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節
“沒事啊?!比钴涍M去洗手間,關門的時候看著凌青青,“閨蜜跟男朋友吵架了,給我打了個電話?!?/br> 凌青青對這種事情感同身受,嘆了口氣,轉身就往自己的床鋪去,“那我去睡了,你也早點睡吧?!?/br> “嗯?!比钴洃宦?,關上洗手間的門。 ** 周末的時候下了點小雨,嘀嘀噠噠的,在空氣里滲入一絲清涼。 阮軟和蔡蔡約在了九晟廣場見面,時間是下午。阮軟早上留在宿舍看了會書,吃完午飯就和宿舍三個打了招呼,拿上自己在蔡蔡那里借的禮服出了門。 乘地鐵到九晟廣場的時候,蔡蔡已經到了,在約定好的地點等了她十分鐘。 阮軟找到她,和她一起找了地方把手里的禮服寄存了起來,然后一起去逛街。 她們在步行街逛了一陣,看了點衣服包包飾品什么的。但只有蔡蔡會買兩件,阮軟并不買,她沒什么錢。 蔡蔡看她還是很缺錢的樣子,問她:“沒問家里要點嗎?” 阮軟搖搖頭,“家里也不富裕?!?/br> 本來蔡蔡看她上學了,給她介紹的活動就比之前少了不少。像衛韓,只有暑假出來鍛煉鍛煉,上學之后基本不做兼職,因為要專心學校的事情。 現在看阮軟這樣,蔡蔡只好說:“這樣吧,你回去把你的課程表發我,以后我挑你有空的時間,給你安排活動做?!?/br> 阮軟求之不得,沖蔡蔡點頭,“好啊好啊?!?/br> 和蔡蔡又詳細說了說兼職的事情,最后兩個人一起去逛了商場。 到傍晚的時候,在商場直接找了家餐館,點了餐坐下來吃飯。去的是港式餐廳,兩個人都點了云吞面。 吃飯的時候阮軟想起來蔡蔡說自己最近心情不好的事情,于是問她:“對了,遇到什么不開心的事情了嗎?” 蔡蔡吃口面嘆口氣,稍默了一會,“也沒什么,就是感情上那些破事?!?/br> “吵架了?”阮軟筷子擱在碗里,看著蔡蔡。 蔡蔡笑笑,有點苦澀,聲音微哽,“感覺快堅持不下去了?!?/br> 阮軟看著蔡蔡眼眶瞬間紅了的樣子有點心疼,連忙抽了張紙送到她面前,柔聲問她:“怎么了???” 蔡蔡接下紙來粘了一下眼角,勉強地笑,吸一下鼻子,“不說了,說了你也不懂,你才多大啊?!?/br> “我小你還跟我做朋友???我一點都不小?!比钴浾f得認真。 蔡蔡笑出來,“我真羨慕你們這個年紀?!?/br> 蔡蔡的心事沒有跟阮軟說,她后來扯了別的話題蓋過去,之后一直說說笑笑假裝輕松的樣子。 阮軟看得出來她很累,笑的力不從心,但是她不說,她也就沒再追著問。 兩個人吃完面后,搭扶梯下樓,準備兩個人找地方去唱歌。 阮軟看出來蔡蔡需要發泄,也就答應了。 搭扶梯下樓是個很慢的過程,下一層要繞個圈再搭一層。她們從四樓下來,走走停停,說說笑笑。 而在搭上二樓到一樓的扶梯時,阮軟嘴角的笑意不自覺微微僵了一下。 不是和蔡蔡說到了什么尷尬的話題,而是她看到了一個人。 上下的并列扶梯,往上的扶梯上站著廖祁生,還有其他好幾個西裝革履的人。 廖祁生在扶梯上站得筆直,從她旁邊上去,沒有看她一眼,仿佛沒有看到她一樣。 她也沒敢直視他,在和他錯身而過的瞬間,只覺得整個后背都是涼的。 蔡蔡并沒有發現她的異常,還在和她絮絮叨叨地說話。 到了一樓,拉著她一起出商場,然后隨便找了家商場外面的ktv,進去開了包廂開始唱歌。 她們在ktv只唱了兩個小時,蔡蔡飆高音飆到嗓子嘶啞,出ktv的時候說話都費勁。 出了ktv后,去取上寄存的禮服,她們在地鐵口分開,一個回已經不太愿意回去的家,一個回很愿意回去的宿舍。 ** 阮軟回去把課程表發給蔡蔡后,她的生活就有了大致固定的樣子。 她一般不逃課,有課的時候會去認真上課,沒課又有閑的時候會懶在宿舍睡覺,也會去圖書館看書自習。當然,社團有事情需要她的事情,她也得去。 余下的,就是做蔡蔡給安排的活動賺錢。 和宿舍里其他三個女生比起來,阮軟顯得很忙,每天都有做不完的事情,時間仿佛永遠不夠用。 對于她這么拼,耿梨幾個表示不懂,問她:“高中那么累,沒夠嗎?” 阮軟笑笑,對于高中有多累她已經沒多少清晰的記憶了。她只記得前世太過清閑,浪費了很多時間,所以都要在這一世給補回來。 忙忙碌碌的,就這么忙過了半個學期。 快到期中考試的時候,阮軟把其他的事情都暫時放了放,只專心準備期中考試。 不管是不是重要的考試,她都認真對待,目標也不僅僅是不掛科。 期中考試不是所學的沒門科目都考,納入考試范圍的都是些比較重要的專業科目。 在考試之前,每門課的老師也把考點畫給了大家,所以復習起來并不麻煩。只要花時間把該記的該背的都記住,考試基本都能過。 但要取得高分,就要多花費一點時間和心思。 阮軟給自己留了一周的時間,這一周的課余時間,她都把自己泡在自習室和圖書館。 背一個黑色的背包,帶拿一個水杯,一包紙巾,沒課的時候一坐就坐一下午。晚上回去宿舍的時間也晚,有時候到宿舍耿梨和夏思涵凌青青都洗漱好了。 耿梨、夏思涵和凌青青三個人都不太愛學習,她們一致認為,大學四年不浪,那就浪費了。 所以,她們抓緊一切時間出去玩、追星、打游戲、談戀愛。 要到考試的時候,臨時抱佛腳背點知識點,及格肯定是夠了,基本不會掛科。 阮軟默默地復習到快到期中考試,期間一直沒有發生什么其他事情,生活很平靜。 這樣到期中考試前的周末,阮宇給她打來了電話。 電話一接通就哭哭啼啼的,對她說:“姐,mama生病了,你快來看看mama呀,她起不來了,我好害怕?!?/br> 阮軟知道阮宇還小,而且什么事都靠秦佳慧照顧。如果秦佳慧生病臥床起不來了,他肯定很害怕,也根本照顧不了秦佳慧。 所以接完阮宇的電話后,阮軟連猶豫都沒猶豫,直接收拾了放在自習室的書本,裝進書包出去乘車去了廖家。 在去廖家的公交車上,阮軟一路上都在緊張,緊張秦佳慧的病情。 她現在并不怕再碰到廖祁生,因為廖祁生好像真的已經放棄她了,上次在商場的扶梯上擦身而過,他看都沒看她一眼。 再說,白天廖祁生也不在家,周末他也會很忙。 阮軟背著背包到廖家的時候,是阮宇給她開的門。 看到她的時候眼睛紅紅的,拉著她一邊進屋一邊說:“姐,你快去看看mama吧?!?/br> 阮軟跟他進屋,進房間就看到秦佳慧躺在床上,臉頰緋紅。 知道阮軟來了,她睜開眼睛,試圖從床上坐起來,卻只坐了一半。 阮軟過去幫她拿了枕頭到后面讓她靠著,跟她說:“mama,你躺著吧?!?/br> 秦佳慧咳嗽兩聲,有氣無力問她:“小宇叫你來的嗎?” 阮軟點點頭,關注點在她的病情上,所以問她:“看醫生了嗎?” 秦佳慧搖搖頭,“不用,我吃過藥了,睡一會就成?!?/br> “成什么呀?”阮軟抬手去探她的額頭,燙得厲害,“都起不來床了,我扶著你,去醫院看看醫生吧?!?/br> 秦佳慧攥住她的手拿下來,“我自己的身體我知道,沒事的?!?/br> 說著話緩兩口氣,看著阮軟繼續有氣無力地說:“我早上起來撐著做了早飯,但是廖先生好像一直沒下來吃。我叫小宇上去叫了幾遍,他也沒應門。他從來沒這么遲起過,不知道怎么了。軟軟你來了,幫我上去看看,好嗎?” 她是來看秦佳慧的,結果秦佳慧叫她上樓去看廖祁生,阮軟有些猶豫。 阮宇站在她旁邊,看著她,“姐,我和你一起去?!?/br> 在阮宇心里,廖祁生是真正的好人,自從那次生日過后,他一直叫他廖叔叔。除了秦佳慧和阮軟,他幾乎把廖祁生當成了最親近的人。 他不等阮軟猶豫完,伸手拉起她的胳膊就走,“讓mama休息會吧,不行待會要帶mama去醫院。我們去看廖叔叔,他別也生病了,小半天,在上面都沒動靜?!?/br> 阮軟難得看到阮宇這么有主意,索性也就跟著他了。 跟他出房間,到扶梯下踩上臺階上樓。 而踩上扶梯以后,每往上走一步,阮軟心里就不自覺緊張上一分。 她好久沒有再踏足過這個扶梯以上的地方了,滿滿都是她和廖祁生兩個人的回憶的地方。 跟著阮宇越往上她越緊張,腦子里頻頻閃過各種畫面,在爬到大半的時候,她停下了步子來。 阮宇看她不走了,問她:“怎么了?姐?!?/br> 阮軟站在樓梯上不動,看著阮宇,半天出聲,“我在這里等你,你去看吧。敲門再沒人應,你看房門鎖沒鎖,沒鎖的話,就進去看看,不要亂碰東西?!?/br> 阮宇看著阮軟,看出她實在不想上去,只好應了句:“好吧?!?/br> 他把剩下的臺階爬完,去到廖祁生房間外,抬手在門板上扣出聲響,從門縫往里面喊:“廖叔叔,你醒了嗎?” 敲了一會,沒人答應。他只好按照阮軟說的,抬手去轉門把手。只聽“嘎達”一聲,門鎖開了。 因為樓上基本沒人會來,所以廖祁生不會刻意鎖房門,一般關上就算了。 打開門后,阮宇伸頭往里看看。窗簾遮光,屋里黑洞洞的。他沖屋里又叫了幾聲“廖叔叔”,還是沒人應。于是他把房門打開到最大,抬腳邁進去。 一步一步走到廖祁生的床邊,才看清楚他還躺在床上。 阮宇當著他的面叫他“廖叔叔”,他還是沒反應。 “也生病了嗎?”阮宇嘀咕,學著秦佳慧平時給他看身體的樣子伸手探去廖祁生的額頭上。 探一下就被燙得縮回來了,連忙跑出來尖聲叫阮軟,“姐,你快上來!” 阮軟看他鬼叫,往上爬兩層臺階,伸著頭問他:“怎么了?” “廖叔叔也生病了!跟火焰山似的!”阮宇跑到樓梯這邊,扯著嗓子喊。 阮軟心想他說的這是什么鬼比喻,還這么咋呼。結果他跑過來拉著她就往上去,一直把她拉進廖祁生的房間,拉到他的床前,跟她說:“你自己看??!” 阮宇很著急,蹙著眉難過地問阮軟:“廖叔叔會不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