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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我救了命里無子的皇帝(穿書)在線閱讀 - 第50節

第50節

    楚鎮含笑望進她眼中,“如何,適才玩得不夠盡興?那咱們再試一回罷?!?/br>
    林若秋聽見他腕中叮當作響,便知那串緬鈴仍被他捏著,忙死命想要推拒。午后她在池子里就險些暈過去,這會子還來?她可沒力氣折騰!

    林若秋只得央求,“陛下饒命!”總覺得楚鎮得了這些邪物恰似如虎添翼,她后悔自己不該教他——雖然大半都是靠他自學成才。

    “放心,朕自有分寸?!背偽橇宋撬念~頭,卻并不松開,輕而易舉地將她抱進內室,隨手放下帷帳,他早看出面前人是個口嫌體正直的,與其光說不做,倒不如只做不說。

    魏安忙拉著進寶知趣退下,心道陛下和娘娘可真是越來越有興致了,這大熱的天,也不嫌累得慌。

    大約這個就叫做血氣方剛吧。

    第64章 趕人

    待得折騰完畢已是第二日晨曦, 楚鎮從軒舍出來, 外邊值夜的魏安忙一骨碌從墻角坐起, 忍住要打不打的呵欠:“陛下怎么自個兒出來了?您知會一聲,小的便可進去伺候……”

    楚鎮擺擺手, 一臉嚴肅的道:“不必了?!?/br>
    沾了那些臟東西, 他寧愿自己收拾, 且知曉林若秋皮薄面嫩, 回頭若讓外人瞧見那樣的物事, 只怕她又該要死要活起來——都是做娘的人, 似乎越活越回去, 楚鎮想想亦頗新奇,莫非是被他嬌慣成這樣的么?

    那他可得再嬌慣些。

    魏安見皇帝精神不錯, 可知昨晚應該不算多累,因小心翼翼問道:“林主子起來不曾?”

    皇帝瞪他一眼,“不該問的事就不要多問?!?/br>
    魏安連忙噤聲, 心道他明明是很平常的一句話, 皇帝卻想到哪兒去了?不過貴人的事的確少管為妙, 魏安忙岔開話題, “陛下此刻是命人傳膳,還是先去水榭辦公?”

    楚鎮向來作息極其規律,哪怕在度假期間也不肯放松, 因想起宮中帶來的一摞奏章還未批閱, 便道:“去水榭吧?!?/br>
    魏安忙恭恭敬敬的上前引路, 卻見皇帝突然頓住腳步, 不禁咦道:“陛下?”

    楚鎮沉吟一刻,“替朕留意溫氏的動靜?!?/br>
    莫非皇帝真看上溫家小姐了?訝異一閃而過,魏安便發現皇帝眼中的冷芒,登時會過意來:皇帝哪是取中了溫小姐,恰恰相反,他是嫌棄得不得了。

    多半還是因著林主子的緣故吧,否則陛下是犯不著同個小姑娘過不去的。魏安微微嘆息,恭順的應了一聲,“是?!?/br>
    =

    溫嵐那日雖吃了閉門羹,可她牢記魏太后的囑咐,并未因此而泄氣??v使林昭容不肯搭理她,她也務必要讓昭容娘娘看到自己的誠心——她只是想服侍林昭容身側,奉灑掃之職亦可,絕沒有任何不敬的念頭。

    無奈林昭容就好似人間蒸發了一般,溫嵐連往瑞云軒去了幾次,也沒見著林昭容的身影,總不見得她天天跟陛下廝纏在一起?

    看來竟是林昭容不肯見她。

    侍女陪著她天天兩頭跑,腿腳乏了,心也倦了,忍不住勸道:“姑娘咱不如干脆回去吧,哪怕服侍太后娘娘也比這個強?!?/br>
    溫嵐干澀的笑道:“你不懂,太后哪里需要人服侍?”

    至少這次,魏太后跟永安公主的意思是一致的,她們都需要一個人來籠絡陛下,與其是別人,為何不能是她?溫嵐心知這次是她唯一能把握的機會,等陛下離了行宮,她便連這唯一的機會都沒了。

    侍女苦著臉道:“可昭容娘娘擺明了躲著咱們,您能有什么辦法?”

    溫嵐神色堅定的道:“鐵杵能磨針,滴水可穿石,只要咱們有心,總能達成目的?!?/br>
    她就不信林昭容能一輩子躲著不見人,且她來的次數愈多,林昭容的名聲便會越壞一分:她并沒有想法設法去接近陛下,旁人自然不好說她的不是;可林昭容不同,這樣怠慢一位公主府的小姐,外人說起來只會是林昭容不近人情、生性嫉妒,見了美貌女子便如臨大敵。

    林昭容既然是凡人,就定會顧及外界對她的看法,溫嵐深信自己再多來幾次,林昭容必然會頂不住壓力,作出妥協。

    于是她往瑞云軒去得更勤,也不懼外頭暑氣炎熱,甚至連林昭容素日常來往的幾處都打聽得一清二楚,好來個守株待兔,只苦了跟她出來的丫頭,白白受盡烈日煎熬。

    這日午后,溫嵐帶著侍女在水榭旁的石橋邊徘徊,長長的影子投在地上,顯出極淡極淡的顏色,令人疑心是兩個幽魂在此處閑逛。

    侍女生得豐碩,出汗愈勤,只覺人都快曬虛脫了,只得愁眉苦臉的道:“小姐,咱們還得等到幾時???”

    溫嵐安撫她,“再忍一忍,沒準待會子就會有人過來?!?/br>
    她剛打聽清楚,林昭容這個時辰總要往泉池中沐浴,因此特意在途中等候,此處也沒有別的路徑可走。

    至于見了面該說什么話,溫嵐亦盤算得一清二楚,她當然不會跟林昭容置氣,反而會竭力逢迎,連永安公主她都能哄得高高興興的,就不信這個林昭容會多難對付——自然了,林昭容是否樂意她在身旁服侍是另一回事,林昭容越提防她,溫嵐才越該高興,這說明她對林氏足夠造成威脅。

    那離她榮膺圣寵之機想必也就不遠了。

    溫嵐正屏氣凝神等待著,忽見石橋的另一端,一個細長條的人影慢慢向這邊過來,莫非就是林昭容?可林昭容似乎沒這般孱弱,且出行總該帶一兩個護衛吧?

    溫嵐正自詫異,就見身畔侍女驚訝的扯了扯她的衣袖,小聲道:“小姐,那似乎是伺候陛下的魏公公?!?/br>
    魏公公?溫嵐亦不禁露出喜色,莫非陛下發現她在園中,特意命魏安帶人過去?

    想不到林昭容不肯接受她的投誠,反而是陛下先取中了她,倒真算得意外之喜。溫嵐于是舒腰展袖,愈發顯出端寧柔美的氣度,既是侍奉陛下,自不可太過奴顏媚骨,反而該表現出世家女子的風韻來。

    待那人到了近前,溫嵐便向他淺淺一點頭,“公公?!?/br>
    魏安有點驚訝此人竟認得自己,但這樣更好,就免得多說廢話了,因含笑鞠了個躬:“溫姑娘?!?/br>
    溫嵐按捺住心急,假裝鎮定的道:“是陛下讓您來接我的么?”

    怎么會想到這上頭?魏安臉上的錯愕幾乎掩飾不住,半晌方回過神來,搖了搖頭,“不是,但陛下確有旨意令小人轉達?!?/br>
    他臉上似乎帶點似笑非笑的神氣。

    溫嵐莫名有些不安,“公公請說?!?/br>
    “陛下有旨,請姑娘您即可離開行宮,車馬已在山莊角門外等候?!蔽喊惨蛔忠痪淝逦牡?。

    溫嵐的臉忽然白了,她咬緊顫抖的牙關,免得傷著舌頭,“為何?臣女自問并無任何錯處?!?/br>
    魏安笑了笑,“您當然沒錯,只是您在這兒,難免會有人覺得不舒服?!?/br>
    “是林昭容?”溫嵐忽然懂得了,眼中劃過一絲怨憤,就知道林氏并非傳言里那般性情隨和,這還沒見上面呢,就忙不迭地抨擊異己,皇帝怎會專寵這樣一個妒婦?

    魏安緩緩搖頭,似是嘲笑她的愚蠢,“與昭容娘娘不相干,只是您待在這兒不合適,這行宮是為陛下與諸位宮中內眷打造的。溫姑娘您是什么身份,怎好跑來這種地方,還是早些回去伺候大長公主要緊?!?/br>
    溫嵐到底有些不甘,仿佛溺水中的人抓住唯一一根稻草,“但臣女此番前來原為陪伴太后娘娘,既然太后娘娘……”

    魏安不留情面的打斷她,“太后娘娘自有陛下和林昭容陪伴,要您cao什么心?溫姑娘您未免把自己看得太高了?!?/br>
    溫嵐頓時臉色刷白,并非因為這些尖酸刻薄的話語,而是——她很清楚,若無皇帝的授意,魏安絕不敢對她說這些譏刺的話,且一個御前太監怎可能這樣言語冒失?

    看來并非林昭容要趕她走,而是皇帝容不下她。她若死皮賴臉地強留著,才真正是將公主府的臉丟盡了。

    溫嵐忍住將要奪眶而出的眼淚,勉強笑道:“公公您可否告訴我一句實話,林昭容在陛下心中的分量若何?”

    她得確定自己是否尚有一爭之力。

    魏安嘆道:“實話總難免傷人的,姑娘若一定不肯服輸,不妨想想流芳閣中的魏選侍?!?/br>
    魏家四姑娘?溫嵐一怔,繼而面上顯出慘然來。是了,連魏雨萱那樣的絕色陛下都能不屑一顧,更別說她這樣的,她拿什么來和林昭容爭?

    算不上輸,她根本就不曾踏進戰場,甚至于林昭容不必毀損聲名來跟人斗,陛下便已掃清了一切。

    真是徹頭徹尾的失敗。

    當天晚上,溫嵐便坐上一乘軟轎靜悄悄的離了行宮,連魏太后都沒辭別,只留下一封書信,說永安大長公主染上風寒無人照拂,她必得回去看顧。

    林若秋聽到這消息不禁一怔,“公主真病了?”

    她以為像永安公主那樣的人物永遠不可能生病呢,瞧她整日上躥下跳地多帶勁,比起魏太后還強健十倍。

    楚鎮嘆道:“是否真病有何要緊,至少這下你能落個清凈些?!?/br>
    林若秋總算聽出點意思來,試探著問他,“溫姑娘是陛下您趕走的?”

    楚鎮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眉,但不否認也即是承認。

    林若秋便道:“溫姑娘真是可憐,您為何跟她過不去?”她一個弱女子能被皇帝針對,也不知幸還是不幸。

    楚鎮上前擰了擰她的臉,沒好氣道:“你不好意思動手,朕幫你做這個惡人還不好?”

    林若秋揉著臉頰詫道:“妾本來也沒打算趕她走呀?!币姵傄荒樀牟恍?,她忙補充道:“真的,我還巴不得她多住幾日呢?!?/br>
    至少溫嵐真的有在用心照顧魏太后,有她絆住太后腳步,林若秋就不用假裝孝子賢孫了。

    楚鎮有點傻眼,“那你就不怕她伺機接近朕?”

    “她接近有什么用啊,陛下您也不是那種一撩就上鉤的膚淺之人?!绷秩羟锍脵C往他臉上貼金,“陛下您這般才貌脾性,也只有臣妾這個燒糊了的卷子好來配您?!?/br>
    楚鎮:……

    總覺得這話聽著有些怪怪的,到底是夸他還是貶他?

    林若秋則走到襁褓邊上,樂呼呼的揚起景婳一只小手,“瞧瞧你爹多小心眼,比姑娘家還會賭氣使性呢,婳婳你將來可不能學得像他這般?!?/br>
    景婳雖還不會說話,嘴里卻已咿咿呀呀地附和著,一雙黑豆般的眼珠牢牢望著對面,似乎在共同嘲笑這個傻爹。

    楚鎮莫名覺得好氣哦,虧他還以為這人會拼命吃醋,結果是自己疑神疑鬼了半天,早知如此,他何苦費這些功夫,白白糟蹋了一世英名。

    進寶望著殿中一臉郁悶的皇帝,悄悄問身側道:“陛下這是怎么了?”

    “還說呢,誰叫你家娘娘不解風情?”魏安白他一眼,沒好氣道。虧得陛下忙不迭趕來這里邀功,林主子倒好,跟沒事人一般,說兩句甜言蜜語會死啊——真是媚眼拋給瞎子看。

    陛下也真是,不過是見著個小姑娘就跟見了毒蛇猛獸似的,忙不迭將人趕回家,哪有人這般做皇帝的?也不嫌跌了身份。照魏安說陛下和林主子的性情很可以換一換,眼下看來,陛下分明是個守身如玉的新嫁娘,林主子才是薄情寡義的負心漢,哪有這樣顛倒的?

    第65章 天命

    七月初, 御駕便啟程回鑾。刨去路上費的功夫, 滿打滿算下來, 林若秋只在行宮待了一月不到。說是避暑,其實更像是旅游, 可憐林若秋其實根本不曾有多少玩樂, 倒被皇帝抓著浪去了。

    由儉入奢易, 由奢入儉難, 她很能理解皇帝開葷之后的心情, 可也怕大魚大rou吃多了傷腎——但是話說回來, 楚鎮的翻盤大半皆靠著道具之力, 所以對他自己是沒多少傷損的,是這個理么?

    決定回程的那幾日, 林若秋說什么都不肯再與楚鎮同房,生怕到時連坐車都沒力氣。何況溫嵐走后,魏太后難免將更多注意力放在她身上, 她若整日黏著皇帝不放, 只怕魏太后該參她妖姬誤國。

    楚鎮很理解她的顧慮, 反正已鬧夠了, 便放她幾天假也沒什么。林若秋于是謝天謝天,慶幸這位皇帝陛下還是有人性的。

    然而在返程的路上,楚鎮卻時不時將她叫到自己的馬車里, 借口思念女兒, 鬼知道這人打的什么主意?

    林若秋被他盯得心猿意馬, 唯恐對方把持不住做出丑事, 忙一手抱著景婳,一手端起茶水快速的一飲而盡,施禮道:“陛下急于趕路,妾就不多打擾了,您也請好生休憩?!?/br>
    臨行還順走了兩塊糕——出門在外不便多帶廚子,攏共就那么幾樣點心,她車上的自然比不上皇帝這兒的。

    楚鎮依依不舍拽著她的衣袖,“再多陪陪朕?!?/br>
    林若秋唯恐袖管中藏的糕點漏出來,忙按住衣襟,哄小孩兒一般道:“您何必急在一時,等回了宮還怕少了見面的機會?這路上風塵仆仆的,就算您不計較,妾也羞于見人——女為悅己者容嘛!”

    她現在哄小孩子越來越熟練了,許是生了景婳的緣故,從前只有理論知識,如今卻能理論與實踐相結合。不過她說的也是實話,出門在外,除了吃食與沐浴,第三麻煩的就是化妝,林若秋能理解為何有些女人一輩子不愿在丈夫面前露出真容,要是有一種絕對無害的化妝品,她也想天天帶妝,睡覺也不卸掉!無它,只因胭脂水粉的作用太強大了,哪怕是在這樣舟車勞頓的情況下,也能給她提供一副光彩照人的面容。

    林若秋自己還算得好的,一直走健康自然路線,不能想象魏家那些麗姝卸妝之后會是什么下場:眉毛光禿禿,眼皮耷拉下垂,嘴唇毫無血色——也許仍是美的,但那種美就和鬼一般了。

    楚鎮見她臉上果然有些羞答答的神氣,只得松手放她離去,一面回頭朝魏安嘆道:“瞧瞧,朕也會有被人嫌棄的一日?!?/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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