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節
“你怎么在這兒?” 我為什么不能在這兒? 我仰頭奇怪地看了眼金玉閣碩大的金色彩燈招牌,又去看他:“我不能來嗎?” 他似乎也被我問住了,眉心皺的更緊,抬腳朝我走了過來。我見他氣勢洶洶,有些怕,一只腳腳尖往后抵住地面,隨時為轉身逃跑做準備。 “小鶴!”馮安的聲音從金玉閣大門內傳出來,沒多久他人也出來了,“干嘛呢還不進去,喲,這不是顧棠嗎?” 我沖他點了點頭:“好巧?!?/br> “你也來玩?” 我瞥到門里不遠處還站著不少人,男男女女,估計今晚是他們圈子里誰組了局,要嗨到天明。 他自己花天酒地,卻要管我為什么來這里?天下間哪有這種道理? “我和容總有約?!蔽覜_馮安笑了笑。 他有些詫異:“容總?容珅?” “是?!?/br> 只不過不是來玩的,是來賠罪的。我心里補上一句。 我們幾個說得好聽點,也不過是有些舊日交情的故人,似敵非友,在門口最多寒暄兩句,不會有更多的互動。特別是席宗鶴,多看我兩眼估計都嫌折壽。 “走了?!惫?,下一刻他便陰沉著臉直直往門里走去。 馮安無聲與我說了聲“bye”,快走幾步跟了上去。 直到他們消失在走廊盡頭,我才施施然進到大門里面。馬上有熱情的侍應生過來招呼我,問我幾個人,有沒有預定,還強調他們是會員制。 “容總讓我來的?!?/br> 侍應生聞言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讓我跟著他往里走。 金玉閣不虧是金玉閣,觸目所及只能用“金碧輝煌”來形容。光可鑒人的大理石地磚,晶瑩璀璨的水晶燈,就連走廊里站著的侍應生,也皆是姿容出色,夠進演藝圈混個臉熟的級別。 男侍應生帶我來到一扇厚重的美式木門前,先輕輕敲了敲門,接著對立面的人道:“先生,您在等的客人來了?!?/br> 沒多會兒,里面傳出一聲低沉磁性的“進來”。 侍應生為我推開門,我進到屋里,大門很快在我身后合攏。 室內很大,中央有張臺球桌,幾名穿著皮衣短裙的年輕女孩手里拿著球桿,正在球桌前嬉笑玩鬧。臺球桌正中,豎著根鋼管,一名卷發褐膚的女孩身姿矯健地雙腿纏繞其上上身向后傾倒,幾乎與鋼管達成垂直。 她后仰著看到我,還朝我嫵媚地飛了個吻。 而容珅就坐在一旁的沙發上欣賞著這一幕。 屋子當中亮四角暗,甫一進門,我還沒發現他坐在一旁陰影里,直到他開口叫我。 “這邊?!?/br> 我視線一轉,看他好整以暇坐在一張墨綠色的絨面沙發上,身邊小幾上還擺放著幾只玻璃杯和一瓶威士忌。 光線太暗我看不分明,但他唇角似乎還是青著的。 “容總?!蔽耶吂М吘吹爻蛘泻?。 容珅擊了擊掌:“都出去?!甭曇粢膊灰姸喔呖?,那些女孩,包括正在條鋼管舞的那位,不約而同停下動作,排著隊自大門有序離去。 屋里只剩我和容珅,一時靜到落針可聞。 我等了片刻,見容珅是不打算先開口了,只好主動道:“容總,那天的事真是不好意思?!?/br> 他手肘支在椅背上,指尖撐著太陽xue,語調緩慢道:“你和你爸長得不太像?!?/br> 這話有點難接,我不知道他什么意思,只好干笑道:“我長得像我媽多點?!蔽覝愡^去倒了杯酒,沖他舉杯敬了敬,“容總,千錯萬錯都是我爸的錯,我替他向您道歉。您大人有大量,別跟我們一般見識?!闭f完仰頭一口喝干了杯子里的威士忌。 容珅不動不響,依舊靜靜望著我。 我在這圈子里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這種態度,明擺了就是不接受道歉的意思。 我沒有辦法,只好又倒了杯酒,再次敬他:“您大人有大量,別跟我們這些小嘍啰計較?!?/br> 就這么一連灌下五六杯,我喝的太急,很快感到酒氣上頭,臉燙了起來。 這酒太烈,再喝我估計就撐不下去了,但看容珅還是不依不饒,我一咬牙,對著他利落跪了下來。 都說男兒膝下有黃金,我不這么想,該跪還是要跪,這世道有骨氣的人是不少,可我不在其列。 “容總,求您繞過我這次?!蔽以诘靥荷舷バ袔撞?,到他跟前,“您要怎么處置顧源禮我都沒有意見,但《單家百年》這部戲,我真的很想演,求您不要趕我出組?!?/br> 我豁出去了,丟掉酒杯,干脆拿過一旁幾上的酒瓶對口喝起來。 “行了?!笨赡苓@樣卑微的姿態取悅了對方,才喝兩口,容珅出聲制止了我。 我忙將瓶口挪開,彎腰咳嗽起來。喝得太急沒來得及吞咽的酒液順著唇角緩緩流下,我撐著酒瓶,抹了抹唇角,感到那些酒不少都流進了我的毛衣領子里。 我整個人醺醺然的,抬頭諂媚道:“容總,這事算過了嗎?” 他忽地伸手捏住我的下巴,左右打量著,像要將我臉上每一寸肌膚都看仔細了。 “你的確很像你mama,聽說你不跟席宗鶴了,”他拇指摩挲著我的唇角,甚至探到唇縫里一小部分,“不如跟我?” 這發展出乎我所料,堪稱驚悚。 我頃刻間如墜冰窟,體溫迅速從酒精帶來的炙熱中褪去,微微張著口,剛要拒絕,卻被他指尖更深地探進了嘴里。 這真是…… 我想過容珅會不會愛屋及烏放過我,不想他竟然愛屋及烏想cao我。顧源禮這個老畜牲,我到底是做了幾輩子的壞事,才能得他這么一個爹? 你去cao顧源禮吧,cao死他我放鞭炮慶祝。我心里想著,卻不敢說出口。 容珅用手指玩弄著我僵硬的舌尖,不知是喝多了還是這種行為本身引起了我的不適,我的胃部一陣陣翻攪,反胃得很。 這要是吐容珅一手,別說《單家百年》,我這輩子都別想演戲了,他一定會徹底封殺我的。 不知道跟他講我有病,他會不會放過我。 倏地下巴一痛,他壓著我的舌,手指收緊:“你雖然長得像你mama,但想壞主意的模樣,與你那個混賬爹如出一轍?!彼[著眼道,“我不喜歡勉強人,你要是不想跟我我也不會強迫你,不過……” 他掰著我的下巴,轉向臺球桌,俯低身體在我耳邊道:“看到那個白色的球了嗎?把它塞進你后面那張嘴,我就既往不咎,再也不找你麻煩?!?/br> 我看過去,心都沉到了谷底。 那球的直徑少說也有五厘米,塞前面這張嘴都夠嗆,更不要說塞后面那張了。 這老變態,怪不得我媽當初不要他。 我將手搭在他胳膊上,緩緩將他的手推開,強笑道:“那個,容總,我剛酒喝多了,有些尿急……先去上個洗手間?!?/br> 容珅面露嫌棄,擺了擺手,示意我快滾。 我在他面前還能裝出淡定的模樣,等一出門,直接用跑的沖進了廁所,推開一間隔間門,抱著馬桶就大吐特吐起來。 我晚上沒吃什么東西,又喝了這么多酒,簡直要把膽汁都吐出來。 吐到頭暈眼花,直到再也吐不出東西,我按下抽水鍵,站起身走出了隔間。 吐得太厲害,渾身都沒力氣,我拖著步子走到洗手臺前,洗完手剛直起腰,從鏡子里看到席宗鶴推門走了進來。 人生何處不相逢,越不想見到,就越要見到。 我滿臉醺紅,站在鏡前朝他笑了下:“小鶴?!?/br> 席宗鶴腳步一頓,向我看過來,當看到我的樣子時,他的臉瞬間冷了下來。 我這樣子的確不怎么好看,狼狽又難堪,要是可以,真不想讓他見到。 我轉身靠在洗手臺前,對他傻笑:“玩得開心嗎?” 席宗鶴沉著臉,快走幾步到我身前,一把抓住我胳膊:“你到底來做什么?” 我就這么不像單純來玩的嗎? “找容珅啊?!?/br> “你現在搭上了容珅?”他手上力氣更重。 我唇角笑意微斂。哎,一朝低賤,在他眼里,我便一輩子低賤。 我輕笑著湊到他耳邊,往里吹了口氣:“對啊,我就是來賣屁股的,要是容珅滿意,我便可以得到大筆資源。這樣一本萬利的活計,傻子才不賣?!?/br> 過了好一會兒,席宗鶴的聲音才響起,又低又沉,顯得尤為平靜。 “就和當年你來求我一樣?!?/br> 我一僵:“你……” “我夢到你跪在我面前,哭著求我幫你?!彼蛔业母觳?,將我拽到他面前,眼眸深深地盯著我,“你對所有人都這樣,是嗎?只要能幫助你,給你利益,無論是男是女,你都會奉上身體報答。在夜總會是這樣,對我是這樣,如今對容珅也是同理?!?/br> 我遲鈍的大腦反復回味了幾遍他說的話,發現其實說得還挺對的。 我的確就是這樣一個人,利益至上,毫無底線。唯一錯處,便是在與席宗鶴的rou體交易中,不知不覺付出了真心,害得自己如今苦不堪言。 “沒錯?!蔽覓觊_他的手,晃了兩下才站住,“我就是這么一個沒有原則的人。席先生,請問你還有事嗎?沒事老子就要回去給容珅表演用桌球塞p眼了!” 我瀟灑地揮一揮手就要越過他往門口走,剛跨出兩步,手腕便被身后的人一把攥住,強硬地拉扯著我將我摔進了一間隔間。 “你為什么是這樣的人?” 背后傳來席宗鶴的質問,我心一顫,想要回頭,他卻一把抓住我的頭發,將我按趴在水箱上。 我掙扎起來:“……你做什么?” 他沒有吱聲,直接用行動回答了我。 身下一涼,我的褲子被粗魯地扒下,直褪到大腿跟。他提起我的腰臀,貼上他的下體,我還來不及震驚,忽地劇痛襲來,我慘叫一聲,腰都抖了起來。 他竟然就這么進來了! 第39章 身體里就像含了根燒紅的鐵塊,進出皆是痛,連酒精都不能使我麻痹。 席宗鶴像是要故意折磨我,動作并不以我痛苦的叫聲而停滯半分。 “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