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節
書迷正在閱讀:焰焰如我、爸爸重生了、我救的人想要上我怎么辦(1v1,H)、發情期(NPH)、快穿之星眼醉、善枯(高H)、醉春風(1V1)、寵媳無邊(1v1h)、滋味(高H)、活色生香的約炮之旅(NP高H)
第100章 共浴 馬車悠悠, 很快就駛到了行宮,盡管行程并未縮短,天氣甚至比往年更炎熱, 林若秋卻覺得這趟旅途十分舒坦,許是心境變化的關系。去年她剛生下婳婳,盡管嘴上說著不在意, 可仍免不了為外界的言論干擾, 哪怕楚鎮依然寵她,她也很難做到從心所欲;今次雖不至于完全揚眉吐氣, 落落大方對她而言已很容易辦到,兩個孩子就是她的底氣。 她忽然理解了趙賢妃為何忽然變得急躁起來,說不定趙氏的猜測是對的,謝貴妃也想來行宮生個孩子,或許宮里的女人都同樣渴盼著這份運氣降臨在身上——有時候迷信并非出自對神明的敬畏,只是想求得一份希望,一份美夢實現的機遇。不為了地位榮寵, 不為了晚年寥落, 為的只是不蒸饅頭爭口氣。 況且隨著皇長子落地,林若秋的待遇也跟著水漲船高,上次她以昭容的位分跟隨皇帝出巡, 坐的仍是普通馬車, 可沒這般愜意——她現在的車駕則是特制的, 座椅底下藏有暗格, 可將冰塊或井水置于其間, 人坐在上頭能感覺到陣陣涼意,如同置身于水簾洞中。 難怪都說錢能通神,這些享受更是有錢都難買到的。 馬車在行宮門前駐足,紅柳小心翼翼地攙扶著林若秋下車,兩個孩子早由乳母接了過去。 林若秋環顧四周,眼看皇帝正大步向她走來,仿佛想像從前那樣攜她進去。林若秋遂拼命朝他使眼色,又向宋氏那頭努了努嘴,意思在說:皇后在呢,多少克制點好。 楚鎮卻仿佛根本讀不懂她的暗示,依舊噙著笑意快步過來,大手一抄就將她纖腰摟著,順帶著還將她被風吹落的一縷發絲拂到耳后去——這般親昵的做派,和之前一模一樣,仿佛周遭渾然無人,只剩下他們兩個。 林若秋的臉皮卻容不下這般放浪形骸,使勁想將他推開,楚鎮卻愈發蠻橫的擁著她,低聲道:“別動?!?/br> 好吧,林若秋明白了,這男人的占有欲著實強烈得厲害。大抵是她這段時日太在乎宋皇后的一舉一動,楚鎮才格外惱火,有意要破壞這份矜持。有時候林若秋覺得他就像瓊瑤奶奶筆下那些愛情至上的人物,什么規矩體統都不存在。 林若秋也很喜歡小說里的霸道總裁,可當一個霸道總裁具象化到身邊時,她還是會有幾分局促,大概是因為畫風太不調和了。她后悔沒將林從武帶來,有這位大舅哥在,楚鎮多少會收斂些——當然更可能是她一廂情愿的想法,身為皇帝,還有什么可怕的? 楚鎮這廂跟她摟摟抱抱,前方那輛馬車上的宋皇后則一臉淡定的下車,仿佛根本沒注意到皇帝的舉動,只是遙遙施了一禮,便由侍兒攙扶著進去。 這對有名無實的夫妻某種程度上還挺相近,都是倔強無比、不撞南墻不回頭的人物,林若秋心想。就算楚鎮沒遇見她,就算宋皇后忘懷了那位心心念念的心上人,這兩人也走不到一處,兩塊棱角分明的石頭是沒法真正契合的。 她卻是塊松軟無比的面包,可以任由人搓圓搓扁。林若秋嘆息著,她若是再強硬一點兒,就該讓楚鎮將她的住所安排得遠些,而非像現在這樣,她跟皇帝的軒室緊貼在一處,宋皇后卻在較遠的水榭棲身。 倘若有言官在側,妥妥的該指認皇帝寵妾滅妻了。幸而這避暑山莊乃皇帝的私苑,旁人不能擅入,官員們想求見陛下,也須先遞上拜帖才行,如此便省了許多麻煩與口舌。 宋皇后自然有她的用意,林若秋詫異的則是李薔的住所安排。她以為這兩人既有事相商,便該挨在一起方便說話才是,可誰知李薔卻另擇了一處僻靜的所在,與宋皇后正好隔湖相望,若想見面,要不就得從湖中劃過去,要不就得繞遠路,怎么想都挺費事。 此刻她也沒對宋皇后表示出過多的親厚,只恭敬地行禮問好,便朝著另一頭緩步離開。 林若秋望得出神,不意楚鎮悄悄在她腰間的癢rou上呵了一把,林若秋登時叫出聲來,及至意識到李薔等人仍未走遠,她忙死死捂著嘴,含嗔帶怒地瞪著皇帝。 楚鎮絲毫沒有道歉的意思,反而理直氣壯的道:“不許看她們,朕難道不比這些人好看?” 林若秋算是知道這人多么奇葩了,哪有皇帝會紆尊降貴去跟妃子比美的,簡直不可理喻。不過以她的審美來看,皇帝還真比后宮佳麗們俊美不少,李薔就不說了,哪怕曾經以絕色著稱的魏雨萱也不及他——她畢竟不是蕾絲邊,不可能以公平的眼光來看待女人。 因此楚鎮偶爾表現出一點霸道,林若秋還是挺高興的,是人都難免虛榮心,誰不愿意有一個英俊的男人向自己獻殷勤?尤其在行宮這塊遠離世俗的地方,林若秋可以拋開其他,甚至忘記皇帝與自己的身份,而將它當成一場完美的邂逅。 林若秋遂暫且不去管那兩人,而是一心一意地跟隨皇帝賞景,行宮雖闊別了一年,里頭的花木依然郁郁蔥蔥,未顯出半點頹敗跡象,可知有人精心打理。 楚鎮道:“朕來之前,這座山莊一直托賴湘平皇妹照顧,她倒不負朕之所托?!?/br> 雖是皇帝名下的園林,可皇帝并非那等小氣巴拉的人物,自己不住,也不許別人住。之前湘平長公主因嫌棄京中酷暑,便曾請旨到行宮暫居,皇帝也允了她,兩三日前方才離開。想必湘平公主離去之前一定命人好好清掃過,半點弄亂的痕跡也無——這樣體貼人意,半點也不像魏太后所出之女。 楚鎮與這位皇妹的關系一向不錯,哪怕如今因魏太后的緣故有了點隔閡,也并未到完全生分的地步。 楚鎮又引她到先前那所有泉眼的宅院里,指著清凌凌的泉水道:“湘平之前也曾到這泉池來過幾遭,甚是喜愛?!?/br> 林若秋的表情幾乎有點不忍直視,“公主也在池中沐???” 她實在不能想象那位溫婉嫻靜的湘平公主精光赤條在池中洑水的模樣,這與她給人的形象太不相符了,何況湘平并沒有山陰公主那樣豪放的名聲。 楚鎮頷首,“說是想沾一沾你的喜氣,盡快懷上孩子?!?/br> 湘平一直都沒孩子,雖跟丈夫感情篤睦,可夫家那里總歸有些心結。湘平性子雖柔,卻也有自身的堅持,與其給駙馬納妾,當然自己生的好——何況她也不是不能生了,平白幫別人養孩子做什么? 林若秋算是知道那個謠言是怎么流傳出來的,敢情大伙兒都以為她懷上皇長子是借了行宮的風水運勢,可這跟泉眼有何關系?她又不是在池子里受的孕……呃,林若秋驀地想起,她的確跟楚鎮在水中狂放過幾遭,這么看倒并非毫無可能。 想起曾經那些熱烈的回憶,林若秋便覺耳根發燙,她正要拉著皇帝告退,可楚鎮卻不知何時已脫下衣裳,如一尾矯健的游魚般躍到水中去。 他還要林若秋下去陪他。 林若秋低頭望著那身天藍色衫裙,緩慢而堅定的搖了搖頭,這身衣裳一浸水就容易褪色,等會兒若打濕了,是個人都瞧得出她在里頭做了什么——哪怕只是普通的共浴,也會被些不懷好意的人誤會。 衣裳還在其次,關乎到她清白的名聲就不好,林若秋遂一本正經的往后退了兩步。 楚鎮見以目示意不管用,索性猴起半身,上岸來要抓她的腳。 林若秋嚇得花容失色,正要逃離,誰知地上本就濕滑無比,她那雙繡鞋又是綢布嵌的底,容易使不上力。腳下一個不穩,她便直直地向后倒去。 虧得楚鎮眼疾手快將她接住,人雖然沒事,可那身衣裳卻完全廢了。 林若秋看著自己那身濃淡不一的裝扮,很想將自己描繪成一朵出水芙蓉,可怎么瞧,她都更像一只落湯雞。 果然這衣裳就不能碰水,本來她極為鐘愛那澄凈的藍色,此刻卻好似生了霉一般,可見美麗與丑陋僅有一線之隔。 楚鎮忍住笑道:“還出不出去?” 林若秋瞪他一眼,還怎么有臉見人?她若是這幅裝扮穿過回廊,肯定不會有人將她當做淑妃娘娘,只怕連掃地的婆子都不如。 楚鎮遂擁著她輕輕道:“那便陪朕多泡一會兒,等會兒朕讓魏安去瑞云軒為你取一件干凈的衣裙,總不至于讓你沒臉便是?!?/br> 第101章 太難了 也是, 在皇帝跟前丟臉,總好過在一群人面前丟臉。林若秋無奈嘆息,只得遂了這男人的意, 她發覺她自帶的錦鯉運在楚鎮面前往往不起作用,總能讓他見到自己出丑的那面,大概這個就叫做鹵水點豆腐, 一物降一物罷。 等她泡夠了又擦干頭發回到瑞云軒, 紅柳便詫道:“娘娘怎去了這許久?” 而且臉色也不像洗完泉水的跡象,倒像是中了暑。 林若秋捂著熱燙不已的臉頰, 含含糊糊道:“方才差點走迷了路,耽擱了些時候?!?/br> 紅柳笑道:“也不是頭一遭來了,娘娘還這般糊涂,可知是享清福的人?!?/br> 林若秋心道她倒是想早點回來呢,可某人偏不讓她出來——不知怎的,楚鎮一遇了水就格外生龍活虎,也許他上輩子是在海底龍宮當差的。 因了那番消耗體力的活計, 林若秋非但不曾得到好好休息, 加之回來路上赤日炎炎,反倒比去時更加焦渴燥熱。 還好紅柳為她準備了冰碗,每逢夏季, 林若秋最喜歡的就是這種類似刨冰加水果撈的玩意兒, 出汗之后痛痛快快吃上一碗, 仿佛心頭所有的煩躁都消除了。 紅柳看她吃得香甜, 雖然很不愿在此刻打攪她的興致, 卻仍不得不提醒,“奴婢方才到庫房中看過,貯藏的冰塊所剩無幾,恐怕不足供陛下所需?!?/br> 當然不止皇帝一個,每每出行都帶上若干大的隊伍,那些人也都理當是能分得一份的??偛荒苡纸旭R兒跑,又要馬兒不吃草。 林若秋不以為意,“讓宮中送來不就得了?!?/br> 避暑山莊離京城并不算遠,若快馬加急,兩三日便可至。 紅柳為難道:“只怕宮里用冰的份例也有不夠?!?/br> 因年初天旱的緣故才使得地窖中的藏冰融化,否則行宮的庫存也不會不足數,如此想來,皇宮那頭的虧空只怕更多,就算能顧著皇帝這邊,各宮的嬪妃與下人亦將怨聲載道。 林若秋聞聽此言,眉頭不禁緊緊蹙起,“但謝貴妃……” 她驀地住了口,謝氏這些年一直執掌六宮,比起她的經驗何止多了十倍,怎么會瞧不出來?只怕她故意留著這個漏洞,就是為了給自己添堵。難怪她當初那樣痛快的交出協理六宮之權,敢情是料到這出危機,有意將自己推入難地。 當然歸根結底,也是林若秋行事疏忽所致??伤敵跻蚕氩坏匠倳⑦@項重任交托給她,既然接下了擔子,那她便該盡力做好才是。一時間,林若秋感到無比懊喪,她再度懷疑起自己能否實現楚鎮理想中的目標:她的確不適合做一個皇后。 當然此刻計較皇帝的輕信與謝氏的狡猾都毫無意義,當務之急是解決問題。萬幸的是謝貴妃被趙賢妃絆住,沒工夫來行宮找茬,否則以她的本事,一定會釘死這點迫得自己交出權柄,更不會讓敵人有任何喘息之機。 她決定回去之后得給趙賢妃送份厚禮才行。 = 李薔小睡了片刻,醒來便聽侍女金枝道,方才服侍宋皇后的嬋娟前來拜訪,因見她歇晌,略坐了片刻就離去了。 宋氏的侍女怕別人起疑,自然是不敢久留的。 李薔嘆道:“她還是太著急了些?!?/br> 金枝一邊給她捶背——自從那次墮馬之后,小姐的筋骨便有了問題,頂容易酸麻疼痛——邊說道:“那也是沒法子的事,這么多年沒見了,總還是想要見一見的?!?/br> 李薔輕輕搖頭,“若光是見面還好,我只怕她有點別的什么?!?/br> 金枝沒敢接茬,心內卻道,二少爺一樣惦念著皇后娘娘,俗話說得好,一個巴掌拍不響,這兩人真見了面,可不得跟**一般呢。 她小心翼翼覷著自家小姐的面色,“那您打算怎么辦?” 李薔苦笑,“自然還是得幫她?!?/br> 何況不止是幫宋氏,也是為自家二哥著想,只是這兩人見面談何容易。宮里不許外男擅入,行宮防備雖然略松懈一些,每個更次依然有侍衛輪值,為的就是最大限度保證皇帝的安全,若李清真個隨隨便便闖入,只怕還未穿過水榭便已被當成刺客刺死了,遑論見到宋皇后。 故而宋皇后明里暗里催了她許多回,李薔只當看不見,甚至于這次相偕來到行宮,她也有意跟宋氏的住處隔開,為的就是怕人起疑。 金枝躊躇片刻,悄悄看她一眼道,“其實,奴婢覺著淑妃娘娘倒是個善心之人,小姐您不如去求一求她……” “她?”李薔搖了搖頭,“求人不如求己?!?/br> 她固然也覺著林淑妃心性脾氣無可挑剔,可在北狄過了多年困苦的日子,李薔深知人心之難測。哪怕林淑妃對她那樣尊重,李薔仍未能完全放松警惕,于林淑妃而言,是成全一對有情人更加容易,還是扳倒一對jian夫yin婦更加容易?想也知道該選后者。橫豎這些人要的都是皇后之位,有省力些的做法,何樂而不為呢? 況且,就算林淑妃真那么容易被打動,此事牽扯太大,只怕她也得斟酌一二……說歸說,到了次日,李薔還是往瑞云軒走了一遭。 林若秋正在同紅柳魏安等人商量夏日冰缺之事,她還沒敢告訴皇帝。畢竟楚鎮是出于信任才將此事交由她處理,眼下卻出了個大簍子,她自己都愧怍無比。 但這事還是等盡快解決,不然再拖上幾日,謝貴妃鐵定得上書,堂而皇之的指出問題。一旦被貼上無能的標簽,那林若秋就別想與她爭競了——可她還是挺想爭一爭,不為別的,只為楚鎮希望她如此。 李薔在旁聽了半日,不露聲色的道:“娘娘無需擔憂,妾有辦法?!?/br> 眾人都驚愕地轉過頭來。 林若秋此時才發現自己怠慢了客人,正嗔著紅柳不早些通報,正要命人奉茶,李薔卻擺擺手推辭了,也不賣關子,徑直說出自己的打算。 解決用冰問題其實很簡單,一個是減少宮中份例,但這么一來,下人們肯定會不愿意,畢竟暑天里誰不想用些清涼的飲品,這可比銀子還稀罕;第二個則是補足缺數,只是京中皆旱,想買亦不容易買到。 李薔道:“妾家中兄長頗識得幾個北地商人,想來此事并不難辦?!?/br> 只要有銀子,想從外地運些冰還是挺容易的。 林若秋想了想,就算謝貴妃來料理此事,也是同樣的辦法,只是謝貴妃頗有門路,亦常年跟宮中買辦打交道,不比她這里獨木難支。 李薔此舉可謂是雪中送炭。林若秋由衷的感謝她,“此番承蒙meimei相助,本宮感激不盡?!?/br> 李薔謙卑道:“哪里,為娘娘分憂,本是臣妾應該做的?!?/br> 兩人皆松了口氣。 林若秋得了救兵,方才放心大膽地去找皇帝商量,順便展示一下自己人脈多么遼闊??烧l知楚鎮卻睨著她道:“李婕妤竟主動過來找你?看不出來,你倒將朕的功勞搶去了?!?/br> 原來皇帝早就料到今年庫房冰不足數,本打算將此差事交由李家辦理,畢竟沒人比他家更熟悉北地生意。只是李家本就圣眷優渥,楚鎮怕縱得李海愈發心高氣傲,這才引而不發,且吊一吊胃口再說。 當然此事由林若秋提及也是一樣,皇帝當即便用朱筆下了批示,寬宏大量的道:“罷了,你是朕的愛妃,你的意思便是朕的意思,想必李家在功勞簿上總該記上朕的一筆?!?/br> 又輕輕瞟她一眼,“你跟李氏的交情倒挺深厚?!?/br> 林若秋汗顏道:“哪有什么交情,不過是君子之交淡如水罷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