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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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鎮瞥見她羞恥的面色,不禁笑道:“慌什么,皇祖母送你的東西,朕自然不會奪了去。只你既這般喜歡,不如命人掛到廊下,日日賞玩不是更好?” 敢情他以為那是種式樣較奇特的風鈴。 林若秋為自己的淵博感到慚愧,可見懂得太多也不是好事,又怕楚鎮真個叫人來,忙快步上前,蝎蝎螫螫道:“陛下,這鈴鐺不是掛著好看的,是……拿來用的?!?/br> 楚鎮咦道:“怎么個用法?” 林若秋的臉紅得能滴出血來,但反正已豁出去了,索性道:“眼下沒工夫,日后有機會妾自己教您?!?/br> 其實這東西除了達官貴人,倒是沒根兒的太監用得最多,也許給皇帝最合適。林若秋只當日行一善。 皇帝的好奇心亦不遑多讓,楚鎮被她勾起了興致,雖不便追問,卻反反復復叮囑道,“一定啊?!?/br> “一定?!绷秩羟稂c點頭,心中苦不堪言。 她現在就開始頭疼了,太皇太妃干嘛要送這些東西來呀?送也就罷了,這些東西不都是男人教女人的么,怎么到她這里竟顛倒過來,可想而知她這位老師會受多少罪。 而面對楚鎮那滿滿求知欲的眼睛,林若秋也不能說不教。這下可好,她與楚鎮不但有了夫妻之實,還多了師徒之誼,看樣子她竟是將楚鎮的床事一手包辦了——也許她改行去當老鴇子會更有前程? 林若秋嗐聲嘆氣了一會兒,兩手輕輕握在肚子上,且喜借著這個孩子尚可推脫幾月,不然真要跟皇帝每夜裸裎相對,她是萬萬做不來的。 第34章 姊妹 魏太后連請了三四回,都被林若秋稱病敷衍過去, 傻子也瞧得出里頭不對勁——兒媳婦居然不尊重婆婆, 天下豈有這樣的道理? 任哪個婆婆見了這副做派都會勃然大怒。然而還未等魏太后上門興師問罪,照明宮卻來了帖子,請魏太后上門小聚。 方姑姑道:“太皇太后多年不見咱們, 難得有興, 太后您最好還是見見?!?/br> 其實是魏太后未曾盡到媳婦本分, 不過話怎么說還不是全靠一張嘴?只要她仍是皇帝生母, 這宮里人總要賞她幾分薄面的。 只是魏太后心里不禁泛起嘀咕, 程氏那幫老骨頭向來過得和透明人般,有什么大不了的事非要見她, 莫非是為了遷宮的事向她致謝?可那是林若秋提的主意。 不過, 程氏若還沒老糊涂,就該知道這宮里是誰做主, 那么,將功勞算在她身上亦是理所應當。魏太后怒氣平了些, 便喚人為她更衣,“擺駕照明宮?!?/br> 俗話說衣錦還鄉, 她并不介意讓程氏這位曾經的婆母看看自己過得有多好,雖說程氏未曾欺侮過她,可也未曾對她重視過——根本在程氏眼中, 她只是一個由宮婢慢慢爬上來的卑賤妃妾而已。 也該讓程氏知道, 今時不同往日了。 魏太后的儀仗赫赫揚揚在照明宮外停駐, 太皇太妃聽見太監響亮的通報, 不禁笑道:“云娘還是這么喜歡排場?!?/br> 另一位太皇太妃則趣道:“什么云娘,等會子見了面,咱們都該尊稱一句太后殿下,否則魏氏恐怕要生氣的?!?/br> 兩人想起魏云娘初封為美人時的光景,都不禁撲哧一笑。當時的魏云娘年輕美麗,聰明全露在外面,不過是由宮娥提拔成了主子,她就生怕人忘了她從前的身世,非得闔宮里拜見一遭,連她們這些太妃也不放過,甜言蜜語的送上禮物——足可見魏云娘年紀小小已胸有丘壑,盡管都是些淺薄的智慧。后來魏云娘逐漸站位腳跟,當然也就再懶得敷衍這些老人。 程氏見她們你一言我一語說得熱鬧,不禁笑罵道:“行了,你們都進去,留我來應付就好?!?/br> 云娘是最好面子的,程氏此番雖意在提點敲打,亦不想過分得罪魏氏,誰叫人家如今是太后呢? 幾位太皇太妃于是識趣的告退。 魏太后由三五個侍從攙扶進來時,眼見殿中只有程氏一人,不免略覺失望。好比打定了主意要來顯擺,結果觀者寥寥,不免有種媚眼拋給瞎子看的錯覺。 程氏待她則一如既往地疏離且和氣,招呼人奉上茶來,魏太后略飲了幾口便放下杯盞,勉強恭敬地問道:“不知母后找臣妾有何事?” 多年沒用這樣的自稱,魏太后臉上滑落一些不自在。 程氏笑道:“沒有事便不能找你?你是皇帝的母親,哀家亦是皇帝的祖母,哀家想問一問皇帝的近況,可不就只能求你打聽?” 這話看似輕描淡寫,實則卻有些重了,魏太后只得福了福身,再重新坐下,“母后言重了?!?/br> 其實她所知也不太多,但怎能讓程氏看她們母子的笑話?便只揀太醫院上報的說了幾句,不外乎是些頭痛腦熱的小毛病,不足為慮。 程氏連連擺手,嘆道:“算了,哀家問了也是白問,皇帝這些年殫精竭慮,為天下江山費盡了心,真虧他怎么支持得住?!?/br> 你既然已有定論,何必巴巴的叫人過來?魏太后心中暗暗著惱,一時也不便發作,且程氏所言分明暗指她未照顧好皇帝,才使得皇帝日夜為政事奔波、無暇顧慮后嗣。 魏太后忍著氣道:“皇帝的性子歷來如此,自己都不愛惜自己,旁人怎么勸都不肯聽的?!?/br> 程氏道:“可哀家聽說,新入宮的林婕妤似乎頗得圣心,如今更有了身孕?” 這是打啞謎呢,滿宮里誰不知道這事?可宮里的人個個深諳說話之道,如程氏也不過是在故意賣弄關子。 魏太后深吸一口氣,輕輕點頭。 程氏睨她一眼,“你似乎不喜歡林氏?” 這不是明知故問么?魏太后耐著性子道:“林氏出身不高,資質平平,性情更不得人意,比起雨萱差之遠矣?!?/br> “可皇帝偏偏就是喜歡她,而非喜歡魏選侍?!背淌虾ν@個曾經的兒媳,“云娘,承認自己私心過甚,真的有那么難嗎?” 魏太后只覺當面被人摑了一掌,不禁面紅耳赤。多少年了,她如今已是萬人之上的太后,不曾想還會經歷如此羞辱。魏太后不禁想起自己當初鞍前馬后侍奉昭憲皇后的光景,可真是一飲一食皆得仰人鼻息,如今程氏的做法雖不及昭憲那樣令人難堪,可魏太后感到的屈辱卻是同樣的。 她忍著氣道:“男人家誰不是三心二意,林氏若真聰明,就該知道她眼下風光只在一時,多一個人為皇帝開枝散葉只會更有好處,否則這滿宮人都盯著她的肚子,她以為她能好過?” “林氏是否聰明哀家不知,哀家只知林氏的心性極為可貴,她不過到哀家這里來了一遭,就能勸動皇帝即刻遷宮,云娘,你這些年執掌后廷,可有想到這些?”程氏笑吟吟的揮著一把團扇,“哀家知道你貴人多忘事,自然也不好苛責,林氏卻能幫你向哀家這個老婆子盡孝,這便是哀家看到的她的好處,怎么不珍貴?” 程氏話鋒一轉,“至于爭寵,云娘,你捫心自問,若你處在她的位置,可愿將皇帝推入她人懷中?哀家看不見得?!?/br> 魏太后無言以對,若易地而處,她當然只會比林若秋做得更絕。只是皇帝比不得先帝,先帝的愛大半給了昭憲,余下的才能分給其他人,而她所得的不過是極微薄的一份——正是這點最叫人痛恨。 程氏語重心長的勸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自己都辦不到的事,怎么能強求林氏做到?且她如今懷著身子,于情于理,也須等這個孩子平安生下來再說,別說什么盡孝是應該的,做祖母的,難道不該愛護自己的孫兒?哀家瞧你這心也忒偏了……” 那之后程氏還說了些什么,魏太后也沒聽進去。她渾渾噩噩走出照明宮,只覺方才如在油鍋里滾了一遭,程氏的話字字句句就像刀子往人心口上戳,這會子她都有點喘不過氣來——這老不死的,為什么偏偏還活在世上?難道她千辛萬苦走到如今的位置,還是得任人羞辱欺凌么? 魏雨萱得知姑母來照明宮的消息并未深思,反而以為魏太后專程來幫她找門路的。畢竟皇帝的孝順人人都看在眼里,若能有兩位長輩幫忙勸說,那她可不就直上青云? 因此她倒專程來此等候。 眼見魏太后出來,魏雨萱興興頭頭迎上前去,“姑母,那件事商量得如何了?” 魏太后劈手給她一耳光,罵道:“不要臉的東西?!闭f罷便看也不看她,兀自揚長離去。 方姑姑則站在原地進退兩難,躊躇著是該跟上主子步伐還是該留下來安慰。她畢竟是個心軟的,眼見魏雨萱被那一掌打蒙了,捂著臉說不出話來,想了想,還是俯身將她攙起,又勸道:“姑娘可別掛心,太后娘娘也是在氣頭上?!?/br> 因將適才魏太后受辱之事原原本本道出,又道:“若非為了幫您的忙,太后娘娘何至于如此?這會子得罪了陛下,又在太皇太后那兒受了好一頓排揎,太后娘娘不惱才怪呢?!?/br> 魏雨萱扁著嘴哽咽道:“那、那也不該將氣撒在我頭上,我成什么人了……” 方姑姑心道這真是個不懂事的,亦只能徒勞的予以解釋,“一家人別說兩家話,總之這件事就這么過去了,選侍你改日親自到太后面前認個錯,想必娘娘不會計較的?!?/br> 魏雨萱心道她又沒錯,憑什么得去認錯?不過她也知曉此刻不是說這些的時候,只巴巴的望著方姑姑,“那,姑母什么時候能舉薦我侍寢?” 這回方姑姑是真的為之絕倒,都什么關口了,她還惦記著侍寢呢?看來魏選侍真是個繡花枕頭沒錯了,方姑姑亦懶得多做解釋,只胡亂敷衍幾句,便謊稱要伺候太后,快步離去。 魏雨萱站在原地發了會兒怔,終于明白魏太后是不肯幫她了——姑母心氣最高,此番受辱之后閉門不出還來不及,哪有工夫理會她的事? 魏雨萱倚著紅廊邊上欄桿,身子頹然癱在地上,兩行珠淚從腮邊滑落。若不能承寵,她此番進宮是為了什么,難道一輩子就等著老死宮中么? 淚眼朦朧中,她忽然望見一角蓮青色的衣裙,卻是魏昭儀不知何時悄悄過來,她臉上不見嘲諷,反倒蘊著一絲悲憫。 若在平時,魏雨萱絕不肯與這位庶出的長姐親近,可眼下她正在灰心失意的時候,不由悲悲切切的喚了一聲,“jiejie!” 魏昭儀彎下柳腰,用春蔥般的指甲輕輕拭去她眼角淚痕,溫柔道:“好meimei,快別哭了,有這些眼淚,不如到陛下跟前去流,何必折磨自己呢?” 宮里再無人用這樣的語調跟她說話,魏雨萱一陣酸楚,眼淚反倒流得更多了,“可……陛下根本不愿見我……” 魏昭儀搭著她的肩,輕輕為其拍背,聲調愈發柔和,“別擔心,jiejie會幫你的,誰叫咱們都是魏家出來的女兒呢?若連咱們自己都不能同氣連枝站成一線,那起子小人更要得意了,你說是不是?” 魏雨萱仿佛受到股奇異的鼓舞,不由自主的點了點頭。 魏昭儀用手絹擦干meimei眼角的淚水,繼而將她松開,含笑道:“那么,你便須聽我的,只要照我的話去做,我自然會讓你見到陛下?!?/br> 第35章 邀請 林若秋雖不知太皇太后到底跟魏太后說些什么, 但可以肯定這位老人家的話必然發生效用, 因魏太后之后再未派人來找過她,只除了送來一個和田玉做的枕頭, 說是有安神助眠之用。 須知玉這種東西是最難弄鬼的, 但凡摻點毒質,面上都會顯出黑斑之類的雜色, 因此林若秋并不怕魏太后在里頭做手腳。不過她也只是命人好生收到庫房里,并不使用它——天氣漸冷, 這東西又太涼, 何況玉質堅硬硌得很不舒服。 林若秋原想拿給照明宮中那幫老太妃,年紀大的人, 調整頸椎或許更用得上;但轉念一想,別人送的東西掉頭就送人, 未免顯得不夠客氣, 何況魏太后也并非從此就不入照明宮了, 萬一被她瞧見恐要生事。 因此林若秋還是到小金庫另挑了幾匹布,數袋金葉子, 這些東西對太皇太后等人更加實用。 程氏命人收下禮物,也沒假惺惺的同她客氣, 畢竟兩人交情泛泛, 更多的是因利而合。程氏幫她擋了魏太后一關, 林若秋給些酬勞也是應當的。 一旁的太皇太妃卻笑道, “我前日命人送的那些東西, 你可有親自看過?” 林若秋裝傻, “您說什么呀?” 太皇太妃朝她擠了擠眼,“少來,小孩子家家的,什么事瞞得了人?難道你竟收著從未動過?” 林若秋再裝不下去了,臉上顯出窘迫來,敢情那些東西還真是有意為之,這位太妃娘娘未免體貼過頭了吧? 還是程氏看出林若秋有些不自在,遂向身邊嗔道:“行了,你以為人人都和你一樣?老不羞的成日家作怪,還當是太宗皇帝那光景吶?” 太皇太妃撅起嘴,“有什么不可比的,一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我就不信他倆忍得住?!?/br> 她雖然年老,臉上滿是皺紋和白發,秋波流轉間卻依然能看出年輕時的風致,照樣動人——真正的美人從不會老去。 林若秋不得不羨慕這位老娘娘的天真,想必她與太宗皇帝的感情一定不錯,但同時她又是個心胸豁達的人,不會因離了男人而活不下去,如今方能與曾經的一眾姐妹談笑風生。這正是林若秋羨慕的生活態度。 不過送春宮畫和緬鈴還是太過大膽了,換做林若秋是絕對做不出的,她當然感激太皇太妃的好意,卻也只能敬謝不敏——送了也沒法用??! 程氏笑罵道:“就數你伶俐嘴乖。你既這般有情義,當初怎不跟隨太宗皇帝一道去了?” 真是活夠了的人才能說出這種話,處在林若秋這樣的年紀,聽到死字都得打個寒顫。 太皇太妃玩笑慣了的,當然也不忌諱,只輕飄飄的道:“那老頭子有什么值得愛的,何況下面陪他的人多著呢,哪里差我這一個?” 太宗皇帝的兩任皇后,一個愛他,所以賢德;一個愛他,因此妒恨??上н@兩人都沒好下場。元后當了一輩子的賢良人,忍了半生酸楚,結果郁郁而終;繼后倒是恣意了,可惜她所有的心機都用來對付其他女人,最后家族被屠戮殆盡,自己也落得廢戳身死的下場。 程氏念及往事亦唏噓不已,輕輕嘆道:“太宗皇帝太多情,難免遭人嫉恨,還好咱們的先帝是個癡情種子,只瞧昭憲便知了?!?/br> 太皇太妃不屑道:“昭憲也未必有多好,不過就是先帝心中分量多點,做人上頭還須歷練呢,不看云娘那般恨她?” 程氏微微笑道:“何必過分苛責,先帝一朝也只有她三五不時的來看過咱們,否則咱們的日子更該孤清了?!?/br> “不過是些面子情,您還當真???”太皇太妃不能相信天底下真有如此賢德的女子,況且,若真心愛一個人,難免會有舉止失當、言行逾矩之時,昭憲這個皇后卻當得太有分寸了。當然她仍是很厲害的,終其一朝,無人能越過她的位置——這就更讓太皇太妃不信兩人之間的深情,只瞧昭憲拿捏皇帝拿捏得多么巧妙,連魏云娘都在她手里吃過虧,可知這人絕非善茬。 林若秋聽這些老太妃談論前塵往事,不禁又想起先前鬧的烏龍來,忍不住厚顏道:“皇祖母,太妃娘娘,你們覺得兒臣的相貌比之昭憲皇后如何?” 明知道是自取其辱,林若秋還是忍不住想問個究竟。無他,只因楚鎮與黃松年的話都太打擊人了,林若秋不免癡心妄想,也許男人與女人對于美的觀點存在分歧呢?她倒不信自己會輸得那樣慘。 還好結果勉強符合她的預期——也可能是女人天生就富有同理心,太皇太后與太皇太妃都不愿說出傷人之語。 兩人細細端詳了她一會兒,取得共識道:“都不是同一代人,沒什么可比的,至少在本朝的妃嬪里頭你算得出挑之輩?!?/br> 太皇太妃安慰人的方式則更富技巧些,托著腮盈盈道:“昭憲長什么模樣我都快忘了,只記得她蒼白消瘦,一看就是帶著病的,所以孩子生下來沒幾個月便已夭折,遠不如你氣色紅潤、骨骼強健?!?/br>