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節
她的好意我心領了,但像席宗鶴這樣的冤家,一個就夠了。 他不會和我做朋友,我也不想和他做朋友。 在墓園待了半小時,上車的時候,桑青擔憂地看著我,遞過來一張紙巾。 我莫名其妙與他對視:“做什么?” 他說:“你眼睛很紅?!?/br> 我沒要他的紙巾,戴上墨鏡重新躺回座椅里。 “被風吹的?!蔽议]上眼睛道。 回到衡岳山莊,我讓雯雯將車停在大門口,自己走了進去。 這小區的住戶非富即貴,環境自然沒話說,私密且靜逸。 幽幽青山間散落著零星的住宅,樹多到遮天蔽日,別說鄰居,平日里連個路人都難以遇見,跟個大型森林公園一樣。我有幾次飯后散步,甚至在小路上看到過黃鼠狼和松鼠。 在樓下抽了根煙,明明知道什么也看不到,我視線仍不停往樓上窗戶里瞟,企圖得知席宗鶴的位置。 時間一點點過去,煙抽完了,我嘆了口氣,終是開門進屋。 一進門,就看到席宗鶴濕著頭發,浴巾裹著下半身,正從廚房拿冰啤酒喝。 他這些年堅持鍛煉,身材一直很好,腹肌和人魚線,性感男神該有的他一樣不缺。 他看到我也沒響,仰頭灌了口酒。 我朝他走過去,近到幾乎要貼上他的小腹:“別生氣了好不好?是我不對,不該和你搶?!?/br> 他要笑不笑:“我沒有生氣?!?/br> 我不予置評,雙手自然地搭在他的腰上,主動求和道:“你說得對,這個角色不適合我。馬導給了我另一個更適合我的,之后我們就要進一個劇組了,多多關照啊?!?/br> 在我碰觸他的時候,他的肌rou整個繃緊了,硬的就像石頭。 他蹙了蹙眉,將易拉罐抵在我胸前,拉開兩人距離。 他并沒有深究我角色的由來:“馬導既然給了你另外的角色,說明也很看重你,你好好演吧?!?/br> 他一轉身,順勢將我黏在他身上的手甩開。 “我回房了,吃飯再叫我?!?/br> 他頭也不回地離去,我看著他背影,搓了搓自己濕潤灼熱的指尖。 席宗鶴不良于行那會兒,洗澡擦身全靠我,有時候洗著洗著,男人嘛,難免有生理反應。 尷尬不小,但他不提我也只當沒發現,直到有一次我無意中撞破了他自慰的場景。 我記得那一天陽光很好,我本來打算推他出去遛遛彎。但是病房里并沒有他的身影,我見衛生間的門緊閉著,想他是不是在里面。 “席先生你在里面嗎?”我敲了敲門,但是并沒有人回答我。 理所當然的,我扭開了把手。一打開,我就看到他坐在輪椅上,嘴里叼著衣服的下擺,兩手放在自己的下體上,雙腿微微張開著,不難猜想,我進來之前他正在進行怎樣的活動。 他已經到了緊要關頭,被我一嚇直接悶哼著射了精。 那根粗長的rou柱在我的注視下射出了一股又一股的jingye,它們濺在地板上,濺在席宗鶴的手上,有幾滴甚至濺到他的下巴上。麝香味濃郁,看出來他是很久沒有發泄過了。 我呆呆看著他,有點驚住了。 他喘著氣,將衣擺從嘴里吐出來,然后懶洋洋地向后一靠。 “看夠了嗎?”發泄過后他的聲音比平時更有磁性,也更低啞。 “我幫你……清理一下?!蔽揖S持著表面的鎮定,反手關上門,從一旁取下毛巾,沾水之后,為他擦洗身體。 我小心翼翼的盡量不直接碰觸到他的身體,但是他肌膚的熱度卻非常輕易的就透過毛巾傳達給了我,特別是在清理他的下體時,那熱度幾乎要將我灼傷。 忽然,我的下巴被人鉗住,席宗鶴強迫我抬頭,將他染上jingye的手指探進我的嘴里,蠻橫地撬開我的齒關。 他的眼眸幽深漆黑:“是了,我有你,為什么還要靠自己?” 他問著自己,似乎覺得方才的自食其力蠢透了。 我握著毛巾的手頓在他大腿內側,那是個非常尷尬而敏感的位置,能讓我輕易感覺到他欲望的抬頭。 我頭皮有些發麻,倒不是抗拒,只是有些拿不準他的意思。 在我快要控制不住滴下口涎時,他終于將自己的手指抽了出來。 他命令道:“把褲子脫了,自己坐上來?!?/br> 夠簡單,也夠直白。 當初我求他相救時,就說愿意當牛做馬回報他,如今被他插兩下又算得了什么,要是沒這覺悟,我也不會簽那份合同。 再者,我和他也不是第一次做了,沒什么好矜持的。 我乖乖站起來,利索地脫了衣服褲子,用洗手臺上的玫瑰甘油做了基礎的潤滑。 他全程看著我,就像在看一出有意思的小品。 我低垂著眼,扶著他的yinjing往下坐。飽滿的guitou破開門戶,一路抵進腸道深處。 有些痛,有些澀。 我長長呼出一口氣,顧及著他的腿傷,沒敢坐實,雙手撐在輪椅扶手上,背貼著他的胸膛,緩慢上下起伏。 玫瑰的香氣在逼仄的浴室中蔓延,熏得人意識昏沉。 這不過是場欲望的宣泄,連言語交流都沒有,更不要說感情互動。 他手指摸著他喜歡的地方,根本不去理會我的欲望。 老實說,完全配合著另一方的性愛很累,再加上別扭的姿勢,做完一場我手腳酸軟,簡直像是做了一個小時的平板撐。 最后他低喘著射出來,手臂緊緊箍住我的腰,將我牢固地鎖在他下體上,不容分開。 我身上都是汗,腿抖得厲害,感到他手上力量松了些,自覺從他身上起來。 有液體順著腿根滑落,我沒顧上,先給席宗鶴擦身。 “你以前有沒有和男人做過?”他發根盡濕,眼角眉梢都透出饜足。 我一怔,抬頭笑了下:“有啊?!?/br> 然后就看到他眼角rou眼可見地抽了抽。 我心中升起點報復到他的快感,又說:“席先生你放心,我在夜總會做的時候都是定期體檢的,保證沒病?!?/br> 他臉色更難看起來,終究是不放心:“……你明天,不,現在就去做個身體檢查?!?/br> 要不是不能動,我懷疑他就要跳起來用酒精將自己從頭到尾搓一遍了。 自此之后,我與他就成了名副其實的包養關系。床上耳鬢廝磨,床下拔rou無情。 我倒是沒有想過,他也有碰都不讓我碰的一天。 幾天后,所有主演合同簽完,《風聲鶴唳》官博正式發通稿開宣了。如我所料,江暮和席宗鶴的雙男主陣容,果然引起了劇烈反響。 兩邊粉絲都要掐炸了。 這兩人從親親熱熱的前后輩關系,到劍拔弩張的死對頭,一番相愛相殺連路人說起來都津津樂道。 要是寫一部小說,絕對素材多到溢出來。 在他倆的襯托下,其他人都成了配角。 我圍觀幾條熱門微博,不停轉移戰場,看誰順眼就給誰點贊。 江暮粉絲不行了,我就沖上去罵席宗鶴兩句,說他白眼狼忘恩負義;席宗鶴粉絲詞窮了,我就不帶重復的罵江暮兩句說他倚老賣老臭不要臉。 我渾水摸魚,回復那些評論回復得不亦樂乎,然而這種saocao作很快被人識破。 “怎么哪兒都有你?你就是個攪屎棍吧!大家別回復他!” 我還要對自己爭辯兩句,再一回復,小號竟然因為太多人舉報被封了。 這就十分沒意思了,我丟開手機,氣惱不已。 第10章 席宗鶴問我有沒有看到他的戒指,玫瑰金的,細細的那枚。 “你的飾品柜里沒有嗎?”我一邊洗碗一邊回憶。 我有印象他說的那枚,圈里還刻了江暮的名字縮寫,復健的時候我替他收拾桌面時看到過,后來就沒見到了。 他那時該是想要一直戴著也不惹人懷疑,選的是某大牌非常有名,換言之被人戴爛的戒指款式,小小一個,我在電視上曾看他與別的戒指一起戴過。 那時候不知道這是他和江暮的情侶戒,還覺得他手指修長,戴著好看,自己也去買了枚,花了好幾千。 后來被黑社會催債,這枚戒指不到一千就被我當掉了。 “沒有?!毕邡Q在屋子的各個角落翻找起來,動靜越來越大,活似要拆房子。 “那可能被你丟了吧?!蔽也林謴膹N房走出,不甚在意道。 他當初那么恨江暮,幾乎把能丟的都丟了,就連生日江暮送他的車,都被他折價賣出,錢款更是一分不留捐給了希望工程。 就這點,他還是很爽利的。 席宗鶴翻找的動作猛地一頓,不滿地瞪向我,就像我說了多過分的話。 “不可能?!彼Z氣堅定,說完垂眼繼續找他的戒指。 我心里嗤笑一聲,默默翻了個白眼。 席宗鶴把房間翻得亂七八糟,死也不相信自己會把戒指丟掉。 我冷眼旁觀,既不幫忙,也不勸阻。他要發神經就發吧,他腦子壞了,我體諒他。 他和我從來共用一個衣帽間,衣服飾品鞋子都是分門別類擺好。此時他在里面翻找,全部東西都丟到地上,我靠在門邊欣賞,在想將它們塞回去要花多少功夫。 “這是什么?”忽然,他從抽屜角落摳出來一個巴掌大的盒子,艷紅的包裝和金色的logo瞧著十分劣質,與這個家格格不入。 然而看到這個盒子,我卻稍稍站直了身體,有些意外。 去年我去外地拍戲,看到路邊有人賣翡翠原石,一時好奇加手癢也去解了一塊。兩百多塊錢,想也知道解不出什么好貨,但好歹是自己親自挑的,有不同意義,就讓老板做成幾個小的平安扣,打算回去送送朋友,禮輕情意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