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8 夜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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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15日下午,經過半天的討論,沒有人能找到趙自強證明中的漏洞。禮部尚書趙方因為行程緊湊,和羅先詠、趙自強簡單吃了頓飯后,告辭離開。趙自強送他到機場,他臨走之前送了趙自強一句意味深長的話。 “我在汴梁等你,小天才?!?/br> “從此以后,我們大宋數學,將毫無疑問的居于世界之巔”,站在趙自強身旁的羅先詠看著趙方的飛機起飛,輕聲的和身旁的趙自強聊著天。他的態度和藹可親,似乎完全看不出他的兒子曾經抓了趙自強的人,還逼著他交出了一個年入百億的基金。 “牛頓曾經說過一句話”,趙自強轉過身,率先往回走,“我們都站在巨人的肩膀上?!?/br> “哈哈,你又謙虛了”,羅先詠跟了上來,和趙自強并駕齊驅。一位高官官員和一位平臺百姓并駕齊驅,這里面的味道,幾乎不用琢磨,就能猜的出來。 “是羅大人謬贊了,您是不是也要回去了?”,深諳大宋官場運行規則的趙自強知道,羅先詠之所以在,是因為趙方在?,F在趙方走了,羅先詠自然要走。 “恩,我明天還有個會,脫不開身子。等你兩天后出結果了,我再來?!?/br> 羅先詠也不隱瞞,這種事情也沒必要隱瞞。哪怕態度上對趙自強非常平等,但是身份就是身份,他一道知州,又哪有時間陪一個少年玩三天? “好的,希望到時候能給您一個好消息?!?/br> 趙自強帶著微笑送別了羅先詠。兩人從頭到尾都沒有提那個基金的事,就好像一切都沒有發生。 回到乾海,招待那些大數學家們吃了晚飯,安排他們各自娛樂或者繼續鉆研,又陸陸續續在房間接待了十幾位來自世界各地的數學家和高校領導們,一一答復了他們的問題,或者拒絕了他們邀請趙自強作為客座教授的想法,忙到了十一點多,趙自強才有了點時間,叫上馮火,找了間靜吧聊天。薛舞知道他們要來,拽著趙自強的手一起蹭了過來。 于是,在乾海某間名叫停云的酒吧里,三位從趙自強在洛安時候就已經互相認識的人們,又坐在了一起。 “……你今天真是讓我驚訝了”,喝了點酒的馮火還是那個大大咧咧的性格,“我從來沒想過,一個數學家,證明一道數學題,竟然能坐滿六萬人的體育館。你確定你不是開玩笑?你這小子到底有什么魔力?” “不是我的魔力,是數學的魔力”,趙自強笑的很謙虛,然而熟悉他的人都能從他翹起的嘴角看出來,這小子其實很得意。 “得了吧”,薛舞在旁邊打岔,“你得意的尾巴都要翹起來了,還說沒有?” “就是,我們可是都能看出來的!”,馮火也跟著笑,手里的酒就舉了起來,“來,讓我們慶祝趙自強登頂數學王座!” “哪有哪有,沒有沒有……” 趙自強一邊謙虛,一邊喝干了杯中的酒,他心情確實不錯,曾孝文的問題已經徹底解決,他的數學能力也得到了認可,在乾海憋了大半年,終于可以大搖大擺的回汴梁了。 “……不過啊,我下午和我爺爺通了個電話”,馮火放下酒杯,一把抓住了趙自強的手。也許是醉了,也許是著急,她絲毫沒有避諱薛舞的意思。薛舞的眼睛在兩人的手上轉了轉,自己給自己倒了一個滿杯。 “……爺爺說,曾孝文的事情,你處理的不好。做人留一線,是官場基本的規則,你做的太絕了。曾孝文他也不是一個人,他背后也是有人的。你這樣把人逼到絕路,就是不給他背后的人面子。不管現在怎么樣,將來,總是個釘子的……” 馮火這次是真的交底了。類似的勸誡和忠告,從來都是她們這些高門大戶的寶貴經驗,幾乎從不外傳?,F在,她一股腦的都倒給了趙自強,也是擔心他行差踏錯,失去爺爺的好感。要知道,現在馮優國對趙自強的好感,是支撐著馮火繼續接近趙自強最大的動力。 薛舞看著兩人還握在一起的手,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赡呐氯绱?,她也沒忘了支著耳朵,聽趙自強怎么解釋。趙自強是她的愛人,是她決定了要跟隨一生的人。如果趙自強哪里做錯了,不管如何,她都要盡自己可能的去幫一幫,勸一勸。 “我知道這件事有點過分,但是,這口氣,我咽不下去”,既然馮火交底,趙自強也不藏私,“就請馮將軍看在我十九歲的份上,給我這個初生牛犢一個機會吧?!?/br> “哈,你小子,爺爺也是這么說你的”,馮火說到這句話的時候,想起了電話里爺爺的語氣。 “那小子肯定會說自己年輕氣盛,我猜都猜得到?,F在的年輕人啊,都不好管啦”。 “行了,既然你自己心里有數,我就不多說了??傊?,你要小心,你這一輩子長著呢,可不能因為少年得志就忘形。人啊,再厲害的人,一輩子,行差踏錯一步,往往就要用十幾倍的精力和時間去彌補,知道嘛?” 說這句話的馮火神態像一位威嚴的老人,于是趙自強和薛舞都知道了,這也是那位老將軍的忠告。他端起酒杯,誠意道謝,繼而和兩位姑娘聊起了家常。 這兩人,一是愛人,一是恩人,一是知己,一是摯友,又恰逢大勢已定,未來可期,趙自強是真的放開了自己。酒一杯一杯,話天南海北,直到最后的最后,他自己都不記得自己是怎么回去的。 隱約的印象里,只有無數發絲的清香,和一雙幽怨、一雙哀傷的眸。 ———————————— 4月16日早上醒來的時候,趙自強發現自己和馮火睡在了一張床上。 而薛舞,正在衛生間吹頭發。 一瞬間,少年感覺自己的人生到達了巔峰。 “想什么呢?” 一頭亂發的馮火掀開被子,身上還是昨天那身衣服,只是脫了外套,明顯夜里什么也沒有發生,“就你這小子不爭氣的樣子,還想大被同眠?想太多了吧?” “可是……那個?” 哪怕兩世為人,哪怕上輩子也有一些女人,但是趙自強還是無法想象,昨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么。他把求助的目光看向從衛生間出來的薛舞,卻只得到了一個大大的白眼。 “你們男人沒一個好東西?!?/br> “我,我……” 趙自強憋了兩句,突然靈機一動,對著馮火就來了一句沒大腦的話。 “孩子的名字要我來??!” “滾蛋!” “趙自強你想死??!” 同時響起的兩個尖銳的女聲打斷了清晨的寧靜。趙自強躲過了馮火的枕頭和薛舞的頭巾,三個人鬧騰了一會,才安靜了下來。當他們收拾整齊離開房間的時候,已經好像什么都沒發生一樣了。至于站在門口的吳兵眼神里的戲謔,哪怕很不情愿,趙自強也只能無視了。 今天還有一整天的論壇和辯論,他實在沒有精力去糾結兩位姑娘的感情了。 而在他的意識世界里,數學長河旁的建筑物已經形成了一座小鎮,小鎮的正中,是那個巨大的一加一等于二的雕像,雕像的一側,是一座方方正正的石碑,上面用工整的宋體寫著費馬二字。而在兩座雕像的正上方,是那個從星空中墜下的尖角,和雕像的尖端遙相呼應。黑白相間的概率之樹在小鎮的郊外隨風搖曳,一男一女兩個小娃娃站在樹下,一左一右拉著白衣少年的手。 “爸爸,這就是愛情么?” 小女孩抬起頭,聲音甜甜的,表情比半年前靈動了些,小男孩看了看小女孩,開口就是一句話。 “棋渣!” “爸爸,小貝欺負我!” 白衣少年笑笑,伸手彈了一下白衣小男孩的額頭。 “這樣是不對的喲?!?/br> “可是,爸爸……” 白衣小男孩委屈的揉著頭,消失在了風中。紅衣小女孩再次抬起頭,看著白衣少年。 “爸爸,我什么時候可以出去啊,外面好好玩?!?/br> “再等等,再等等?!?/br> 看著小女孩言語間多少還有些僵硬的眼眸,少年猶豫了一下,決定把這件事放一放?,F在,還不是讓小八和這個世界見面的時候。 —————————————— 4月16日,趙自強的證明已經全文公布在了網絡上,不僅僅是會場的數學家們,全球的數學家們,只要多少有一點時間,都會至少翻一翻他的證明,看看這個號稱證明了哥德巴赫猜想的人,到底用的什么方法。至于這一期的乾海大學學報,早就已經賣脫了貨,出版社加印了兩次,卻仍然供不應求。用薛舞的話說,就是他們活脫脫把一本學術期刊賣成了暢銷書。如果大宋圖書銷售排行榜計算學術期刊的話,光是這兩天的銷售,就已經足夠乾海大學學報沖到暢銷書前五十了。 對此,趙自強倒是不置可否。他的目的從來就不是買書,而是繼續鞏固自己在數學領域的地位。這一天的交流下來,他擊敗了所有試圖挑戰他證明的數學家,順手也解答了一些數學領域的問題,繼續鞏固著自己數學天才的形象。而全程陪著他的,除了乾海大學校長趙永言,國家科學院院長王連國,就只有薛舞和一群工作人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