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9 驚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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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問清楚了”,坐在劉馳房間的客廳,涂諾有些小心翼翼的報告,酒會已經結束,他還有劉馳都和那位薛舞聊了兩句。但是,熟悉領導習慣的他知道,劉馳已經有些生氣了,“是皇家科學院蒙貝爾德獎委員會直接邀請的她,她以個人旅游護照過來的。因為她不是公務員,也不在監控名單,所以我們并不知道?!?/br> “評獎委員會邀請的她?在我們已經明確告知對方我們就是大宋唯一代表團的時候,他們邀請這小丫頭過來,到底什么意思?” 劉馳皺緊了眉頭。多年的官場經驗讓他察覺到了這里面的某些不安定因素。只不過,情報的缺乏讓他還不能下定論。他想了幾秒鐘,又問。 “約的晚上幾點見面?” “……她,她接受了佛格森公爵的邀請,去參觀他的城堡了,和她一起去的還有那個蔡軒。他們晚上不在塔爾尼……” 涂諾知道這個答案會讓劉馳憤怒,但是他確實沒想到薛舞如此果決。竟然在他開口之前就安排好了所有的行程。對方是維特蘭德世襲大公爵,又是皇家科學院院長,他們就算再有想法,能使用的手段,卻是不多了。 “……這小姑娘,手段很老練啊……” 劉馳嘀咕了一句,又開始想。弗格森和薛舞這兩個人,總感覺有些不對勁。難道他們想搞黃頒獎?可就算薛舞有這個意思,但是她也應該知道,那會徹底激怒禮部和欽天監,甚至徹底激怒大宋學術界。到時候,她那個失蹤了的小相好趙自強,在國內甚至連立錐之地都不會有。 “現在的辦法,只有聯系我們在這邊的使館,通過武官找些人,明天看有沒有可能控制住她,不讓她參加頒獎典禮。不然,總感覺不踏實啊……” 涂諾這是真把壓箱底的手段掏出來了。大使館的武官系統是大宋在外的唯一明面軍事力量,在關鍵時刻確實可以動用。但是,現在真的算是關鍵時刻么? “……武官就不用麻煩了,那個影響太不好了?!?/br> 劉馳比涂諾還是鎮定一些的,他迅速的否定了涂諾的建議,“她想去就讓她去吧。而且她現在人已經跟佛格森走了,我們再怎么樣也沒有辦法了。希望這個小丫頭懂點大局,不然,她真的會很后悔的……” “恩,據說她父親是洛安的副市長,也許可以……”,涂諾繼續出點子。像薛舞這樣的人,從小在大宋長大,身邊可以影響的線太多了,要攻破她,并不是那么困難。 “行了,這個以后再說”,劉馳大口喝了一杯茶,“你不是有她電話么,晚上聯系一下她,套套話?!?/br> “好”,涂諾點點頭,心里已經在盤算等下怎么說話。而劉馳,則閉上眼睛,靠在了沙發上。 到了他這個位置,遇到的每一件事都要多想一步,薛舞能來維特蘭德,絕對不是趙自強那邊剃頭挑子一頭熱可以搞定的。維特蘭德皇家科學院這邊,感覺似乎不太踏實啊…… —————————————— 與此同時,在塔爾尼郊外的古堡,薛舞正坐在弗格森公爵的會客室,靠著壁爐,聞著松木的香氣,喝著茶,聊著天。 “……所以,薛舞小姐是從那個時候就開始和趙自強先生在一起了是么?” 坐在火爐旁,膝蓋上蓋著一張絨毛毯的佩吉·弗格森給薛舞的感覺就像是小時候讀的外國童話故事中的老爺爺,一點威脅也沒有。再加上對方問的也都是可以在網上找到的東西,所以她并沒有太多防備,不知不覺間,就透露了不少趙自強的過往。 “公爵閣下您可不能這么說,在一起在大宋的語言里可是有特殊意義的。我當時只是當記者當的無聊,看到這個小子這么猖狂,這么有意思,想看看他能走到哪一步而已。沒想到,他竟然走了這么遠……” “你說是他先拿了世界圍棋冠軍,然后擊敗了貝塔狗,之后進軍數學界,證明四色定理的事情么?” 弗格森端著一杯茶,笑著看著薛舞。和舞臺上公式化的恭維不同,現在的他,確實更平和,可他身上的貴族氣場,卻在不知不覺間,變的更加明顯。 “……是的,不過,是他和曾孝文教授一起證明的?!?/br> 說這句話的時候,薛舞用了很大的力氣,她不知道趙自強讓自己這么說的用意,也不知道趙自強讓自己偷偷錄音的想法。只不過,習慣了這小子的精明古怪,她并不打算違背他的命令。 “哈哈,我可是聽說,趙自強指控曾孝文剽竊、盜取了他的成果呢。難道,事情的真相不是這樣的么?” 弗格森的目光穿過琥珀眼鏡,看著薛舞。薛舞咽了口唾沫,用力搖了搖頭,心里卻已經把趙自強罵死了?,F在坐在她對面的人可是能直接決定蒙貝爾德獎的歸屬的!這是多么好的機會!多么好的復仇的機會!可是你趙自強,為什么一定要讓我否認這個事實,否認大家為之努力的一切! “真的是這樣么?我可是維特蘭德皇家科學院的院長,是維特蘭德皇室三大世襲公爵爵位之一的繼承者,如果你告訴我真相,我可以把獎只頒給趙自強。即使這樣,美麗的小姐,你也仍然堅持剛剛的說法么?” 聽到這句話,薛舞簡直要瘋了。他們在國內努力了那么久,都沒有做到的事情,現在只要她說幾句實話,就可以實現,可是為什么,小強你不讓我說?! “……是的,公爵閣下,四色定理是趙自強和曾孝文一起證明的。之前他們兩人之間有了些誤會,現在,誤會已經解開了?!?/br> 薛舞感覺自己說這句話的每一個字都在鑿心挖肺,她內心甚至有一種不理趙自強,直接告訴面前這位和藹老人真相的想法。但是,對趙自強的信任和那一絲絲被她隱藏極深的感情,讓她放棄了這個想法。 哪怕我不明白,哪怕我不理解,哪怕你讓我做的事情違背我自己的判斷??芍灰悄?,只能是你,我就會去做。 說完那句話,薛舞重重的出了一口氣,繼而整個人都軟在了沙發上。她實在是太累了,讓她承認一件錯誤的事情,讓她去忍著惡心放過她和趙自強的敵人,她做出的犧牲,太多了。 “……真的是這樣么?薛舞小姐,這里只有你和我,那位蔡先生正在參觀我的收藏。沒有人會知道你和我說了什么。你們花了那么多錢買報紙版面,甚至上了時代周刊,難道真的只是因為誤會么?” “……是的,弗格森先生,這是誤會?!?/br> 薛舞感覺自己成了機器,機械的重復著趙自強的指令。弗格森看她態度堅定,也不再糾結這件事情。之后,兩人隨意的聊了聊天,弗格森請管家把薛舞送回臥室,結束了這讓薛舞有些煩悶的一天。 回到房間,薛舞接到了涂諾的電話。涂諾在電話里希望她顧全大局,薛舞咬牙切齒的答應下來,狠狠的掛了電話。涂諾在那頭倒是沒反應過來,這個薛舞之前在國內一副死磕到底的樣子,怎么到了這邊,變成了這幅模樣? 不過,雖然不知道薛舞轉變的原因,但是對方同意不添亂終歸是一個好消息,涂諾把電話的情況向劉馳做了報告,劉馳不置可否。他和涂諾其實都知道,這件事,不到明天頒獎結束,是不可能放心的。 —————————————— 10月9日晚,蒙貝爾德獎頒獎典禮開始。身著正裝的大宋代表團和穿了一身黑色晚禮服的薛舞坐在了會場的前排,座位挨在一起。兩撥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禮貌的聊天,客氣的交談,各自的心思,卻只有自己知道。 蒙貝爾德獎畢竟是學術獎項,不像娛樂圈有那么多花里胡哨的東西。在佩吉·弗格森大公爵做了開場白之后,由維特蘭德皇家科學院數學委員西達夫·哈達普再次介紹了獲得提名的五位數學家的成就。這其中,呼聲僅次于曾孝文和四色定理的,是來自大金的數學家科林·加布里埃爾。他部分證明了楊—米爾斯方程在數學上的可解性。雖然沒有完全解決楊—米爾斯方程,但是也已經是數學史上難能可貴的大進步??梢哉f,如果沒有趙自強,這次的蒙貝爾德獎,只可能屬于科林·加布里埃爾。 介紹幾位數學家的成就用去了將近一個小時的時間。在場的絕大多數都是數學家,所以西達夫·哈達普在解釋的時候并沒有太多的考慮普通人的認知。這讓劉馳和涂諾有些難受。他們是搞政治的官員,不是搞數學的數學家,臺上那個老頭講的東西,對他們來說,無異于天書。哪怕被苗燕翻譯了一遍,仍然不是他們認知領域內的東西。 于是,和劉馳、涂諾一樣的圈外人,只能通過觀察那些圈內人的表情和掌聲,來判斷哪個成果更加具有突破性。而在這個過程中,曾孝文和趙自強對四色定理的證明,無疑是全場最關注的焦點。 應該,沒問題吧…… 涂諾在一邊在心里祈禱著神佛保佑,一邊看著弗格森大公爵重新上臺,打開了手中的信封。在場數百名數學家和記者們,在這一刻,一起屏住了呼吸。 “我很榮幸的向世界宣布,獲得紀元1015年蒙貝爾德獎的,是首次確認了楊——米爾斯方程數學上的可解性的科林·加布里埃爾!” 只是幾秒鐘的時間,臺上的弗格森公爵公布了結果。 會場,一時間鴉雀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