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節
楊夫人不來還好,聽聞她哭哭啼啼的進宮找自己要說法,楊太后就恨得直咬牙。 真是慈母多敗兒,居然將楊術養成這般的性子,白白的損了尚書府的名聲! “祖母你別生氣,如今最重要的還是要封鎖消息,此事若真的傳了出去,那才是大大的不妙!” 楊太后點頭稱是,她與云婕的想法一樣,如今最要緊的是要將傷害降到最低! “姑母,那上官鸞的事情可怎么辦???”麗妃最擔心還是上官鸞,她年紀小,長得美,比寧淑儀的身份高貴,她若是真的進了宮,才是最強勁的對手! “此事不急,就算她長得有幾分相似上官皇后又能如何,姑侄兩人共侍一夫,傳出去可不好聽,就算陛下有意,國公府也未必會同意。 你小心自己的身子就好,不要被人發現,如今最重要的就是盡快生出一個皇子,我們才有爭的可能!” 麗妃諾諾稱是,楊太后又看了一眼云婕,目光稍緩,“婕兒,你最近安心待嫁就好,有什么想要的就盡管與你母妃說,至于那件事,哀家自會幫你做到!” “那就勞煩皇祖母了!”云婕福了一禮,柔聲笑道。 她才不會久居人下,什么云曦,云涵,以后這夏國最尊貴的公主就只有她云婕一人! 關于楊術的死,雖然楊太后用了鐵血手腕壓制,可是不知為何還是傳的滿城風雨。 這種事簡直就像是送到御史手中的肥rou,他們自是不遺余力的彈劾了一番。 夏帝本就覺得丟人,如今傳的人盡皆知,夏帝自是更為惱怒,為此狠狠的責罰了六部尚書府。 如今本是三足而立的三府,僅有國公府還算是安穩,另兩府都各有各的糟心事,死的死,罰的罰,而國公府只是損了一個小姐,實在是微不足道。 韓丞相和楊尚書兩人都臉色陰沉,看著定國公紅光滿面的樣子,心里則更是郁悶。 “定國公最近看起來心情很是不錯??!”楊尚書陰陽怪氣的說道,一雙眼睛滿是寒光。 “還好還好,只是沒有糟心事而已!”定國公笑著瞇了瞇眼睛,嘴角的笑容十分的刺眼。 看著定國公的背影,楊尚書氣的險些一口氣沒上來,直接暈了過去。 “楊尚書,最近定國公有些飄飄然,我們這些老朋友應該敲打敲打了!”韓丞相走至楊尚書身邊,眼中閃著銳利的鋒芒。 如今受創最深的就是丞相府了,他們在宮里無人可用,想要回到曾經的繁華實屬不易。 “哦?韓丞相可是有什么想法?”沒有永遠的敵人,只有永久的利益,如今國公府的確是有些樹大招風了。 “我們不得不承認,國公府的家教的確比我們要好上許多!” 楊尚書聞此眸色一暗,他一直顧著前朝后宮,沒有理會自家的后院,沒想到這些后輩真是不給他爭臉! “那我們又該如何來做?國公府的確不好下手……” “誰說國公府不好下手呢?他們可是有個致命的弱點!”韓丞相揚唇冷笑,陰森的說道。 楊尚書一驚,“莫非是當年那件事?” 兩人彼此望了一眼,默契的揚起了笑容,定國公也該出點血了! ☆、第一百六十五章 國公府秘聞 中秋宮宴時云曦聽聞國公夫人受了風寒,便一直記在心里,這日無事便帶著寧華和樂華一起去了國公府探望。 上官鸞在二門處等著云曦,看上官鸞那有些微紅的臉,想來應是已經等了好一會兒。 “云曦表妹!”上官鸞一見云曦,便親熱的走了上去,雙眼含笑,溫柔若水。 “鸞表姐何必與云曦這般客氣,秋日寒涼,怎敢勞煩表姐久等……” 然而不等云曦說完,上官鸞就笑著打斷道:“云曦表妹,你這個人啊什么都好,就是太講規矩了! 你我是表姐妹,何必這般客氣呢!我在府里也沒有個說話的,你能來國公府,我自是開心的!” 云曦也只得點頭一笑,與上官鸞一起去給國公夫人請安。 剛一邁進屋子,不等云曦請安,國公夫人就拍著自己榻邊,急著說道:“快來,云曦丫頭,到外祖母這來!” 國公夫人身邊的楊嬤嬤立刻去攙扶著云曦,笑著說道:“長公主就不要客氣了,老夫人從昨晚就念道著您,想必昨天定是高興的睡不著,您快去陪老夫人說說話吧!” 云曦嘴角一揚,露出了一抹發自內心的溫暖笑意,拉著國公夫人的手就坐在了她的身邊。 “祖母,偏心也要有個限度呀!孫女一個大活人在這站著呢,您不能視而不見??!”上官鸞故意做出一副生氣的模樣,說出的話卻是俏皮的很。 “你個貧嘴的!你每日都來煩我,你表妹好不容易來一次,你還要與她爭寵嗎?”國公夫人笑罵道,但是語氣也很和善,目光中也露著疼愛。 “那我也不管,反正祖母就是要一視同仁!” 說罷,上官鸞便也坐在了國公夫人的身邊,一副要爭寵的模樣,逗得國公夫人不由得哈哈笑了起來。 云曦欣慰的看著,相比她那有些清冷的性子,像鸞表姐這樣的才更討人喜歡吧。 她獨處習慣了,也不知道該如何與人相處,就算她對國公夫人是無比的敬愛,卻是也不該如何表達。 其實有些時候,她并不是討厭所有人,而是她不知道該如何回應他人,與其糾結,倒莫不如徹底斷了這種可能,省的彼此尷尬。 她早已忘了承歡在母后膝下是什么感覺,她習慣了堅強獨立,慢慢的已經將那種習慣深入骨髓,如今便是想露出女兒家的嬌俏已是不可能了…… 云曦的手突然被一雙溫暖柔軟的手所覆蓋,云曦抬頭便看見外祖母正慈愛的看著她。 “云曦丫頭,你最近過的可還好?你父皇后宮里的那些魑魅魍魎有沒有為難你!”提及那些妃嬪,國公夫人就神色輕蔑鄙夷,好似看著煩人的蚊蠅一般。 云曦勾唇一笑,回握著國公夫人的手,輕聲說道:“云曦很好,沒有人敢為難云曦的?!?/br> 國公夫人卻是沒有一點安心的樣子,只嘆了口氣,愛憐的輕撫著云曦的臉頰,“傻孩子!我知道,我便是問你,你也不會與我說實話。 我也不是老糊涂,那些人就是吸血的水蛭,恨不得將你們姐弟吸干才好! 丫頭,你要記得,這國公府是你的家!你有委屈就要與我們說,外祖母現在身子骨還康將,還能揮得起那龍頭杖,誰若是敢欺負你,我必然打斷她的腿!” 云曦的眼睛微微濕潤了,這種被人捧在手心,近乎不講道理的疼愛真是太過美好了…… “你母后還在家里時,就是個受不得委屈的,你那兩個舅舅但凡敢欺負她一點,你母后就會與我們告狀。 每次他們吵架,你外祖父都會不由分說的罰你兩個舅舅抄書。 可你母親隨后又會心軟,所以常常是他們兄妹三人一起抄書,可是這沒過多少日子便又吵起來! 這三個孩子當年可真是頑皮著呢,現在人人都說我們國公府家教好,我覺得定是因為那時候書抄的多了……” 國公夫人滔滔不絕的講著那兄妹三人的故事,一雙眼睛明亮的晃人,似是想起了天底下最讓人幸福的回憶,便是臉色都紅潤了許多。 上官鸞和云曦都認真的聽著,聽到那兄妹三人小時調皮的模樣,云曦和上官鸞都會不由得輕笑起來,一時間氣氛和樂融融,很是溫馨。 直到國公夫人看起來有些累了,云曦才讓寧華為國公夫人請了平安脈,確認國公夫人身子無礙,云曦才終是放下了心。 “你這孩子,我都說了沒事,還能騙你不成!”國公夫人戳了一下云曦的額頭,慈愛的笑道。 “云曦自是信的,可寧華醫術不錯,一會兒讓寧華寫兩個藥膳方子,保證會讓外祖母身體更加康健,倒時候您想用龍頭杖打誰都行!” 國公夫人的眼睛都笑成了一道縫,指著云曦與楊嬤嬤笑罵道:“你看這孩子,定是與鸞姐學壞了,居然還打趣我!” “祖母!不帶您這么偏心的,云曦表妹打趣您,您卻來罵我,這是什么道理!”上官鸞俏臉一冷,作勢惱怒說道。 眾人又是一陣發笑,等到寧華寫好了藥膳方子,又細細的囑咐了一遍,云曦才準備起身回宮了。 一直笑著的國公夫人臉色頓時就沉了下來,淚光盈盈的看著云曦,若云曦不是公主該多好,她一定要留云曦住上些時日! 最好是讓云曦一直住在國公府,絕不讓任何人搶走她! 可惜啊,云曦不僅是她的外孫女,更是夏國的公主,她真是悔不當初,真不該將慕清嫁入皇家??! 云曦看得心里酸酸的,每次她來看外祖母,最后都會惹得外祖母落淚,只是可惜她不能經常出宮在外祖母身前盡孝。 上官鸞見此立刻出來打圓場,“祖母,云曦表妹不過是住在宮里,又不是千里之隔,您再這樣可就要弄哭了云曦表妹!” 有著上官鸞的安撫,國公夫人情緒好了一些,云曦感激的看了上官鸞一眼,她實在是不會處理這種事,還好有上官鸞的幫襯。 楊嬤嬤和上官鸞送云曦出門,楊嬤嬤感嘆道:“老夫人年紀大了,就喜歡講以前的故事……” “沒事的楊嬤嬤,云曦很喜歡聽,我也很好奇母后小時候的樣子!”云曦并不會覺得厭煩,相反她很享受這種時光。 在宮里,所有人說話都是帶著刺的,一不小心就會被扎的鮮血淋淋,而在這里,她只會覺得舒心溫馨。 “那曦表妹你就經常過來嘛!我們也可以一起撫琴,一起給祖母講笑話,想必祖母一定會開心的!”上官鸞眼睛亮亮的,笑的很美很純。 云曦點點頭,便踏上了馬車,起身回宮了。 途中在經過一家酒樓時,云曦對寧華說道:“寧華,你去里面買些太子喜歡的小菜來,澤兒很喜歡這家的飯菜!” “好!”寧華連忙應下,下車走進了酒樓。 樂華將車窗掀開一個小縫,四處打量著周圍,云曦見此不由失笑,“樂華,你可以出去逛逛,有什么喜歡的就買回來!” 樂華卻是堅毅的搖了搖頭,云曦不解的詢問,樂華卻是認真的說道:“保護你!” 云曦聞后一笑,樂華看似冷冰冰的,實則對她的保護卻是十分細致。 片刻之后,寧華提著一個食籃回到了馬車,只是臉色卻不是十分好看。 “寧華,可是有什么事?”云曦蹙眉發問,樂華也投來了視線。 “公主,我們回宮再說吧!”寧華的表情很嚴肅,讓云曦驀地有些沒底。 幾人終是到了曦華宮,云曦派人將飯菜給云澤送了過去,便聽寧華講起了今日在酒樓的聽聞。 最近長安城中都在盛傳一件舊聞,說是上官皇后其實并不心儀當今陛下,而是另有意中人。 可是國公府卻是為了攀附陛下,硬是逼著上官皇后入了宮,使得上官皇后終日心傷,未過幾年就香消玉殞了! 寧華小心翼翼的說著,不住的打量著云曦的神色,生怕哪句話會惹得云曦傷心。 云曦聽聞之后,卻是并未心傷,而是若有所思。 在她不多的記憶中,母后的確與父皇感情不好,即便是父皇來了鳳鸞宮,母后也都是冷臉以對,父皇常常是碰了一鼻子灰,落魄而走。 可是母后也并不是郁郁寡歡,至少母后還是會教她撫琴下棋,還會給她編很美的花環,在只有她們兩人的時候,母后的笑還是很美的。 而且外祖母這般的疼愛母后,當年又如何會狠心的違背母后的心愿? “公主,這里可是有什么不對?”安華輕聲問道,不敢打擾云曦的思緒。 “你們覺得這消息傳出的時機如何?” 幾個丫頭一怔,云曦復又開口說道:“往日里的蜚語流言不過是一些長安貴族的事情,誰有膽子議論皇家之事? 退一步來說,便是眾人敢這般來做,既是陳年之事,又為何偏偏要這個時候傳出來?”云曦并未因此事涉及上官皇后就失了冷靜,反而愈加客觀的分析著。 “是有人故意為之!”喜華一拍腦袋,立刻開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