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節
他直接伸手探進我的浴衣下擺,火熱的指尖由下往上,抓揉了一把我的臀rou,又滑到膝彎,讓我將腿盤在他腰上,像蝎尾一樣勾住他。 “我還是討厭你?!?/br> 他一開口,就讓人恨不得將他那雙嘴用水泥封死了。 我感到他扯下我的內褲,手指擠進臀縫,不住摩挲。猛地小腿用力,勾著他的腰更抵近我。 “那你現在在做什么?你就是這么討厭的?”我冷笑著問他。 席宗鶴黑沉地眼眸望著我,湊得極近,氣息全都打在我臉上:“我討厭你,可另一個我不討厭你。他享受你對他的關心,熱衷于試探你的底線,直到確定你對他毫無底線?!?/br> 他困惑又不甘,帶著點狠意:“另一個我,覺得你是他的……光。他影響了我,讓我對你硬不起心腸,讓我變得沒有原則!” 他說得每個字、每句話,讓我心間刺痛的同時又柔軟得不可思議。 我以為我至多就是“方玉”,他的無可奈何,他的退而求其次,出于感動而生情,出于責任而生憐。摯愛傷他太深,他只想找個老實可靠的度此余生,正好我是個現成的。 我……我…… 我怎么能是他的“光”呢? 他那樣耀眼,就算我是光,在他面前也就是地上一灘狗尿反射出的月色那種程度。唯一作用,大概就是提醒別人不要踩到。 他不知道自己說了多動人的情話,又讓我多么傷心。 我撫著席宗鶴的臉,啞著嗓子道:“他就是你,你們是一體的……” 他打斷我,追問道:“你對我那樣縱容,無條件的包容我,照顧我,都是因為合同嗎?” 或許就像他說的,他雖然記起了一些事,但比起恢復記憶,更像是在看自己主演的電視劇,不能做到真正的感同身受?,F在的他,是分裂的,是矛盾的。他仿若一個迷路的孩子,彷徨又無助,原本只是懷疑身邊的一切,現在卻要連自己都否定。 我親了親他的柔軟的唇,幾乎與他貼著說話。 “不是?!蔽逸p哄著他,簡直想將心都掏出來給他看,“當然不是?!?/br> 說話間,我們的唇若即若離地相觸著,他突然毫無預兆地將手指擠進我體內,叫我驚喘著一下扣緊了他的肩。 “你當然會這樣說……”他趁機含住我的唇,探入舌尖前,如此說著。 他還是不信我。 第50章 席宗鶴準備復出前,說想看日出,去雪山上看日出。我以為就是開車爬上雪山,在車里慢慢等太陽升起,最多看個半小時下山那種。結果他帶著我去了尼泊爾,去爬什么世界第十高峰,在群山間整整徒步了十五天。 半個月里,我們從一座山峰翻越到另一座山峰,由低海拔慢慢向高海拔過度,最終登上海拔八千多米的最高峰。出于安全考慮,也為了席宗鶴的身體著想,我們雇了一位向導和一位挑夫。 我那時候英語還很差,只聽得懂少量詞匯,與他人的交流工作一般都是落在席宗鶴身上。這也就造成了,期間我無數次地想叫他們回頭下山,但根本沒人聽我的。 席宗鶴腿好了,能走了,醫生說恢復的不錯。但登山是件極其耗體力的運動,對膝蓋的損耗也很大,更何況最終還要上到八千米的高海拔地區。 第十天,我們上到六千米,我還好,但席宗鶴已經出現缺氧反應。 “席先生,六千米已經夠了,我們回去吧?” 他坐在一塊大石頭上,口鼻處罩著向導給的便攜式氧氣瓶,嗓音都是嘶啞的。 “我要爬上去?!彼怪?,就給了我一句話。 然而伺候了他兩年,我已經逐漸摸清他的性格,有這句話就夠了。 我蹲在他身前,一時無話,心里恨不得將他打暈扛下山。日出哪里不能看了,非得上這兒來遭罪? “既然你堅持,那就繼續爬吧?!彼鲥X,他是老大,我只有聽命的份兒,沒有置喙的余地,“但你有任何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要說?!?/br> 他點了點頭,說知道了。 最好是真的知道了。我不放心,在他用完他那罐氧氣后,把自己那罐也丟給了他。 像席宗鶴這樣的嬌花,環境越是嚴酷,他越是顯出脆弱易折的本性。相反我這種逆風生長的狗尾巴草倒是適應良好,任他風吹雨打都不怕。 在第十四天的傍晚,我們抵達了最后一個營地。 八千米海拔,因為食物難熟,只能吃素食。席宗鶴不愛吃,只對付了幾口就擱下了勺子。晚上山風呼嘯,凍得人腦仁疼。我們兩人一個帳篷,睡在各自的睡袋里??赡芤驗楹0蔚脑?,我有些睡不著,在黑暗中轉頭去看席宗鶴的臉。 他可能也睡不安穩,眉心緊緊蹙著,身體還在隱隱發抖。 到底為什么一定要來這里看日出呢?他這樣的身體根本不該來的。這些有錢人的想法真是讓人無法理解,花錢買罪受。 我向他靠了靠,緊挨著他,希望將自己的體溫傳遞過去。不知是不是我的方法奏效了,他逐漸停止顫抖,眉心也一點點松開。 我沒怎么睡實,第二天帳篷內一點點亮起的時候,我也徹底醒了。從睡袋里鉆出來,因為怕席宗鶴冷,我還用自己的睡袋蓋在他身上。 帳篷外是寒冷又清新的空氣,一輪橙紅的朝陽自霞霧中緩緩升起,光線照耀在雪山上,形成油畫一般的光影。 我迫不及待回身去叫席宗鶴,拉開帳篷一看,他也起來了。 “快來!”我將手伸向他。 他看了看我的手,又看看我,就在我忍不住要催促時,最終將手遞過來,被我一把握住。 我興奮地拉著他出了帳篷,指著那抹快速升起的太陽說:“這就是你要看的日出?!彼械谋г购拖訔壴谶@一刻都煙消云散,我不由自主地贊嘆出聲,“好美?!?/br> 是真的美,震撼人心的美。大自然的瑰麗,使我不得不臣服其下。 “的確很美?!鄙砗髠鱽淼统恋馗胶?。 我聞言回過頭,與席宗鶴的視線對個正著。 他松開我的手,往前走了幾步,俯瞰著遠處群山。在朝陽的映照下,整個人都像在發光。 “曾經失去的,我都會奪回來?!彼故卓粗諢o一物的掌心,忽地牢牢收緊,接著目光灼灼望向我,“怎么跌下來,我就怎么爬上去?!?/br> 在那一瞬間,我突然就明白了此行的意義,他要告訴世人——他終將重回群山之巔。 “喂,醒一醒!” 迷迷糊糊感覺有人在拍我的臉,我用手臂擋開了,睡眼惺忪地睜開眼,發現席宗鶴敞著襯衫,褲子拉鏈也沒拉,就那樣隨意地坐在我身旁看著我。 “我下午才有戲,不用早起……”說著我翻了個身,用赤裸的脊背對著他。 “誰問你這個了?!毕邡Q頗為不耐地“嘖”了聲,要掰我的肩,我抱住枕頭死不翻身。 最后他沒辦法,只得松了手。 我以為他放棄了,剛要重新入睡,后頸猝不及防被人扼住,不輕不重揉捏起來。 昨晚那里又被席宗鶴咬了一口,不碰不要緊,一碰就泛起絲絲痛癢。 他不僅是年齡回溯了,連床上的性癖都發生改變,似乎現在格外喜愛這種如同野獸交配般的姿勢。叼住后頸rou,留下屬于自己的氣息與標記,仿佛在宣誓某種主權一般。 我悶哼了聲,去推他的手:“別揉……” 他用另一只手拍開了,將我的手腕扣在床上,同時大半體重都壓了上來,讓我趴在床上動彈不得。 “我的畫呢?”他壓著我,有力的心跳透過相觸的肌膚傳遞過來,像是一曲繚亂人心的鼓曲。 “什么你的畫?” “就是你送我的畫,生日那天送的向日葵?!彼o我的手腕,“我當時還給你的?!?/br> 被他一搞,我徹底清醒過來。 他竟然用了“還”這么文雅的字,要是我沒記錯,他當時是用“丟”的。 “壞了,被我扔掉了?!?/br> “你扔了?”他驟然提高音量,語氣里滿是不敢置信,“你竟然扔了我的畫?” 他扼在我頸間的力道一下子加大,我有些受不住地低叫了聲,他又馬上松開了。 床鋪微動,我感到身上的桎梏撤離,別過頭看了一眼。只見他默默穿戴衣物,臉上一片冷然,周身散發著不容忽視的低氣壓。 我視線一直追隨著他,直到他完全穿好自己的衣物,恢復成人前那個閃閃發光的大明星。 “我可以再給你畫一幅……” 他聞言動作幾不可察地一頓,又仿佛毫不在意地接上。 我躺在床上,用手撐住頭:“但你要讓我看我們的孩子,不能只是一眼,起碼要十分鐘以上?!?/br> 他掀起眼皮看我:“就這個?” “就這個?!?/br> 他定定凝視了我半晌,最后一句話沒說,轉身大步流星地就走了,關門聲格外震耳。但我尋思著,這大概就是無奈妥協的意思……吧? 趙晴雅不知是固寵去了還是有別的行程,一個禮拜都沒出現在片場,等她再回來的時候,我隔天又要飛去海島錄制節目。 她風風火火帶著妝,回到酒店就來敲我的門,一進門就讓我把門鎖了,說要給我分享大八卦。 我看出來了,她是真把我當閨蜜了。 “要是讓別人看到你從我房里出來,不太好吧……” 她伸出一指打斷我:“meimei不在乎那些,清者自清,什么都阻止不了我跟你分享八卦?!?/br> 我被她的精神折服,坐到沙發上,問她是怎樣驚天動地的八卦讓她這樣激動。 她舔了舔唇,有些緊張地從包里掏出手機,點開了某個軟件。 “我在老容身上裝了竊聽器?!?/br> 我剎那間都沒聽明白她到底在說什么,等反應過來,就是震驚,驚得差點從沙發上跳起來。 “你瘋了?這……這可是犯罪啊?!?/br> 趙晴雅忙不迭地擺擺手:“欸!情人間的竊聽哪能叫竊聽啊,我這是查崗!”說著她按了“遠程收聽”的按鈕,做了個“噓”的手勢,“我又不錄音,不會被他發現的。今天我問過他助理,晚上應該是沒有行程的,可他卻跟我說約了方盛的老總吃飯,這里面一定有問題?!?/br> 我想提醒她我們現在是在共同犯罪,剛要開口,手機里已經傳出了說話聲,讓我想捂住耳朵都晚了。 “你和她竟然瞞了我這么久……” 容珅的聲音響起,伴隨著一些奇怪的背景音,像是什么人的呻吟,但這呻吟一聽就是男人的。 “cao,竟然是個男妖精!”趙晴雅咬牙罵道。 這聲音怎么有些耳熟? 不及我細想,那頭容珅又說話了。 “要不是你說漏嘴,我都不知道自己還有個兒子。怪不得你這么恨我,心愛的女人第一次是我的,第一個孩子也是我的,很生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