冷清薇,冷清薇卻是哭笑著說道:“母妃,我曾與你說過,我喜歡小侯爺,我想嫁給他,與他白首不離。 你可曾為我想過,若是他不喜歡我,卻因為你的算計而娶了我,我這一生可還會有幸福?” 不等秦側妃辯駁,冷清薇自嘲的勾起嘴角,幽幽說道:“母妃,你真正在意的只有大哥,你只是想讓他得到錦陽侯的助力,你想要的只有這樁姻親,你根本就不在意我的幸?!?/br> “不是的!我做這一切都是為了你,我都是想讓你幸福才這般做的!”秦側妃惶恐的搖頭,急于否定冷清薇的說辭。 “母妃,你不要再自欺欺人了,你口口聲聲說是為了我的幸福,那你呢?你煞費苦心換來的生活可曾幸福?” 冷清薇的質問讓秦側妃呆滯幾許,想到她一心為子女謀劃,最后卻得了如此結果,秦側妃怒火攻心,竟是抬手就打了冷清薇一巴掌。 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秦側妃都怔然的看著自己的手,顫抖著說不出話來。 冷清薇捂著紅腫的臉,卻感覺不到絲毫的疼痛,她費力的牽扯嘴角,冷冷笑道:“母妃,你死了這條心吧,我絕不會嫁給小侯爺,絕對不會!” 這場鬧劇讓錦安王倍感疲累,或許真的是他錯了,他不該為了平衡府中勢力,不該為了讓皇兄安心而縱容秦側妃在府上作威作福。 是他害了這些孩子,是他啊…… “來人!將秦側妃送入祠堂,不準有人貼身伺候,不準他人探望,終身,不得出!” 錦安王淡漠的開口,看著秦側妃悲戚的哭求,他的心里只一片冰冷,他揮揮手,讓人將秦側妃拉了出去,對她的哭求和叱罵仿若未聞。 許歡宜眼看著秦側妃被人拉走,心中升起了一抹恐懼,秦側妃若是這般倒了,他們該怎么辦? “父王……”許歡宜想開口求情,想讓錦安王看在冷凌弘的面子上放秦側妃一次。 錦安王卻只略略抬了抬眼皮,聲音肅冷,“誰敢求情,同罪!” 許歡宜立刻閉上了嘴,不敢再言,只低著頭看著自己的腳尖,轉眸沉思。 …… 男賓席中,冷凌弘與周圍人一杯接一杯的喝著酒,眼神卻時不時的瞥到歐陽沐身上,每一次冷凌弘都恨不得立刻沖上去要了他的命。 冷凌澈依舊淡然清冷,他瞥了一眼殷鈺的位置,微微蹙了蹙眉,殷鈺怎么離開這么久? 正在他暗自琢磨的時候,突然有一條黑色的大狗沖向了人群,饒是一群男人也被這突如其來的惡犬嚇得一驚。 那惡犬狂吠不止,在人群中沖撞狂奔,突然它猛地躥了出去,瞬間撲倒在一個男子的身上。 “??!” 那男子嘶吼掙扎,雙手擋在自己的臉前,卻依然可以聞到黑狗嘴里那惡臭的味道。 就在他以為自己要命喪黑狗口中的時候,身上那只剽悍健碩的黑狗終于被人拉走了。 拉狗的小廝連忙賠笑道:“殷二公子,真是不好意思,這是王爺新弄來的狗,竟是自己掙脫了鏈子,跑了出來,嚇到您了吧?” 被撲倒的人正是錦陽侯府的二公子殷銳,是殷鈺的庶出二哥。 其實殷鈺的母親是錦陽老侯爺的續弦,錦陽老侯爺的正妻體弱多病,但老侯爺還是不顧別人反對執意迎娶了她。 可她的身子卻無法有孕,便只好將自己身邊的丫鬟提為了姨娘,以防侯府斷了香火。 那姨娘的確爭氣,生了兩個兒子,分別是大少爺殷銘,二少爺殷銳,可老侯爺的正妻終究還是個命薄的,沒熬過病魔,早早去了。 殷太后是個看重嫡庶的,自然不可能將一個姨娘扶正,便做主讓侄子迎娶了現在的錦陽老夫人。 錦陽老夫人的肚子也爭氣,一舉得男,生了嫡子殷鈺,可錦陽老侯爺卻是英年早逝,撒手人寰。 殷太后是個雷厲風行的,根本不給錦陽侯府內亂的機會,直接將侯位給了殷鈺,還將殷鈺接進了宮里,直到及冠才送回府中。 那時殷鈺早已成年,其勢力也再無人能撼動,而錦陽侯府也由殷太后做主分了家! 這邊,殷銳被嚇得不輕,那大黑狗雖是沒咬到他,卻也吐了他一身的口水,他想要發作,可一聽這狗是錦安王的,哪里還敢抱怨。 眾人也不敢有何說辭,反而都夸錦安王眼光好,一看這就是一條好狗。 還有人打圓場,說著狗認識自家人,這才與殷銳親近。 殷銳苦著一張臉,卻不敢抱怨一句,小廝見殷銳的身上都弄臟了,便開口道:“殷二少爺,不如隨奴才去客房換件衣服吧!” 殷銳見自己身上狼狽不堪,立刻點頭答應,隨著小廝前往客院。 可越走越不對勁,殷銳抬頭看了一眼,只見他們竟是來了正堂,“我們是不是走錯了?” “沒錯的,殷二少爺里面請!”小廝抬手請殷銳進去,殷銳咽了咽口水,只覺得事情有些不對,正想推辭離開,卻是只見錦安王不知何時出現在了門口,正用一雙鳳眸死死的盯著他。 “為何要跑?進來!”錦安王說完,便徑自轉身邁進屋內,殷銳雖然心驚膽戰,卻也不敢違背,只好抬步跟了上去。 屋內只有錦安王和殷鈺,殷銳掃了殷鈺一眼,心里暗暗琢磨。 錦安王坐在主位,吩咐身后的冷管家道:“你去說本王舊傷復發身子不好,今日的壽宴就此結束。 另外,再派人去把錦陽侯老夫人請來,還有殷大少爺,就說本王找他們有些事情商議!” 殷銳聽到這里,雙腿不由一軟,可苦于四周沒有可以支撐的東西,只雙腿打著架,不停的顫抖著。 “知道本王為何找你來嗎?”錦安王語調平平,沒有一絲的情緒起伏,卻仍舊讓殷銳渾身汗毛豎立。 殷銳與錦安王相交甚少,可錦安王本就相貌冷峻威嚴,在看人的時候那雙鳳眸總像要將人的胸膛割開一般。 而且錦安王身上自有一種戰場殺伐之氣,讓殷銳不由便心生惶恐。 “不……不知……”殷銳哆哆嗦嗦的只吐出了這么幾個字,便不敢再抬頭去看錦安王。 錦安王正想開口詢問,錦陽老夫人和殷大少爺殷銘一同趕來了。 殷鈺起身將老夫人扶到主位坐下,殷銘給錦安王行了一禮,才側眸看了一眼身子發抖的殷銳。 錦陽老夫人看了殷鈺一眼,見殷鈺不似有事的模樣,便開口問道:“王爺喚我們前來可是有什么事情要說?” 錦陽老夫人其實比秦側妃還要年輕,可奈何輩分擺在那,誰都要稱她一聲老夫人。 “這件事本是錦安王府的家丑,不足為人道矣,但是錦陽侯府與錦安王府的關系自是旁人無法所比的,所以本王今日也就有話直說了!” 殷銘心中疑惑,就算王府有什么事情那也應該與殷鈺來說,找他們來又是為什么。 殷銘的余光瞥見了殷銳的身子在顫抖不止,幾欲要摔倒一般,殷銘心中大驚,難道是殷銳惹了什么禍事? “今日是本王的壽宴,本是個喜慶的日子,可沒想到的是福禍相依,王府竟是出了如此丑聞……”錦安王咬了咬牙,看著殷銳的目光變得越發的冰冷寒戾。 “本王的五女兒在今日被jian人所辱,失了清白……” 錦陽老夫人驚得抽了一口冷氣,捂著嘴巴驚愕的看著錦安王。 五小姐在王府被人玷污? 究竟是誰有這么大的膽子? 錦陽老夫人突然心口一凝,猛地看向了殷銳,若是此事與她們錦陽侯府無關,錦安王何必找他們來問話? 難道是殷銳? 殷銘也難掩震驚,他不可置信的看著殷銳,他這弟弟一向膽小,又沒有主見,他會做這樣的事? 殷銘抬頭看了殷鈺一眼,眸色深了一瞬,難道是被人算計了? ------題外話------ 第二更…… ☆、第一百三十五章 殷府之謎 錦安王的話一說完,殷銳顫抖的身子抖得更加厲害了,他低著頭看著地上的毯子,上面的花紋卻讓他眩暈不止,幾欲暈倒。 “殷銳!你可有什么想說的?” 錦安王冷不防的開口問道,正如一道響雷劈在殷銳耳旁,殷銳猛然抬頭,在對上錦安王的視線后,劇烈的搖晃起頭來,“不……我不知道……” 殷銘攥了攥拳,心里暗恨自己弟弟無用,還未等問出什么就被嚇成這副模樣。 “王爺,這件事是不是有什么誤會?殷銳一向膽小,怎么敢在王府胡來?”殷銘開口辯解道,他看了殷鈺一眼,復又說道:“侯爺也是了解殷銳的不是嗎?” 錦陽老夫人最不喜歡的就是這兩個庶子,雖然他們已經分府,這兩個庶子和那個姨娘都搬出去了,可這些人依然是她心中的刺。 見殷銘欲攀上殷鈺,錦陽老夫人陰陽怪氣的開口道:“什么了解不了解的,殷鈺自小長在宮里,及冠之后我們便分府了,他了解什么?” 殷銘暗暗咬牙,垂下了眸子,掩飾住眼中的恨意,只冷聲道:“一切還望王爺查明!” 錦安王身后的冷管家適時開口道:“殷大少爺,我們家王爺一向公正無私,絕不會隨意冤枉了一個人。 壽宴上的那只黑狗想必您也看到了,那可不是王爺養著玩的,而是從京兆尹借來了的獵犬! 京兆尹有一批訓練有素的獵犬,可以幫官差追蹤犯人,搜查證物,便是它替王爺找到了二公子??!” “這……一條狗哪里值得相信?”殷銘仍舊不認,搖頭否決道。 冷管家一笑,慢條斯理的繼續說道:“五小姐身上有一個特制的香囊,上面的味道是獨一無二的。 那獵犬嗅過之后,便直接撲向了二公子,難道還不足以說明一切嗎?” “也許只是湊巧罷了,現在人已散盡,只怕查無所證了!”殷銘是錦陽侯的庶長子,氣度見識亦是不凡,即便在面對錦安王依然能保持冷靜。 錦安王連眼皮都沒抬,冷管家聞后一笑,抬眼掃了殷銳一眼,揚唇道:“要不我們再試一回?” “不!不要!我沒有來過后院,不用查了!”殷銳嘶吼一聲,顯然對那條大黑狗心有余悸。 殷銘瞪了殷銳一眼,沉聲道:“可那終究不是人,并不可信……” 冷管家勾了勾嘴角,似笑非笑的看著殷銘,幽幽道:“其實我們王爺本是想著若是二公子自己承認便罷了,若是不承認我們自是也有辦法,畢竟當時殷侯爺可是親眼所見的……” “不可能!他離開后我才進去的,他怎么可能看得見……”殷銳話一出口,便如爛泥一般倒在了地上。 殷銘閉了閉眼睛,狠狠咬了咬牙,真是個沒用的東西,被人家一詐就詐出來了! 殷銳白著一張臉,驚恐的看著錦安王,但見錦安王眼梢一揚,眸中殺氣四溢,宛若索命修羅。 “我不是有意的,是她主動的,不是我……”殷銳已經被嚇得六神無主了,嘴里叨叨其詞,卻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他只是看見殷鈺起身離開,便好奇的跟了過去,可等他跟到的時候殷鈺已經出來了。 他進去時正看見倒在地上的冷清薇,他本是想著將她抱起來放在榻上,誰知那冷清薇意亂情迷,似乎把他當做了殷鈺,對他極盡誘惑,而他不知為何也身體燥熱,就順水推舟了…… 當他清醒過來的時候怕極了,可那時冷清薇還沒有蘇醒過來,他就立刻穿好衣服奪門而出。 本想著今日的事情應該沒人發現,冷清薇便是醒了也只會以為是殷鈺做的,可誰知錦安王竟是這般狡猾。 “你還敢說!我打死你這個yin賊!”內間的冷清薇不顧丫鬟的阻攔,隨手拿過一個花瓶就跑了出來,對著殷銳便砸了下去。 殷銳伸手去擋,那花瓶狠狠砸在了殷銳的手臂上,殷銳見自己的手臂淤青一片,也升起了怒氣,梗著脖子說道:“我說的本就是真的,如果當時是我強迫你的,你為何不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